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细细的描着他的眉眼，踮起脚轻轻吻了下去。

“是谁。”他的眉眼染上了冷意，杀气浓浓地在他眸中化开。

她不言，深深地凝望着他。

“想臣妾死的人可多了。将军不也是吗？”

他的心被扯痛了，眼眸看着她，不由得化开了痛心的神情。

她遮住了那双眼眸，笑出声来。

“将军要臣妾死，臣妾哪敢不从。”

“南朝的将军会想臣妾死。但臣妾信，我的慕白不会让我死的。”她笑得可欢了，花枝乱颤的，眸中含着深深情愫，静静望着他。一言一语砸在他心口，不禁生疼。

冷风从窗外吹进，他轻轻握住那只柔荑，将它从眼前移开。

“夜深了，睡罢。”他才发觉她身上穿得极少，掌心泛冷，生怕她受凉了。他紧紧握住那只柔荑，带她走出书房，进了里屋为她披上裘衣。

“去营里。”她的声音仿若珠落玉盘，挣开了那双手，转身离去。

“站住。你竟敢违抗本将军的命令。”

“臣妾不怕死，只要将军记得臣妾的好。”她忽而转身扑到他怀里，抬首笑笑。

“营里生死攸关，尽快去解蛊罢。”她吟吟道，扯着他的锦袍。他眸中含着那张巧笑嫣然的娇颜，心生不忍。

取心头血，她怎能再笑出。他是知晓军营中了蛊毒，亦是知晓殇儿是蛊女，他本想若她不愿，便逼她。他也想好了，殇儿如何怨他。但他却没想到她会笑着答应他。

他是在利用她。稍不慎，她便会死了。

她怎能笑出。

“臣妾答应慕白，要助他夺天下。军营溃了，怎么能行呢？”

“殇儿…”

“臣妾是将军的，殇儿是慕白的。殇儿爱慕白，臣妾愿为将军赴汤蹈火。”

她的每一处，他都看过了。但是她的心，他怎么也没摸透。

·····································

军营。

她捧着一碗心头血，从他营中走出，娇艳变得苍白一片，青丝几缕化成了银色，而后将那一碗满满的心头血一滴一滴倒在上百个碗中，慕白在旁看得痛心，扶着她将碗中的血分尽，最后她支撑不住，他将她轻放在一旁，帮她将碗中血分尽。

他是不曾见过这般固执的女子的。

若不是她的脚崴到，她可会将那那碗血一一倒进上百个碗里。不让他帮她。

她一次次说。

臣妾是将军的，要为将军分忧。

而后他忍无可忍，对她吼了一声。

“你既是本将军的，就要听本将军的话。”

她才乖乖坐在那小歇。

他忽而记起，在他府中的那个将军夫人，正如眼前的殇儿。固执得甘愿为他做那么多。他怎没发觉呢，那么早之前怎没发觉呢。她们是如此相似，直至那时才晓得。

他怎会那样待她。在府中，要将她的面皮剥下…出剑要快，火速剥下，皮不滴血。

他抬首，深望天际。

他想，有些事来不及了。

将最后一滴倒尽，眼前晃过一身黑影。她抬首，苍白地朝他笑。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