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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终结的彼端是岸吗

书名:琥珀之女 作者:匕首 本章字数:2711

更新时间:2011年05月19日 16:13


第三十一章终结的彼端

张全不知道雪菱閖大人与皇帝当夜的谈话内容,翌日当夜宿紫荆雪山的人从昏睡中苏醒的时候但见四面一片血海,冻云窟的人也不知所踪,庭院中有明显的战斗痕迹,经过几番打听询问,没人知道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皇上至今没有露面,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一般:梦里有权势交横,有搏斗杀戮,他们是幸存者,理由没人知道,也许是下手的人倦了,也许是有人保住了他们,也许是其他他们不为人知的缘由,过程如何他们已经无暇分心,重要的是:皇上从昨夜就消失了踪迹。

前夜刚刚宣布要冻云窟取代雪衣阁掌管降雪国的暗卫军团,今日一早代替者就消失无影,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这样的猜想:雪衣阁终究势力遮天,它的力量不是冻云窟可以抗衡的,从种种迹象来看,造成现在这般局面的人非雪衣阁莫属。血弑的实力如何,这些年每个每个降雪国的人都很清楚,他们早该想到这场斗争不是玉石俱焚就是全盘皆输,当时竟一时受了蛊惑参与了进来,当真凶险万分。众人都心有余悸。

“你说少主既然要把他们全端了,干嘛还非留下一些呢?”默然趴在窗台上匪夷所思的疑惑,手下留情向来不是雪释的作风。

“喂,小岸!你说话啊。”听不到回答的默然不禁恼怒的皱眉回头望着从昨夜开始就兀自靠在椅子里不吭声的大汉。

岸微微抬了眼望了望他,直到把默然看的一阵乱寒才又低回头去。

默然翻了翻白眼珠子,长长叹息。

为什么要留下一部分人呢?不是他喜欢杀人,而是不明白向来都是斩草除根的少主为何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突然就收手了。弄不好整个雪衣阁都会毁于一旦。

小岸没有告诉他少主这样做正是要雪衣阁的名字在这里终结。

他没有杀了皇帝,甚至留下一部分知情者,就是要人把雪衣阁以下犯上的消息放出去,这样无论国民如何敬畏雪衣阁,也无法再容下它。而皇帝回来的那天,也定会将雪衣阁的势力连根拔除。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国的人也很有可能趁降雪国内乱时机兴兵攻入,雪菱閖身为司法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再胡闹也不会真的让皇帝不可归来。雪释现在大抵是去了冻云窟那里,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够与雪衣阁抗衡的人,自然成了替代雪衣阁的不二选择,只是冻云窟此人极是骄傲,这次又输给雪释,谈判绝对不会太容易。

不过,不容易是一回事,依雪释少主的能耐,这事他们也不用太操心。真正麻烦的应该是琥珀失踪之事吧,已经三天了,即使全部的人马都去找了,迄今依然毫无线索,而且伪相之前又对少主说:他看琥珀的身体似乎是要崩溃了。

她那副身体被伤的太厉害,即使愈合能力惊人,然而内部终究还是没能抵得住反噬,这样一下子爆发,大抵是没的救了。伪相不单是个易容术的鬼才,更是一个举世罕见的医者,他说的这番话无疑是让雪释这些天皱眉紧锁的重大原因。

“你这两天有去看从金桐院带回来的那小子吗?”岸问快要在窗台上睡着的人。

“没啊,太忙就没顾得上,反正郝婆婆也在,不会饿死的,我明天去瞅瞅。”默然说,“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小岸停下擦拭刀身的动作,眉间细微的蹙起:“总觉得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有点不安。如果你没时间去的话,就先叫希罗去看看吧。也许郝婆婆也需要人帮忙的。”说完提着刀往外走去。

默然看着

小岸尚且留在桌子上的破旧不堪的钱袋,上面绣着模糊不清的鸟儿,粗糙的绣工可以看出当初绣的人并不擅长针线活,可是它却一直是小岸最珍惜的东西,从不离身。

他心里有事真的从来不会对他说呢。默然苦笑的想。

冻迁流是个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北方人特有的高大身体和立体的五官,让他看起来霸气十足,然而积蓄力量这么多年却还是失败了,他看着面前的男子冷硬的面部线条越发的紧绷,年龄上还算是个孩子,却已经跟他父亲一样狠绝强势了:“怎么?堂堂雪衣阁少主竟有空来寒舍做客吗?”

“我们谈一笔交易吧,你喜欢的交易。”雪释不理他带刺的说辞兀自浅笑。

冻迁流皱眉凝思:“败者为寇,有何事你但说无妨,做的到的,我冻迁流也不是没肚量的人,做不到的我想你也不会特意找我来闲话家常。”

他的豁达似乎是在雪释的意料之中,也正因此,他才会一直视他为对手吧,能够被他当做对手的人至今也只他一人。“皇上失踪了,降雪需要一个能稳定局势的人。”雪释说。

冻迁流一愣:“你不是叫我去当皇帝吧?”

闻言雪释嘴角的笑意一僵。

冻迁流连忙摆手:“好吧,我只是说笑,毕竟你不觉得你的表情太严肃了吗?”

雪释眯着眼打量他:“我一直以为阁下是个谨慎的人。”

“啊~”冻迁流摸摸鼻子无辜的说:“这没办法不是么,雪衣阁这么大的强敌,我不谨慎难以服众啊。”

雪释抚了抚额:“如此,也许我不该来这么一次了。”

冻迁流伸手给他倒了杯茶:“玩笑,那么,雪阁主是想鄙人做些什么呢?”

“这话也许不该由我来说,上次宴会皇上已经宣旨组成由冻云窟领导的护庭军取代雪衣阁的位置与职责了不是么?既然如此,冻大人也该行动了。”雪释说。

冻迁流握着茶杯的手一震,缓缓抬眸看向雪释:“雪阁主莫不是说笑吧,宴会的决议已经被雪衣阁扭转了不是吗?我冻云窟既是你的手下败将,便自然会遵守规矩。”

雪释懒懒的往塌子里靠进去,慵懒的声音飘忽不定:“说笑吗?也许吧。你怎么想无所谓,那份圣旨会在两天后由张全统领昭告天下,到时冻大人记得要稳住就好。”

他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吧,冻迁流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断不会放着这么大块搁在嘴边的肥肉不管不顾,雪菱閖也该跟雪褐说清楚了,无论他们愿不愿意,冻迁流都会把他们带回来。菱閖毕竟在朝为官多年,权衡得失之下,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两日的时间已是足够,雪衣阁的众人郝婆婆自会安排好,剩下的便是她的去向了。

雪释伸手探向颈侧,温润如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之前托了人打造了一副跟沙夏的单翅项坠一模一样的项坠来,当初只觉窃喜,现在却是郁结的存在了。

紫荆雪上没有她的踪迹,阿褐也不知她的去向,这次他亲自来冻云窟也是为了打探她的消息,可从冻迁流的言谈间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蛛丝马迹,也就是说要么就是他们藏的太深,要么就是沙夏落在了其他地方。楼月自沙夏失踪当天也消失不见,同时不见踪迹的还有四季园里的那个女人。

这一切已经不能称为巧合。或许他该与他很久不见的父亲联系下了。

雪释半掩的眼睫微微震了震,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片泥沼踏过,彼端依然不是泅渡的对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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