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欠你三次人情,这次算是还了一次,我还记着呢。”
朱佑杬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别说话,听听月夜天籁。”
倚梦安静地与他坐着,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地,风一过,树叶浮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悄悄地看了朱佑杬一眼,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悠长的月夜中,眼睛都不眨一下。
鸡鸣了几声,天都要亮了,如果再坐下去,恐怕下人们早晨打扫时会发现,倚梦打了个呵欠说:“我该回屋了,你也回宫吧,这样坐了一夜被别人发现了,会传闲话的。”
朱佑杬把倚梦的衣服向上拉了拉,拢在脖子处,抱着倚梦跳下去,稳当地落地,“你回屋吧,一夜未睡都怪我。”
倚梦眼珠一转,“那就算是我还了两次人情,还剩下一次。”
朱佑杬点头笑道:“果然是个奇女子,账还算得很清楚。”
倚梦脸一红匆匆地跑回屋去,朱佑杬注视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要是欠一辈子…”
清晨还有些雾气,落在晨光中的薄雾慢慢地散开了。东宫里一队人端着太子洗漱用品鱼贯而入,朱佑杬稍待片刻,见她们都出来了才走进去。
朱佑樘一见是他,立刻吩咐何鼎多备出一份膳食,招手让他走近些坐到椅子上,“怎么这么早?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你的眼圈都是黑的。”
朱佑杬揉揉眼睛,思绪还是很清楚,“皇兄,我知道该怎么解决兵器短缺之事。降低盐价使商人获利从而朝廷得到兵器。”
朱佑樘眼睛放出光彩,手兴奋地拍在大腿上:“通过漕运这块油水大的肥肉来引诱他们,确实是个好办法。四弟,真有你的。才过了一夜你就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朱佑杬连忙摆手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奥…是一个高人指点,我才茅塞顿开。”
朱佑樘怀疑地看着他,“高人?你从哪儿找了一位高人?”
朱佑杬怕再说就要露底赶紧转换话题,“对了,皇兄你随身戴的玉佩呢?好长时间都没见你戴了,那枚玉佩你不是从来不离身吗?”
朱佑樘感觉四弟有事瞒着他,但既然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那枚玉佩我收起来了,总是戴着怕弄丢了。”
朱佑杬不敢妄加猜测,暂且相信皇兄的玉佩还在,“皇兄,我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当不当讲。若是你说了,我觉得不当讲你也讲了,我能那你怎么办,你还是我的四弟。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朱佑樘抚摸着手指的玉扳指,思量到底是什么事让四弟不好开口。
朱佑杬未开口脸先红了,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建王府。”
朱佑樘听到马上眉开眼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想成亲了。看上哪家姑娘了,回头我和父皇说一声,给你赐婚。”
朱佑杬腼腆地笑了,“这个先保密,只是皇兄知道就好。”
朱佑杬走后,朱佑樘陷入沉思中。四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追着他跑的小淘气鬼,如今他也该成家娶妻过自己的生活了。那么自己呢,以后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注定会是孤家寡人。倘若像父皇一样独宠一个女子,固然是钟情,却难免会有第二个母妃。他不想**多一条冤魂,更不想欠下这辈子永远都还不清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