丛珊在街上逛着，以前经过这条街，都没如此清楚地看过两边的商店，那是工薪阶层的商店，不是她逛的。可现在，她连一套廉价的化妆品也买不起。走了没几步，她就被人踩了一脚。

“你没长眼啊？”丛珊本能地冲他吼。

“噢噢噢——”男人怪叫着贴过来。

丛珊感觉受了羞辱，立刻要走开，却被另一个男人拦住，“怎么了，美女，不肯让我们大哥踩啊？不就是一双破烂鞋嘛，还要我们赔啊？”

破烂鞋？丛珊心里难受，那是名牌皮鞋，好几万的，现在也只能被人当假货了。

嘀嘀两声喇叭响，丛珊看向路边。裴闵非的车停在那里，他就坐在里面，“丛珊，上车。”

丛珊看看身边这几个流氓样的人，赶紧上车。那几个人本想跟过去，但一看这车的型号，就知道惹不起，自动散了。

——

“吓坏了吧？”裴闵非开着车，“工作有着落了吗？”

丛珊转过脸去不理他。

“问你话呢？”裴闵非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的话，请你停车。”丛珊不想被他这样奚落。

裴闵非真的停车了，“我是来看你笑话的，笑话你不久前信誓旦旦的承诺打了水漂，笑话你直嚷着要照顾弟弟的饮食起居却到最后连自己都养不活，笑话你——”

丛珊直接跳下车。

“喂，我还没说完呢。”裴闵非也跟着跳下车，“你就这么受不了委屈啊？被我说个三两句就受不了了，那你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丛珊被他说得脸红了，脚步更快了。

“你去哪儿啊这是？还回方旋那儿呢？你连2000元房租都付不起，你还回去干什么？等着人家拿扫帚赶你出来是吧？”

“你去了方旋家？”丛珊气着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脸丢得还不够，还想在我的朋友面前讽刺我两句，你心里就痛快了！你是个男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她如果真是你的朋友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收你房租！”裴闵非开始一句句否认她的话，“什么叫丢脸？向我认输叫丢脸？你被人拒绝被人讥讽被你所谓的朋友嘲笑都可以忍，向我低个头就绝对不行，这是什么道理？你以为我是哪种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我连方旋她家门朝哪儿开我都不知道！那是丛林去找的方旋，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告诉你不用担心他。结果倒好，他反过来担心你了，这才叫我开车出来找找你，给你——”

“给我一点生活费，好让我对你感激涕零心甘情愿地承认只有你才能养活我弟弟，承认你是我们方家的恩人，”丛珊又开始傲起来，“告诉你，我不需要。是，我现在是没找到工作，但我早晚会找到的，大不了去舞厅陪男人跳舞，还怕挣不到钱？”

“你连陪男人跳舞都肯？”裴闵非真要晕了，“就刚才那几个流氓围着你那样儿，你还陪男人跳舞，要我我可不敢去。哎，接受我的帮助就这么难吗？”

“我不需要施舍，更不会要你的钱，你留着你的大把钞票去买别人的感激吧！”

“没人要给你钱！”裴闵非说，“别把自己的弟弟想得这么肤浅，他没让我给你钱，他只是让我给你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

“我不需要！”丛珊直接拒绝了。她确实需要一份工作，但她也忌讳这份工作是裴闵非给的。

“你真的不需要吗？”裴闵非也火了。

丛珊被他的大嗓门惊了一下，一时没有答上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施舍，我也不是在施舍你。丛林虽然住在我家里，但我跟他说得很清楚，我是在资助他，这份资助是要他还的。你也一样。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