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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 妈妈的死

书名:炎少的安魂曲 作者:双子星 本章字数:4587

更新时间:2019年08月15日 16:23


凤阳山疗养院,远离闹市,群山环翠中的一抹白色。这里拥有国内最好的医疗团队,来这里疗养的每一位客人,得倒专来营养师量身配置的营养套餐。即使不为养病,呼吸一下大自然纯净的空气,人也会精神不少。自然这里单日的床费也十分可观。

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可以用其喜爱花朵的花语解读一个女人的个性。当一个病床上的单身女人,将她的房间摆满了火红的玫瑰。这个女人很孤独,内心渴望被爱。

“往左边一点……”病床上的温月华拒身丑丑的病号服,执意要穿最喜欢的裙子。

温晴手上削苹果的动作一停,双眸不解的望着母亲。因为爱美,即使癌细胞在体内扩散,也不接受医生的治疗。因为爱美,病痛折魔的她只能打止痛针,每天只能坐着眯上一小会儿,突来的疼痛将她弄醒。也不忘了每天化妆打扮,保养自己的皮肤。

温晴又瞄了眼被妈妈指使团团转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应该称他男孩才对。时下最流行了纤细美少年,二级以上的风可能把吹跑。他和妈妈的关系十分密切,妈妈温柔称呼他小全。

温晴微微皱起眉,小全身体骨架纤细的完全不像一个人类的男孩,而他灵动的双眸,水波一样的眸光,周身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灵锐之气。

温晴默默启动手臂上的封印,催动咒语,火焰状的印子击向男孩的后背,男孩身子一抖打碎手中的花瓶。这一击温晴只想探一下底,这个男孩果真不是人类。

“小全,你怎么了?”

小全强忍后背火一样的灼痛,偷瞄向温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温晴继续削手中的苹果。

“没什么,不小打碎了花瓶,我去叫人清理一下。”

小全惊慌的离开,温晴将苹果交给母亲,找了个理由正欲去追小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堵住了门口。这些女人曾经是温月华那家小店里的姐妹。

温月华家的生意做大,劝这些人从良嫁人,或是做了些小生意。欢场中的女人每个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不同的遭遇相同的心境,心心相惜将她拧在了一起。艰难时这些女人曾用卖笑的钱,为温晴买过奶粉,她也自然叫她们一声妈。

“大姐,我看见小全跑了,是不是你又欺负他了。”嫁为人妻的三妈与丈夫经营了一家小型超市。

“如果你腻了,可以把他转给我。”七妈晃动保养很好的手指,她是这些姐妹中最有头脑的,经营连锁咖啡店,身边的男人一批接一批的换。

“不要在那里瞎猜了,大姐可是很疼这个叫小全的孩子。要转也轮不到你,我可是排在第一位的。”最后到来的女人是姐妹中最小的,也就得温月华的信任。帮忙打理温月华家的生意。

“得了,谁人不知我们小妹男人的不爱,最爱的是真金白银的钞票。”

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嬉笑和吵闹。

“这个是暖暖吧,小时候就漂亮的不像样子,出国留学回来,那句话这么说来着的……”读书不多的三妈敲敲脑袋。

“回眸一笑百媚生,即使无情也动人”天生病美人的四妈终于开口,最爱看古典电视的她,一出口就是穷酸的诗句。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三妈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胡乱的应承。

“那还不是大姐胚子长的好,暖暖这张脸迷倒半城的男人。”小妈走到温晴的身旁,因为身高的关系,原本想搭上她的肩头,只好改成拉起她的手。

那另外一半的男人?

