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11日 14:52
什么?”静棠大惊,“宫主你……?”
“静棠,我这宫主之位本就不稳,却还屡生事端,你也如是所想吧。”泠仙眼中碧波无痕,却瞧得静棠冷汗直流,“宫主何出此言,静棠,静棠绝没有轻视宫主觊觎宫主之位的心思。”
“我几时说你有这等心思了?”泠仙薄莞,“不过是世人皆道的事实,你何必这般紧张,横竖我也不能将你怎地。”泠仙这话,其实是自嘲自己武艺不精,但静棠听着却以为她恼了自己。
“宫主可是听信了什么闲言碎语,心里恼了,才……”
泠仙微微摇头,言语细细淡淡:“一己私事,与旁人又有什么相干。静棠,我常想,大地茫茫,天道苍苍,万物章章堕入天地苍穹之中,也不过一叶渺茫,可见你我更是细如尘埃了。既已这般不齿与天地,怎可不相自怜?这些年我一直精于治身,看重这万事之本,鲜少留意旁人琐事,性子也就逐渐淡了。直到这些日子,遇到那些人,一切已瞬息万变。”
泠仙这些话,晦涩带感,静棠似懂非懂,无从接话,只得沉心聆听。
“我自幼拜入宫门,师从师长,习武识字,修习铸剑之法,本该忘却其他,诚心替我派效力,只可惜泠仙终究太过自私,不论是对子泉宫……”泠仙忽地又忆起月兮,她对他是否也是这般自私残忍呢?“总之,此次离开,确是我为满私欲找寻一些答案,我终究不得为自己开脱的,但泠仙决心已定,宫中诸事暂由静婷师姐主持,你同静香一并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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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午阳山庄已逾半月。断恒一行人一路南下,途径绵州,洛城等地,今次又连行三个昼夜,急速赶至雾地。
“过了雾地骑马东行,至多三月便可抵达‘虚步岸’。”断恒领着众人进入驿站。
雾地土弊,地广人稀,终年受大雾封锁,日夜不散。白日在外出行,三丈之外一片混沌,若非熟悉地脉之人,必当深陷其中。此地人烟稀少,除去流离在外的灾民和旅金不足的商队,鲜少有人来此,地方居民更是散若零星,街道店面门可罗雀,一片死寂。
断恒念及同行者女子居多,恐其担惊受怕,故而弃旅店择驿馆,虽是脏乱破败,到底人气旺些。
进了驿馆,断恒照例要了三间房,他,叶城,馒头凑合一间,舞孝与白絮一间,泠仙兰绮同睡一榻。雾地无星月,大雾不散使得黑夜极度漫长森然。此地偏远,当地人一度沉默寡言,个个形同幽魂,甚为惊悚。
“孝儿,睡了么?”断恒刚进了屋子不久终是放心不下,这才匆匆叩响舞孝房门。
白絮打着哈欠不情愿的前来开门,见是断恒,也不搭理甩头就走。舞孝眼神嗔怪了白絮一番,柔柔笑道:“断大哥何事?”
“没什么,雾地不大太平,晚上关紧门窗,勿要外去。”
“嗯,孝儿明白。”舞孝乖巧应下,难得俏皮的眨了眨眼,竟比平日更加叫人心动,断恒情不自禁的伸手碰上她的粉颊,舞孝瞬间一怔,断恒惊觉收手,仓惶而走,连道别之言竟也忘了。
舞孝在门前站了许久,方才,他那是……她瞬间面红如蔻,心跳一下子乱了拍子。
“咚咚……”。
舞孝和白絮躺下久,又有人来叩门。白絮嘴里絮絮叨叨碎念几句,极不情愿的起身开门,但见来者乃是叶城,顿时态度大变,躬身相邀,扯开嗓子冲着舞孝恬然道:“小姐,是大护法。”
叶城未进门,怕她不便。只关照白絮道:“莫睡太实,照顾_”
“放心吧大护法,我会照顾好小姐的,一有事我便立马大叫,保准即刻叫你听到。”
叶城点了头,目光却绕过白絮向里瞧了几眼,见舞孝未有下床相见的意思,也就走了。其实舞孝倒也不是怕见他,只是方才被断恒扯乱了心思,这会子再见他,总觉得心里生怪,似有心虚之感倒也有点滴厌倦。
叶城,断恒和馒头三人合挤一床到底睡不踏实,馒头体型宽胖,他俩又是堂堂七尺男儿,共睡这一席之地,实感诸多不爽。
入夜,万籁俱寂,寒风惊鸦。叶城睡意寥寥,辗转难耐,不禁对着窗外清冷暗光神思。这等身手不见五指的漆夜,唯有习惯黑暗的人才能捕捉道那细微的光线。
忽地,窗纸上映出一抹鬼影,若隐若现,在纸窗上投下一片漆黑。叶城一惊,腾地睁大了双眼,瞬间皱紧瞳仁,手摸向腰际的玄魂牢牢握住。鬼影似是察觉到了他这一细微的动作,浮光一闪,在门外划出一道黑线骤然消失了。叶城立即起身,同时断恒也嚯地坐起,手里同样握着兵刃。
“你也瞧见了?”断恒低开口,生怕惊动其他。
叶城点头起身闪身门前,静心细听了片刻,回头冲断恒摇头。
“兴许刚走不远,追!”断恒刚迈开脚,却被叶城截住:“你留下,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