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2月27日 06:07
之时看到这样一幕,容隐与那女子紧紧相拥,胸前一大片血迹,女子面白如纸,而素有洁癖的大少全然不顾胸口的一片狼藉,眸底竟有深深的痛楚。
看到大夫来了,喉间竟难发声,手中不愿放开怀中的女子,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以为,是自己在等她敞开心扉,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踌躇不前的人,让那个每次以性命相护的女子一伤再伤。
“大……大少。”大夫手足无措,“能……能否将纭烬姑娘放开。老夫好给纭烬姑娘诊治。”
容隐凤眸乍敛,方才那般用力是不想失去,却也无力阻止那温热点点消失,将她平放在床榻上,胸口的残剑还还保持直入的样子,牵扯起一阵疼痛,看那秀眉轻轻蹙起,心底是一阵怆然的疼痛,
纭烬被感觉身下一沉,离开了那个温暖坚定的怀抱,努力睁眼,只见他拧紧的剑眉,想要抚平那些沟壑,扯起淡淡浅笑,动了动嘴唇,“我没事。”
清浅的笑容在他的容隐心底掀起了漫天的波澜,烬儿,容隐再不能负你。
这夜的月圆花灯夜却注定不平凡,璟妃失踪,那一众侍卫若因护卫不力定是尽数处斩,心急如焚之际,羽轻盈出现在人群中,人流已被控制,一如常的雍容之姿,对人群淡笑颔首,
人群中又是声声祝福之词,羽轻盈登上了鸾舆从容而去。宛儿只觉璟妃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并不寻常,细细看去,那妩媚的眼眸里似少了一分隐忍,多了一分释然,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那种细微的改变,除了与她生活了近三十年的自己,无人可知,
鸾舆缓缓驶入皇城,朱红的宫门吱呀阖上,羽轻盈忽然眸间闪了闪,攥紧了宛儿的手,即便前路迷惘,身后却并无退路,而某些过往也被那朱红大门永隔门外。
大夫要将那柄残剑取下,请他退避门外,便要解下她胸口的衣衫,那柄残剑穿透布裙,而伤口浸出的血已将衣衫湿透,容隐凤眸冷冷,脚步未移半分,
“我来。”
大夫在身侧,又听他道,
“背过身去。”
除去亵衣没有一丝犹豫,长指按在患处,残剑没入之处,血肉模糊,目光与她相接,
她没有羞赧没有痛楚,只是定定的望着他,那种静谧得让人害怕的平静让他的心漏跳一拍,
“烬儿,闭眼。”
纭烬只是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几近透明的面上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倔强,烬儿已经失去爱你的资格,也许过了今夜,再也不能这样直视你,就让现在,好好的看着你,
容隐凤眸乍敛,长指按住伤处,沉声,
“忍住。”
拔出残剑的一瞬,热血喷溅而出,她没有呼喊,只是身子微微一震,秀眉轻轻蹙起,那样隐忍的她让他的心疼得猛地缩紧,给她点了几个大穴止血,她已沉沉睡去。
掌心在袖中攥成拳,凤眸扫过背对床榻的大夫,低言。
“我要她活着。”
虽是轻言低语却带着不可抗逆的强势,
待大夫转过身时,容隐已将伤口上药包扎好,盖好软被,起身吩咐府中的女子给她换下血衣。
已近寅时,容隐站在纭烬房中看家医给她施针把脉,直到家医轻拭了额头薄汗,说她已无事,需细心调养,不可察觉的轻舒了一口气,
床榻上的那个苍白女子,沉睡如水,气息绵长,似是累极,那柄残剑入体三分,并未用尽全力,却是在刺入之后骤然收手,容隐凤眸深幽,大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