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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诗中意 泼墨挥毫点睛笔 第四十八章 刺璧

书名:缥缈云烟开画卷 作者:扣月樽 本章字数:3562

更新时间:2011年04月15日 19:32


叶城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所谓妖鬼魔魂不过是世人愚昧,凡无力参透之事,便肆意妄想,胡言乱诌,危言耸听。若非如此,他手沾血水数年,怎也不见有恶鬼前来索命?

故此,今夜那鬼影,自然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叶城追了那人许久,只叹其人轻功登峰造极,想必功夫也是炉火纯青,只怕他方才暴露行踪之举,却是蓄意而为。

调虎离山?!叶城耳后一凉,脚却未想停下。便姑且信那断恒一回,他倒要瞧瞧此人究竟什么来头。

鬼影乍然止步,叶城也随即停下,与之相距三长丈之遥。浓浓雾霭混杂着刺鼻的酸味,粘稠的气息打湿了叶城的青衣和墨发,沉重阴冷,一如周遭压抑的气氛。

“尊驾何人?”叶城声冷干练,本也不大的声音,却在空无人烟的林子里显得极具穿透力。

鬼影立在原地一语不发。四围枯木粗干,在幽深的夜魅中,如同浊蜡滚过的枯骨,地狱恶鬼般的狰狞一片。叶城不再多言,与那人僵持在这“百鬼夜行”的树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冻结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丝流动。鬼影近了,叶城扣紧了玄魂,此人步步逼近,玄魂缓缓出鞘,剑身磨鞘的冷音,成为夜中唯一的点缀。

就在叶城欲出招之时,那鬼影在一丈之外忽地停住了。

“为何是你?”孤冷低沉的声音,却透着活人的气息。

叶城习惯性的皱眉,这个人……

“回去吧,”鬼影转身背向叶城,“我没有恶意。”

“尊驾到底是谁?”玄魂嚯地指向了他。

“还是这般执着,当真一点未变。”鬼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此言中隐隐透着些许宠溺。叶城脑中疑云渐浓,突然,那鬼影徒手掷出一物,来势迅猛,叶城本能的挥剑相挡,却叫那人乘机拂袍飞身,匿迹在这鬼林之中。

再要寻找此人,已无痕迹可寻。叶城俯身拾起方才被玄魂打落的暗器,触手冰凉,光洁莹润,他蓦地产生一丝不祥之罩,遂立即点燃火折子照亮此物。只一眼,便震慑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是块雕工秀美的玉璧,不偏不倚正是他最为熟悉的样式。叶城调转玉璧定睛细看,又是一道惊闪在其脑中瞬间吒响。“倾尽烟雨乱九天,覆地芳菲露娇颜。”那刻有小隶的地方,赫然印着这么一句陌生的诗句。

又是一块同而存异的玉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叶城在林子里留步良久,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他将自己和泠仙玉牌上的诗句,与手中的这块速速的编排了一下,大致得出这么一首未完诗:倾尽烟雨乱九天,覆地芳菲露娇颜。仙踪丽影平桥殿,扁舟镜湖浣玉莲。城外竹篁曲径生,十里长亭远山连。

诗未尽,是否预示着尚有一块玉牌存于世上。此事已不是他尽一人之力便可弄清的了,他必须将之告知与众。

泠仙托着两块玉牌来回比对,除去那诗句以外,果真一模一样。她原还想暂且搁置此事,待断恒大事办完,在着力弄清这玉璧之迷,岂料不过短短半月,又横生这么一出,看来有人比之更为心急。

叶城将写好的诗句摊在桌上,集思广议。

“古往今来,文人骚客或以诗会友,或伤春悲秋,含沙射影,无论悲喜,大抵要感慨一二,可这诗……”舞孝摇首,揣摩不透,“此诗通篇描摹景致,单从字面瞧来,倒不失为一卷美景,却不知那写诗之人究竟是寄情于景,还是反其道而行之。”

兰绮扣颚若有所思道:“此诗未完,恐那抒情之言,尚在旁的玉璧上刻着。”

舞孝道:“这也不无可能。”

“诗中提及的烟雨,平桥,扁舟之类,可都是江南之景,无怪乎玉牌正面均刻着‘江南烟柳’呢,这必是那诗名。”断恒不擅解译诗句,但这点却是众人未曾想到的。

“哈,银发怪,没想到你还有些洞悉力。”兰绮难得赞誉他。断恒不好意思的笑了,余光瞟向舞孝,见其无动于衷,仍旧全神贯注的盯着玉牌凝绪,他心里的高兴登是消减了不少,再见泠仙也是恍若未闻,什么愉悦的劲儿都没了。

“或许,这是首藏头诗……”舞孝忽地一言,重新勾起了断恒的注意,“倾,城,仙,倾城仙……”舞孝喃喃自语,深思其中。

“倾城仙,倾城仙什么呢?”兰绮嘀咕。

“叶城!泠仙!”舞孝惊觉:“叶城哥,泠仙,这诗里,竟有你二人的名讳,又刚巧是你们各自所持的那块,这……”

叶城与泠仙不约而同的一个对视,又再次将目光移回玉牌上。

“许是凑巧,我本孤儿,名讳乃师傅所赐。这玉牌是泠儿

身上唯一的信物,当年师傅只觉这‘仙’字乃全句中最上乘一字,故而用之,不曾有过旁的想法。”泠仙淡淡说道。

难得找出的一丝线索,便这么夭折了,众人皆有些泄气。舞孝不甘,故而追问叶城:“叶城哥,你的名字可也是教主效仿此法,随意取的?”

