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9日 09:33
一起,这一次,异狼已经是没有丝毫的力气了,然而,黎顾雏却暴发出了他全身的力量,力量之大,也将异狼振的很远。异狼失去了重心,向后接连而退,他停不下来,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所行进的方向,幸亏他身后有一棵大树,他撞到了树上,“噗嗤”一声,异狼口中的鲜血又喷了出来。
异狼很狼狈,他自认为自己练会了寒刀上的武功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令他所没有想到的则是,黎顾雏的飘香剑法竟高出了自己不少。
异狼虽然受了剑香,可是他并没有倒,即使他的身子在向前倾斜,他这个人此刻也象是喝了几十坛女儿红似的,似倒非倒。但是他还是试着将自己的重心向后,他用力地后仰,他想靠在那棵树上。
人在为难的时候都会寻找一种依靠,现在异狼只能依靠这棵大树,也只有那棵大树才能成为他此刻最有力的依靠了。
不过,那棵树却无比的冷,也在时不时地向下落着秋叶,一点儿一点儿的飘散,落在异狼的肩上,落在了异狼的眼下。
一时,异狼感到特别的无助,他觉得死亡正在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近得让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长,在斜阳的照耀下,渐渐地驶向了自己。那并非是死亡的影子,那是黎顾雏的影子,黎顾雏在缓缓地靠近异狼,他的脚步声很沉重,踏地十分有力,异狼听的清楚,正因为如此,他的心跳也骤然间变得剧烈。
异狼惊慌地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知道西门豹,这把寒刀是属于我的,我没有杀你的家人。”
黎顾雏还是没有说什么,也许他现在不想用嘴讲什么,他只想用自己那森然的面孔,利辣的双眼去说话,告诉异狼自己的心声。
伴卷着那灰蒙蒙的沙尘,黎顾雏的剑又举起,指向了异狼,异狼现在虽然很恐慌,但是他的魂依然附体,他并没有害怕到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自己什么都没有想的那种地步,正因如此,他倚靠在树上,又举起了刀。
雪亮的刀锋还在对准着黎顾雏。
黎顾雏这时大吼一声,可怕的嘶叫声,他对异狼的吼,似乎就想将他活生生地吞掉,连骨头都不剩地把他吃掉,他现在正对着异狼大喊,他这样的喊叫声已经发出了数次,也许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发泄。
咆哮声过后,黎顾雏又是一阵狂笑,还是那么猥琐的笑容,没有改变,他似乎象疯子一样。黎顾雏杀一个人很容易,他杀人本不应该让他变得如此疯狂的,难道只是因为他认为异狼是自己的仇人吗?所以在他去杀仇人的时候会暴露出他那种似乎得到了一切的疯狂。
或许不是,因为从异狼的年龄看,很显然,异狼并没有参与那段夺刀的仇杀中,黎顾雏是不会不清楚的,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对这样一位无辜的人去下手,而且去杀这样一位无辜的人还会让他如此的疯狂,疯狂的显得他是那般的兴奋。
人是会变的,然而,黎顾雏的改变似乎太大,大的让人想象不到,大的也让他与当年那位大义凛然,做事理智的黎顾雏判若两人。
风还是那样的冷清,秋风掠过,瑟瑟的凉意,天凉人也凉,人凉由心。在这个世界上,就象黎顾雏这种人的心都会变凉,变得不通人性,那么又有谁不会变呢?
有上一阵剑香,异狼闭目凝神,等待着死亡。
人在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时候,往往会感觉死亡是很可怕的,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想象不到的可怕,也梦不着的可怕,然而,当人一旦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的时候,便不会认为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了,他恐惧的则是失去。
人在面对着失去的时候,是一种不舍,更是一种留恋。
那一颗流星很美,然而给人带去的却不美,那一夜,异狼虽然看到了血,同时,在他的心中也萌生了一种期待,他也认为那份愿望是可以实现的,然而,在异狼即要被剑香所绞死的时候,他期待着两年的期待还是离自己那么的遥远,远的似乎在有生之年无法实现。
那真的是异狼的一份奢望吗?也许是,因为那明明是一场梦,自己所想的明明是不现实的东西,所以那就是一种奢望,也因此,异狼感到很失望,他觉得这个世界苍凉无比。
黎顾雏紧盯着异狼那张已经变了形的脸,他很高兴,或许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高兴,因为他在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发狂地笑过,不断的狂笑,笑过了头,也笑过了火的,当他不再笑的时候,他的剑已落了下去,随之,剑香而去,在那一刹那,异狼的眼中不再有迷茫,他的身子也不再象是刀绞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