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7日 15:56
警戒细胞盯着他。
银发男人没将她野兽般的敌意放在眼里,端着店小二刚送上来的贡品吃的津津有味,食物的香气刺激着她的嗅觉和味觉,肚子里隐隐用食物消化翻腾的空响,沙夏忽然记起从昨天下去喝了一点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吸收过能量了,此时被松软的糕点一引诱,五脏六腑都开始难受。
“一个大男人吃这个,你不觉得渗人么?”醋溜溜的话从紧闭的双唇中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蹦了出来,沙夏自己都是一愣。
荣缅再次仪态万千的咬了一口松松软软的酥饼,一双细长的凤目扫过她又落回桌面上端着的一碟糕点中,沙夏正以为他不打算跟她说话了,荣缅却在喝了一整杯茶水之后张了口:“你如果饿了就自己动手吃,我不是雪衣阁那笨人,没空伺候你,也没想善待你,喂乞丐窝的一条狗都比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强。”啧啧,她在降雪的光荣事迹可都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被手下禀告了来,他甚是怀疑以“血弑”那魔鬼的性格怎会对她一再容忍,实是不可思议。
沙夏怒火中烧:“你骂谁笨人?!”这个节骨眼上,她甚至顾及不来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排在蓝末役之后唯二让她惧怕且痛恨的人了。
“哟,看不出来,在降雪混的不错啊,除了那笨人之外还有谁受得了你这阴阳怪气的脾性吗?”他冷嗤一声。扭过头去继续盯着眼前一堆吃食,被太子赶来降雪,他一路奔波劳累,可是很久都没这么正经的吃过饭了,昨天那一战他的手下死死伤伤过了大半,真是让他痛心,雪衣阁那魔鬼下手当真毫不含糊,一点也不懂得含蓄。
沙夏并不知道后来的那一战,她是被荣缅率先带走的,所以压根就不晓得后面还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不保证不会扑过去跟眼前的男人同归于尽。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以折磨人为人生乐趣么?”
闻言,荣缅捏着糕点的手突兀的伸进她衣襟里,拨开她半边衣裳瞅着上面暗红色的蝴蝶印记,尾翼上缀着的鲜红圆点仿佛是泣血的泪珠。“反正你没有痛觉不是么?又何必总是斤斤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沙夏眼睛蓦地瞪圆,不可思议的尖叫:“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往死里虐?”
“你没死。”他可不承认她莫须有的指控。
沙夏纤指颤微微的指着他鼻尖:“你他娘娘的,我要是给你灌了麻药,让你没了痛觉之后,是不是也可以把你抽筋剥骨?!”
他讽刺的觑她:“你觉得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再说了,王兄要看到你身上实质性的伤痕,我要是手下留情怎么对得起我尽忠职守的忠诚?你要知道我可是刚从边疆流放结束被捞回来,没兴趣再去拿鸟不生蛋的不毛之地活受罪。”
沙夏忽然想晕死过去,“那你这次又是为了哪种忠诚把我又绑回来?”她已经没力气对他咆哮了。
荣缅难得的褪去了脸上那不讨好的笑:“楼天罡快死了。”
沙夏震了震,随即挑眉:“死了不正好对了你们的意?你们荣家不是早想把近水山庄斩草除根了么?这正是一个大好时机,不费吹灰之力,荣家真是上辈子积足了阴德。”
荣缅只捡能入耳的词听,“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是死了,那江湖上的一堆草野谁来收拾。”
“哈!”沙夏哭笑不得,“你们要求也太高了,嫌人家碍事,恨不得人死绝了,这会儿又嫌时机不对,你当地狱生死薄是按你家的计划表排的啊。”
荣缅耸肩,“总之时机不对,你得把他救活了,以后我自有的是法子让他早早去阎王那报道。”
沙夏思索了片刻,觉得应该顺势为自己捞点利益,这大好的机会,一生可不多见,“成,但我有条件。”
荣缅伸手擦掉嘴角的糕点残渣,“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提要求不觉得可笑吗?”
沙夏浑然不觉:“怎么会,正是成了你的俘虏,咱有机会见面,我才愿意拨冗跟你聊两句啊。”要搁平时,她绝对避他如蛇蝎,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讲。
“那你‘拨冗’的给在下说说,条件是什么?”
“我要楼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