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16日 20:45
“你什么意思?”红衣不悦地拧紧了早上才描好的黛眉。
不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不尖锐,仅仅是生气的红衣才会显现出少见的男子气概。
“意思就是,你怎么可以把这几句台词念得如此平淡,如此没有感情?”南宫薏也挑起了眉。其实她的意思就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想找你茬。
“你想我怎么做?”意外地,红衣没有跳脚,反而心平气淡。
“当然是把杨玉环的心情心境给准确地表现出来了,总之,一定要有感情。”南宫薏被红衣地平淡给震的闪了下神,然后歪着脑袋开始瞎掰:“恩,我想你可能是没有理解台词里的深意。这样吧,让白衣给你讲解讲解。”说着,也不管红衣的反应,便把白衣推了出来。她自己却又缩回了椅子里,继续磕瓜子,喝茶。
习惯了我行我素的南宫薏。被突然拉出来的白衣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对于南宫薏。他一向是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红衣的公关能力是迤俪楼公认的头牌,在形形色色的人中周旋,不但能让客人满意更能让自己在关键时刻全身而退,自然他的演技也是无人能及的。
在白衣,甚至是青衣和紫衣眼中。南宫薏选红衣演杨贵妃无疑是个明智的决定。而且经过一部分的对戏,红衣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觉得红衣的表演很完美的白衣实在不明白为何南宫薏总能挑出红衣的不足。但是,又不能当面拒绝南宫薏的要求,只得无奈地走向红衣。
一番耳语之后,白衣退回到南宫薏的隔座。红衣继续着排演,再次重复之前的独白。
然而,演戏的人是在尽心尽力。但这看戏的人,却不见得有多用心。
当然,严格来讲南宫薏不仅是观众,她还是导演呢。
一个剧组最大的不就是导演么?所以,随心所欲地指使演员是天经地义的。于是……
“哎,我说。你在讲呀,昨日圣上命我百花厅设宴。哎,怎么今日驾转西宫?哦,谅必是这贱人之意!咳,由他去罢!吓,高、裴二卿看宴,待你娘娘自饮!这几句台词时,语气要由气愤转为郁闷无奈。不要又是一个调调就过去,重来!”
“哎哎哎,这里停下,停停停。”
“对对,就是这里。杨玉环的台词,娘娘有话对你说:你若称了我的心,合了我的意,我便来,来,来一本奏当今,卿家吓,管叫你官上加官职!这是第二遍,跟之前说的那一遍不一样。因为在这里多了一个动作,就是杨玉环要取高力士帽来戏弄。你怎的连剧本都不看清楚呢?重来重来。”
“我说你啊,肢体语言能不能丰富点啊。不要老是只拂拂衣袖,原地转圈行不行?”
“那个……”
“有完没完啊?”终于,在南宫薏非常卖力地唠叨下,红衣终于反抗。
“还没呢。”欲罢不能的某人。
“果然是来找事的,我不演了,你自己演吧!”看来红衣是憋了很久,终于暴走了。言毕就要冲出房门去。
“切,当初杨麽麽说你红衣是迤俪楼最厉害的。我虽不相信,却也有那么点期望。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你走我是没意见,不过只是为杨麽麽不值而已。枉费她老人家的期许与一片心意。”
南宫薏就是南宫薏,就算被暴走状态的红衣吓了一跳。也很快就回过神,尖牙利嘴,拐弯抹角的程度也不比正常情况下差。
“哼,你少在这边危言耸听了。”红衣一边推开要阻止他的青衣和紫衣,一边冷哼,反驳南宫薏。
“吓,要不是杨麽麽推举,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我会让你演主角?”南宫薏冷笑。
“这么说,这都是麽麽的意思?”红衣止住了挣扎,怀疑道。
“恩哼!”南宫薏看都不看红衣,只专著地剥着瓜子。
“就算如此,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红衣退回了原位,却心有不甘。
“这个问题问的好。凭什么呢?第一,这戏的剧本是我写的。第二,你虽然是主角,但我是导演。导演是什么?导演就是制作或出演一部戏的主要领导人员。”南宫薏仍掉手中的壳屑,再用布擦了擦手,然后一本正经地对红衣以及其他人道。
不过,关于导演这一现代词,南宫薏自然不会用现代术语给他们解释。便用了通俗易懂,能让人接受的词语来代替。
只是,这些都是南宫薏自己所认为的。而其他人到底能否真的接受或听懂,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总之,导演最大。所以,作为演员的你们,都得听我的。”宣布完重点,南宫薏便拍了拍手,集中大家的注意力,“好了,接着排练。”
管你是不满还是不解,导演都发话了,就赶紧着吧。
于是,演员们继续着尽心尽力的排演。而观众和导演却依然是不尽专心。时而心猿意马地神游太虚,时而从骨头里挑挑刺。
“喂,红衣红大爷。求求你,贵妃是女的,不是爷们。你能丢掉你那套大男子主义么?重来!……”
这不,新一轮的找茬游戏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