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20日 09:00
否则以他的内力,不可能停手这么半天才刚刚勉勉强强地直起身子。
黎顾雏虽然直起了身子,不过他无法将手中的剑在挥洒了,否则的话,他不会现在还没有出手。黎顾雏已经不是那个理智的黎顾雏了,所以,在他想出手,想要杀人的时候,他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黎顾雏已然是将异狼当成了自己所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蝶儿救了异狼,固然,他也将蝶儿当成了自己的仇人,所以,他若要出手,绝对不会罗嗦,就象刚才异狼问他为什么不杀自己,他却不作任何解释一样。但是,他现在并没有急于出手,可见他还想再让自己所受之伤再恢复一会儿。
黎顾雏道:“你们谁都不可以走。”
异狼听到黎顾雏那森然的口气,不禁陡然一惊,也许还是因为刚才黎顾雏那般狂野的剑法而心有余悸。异狼不知道黎顾雏的伤势,也许无论黎顾雏的伤势怎样,他也不想再与黎顾雏在此厮杀,纠缠下去了,因为他一直都没有要同黎顾雏动手的念头。
异狼紧紧地握住了蝶儿的手,道:“跟我走,离开这里。”
“不,”蝶儿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这个地方是不宜久留的,因为这个地方的杀气太重,即使黎顾雏受了很严重的伤,异狼也把他当成是一只生龙活虎的野兽,固然,异狼无论如何也是要带着蝶儿离开这里的。
其实,异狼也没有那么蠢,蠢的不知道蝶儿那好似决绝的言语是一种半推半就,他知道蝶儿对自己并非无情,她对自己依然有情,否则的话,在那危机之时,蝶儿就不会在背后刺了黎顾雏一刀。
异狼紧紧地握着蝶儿的手,越来越紧,紧的让蝶儿感觉到了痛,不过,蝶儿并没有挣扎。在这个时候,她是不会挣扎的,异狼在抓着蝶儿的同时,其实她也在牢牢地握着异狼的手。因为,她也很后怕刚才自己刺黎顾雏的那一刀,毕竟,她刺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黎顾雏。
黎顾雏看着他们彼此携手匆匆离去的身影,他想去追,只可惜,他刚刚一抬步,才意识到蝶儿刚才刺到了自己背部的经脉,固然,黎顾雏也就不得不在原地盘膝打坐,自我疗伤了。
秋是凄凉的秋,人也是凄凉的人。离别虽久,然而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永在。时间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有些人们在最初不认为会冲淡的东西,然而,又有的时候,时间的久去才让你真正体会到自己内心的那份不曾有过的思念。
有的时候,相比于爱,人会把恨记得很清楚,然而,有的时候,相对于恨,人会将爱永存。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不存在什么永恒,但是细细品来,爱与恨又何尝不是这个世上所永恒的事物呢?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在它们之间又有没有绝对的界限?面对着真正的爱与恨,又有谁能看透它们呢?有的人,恨一个恨了一辈子,到头来才发现,所谓的恨也无非就是一种爱,有的人则爱了一辈子,到最后,才兀自地意识到了,原来自己的爱竟是因为恨。
能给你所爱的人那般无所适从的爱,那又何尝容易?
能对你所恨的人彻头彻尾地去恨,那又何尝不是人类的一种幸运?
异狼原本是爱过蝶儿的吗?从某一刻起,他又是恨过蝶儿吗?现在他对蝶儿到底是爱还是恨呢?异狼真的能够抛开曾经的一切,对蝶儿一点儿也不恨吗?或许不会,因为,林森与宋雨燕的死,又有谁会说与蝶儿没有一点点关系呢?
当异狼刚才第一眼看到蝶儿的时候,他是多么想与蝶儿重新来过,然而,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异狼却少了当时的那种心跳呢?
异狼松开了蝶儿的手,当他松开蝶儿的手的时候,蝶儿也松开了异狼的手,他们是同时松开了彼此的手,在那一刻,他们也都感觉到了,彼此相离很远。
在没有见过蝶儿的时候,异狼一直都期待着能与蝶儿重逢,他也相信自己是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切顾忌,可见到了呢?看到蝶儿那憔悴的面容,他却不想去安慰,看到蝶儿那病态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异狼竟忘记了问她这两年过的好不好。
无语,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静的有些沉。秋日是爽朗的,然而人的内心却不爽朗,所以这里显得很低沉,很压抑。
或许,有的时候相见真的不如不见,至少不见,你可以假想相见时的那种感觉,然而相见却往往让人觉得这种场景不曾让人熟悉的,倒是显得很陌生,也叫人无比的尴尬,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难道两年的时光真的让他们彼此之间很陌生,还是在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着无法抹杀的隔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