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脸洗脚。在倚梦泡脚时,画屏则先把被子给铺好,将一个小火盆放在屋子的正中央。
“小姐,山里的夜长也冷,不知道这个小火盆能不能驱寒,不过寺里也没有比它更好的保暖用具了。”因为倚梦嘱咐过在外还像之前一样叫她小姐,画屏才敢不称皇后。
“有这样一个火盆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这里是不是皇宫。”倚梦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条件艰苦点儿也算不了什么。
画屏把洗漱完的水端出去后,顺便把门带上。
倚梦一人窝在被子里,手里还拿着未看完的孙子兵法,烛光一跳一跳的。
忽而想起李商隐的一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如今不可能下雨,他就更不可能和她共剪西窗烛了。一切不过是美好渺茫的梦,尚未入梦便要醒了。
熟悉的箫声又响起,带着月光的清辉荡漾在深山的夜色中。仿佛箫声有一种抚平寂寞的力量,听着箫便不觉得孤独。然而周身却还是寒冷,丝毫没有暖意。
箫声似乎飘荡了一夜,倚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快要泛白,仿佛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箫声。昨夜的寒露不知伤了谁的心?
倚梦意外的并没有在早饭时看到朱佑杬,画屏过了一夜也是明显的睡眠不足,连眼圈都是黑的。一说话更是让倚梦吃惊,居然带着浓浓的鼻音。
“屏儿,你昨晚被子没盖好吗?怎么才一夜的功夫伤寒就这么严重?”倚梦担心地看着便打喷嚏便流鼻涕的画屏,眉毛都攒到了一起。
画屏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仿佛心虚似的并不看倚梦,“让小姐担心了,奴婢没事。喝些姜汤就好了。”
倚梦忽而想起了昨夜的箫声,心中大概有些明白,“对了,我给倚潇修书一封还想让兴王尽快带回去,怎么一大早就见不到人?”
画屏此时忘记了打喷嚏,着急地说:“小姐不说,奴婢也正想说呢。兴王殿下昨夜在外面吹了一夜箫,今早起来就开始发烧,头烫得厉害。”字字都包含着担心,画屏自己却浑然不知。
“他病的真是时候,你也是。”倚梦说完便埋头吃饭,不再理她。
画屏这才反应过来她无意间把自己的心意暴露无疑,而倚潇毕竟是倚梦的妹妹,而她却在觊觎倚潇的夫君。
其实倚梦并不是生气,她最知道朱佑杬心中到底是谁。若是她生画屏的气,还不如说是生自己的气。朱佑杬知道今天未必下雪,但是他总有办法不走,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能达成心愿。只是他只想过自己的心意,却把所有人都忽略了。
倚梦还是狠不下心不去看他,之前她欠他不少,一直没有还。但总是这样纠缠也不是好事。
他发烧似乎烧糊涂了,一直不停的转动头和身体,嘴里振振有词,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倚梦坐到他身边,从画屏准备的冰水中拧出毛巾敷在他的脑门上。忽然被他抓住了手,无论怎么挣脱也挣不开。
他像是有意的一样,口中呼唤的名字如此刺耳,“倚梦,倚梦………”
她慌乱地硬是掰开他紧抓着她的手,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