“另外一的男人,因为路人昏倒的人太多,堵在路上了。”

温月华逗的发笑,配戴巨形绿色精石戒指的手,扒扒因为发笑散落的头发。姐妹们纷纷坐到她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欢乐让她暂时忘记了病痛。

“我去看一眼,小全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温晴早已注意到母亲手指上不寻常的精石,死皮赖脸强搬进她的宿舍,以她闺中密友名议四外招摇撞骗,实则猎美如食,喜欢扮老的女人腰间就有这么一串。这种精石以妖兽的精丹和歌家的血为基石,加以歌唤海的咒语特制而成。

妖兽的精丹包含了其所有的力量,等同于它们的生命。心甘情愿的交出精丹,它们对这个世界无所恋,歌唤海与它们做一个交易,妖兽自愿在精石中沉睡,并臣服于她的命令。精石吸食宿主的能量供给沉睡中的妖兽,无法离人太远必须贴身配戴。

精石中那滴歌家的血,这场交易的见证,也是制约妖兽的一种手段,它们如果反悔,体内的那滴歌家的血,催动血咒由内至外震碎它们的元神。不是所有人都的血可以豢养妖兽,一个不留神反被吸个精光。此人心志坚定并血内灵力充沛,往往这样的人多是大德高僧,或者歌家一样世代降魔伏妖。

温月华这俩种人都不是,难道她不知道母亲病弱的身子,如何能豢养一只妖兽,温晴越想越气愤,脚下的脚子快了起来。

温晴在疗养院的后山找到了小全,小全正在哭泣,他身边还有个女人,十分纤细枯瘦。温明嫌恶的翻翻了眼皮,对这位好朋友她素来没有好脸色。同样身为女人温晴美丽高挑,身材火辣,周身皮肤泛着年轻的独有光泽。

歌唤海瘦小枯干,满头的枯黄长发使用再多的护发用品,没有温明的乌黑发亮。成长在她十六那一年停止,温晴隐约知道那一年她差点死掉。女人因个体不同发育也不相同,如果幸运十六岁的少女与成年女人相差不是很多,可歌唤海偏偏是那种不幸运的。二十七岁的‘老女人’偏有未成少女的纤细骨架。

十年如一的娃娃脸,故意用化妆品将自己化的很‘成熟’。可那孩童般晶亮的眼,配上浓的要死的妆,还有身上成熟的显得老气的名牌衣服。怎么看都像个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在歌唤海面前不能提‘幼小’‘妹妹’‘你在哪学校上校’这些话,要不然这个女人翻脸的狠劲与炎立行有一比。为什么又提到那个恶

梦般的男人,没办法出国前被他纠缠,出国后粘上了这个甩不掉的好朋友。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几年被这俩个人占据了重要的记忆,想不拿出比较都难。

“你不是说过,只有歌家的血才可能豢养妖兽么?”

歌唤海拍拍小全的后背,小全识相的钻回精石之中。好友不善的脸色,想说路过她也不会相信。

“天地阴阳幻化万物,妖兽也有许多品种。不是每一种妖兽都吸人的精气神。”

温晴挑高了眉,示意她捡重要的说。

“小全是一种特别可爱的妖兽,他吸食人类的爱意。而爱不是单方面需要俩个情感上的互动,附出的越多得到也就越多。”

温晴歪着脖子,显然耐性用光,摩拳擦掌准备动手。遇到歌唤海,她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你有一个歪理多如牛毛,劝说只是浪费口水,暴力是最快最有效的沟通方法。

“有些关怀你那些大妈小妈可以给她,有些感情,你这个做女儿可以给她,但是生命中欠缺的东西上,只有小全能给。虽然那不是真正的爱情,但是我相信多少可以安慰心中的遗憾。”

数千年前,歌王朝的君主日夜受妖魔的骚扰。命令当时身为仕卫长‘歌’家的祖先,斩妖除魔,并赐予国姓——歌。

虽然歌王朝已经成为历史书上几十个文字的短短记载,歌家却袭承斩妖除魔的责任,他们曾效忠过几朝帝王,却因为皇权受命于天,身为天子自然有皇气护体,任何妖魔不得靠近,皇帝自封的权力神话中,歌家无奈只能隐性埋名。以至现代姓氏中根本没有‘歌’这一族。

歌家的法力,血脉相传。进入产道又未见天日的时候,是歌家法力最弱的时候,许多妖魔趁此时杀害歌家骨肉,通常分娩的母亲也逃一劫。所以歌家人丁单薄,到了歌唤海这一代,歌家两只剩下俩个人。

