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8日 08:55
年,可是那年发生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楚,即使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黎顾雏也会象现在记得那么清楚。
在人这一辈子里,有好多事情都如同烙印在自己心中,并非会因为时光的仓促而逝而消失了那烙印,烙印始终清晰,一辈子都是那么清晰。
正因为黎顾雏脑海之中又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所以他又一次的发狂,想要去发泄,想要对着自己认为是仇人的人发泄。
黎顾雏道:“想当年,你父亲为了得到这把寒刀,不惜杀了我全家,害得我一人孤苦漂泊,难道我就不应该去报仇吗?”
“不会的。”异狼听后,顿时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么暴虐的人,即使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初很无情地抛弃了他们母子,但是他依然不敢去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个杀人狂魔的现实。异狼道:“不,这把寒刀一直就在荒野岛,这把刀一直都在我母亲的手中,这把刀并非是父亲抢来的,寒刀一直都是属于荒野岛的。”
“什么?”异狼那有些吞吐的言语和那恍惚的神色再次让黎顾雏愤然不止,于是黎顾雏举起了剑,正对着异狼。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森森,叫人畏然,也叫人猜不透,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两年之前的那个黎顾雏真的会叫人很难懂吗?也许当初黎顾雏是不是很透明,是不是让别人一眼便可以察觉到他在想什么已不再重要,更何况,异狼与黎顾雏从来就没有过接触,他又怎么会了解黎顾雏呢?黎顾雏一点一点地向异狼走去,异狼也在不知不觉地向后退,一时,黎顾雏在异狼的面前恍似成为了某种庞然大物,异狼也变得油然生畏,黎顾雏道:“什么,这把刀原本属于你?倘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黎家的人又怎么会死,我为什么还要孤独地去流浪?”
黎顾雏的双眸中迸发出让人所难奈的怆然,他好孤独,他好寂寞,他又是那么的幽愤。那异狼呢?他又何尝不是那个样子,黎顾雏的不通情理,为人苛刻,真叫此刻的异狼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一刹那,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自己今天不会死在黎顾雏的剑下,倘若他真的死在了黎顾雏的剑下,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冤魂。异狼真的不想成为冤魂,因为异狼自认为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恍恍中,异狼又想起了那晚的流星,两年前的那颗流星,一闪而逝,默默的,在异狼的心中存下了一个诚挚的愿望,他以为会实现,他也预感到可以实现的,可是他心中的期待并没有实现,反倒在那一夜,异狼看到了血腥,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就在这个地方,异狼记得清楚,一时,两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在异狼的眼中似乎是刚刚发生过的,也因此,在这个时候,在异狼的心中胀起了满团的恨,那种恨并不次于黎顾雏心底的恨。
仇恨本身就是没有轻重之分的,只有不同。
黎顾雏心中的仇恨源自一家人的枉死,异狼的恨,则是因为朋友的冤死。
异狼恨黎顾雏把柳贾贤放走,并没有让自己如愿以偿的报仇雪恨,黎顾雏恨异狼手中的寒刀,谁让异狼现在拿着寒刀,所以黎顾雏也就不得不去恨异狼了。
异狼原本不想因此去恨黎顾雏的,但是黎顾雏的杀心四起,一心要夺自己的命,所以异狼便不得已而暴发了。
黎顾雏不再向前走了,不知在哪一刻,异狼也不再向后退了,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面色严峻而益发苦闷。
黎顾雏与异狼面面相对地站在那里,似乎都是同样的姿势,黎顾雏的剑指着异狼,寒刀的刀锋也对准了黎顾雏。他们都显得很孤独,或许在江湖人身上,本身就承载着那么一份孤独,尤其是有仇的江湖人,而且还是在面对着仇人的时候。
风,还是在不停地刮着,风不大,却很凉。
深秋的凉是凄凉,萧索的一切让孤独的人显得更加的孤独,让满心仇恨的人显得仇恨更加浓郁。
异狼也变得不再害怕,也许他是害怕到了极点而不会再害怕,或许不是,因为异狼并非是对自己半点儿的自信都没有,哪怕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是江湖上好多人所丧胆的飘香剑客黎顾雏。或许他现在是忘记了害怕,也许真的是这样,所以异狼在这个时候才会显得那么平静地说着,的确,人在危机的关头是会忘记好多事情的,包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