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10日 18:35
话说江浸月去找林鄦喝喝小茶,那头花瑟也找了个人喝了点小茶,吃了点小菜。那个人却是林邱。
两个人都是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却也难得落得个清静,一人饮茶,一人饮酒。
“我听闻今早大哥去了你们那儿坐上一会儿了?”林邱小啄杯中酒,撩起衣袖,伸筷夹了一口菜。
花瑟放下手中茶杯,笑得漫不经心,然后答非所问:“还有几日便到初审了?”
林邱又伸手夹了块牛肉,这回,他将夹着的牛肉片浸到了一个小坛子里,那小坛子里盛着黑中泛黄的汁水,时不时散发出一股浓香的酸醋味。他慢悠悠的醮蘸着,一边慢悠悠的开口:“还有四日不到。你要不要尝尝这个?”然后他指了指花瑟面前的那个小坛子,黑黝黝的,应该也是醋。
“多谢。”花瑟其实还挺喜欢酸的东西。譬如吃醋。他也夹了块牛肉,轻轻在那坛子里蘸了几下,就放入嘴中,但是入口的却并不是酸香的醋味,而是掺着辣味却甚是鲜美的酱油。
“如何?”林邱看到花瑟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淡淡的开口问道。
花瑟付诸一笑,林邱淡笑点头。
两个人好像很有默契似的,喝着茶酒,吃着小菜,林邱收了脸上的冷戾,花瑟收了身上的警戒。远远看起来,好像是一对相交甚欢的好友。
“为什么在朝堂上反对翻林鄂的案子?”花瑟静静的望着林邱,口吻还有些不经意的轻巧,好像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话似的。
林邱神色自若,那种冷漠的气息好像此时烟消云散了似的,但依旧不能无视他本来就是个冷漠冷血的人,“总得做个样子。”他这么回答,让花瑟有些意外。
“你呢,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找出蛛丝马迹翻案?”林邱问。
“林鄂是我的朋友,他当初的事,让我很介怀。总要还债的,也不能让朋友白死。”花瑟蜻蜓点水般的弯了弯唇角,举杯饮尽清茶。
“唔……”林邱发出一声短暂的感叹,便不再有下文了。
另一边
“怎么都一副不说话的架势?”江浸月瞅着沉默的林鄦,然后回过头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也是沉默不言的江水寒。
“哦对了,三小姐不知你的生辰是下月几号?”江浸月凑过去,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鄦抬眼,冷然的眼里有过一丝光彩,然后她斟酌再三,终于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我不用入宫了。”看起来是对着江浸月说的,其实当然是对某人说的。
某人眼皮不经意的翻了翻,却依旧是沉默着,但是原先冷冰冰的气场已经消退了许多。
“!!”江浸月先是惊喜,后绝不对,“你怎么知
道?”
“五妹前日赶去与元妃祝寿之时,听元妃这么说的。”林鄦答到。元妃?江浸月对于宫中的人物是一概不知的。林鄦便替她解释,“元妃是皇上的宠妃,在后宫是仅次于皇后的一个贵妃娘娘,因为是贵族出身,所以五妹与元妃相交甚好。”
“女官又不是隶属后宫管辖的,就算同是贵族也不能接触,难道那个元妃未入宫之前和林那就是好友了?”江浸月也不是傻子,有些事她还是挺清楚的。
问到这个,林鄦突然停住了,只是一味的看着江浸月,眼里冷冷淡淡的,像是一片虚无的空地,她不说下去,也就是在隐瞒自己。江浸月斜眼扫过一边沉默的江水寒,放在桌下的一只手缓缓的,以一种诡异的形态攀上了他的衣袖,江水寒本能的浑身一紧崩,断然不敢有任何反应,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莫名的苍白。
过了半响,他终于支撑不住,迫不得已开口了:“今早听林大公子说起他的夫人,似乎是早逝了?”
林鄦没想到江水寒会开口,寒霜肆起的眼里忽而掠过一抹小欣喜,便颇为认真的当即回应了他的话:“不是啊。她还没和大哥成亲前就进宫嫁了皇帝。如果以大哥的角度,大概是觉得她死了。”
江浸月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太坑了!她还以为能问出个什么大哥丧心病狂杀了自己的妻子,等等之类的,没想到那个林郎这么说来,倒是有些苦情男人的味道了。也就是他被皇帝老头横刀夺爱了?不过林郎的未婚妻也是贵族啊,当到这里,江浸月骤然沉静了下来,林那与那个元妃交好只能说明他们之前就关系匪浅,那之前若是关系匪浅的话一定是相处久了,两个贵族女子相处久了只有两个缘由,不是两家贵族向来交好就是其中一个是另一个的嫂嫂或是弟媳。很显然,七色国的七大贵族表面看起来相处和平,实际上很少有相交甚好的,那么也就剩下那一个缘由,所以很显然——林郎的未婚妻就是那个元妃!
江浸月的手又一次爬上了江水寒的衣袖,江水寒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又开口了:“林大公子和林二公子不合吗?我曾听林鄂提起过。”
江浸月偷笑,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倒是不赖啊。
林鄦一愣,眨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停杯投箸,脸色复杂而冷然,江水寒叹了口气,声音难得柔和了几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并无勉强你的意思。”
林鄦嘴角尴尬的扯了扯,脸上更是多了几分为难之色,这时江浸月就见缝插针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毕竟林鄂死的离奇,总不能寻私吧。若是行的坦荡那便是无事。”
林鄦微微点了点头,看她脸色沉凝了许久,才舒眉抬眼道:“大哥和二哥一直不合,和六弟也不合。”
江浸月嫣然巧笑,果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