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平静,“进来吧。”
剑很干脆地掏出怀中的桃木梳双手奉上,“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让微臣亲自交给您的。”
倚梦接过来望着梳子上嵌着的红色宝石出了神,“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剑摇摇头,确实朱佑樘什么话也没有交代。
倚梦握着梳柄,仿佛这上面还有他握过的温度。剑见倚梦陷入深思,悄悄躬身退出屋子,又快马加鞭地返回京城去了。
这把梳子是倚梦出嫁前从家里带进宫的,她从来就只用这一把梳子。其他的无论有多么精致她都用不惯,此次出宫太过匆忙却把它给忘了。不知道朱佑樘怎么会知晓她最喜欢这把梳子,巴巴地还让剑给她送过来,却没有一句话带给她。
到底是无情总被多情恼,她始终无法看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拿在手中的桃木梳多少还是变了,原来它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把梳子,如今朱佑樘却在上面镶嵌了一颗红宝石,无疑让它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桃木梳。
摩挲中不小心看到梳子背面刻着一个字:等。
字体是少见的颜体,刻在梳子上的字就像一刀一刀刻在心中一样,疼痛让她模糊了双眸。
他原来不是没有话,而是把所有想说的都凝结成默默的等待。
而她又何尝不是等待,等待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机会。等待往事想云烟一样过去后消散不见,等待母亲生前苦苦的哀求化为雪花在天晴时消融,等待珏轩蜿蜒的疤痕随着风飘走,等待寒楼高傲寂寞的眼神悄悄的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等待,时间会给她公平的回答。
敲门声又响起,画屏急躁的声音出卖了她的心思,“小姐,你快去看看兴王殿下吧。他一直在说胡话,额头烫的要命。”
倚梦拉开门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向朱佑杬的房间。
他还在说着胡话,头也在不停地晃动,好像是烧的特别严重,“屏儿去拿些酒来,让寺里的小师傅给他用酒擦擦身子。”
画屏一听马上去取朱佑杬系在马上的一壶酒,顺便把寺里的小和尚也叫来了。
倚梦和她因为是女眷不方便,都退出房间在外面等着。
小和尚给朱佑杬全身都用酒擦了一遍,又把衣服给他穿好才出去。
画屏站在外面不停地转来转去,倚梦看的都有些头晕,一把拉住她说:“你再转他也不会立刻好起来。”
画屏反应过来似乎自己有点儿太过分的担心,脸一下子羞红了,低下头不说话也不再转来转去了。
住持听说朱佑杬生病,也送来一瓶药丸,说是之前有位云游的医者留下的。倚梦代朱佑杬谢过,把药丸倒出一粒交给画屏,让她给朱佑杬服下。
说来也神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起了作用,竟然到了午后,朱佑杬开始不烧了,连胡话也不说了。
倚梦并没有守在他身边,光是看画屏一脸仿佛劫后余生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好多了。
他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一觉醒来都忘记自己在哪里,睁眼看到守在他床边的画屏还以为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