叶城摇头:“入教时我虽年幼,自己名讳却还是知晓得。”

“这么说,‘城外竹篁曲径生’里的‘城’字,便真是由你的‘城’字引申而来了?”舞孝不愿舍弃她的推论。

“光凭叶城一人,也证明不了什么。便是确与姓名相干,也推断不出旁的线索。”泠仙清冷一语,又将事情打落回原点,众人再次陷入沉思,终是无人能参透其中奥妙。

“看来,咱们只能集齐玉璧,再做分析了。”兰绮无力道。

断恒接言:“我想,那鬼影定然知晓其中一切,否则他怎会有这块玉牌,又这般轻易相赠,必是有心诱使咱们一探究竟。”

“敌暗我明,要找寻此人谈何容易?”兰绮退到一边懒懒坐下,“更何况,咱们的头等要事可与这些无关。”

“泠仙,你怎么瞧?”舞孝秀眸穿透了泠仙的灵眸,察觉出了她的失神。这个女子,一直存有心事,这里的人皆坦荡的很,唯有她心生百结,却有始终不肯坦露。

“嗯?”泠仙恍惚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却未故作遮掩:“无所适从,一切按步就班吧。”言毕,又移神别处,舞孝一直暗中瞧着她,此人必定藏有秘密。

那个鬼影到底何方神圣?离开雾地的途中,泠仙一直纠结此事。这样错综复杂的事,使其不得不怀疑到一人的身上,会不会那个鬼影是他的人?秋洛么?泠仙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秋洛与叶城交过手,如若是他,叶城断不会认不出,那是否会是旁人,毕竟秋洛半月前受过重伤,可他不是在恼她气她么,怎会……

泠仙不禁回想起那日在酒宴上的一幕,现下忆起,真是又气又笑,他还当真有些孩子心性。

“泠仙你笑什么?”兰绮问道。

泠仙轻轻摇头,尚未收敛起笑容,低头的那一瞬不禁对上了舞孝深究的眼神,她不觉面色一沉笑意尽散。

若果不是那人,还有谁会这般莫名其妙的跟踪他们,月潭教众?恐怕那帮人到不至于这般鬼鬼祟祟,泠仙摩挲着腰际的玉璧,脑中一个念闪惊鸿浮现,是他?对,知晓玉璧之事的,出了月兮之外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风凌昌。那么昨日那个鬼影……泠仙忽地记起风凌昌身旁的那个银甲人,当下仔细想想确是如鬼影一般神秘之人呢。

唉,泠仙望天,为何牵扯的人愈来愈多,这般风平浪静的背后,是否已是暗流狂澜了呢?

……

舞幽回返月潭已有五日了,此次离教办事,她一如既往的果断干脆,又立大功一件,作为奖赏,教主凌罗亲身相授,传了其一路新的掌法,舞幽甚为欣喜,武功更上一层。

没有舞孝的月潭依旧运转如常,但较之舞幽而言却少了解闷的对象,登是无趣了不少,原来那丫头除了令人憎恶之外,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知不觉,舞幽来到了舞孝常去的月牙渊,她无趣的将脚边的碎石一一踢入潭水之中,激起层层碧漪。

当日知晓舞孝随叶城一道出潭的消息后,舞幽一度大怒,几乎要立即搁下手中要务,一举冲到舞孝跟前亲手了结了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但她终是未能如愿,只因她那身为教主的娘亲厉声阻拦,她也不可下犯上,目无法纪,这才作罢。但对母亲对舞孝的偏袒,舞幽终是难灭这口妒火。

月牙渊对面闪出一抹行色匆匆的绿影,舞幽拢眉,探子?随即蹬足点地,涉水而过拦下那人。

“拜见大小姐。”绿衣探子抱拳行礼。

舞幽乘机一把抽过探子手中信笺,绿衣刚欲阻拦,却被她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重新摆回行礼的姿态。舞幽扫过信中内容,顿时脸色大变,赤红一片。

“舞孝。”舞幽牙关紧咬,死死吐出这俩字。绿衣探子,小心抬眸,却瞧见舞幽一副嗜血妖妇的狰狞模样,当即两腿犯软,气息不顺。舞幽手中的信笺被捏成一团,她终是忍住怒火,未迁怒旁人。待那信纸重回探子手中之时,那人终于长吐了口气,庆幸自己捡了条小命。

凌罗读到信件之时,蚕眉微拢,面色也不如开始的平和。

“还有何人看过此信?”凌罗冷声一语,在偌大的殿堂里显得极为骇人。

“回,回禀教主,大,大小姐瞧过。”

“没用的东西,哆嗦什么。”凌罗拂袖起身,“传她过来。”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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