歌唤海是歌家历代天师最特殊,法力最高强的一位。她不用借用法器,不用催动咒语,任意呼唤自然界中‘水’的力量。妖魔与天师,天生的一对劲敌。歌唤海轻易得到妖兽的信任,并驱使它们听从号令。

这一切的不同,都与十六时发生的那件事有关。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妈妈的病情。”

入学后的第二年,温晴时常接到表演的激请,相应的有了些收入。拿着自己赚到的钱,温晴兴奋的给妈妈打电话,希望她可以放弃夜总会的生意来德国共同生活。温月华意外的拒绝了。温晴在音乐界名声增大,收入也十分可观,她多次向母亲提出来德国,都遭到了母亲的拒绝。

“几个月前。”

歌唤海如实的回答,引爆了温晴心中的愤怒,好友十分了解,突然灿笑的丽容,正是发飚的前兆。

“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如果早知道母亲的病情,绝对不会放任她的任情,接受医生的治疗,病性不会如此严重。

越来越接近的丽容,歌唤海虽然很爱好友的美貌,不过此时性命更为重要。虽然她已是不死之身,但疼痛还是可以感觉的到。她的脚向后退了一小步,不是她胆小,歌家的祖训不能伤害人的性命,否则法力尽失。何况种儿这个东西,生下来的时候她就没有。

“是,是华姨求我不要给你打电话。”

温晴脸上阴风风阵阵的笑容垮了下来,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得知母亲病情的人。

“华姨瞒着你,是怕你担心难过。她一直不肯接受化疗,怕你看到她那个样子会受不了。她一直希望在你心中永远留下最美的样子。”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妈妈,我只希望她活着。”

“华姨就像一株桃花,笑迎春风,却也无法变葬身泥土的命运。”

温晴在好友的脸上读到鲜有的严肃,突感到不详,讶然之色爬上双眸,好友幽然一叹,吐出绝情的事实。

“华姨走的很安详。”

妈妈!温晴奔回母亲的病房,病房外昔日的姐妹哭成一团。见到面无血色的她,七妈想上前安慰几句,话未出口,温晴的身形快一步来到门外。

病房内小妈为温月华梳理着头发,生前最爱美的人,死后也不能见一丝凌乱。满屋子的玫瑰花铺满了温月华的病床,仰臣于玫瑰花海中她,就像睡着一般,十分美丽,十分安详。

温月华是美丽的,当初她与徐锦达定情,男人第一眼被她的美丽吸引。为了爱情,她放弃亲朋所有,同样是因为爱情,弄的遍体鳞伤。

因为那出众的美丽,引来女人的妒忌,无情将她推入阴暗的深渊。生命中无数男人在身边出现,甜言蜜语哄骗她的身体,转脸又冷血无情。可望被爱,却又害怕被爱伤害。直到温晴的出生,让她感觉到暖暖的亲情。

是美丽害得温月华命运坎坷,因为她柔弱的个性将自己至于可怜的境地。温晴继承了她的美丽,青出蓝而胜于蓝。没有袭承她软弱的个性,胆敢伤害她人,必让其附出更惨重的代价。

拿起一支玫瑰花放进母亲的手中,希望她来生做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女人。

“暖暖不要太伤心了,大姐身后事交给我吧。大姐生前最爱就是你,多陪她一会。”小妈拍拍温晴的手,走出病房安排其它事情。

温晴泪珠珍珠般滑落,失去了母亲她真正的孤单一人。不知道哭了多许,背后传来极轻的步伐,当那人走进,她一把将来人抱在怀里。其实她想窝在那人的怀里哭,因为身高相差太多,像大人抱着一个小孩子。

歌唤海埋在温晴身前,缓缓流下两行鼻血……她对美的喜爱已经超乎了常人的想象,并且无关性别,只是单纯且热烈地喜欢美人而已。

“唤海……”温晴哭不下去了。

“我去帮小妈的忙……”不一会儿,歌唤海灵巧地推开温晴,一路跑开,撞倒了墙边的垃圾筒。

“小海,我要杀了你……”

温晴恼羞成怒的大叫,脸上的泪水早已风干。难道你不就会换另一种方法,安慰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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