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2月26日 20:46
深火热,她相信这些人若是拎了菜刀一刀一刀的将她慢慢刮了,她也是熬不到大军杀来的。她思的正浓,却觉腰间一紧,抬眼看去,雪释长眉微扬,笑意澎湃的问她:“这些包裹和你,只能选一个,你要弃哪个?”
此情此景,沙夏深觉这释王爷笑的太过张扬且叫人无语,是以她长长啊了一声。
雪释下巴朝他怀中那三四个包裹指了指道:“我没有自信带着他们还能护着你那宝贝的小命。”
沙夏又啊了一声,随即把手中包袱一扔,还把雪释怀里的全扒拉扔了地上,俩手紧紧握住他胳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带我吧。”
雪释笑的欢快,起伏的胸膛震的她一阵酸麻。掐手搁在唇瓣间,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吱~~~”的响彻大地。
沙夏感慨:果然流氓。
未几便有乌压压的一群鸟儿振翅而来,尖利的长喙直直扎向敌方,那群士兵正提了武器攻过来,见状武器倒转了矛头全顾着挡那鸟儿了,雪释趁机握着她腰屈膝蹦到墙头,直接翻出了院子,沙夏混乱中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鹿其抱着红裳站在屋门口,表情看不太真切,她却隐隐觉得那周遭一院子的美人蕉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叫她看得郁郁。
她再转头,便又在匆匆乌云中看到了一抹橘黄色的身影,那身影从直插云霄的巨大梧桐树上落下来,挡住了她一片阳光,她看着甚是眼熟,低了头向雪释求证,果然那便是默然小弟。
沙夏甚是感慨,她真是太长时间没见到他,此番真真恍如隔世。
雪释说默然要替他们解决了那些追捕的士兵,得晚些时候才能与他们会合,沙夏表示疑惑且相当不解,表示以默然那般青春活泼的风格看起来委实没有一点武林高手的样子。雪释是这么安抚她的:“他只是该活泼的时候活泼,该严肃的时候严肃。”
沙夏茫然的看着西边天空涌来的大片乌云,表示她无法理解默然的人格分裂症。
麟国虽小,但跑起来还是觉得遥遥无期,雪释虽贵为神秘雪衣阁的阁主,然带了她这么个累赘,想马踏飞燕健步如飞犹如腾云驾雾还是非常困难的,是以傍晚时分他们只能再次露宿迷雾森林下侧山脉上的山洞里。
此洞浑然天成,斑斓的钟乳石从洞顶垂下来,抵在地面上,形成一根根的石柱子,沙夏以为此景天然不雕饰,很符合她的审美观。更符合她审美观的是:那钟乳石旁边还有一汪清澈的山涧小溪。沙夏姿态优雅的蹲下来扒掉外衣清洗上面的血渍。雪释从山洞最里面搬了一些还算干燥的枯草升起了篝火,这场景很热眼。
枯草燃烧的烟雾味合着哔哔啵啵的爆裂声为沙夏浣衣的行为染上了一股尘世人烟味。两人却是没有声音。沙夏以为他们会这么沉默到明儿天亮与默然小弟会合时,雪阁主启了口。
他说:“你那药吃着可有问题。”
那药自然是沙夏方才在皇宫与鹿其交易换得红裳一条命的药,亦是解除她那失忆毛病的解药。她对鹿其说:你要她活命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把解药给我。鹿其自然二话没说的把一只白玉瓶子丢给了她。如此这般,纵使她真是那紫菀,此时以后她与鹿其便真真相见即是仇敌了,这段尘缘尽了便就尽了吧,她一枚琥珀石委实担不起这般沉重的感情。她损失了一颗还生草,取回了失去的那点关于雪释的记忆。可谓大材小用。她至今觉得很不值当,遂不太情愿的回道:“一丁点问题也无……唉……”
雪释又沉默了。
沙夏很不介意的继续浣衣,那暗红衣服上染的血渍粗粗一看是发现不了的,兑了水后更是浑然一体,是以她失去了具象目标洗起来也特别麻烦,捏着衣服一角在石头上搓揉了好长一会儿,直到她两手泛酸,那该浑然天成的还是浑然天成,雪释终于看不下去的说:“扔了罢。”
沙夏很不赞同的拧了眉将他望了几瞬,兀自低了头继续搓。
她正红着一双手搓的愤恨,一片酱紫衣角落在她脚边,雪释修长如竹的手指将她衣服抓走,与她一并蹲在溪边搓衣服。
沙夏盯着他脸长久,直盯的那那脸下方脖颈处染了粉红,唇瓣几张几合,数次无声,终是一声长太息:“你真贤惠。”
雪释:“……不如你贤惠。”
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