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02日 21:26
监看。可是……”初离蹙了蹙眉不解道:“离儿总觉他眼中有异,不知为何,偏又待离儿尤为信任之相。”
“嗯,他甚至觉出你动了玉瓶,才下令不得再动分毫……有人。”末子为了避人耳目,刻意于偏殿四周张开广域却是气息微弱的结界,得以探知接近之人。这并非高深术法,即便旁人觉察亦是无法确知底细。
“相公,妾身为你泡了上好的龙井,你尝尝。”丫鬟叩门传膳之时,初离已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晚膳竟是皇帝亲自设宴,除了几名当宠嫔妃与皇帝的亲生妹妹宜德公主,并无外人参加,看来更像一餐帝王家宴。皇帝一脸色相得将初离安置身侧,刘公公仍是立于身后寸步不离。
“此番太后的病情得以澄清,要感谢两位相士相助。”皇帝举杯示意赐酒,末子与初离不敢怠慢,恭敬举杯一饮而尽道:“皇上过奖,草民不敢邀功,太后娘娘吉人天相自有福祉。”
“若是太后得以醒转,朕自当厚赏二位。”言语间,皇帝往初离身侧靠近一些,侧脸贴近初离的颈脖,以至她可觉他的呼吸来。初离不动声色地往末子身边挪了挪,亦是不欠礼数转身向皇帝恭敬而答:“民妇谢过皇上厚爱,自当尽力而为。”这是她初次与皇帝如此靠近,眼前的男子虽是不似末子那般潇逸脱俗,却也着实俊美。他眼中似有意思复杂,掩藏于肤浅潦草的表象之下。初离答话一瞬,他的双眸深究而来,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期许,让这二人之间犹然生出一丝近乎暧昧的氛围。
末子端起眼前的酒杯独自饮酌,不再看那二人相近的模样,却是于再度举杯之时被坐在他身侧的宜德公主拦下:“夜色静好,美酒佳肴,公子何不与本宫对饮几杯?”她优雅得小酌一口,眼含笑意。末子扬了扬嘴角,一口饮下杯中酒。这一幕被初离瞥见,心下有些不乐——公主竟是被末子所吸引,难道他们之间的“夫妻”之名亦是不足以让这对天家兄妹避而远之?
晚膳食而无味,在座之人各怀揣度。区区一个时辰,仿佛漫长一夜。
“皇上,公主,各位娘娘。”末子见初离同是意兴阑珊,起身请辞,“今夜子时草民需为太后娘娘驱灵,望允我等先行告退。”
“噢,你看朕竟是忘了时辰。”皇帝请转神思,应允道:“去吧,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办。”他已然微醺,初离起身顺势作揖告退,却撞上他抬眼间深邃的凝视——他竟是有着如此清澈的双眸,酒意渐浓,眼里却渐渐透亮起来。初离分神片刻,呆望着那双眼,一时无措。
“娘子,时辰不早。”末子凑近初离低语一句她才醒转过来,转身随他离去。
一路由执灯太监带路,末子挺直身板走在前头,并未言语。自从见得皇帝那一眼,初离便是神思迷离,直到入了偏殿仍未回转思绪。
“师父,驱灵之事,如何行事为好?”半晌,初离终是先开了口。
末子听得初离并未唤他“相公”,竟是有些不习惯。他并未转身看她,自顾反问:“离儿认为如何为好?”
“嗯……随便寻个怨灵收入符中,是以证明吧。探灵可有讯息?”
“还没有。那便按离儿所言做吧。”末子仍未转身,淡淡回答。
“师父在想何事?”初离觉出末子的反常,凑近一些窃笑道:“难道……相公你对公主动了心?”
“公主?我并未想她。”末子眼中闪过一丝惶惑,仍未动弹。
“真的?哈……”
“有何可笑?”末子终是有了反应,斜她一眼冷冷道。
“离儿是想,即便公主并不介怀相公已有妻室,可若是让她知晓你是个年过百岁的老头子,指不定会羞成何模样。”初离调皮地看着末子,见他终是轻笑一声才安下心来,“方才你可有觉出皇帝眼中异样?”
见初离主动提起皇帝,末子倒很是关心起来。初离认真道:“临走时忽见他微醺的眼神,觉出些熟悉来,仿似曾经见过,却又无法忆起。”
“离儿正是在想此事?”末子抬手搭上初离的肩头,示意她坐下。
“嗯,若真是见过,那他待离儿时而信任时而探究,倒是有理可循。可离儿自五岁进了黎府便未再识得外人,五岁之前……”
“别想了,时辰近了。”末子的语气忽得轻松起来,似是豁然开朗道,“离儿所言不错,确应留有证明。亦是不可暴露灵力,你我需得做一场戏。”末子向初离眨了眨眼,似是出了谜题。
“那便由离儿扮演被怨灵欺负的角色吧。”初离即刻会意,“相公便艰难得英雄救美。”她呵呵笑出声来,末子亦是一脸笑意——这孩子毕竟是自己一手教持,总是这般默契。
“师父。”初离了起笑容认真起来。
“嗯?”
“师父近来的笑意不再似最初那般仅是玩味呢。”
“噢?那是怎样?”
“很温暖,很温柔。”初离垂下眼轻柔道。
“那只因——我是一个老头子了啊!”末子勾了勾嘴角,轻点初离的鼻尖打趣道——她定是不知,每当她以“温暖”形容他时,他心中暖意更甚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