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2月13日 22:49
,否则楼月便只能待到洞房花烛夜被麟国太子剥了衣裳后再剥层皮了。不过……也有可能麟国太子早已知悉他乃一雄兔,然既已倾心相许便把性别这鸿沟给跨了,纳了他当男妃。沙夏混迹在鱼龙混杂的客栈拨弄着一大碗的水晶饺子,将这推断说与雪释听,雪释却似笑非笑的将她望了半盏茶的功夫,直望得她脚底发霉。
此时,太子纳妃之事已在麟国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八卦大浪,如狂风过境般差点将麟国掀掉一层地皮。先不说这妃子乃是森罗国人,她竟然还是森罗第一护国山庄近水山庄楼天罡的独孙女。这……这可怎么得了!!!
沙夏也认为此事非常重大,真真很不得了。可传言聪明才智冠天下的雪释大人不发表任何建议与意见,她委实不能威逼利诱叫他吐出一条方案来。是以,她只能日也思夜也思,思的思虑重重,食欲不振,日益消瘦。
她正同时忧心自个会否消瘦的皮包骨头时,雪释一把折扇敲上了她头顶:“你看门口。”
沙夏透着三寸白绫去看门口,听了会儿马蹄哒哒,门口一暗便围上来一群人,一群军人。能在这麟国境内招摇过市的自然便是麟国军队。这军人涌进小小的客栈,立马就叫人呼吸不畅,毫无立足之地的憋闷感。
那些军人楼上楼下一番搜查便又杀向下一家。沙夏咬着筷子听安静的食客重新沸腾起来,从那零零碎碎的议论声中她大抵明白了这是婚宴之前的例行安全检查。
沙夏收回目光看向雪释:“你说咱可没可能混在这军队里摸进王宫?”
雪释鄙视的回她一眼道:“我叫你看,不是叫你动歪心思的。这帮军队每日都有花名册对着人挨个挨个检查,你当是那么好混的么?”
沙夏羞愤,默默低头看饺子。
雪释疑似安慰的顺了顺她的乱发再道:“其实你那个法子也不是完全的狗屁不通,重要的是将这混法混的委婉安全又直接。”
沙夏眼冒红光,做洗耳恭听状。
雪释咳道:“具体怎么个混法,我们还得考察一下当地形势再做一番仔细的部署。”
沙夏觉得雪释此言甚有道理,默默在心中将他的地位又拔高了几节。
于是饭后雪释领着沙夏换上当地百姓的服饰,努力将自己拾掇的不特别不显眼最没存在感。
沙夏曾经与雪释建议过:“古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混法也可能是最安全的混法,我以为咱搞的招摇一点嚣张一点,会更加具有隐蔽性,更加能够鱼目混珠不动声色不打草惊蛇。”
雪释自然把这无视了。这点从他们现在的无聊行径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麟国的小道与森罗的小道既同是小道就没什么不同,既没什么不同,沙夏自然兴致缺缺。雪释这一路上走马观花摸摸捣捣,煞是勤快,然沙夏就是弄不懂大爷他是在做甚。
眼看就要到了日铺之时,沙夏望着街上的民众全朝某个特定的方向奔去,开始有些着急:“再不混,阿月就得生孩子了。”
雪释终于从一个糖人摊位上直起身来,手搭眉骨远目道:“哦,的确。那咱走吧。”
沙夏也手搭眉骨远目一番,奇道:“爷你看甚?”
雪释边跟着人群走边回道:“远处那座寺庙十里之外的桃花开的不错。”
于是,沙夏知道雪释今儿一天都在胡扯又鬼扯。这地儿有屁的寺庙。
然后沙夏便知道其实她错了,雪释是对的。这地儿却是有寺庙。这寺庙还是王室专用寺庙。太子鹿其便是在这里迎娶森罗派来的定安大将军楼月。
这搭配……着实叫人捶胸顿足。
雪释拉着沙夏挤到人群正前方,挑了个最适合围观的点儿蹲着。一座宏伟的朱漆大门缓缓从内打开,两列军人开道。一眼望去皆是红彤彤的红绸丝带缠满了大树屋檐及道路两旁,连军人的军服上都佩戴了大大的“囍”字,手中持着红缨枪。
这红色红得很是纯粹,于是沙夏便知道这乃是真的红色,而不是她眼睛的错觉。
她却真真希望这是错觉。
围观的民众说这新人便是从这寺庙出嫁,乘着皇辇一路行到王宫,在皇城墙上行周公之礼。算是让这天地和全国百姓认了这王妃。
沙夏虽觉得这习俗很是变态又寒碜,但听这说话人的语气却是隆重又尊崇。
是以有一瞬间她觉得楼月就这样嫁了其实挺好,森罗皇日后就算发现她是一男人也不能判她欺君之罪了。
她正这么琢磨着,三通锣鼓已催响。继而三双捧着四季名花的侍女穿着桃红的衣裳在红缨枪的带领下出了寺庙往城楼步去。沙夏依然死死盯住那寺庙大门,门口两头石狮子脖子上个裹了一圈嵌花的红绸,然后那座华贵的步辇便出现在石狮子中间,步辇上端庄的坐了两新人。男方定然就是鹿其,那女方……哦,不他也是男方,这男方大抵便是楼月了。可惜那一顶红盖头掩住了新娘的面貌,让沙夏看不真切。新郎官倒是一表人才,剑眉星目,很是俊朗。楼月嫁了他其实也不委屈……打住打住。
沙夏在喧闹的人声中凑到雪释耳边道:“我们该如何混去?”
雪释指着抬步辇的八个轿夫说:“抹了两个,我们替上去。”
沙夏站在原地使劲蹦了蹦,脚上的铁链子啼喱乓啷的响,她抬高眉毛道:“我这形容不觉扎眼么?”
雪释摩挲着下巴道:“呜,也是。要不这样吧,你假装是越狱逃跑的犯人,我假装是路见不平的侠士,我追着你到这条道上,你一个不小心堵上了这迎亲的路,皇帝自然便会看见你,若是他看上了你的美貌将这新娘换成你更好。若他没看上你,你便指望步辇上的那是楼月,他听着你的声音便会设法留下你,若那不是楼月,我便拖了你假装押回衙门,到时再跑。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沙夏仔细推敲一通道:“若那步辇上的却是楼月,但楼月却顾忌会连累我,不愿留下我。或者他被下药动不了,没法留我。那又该如何?”
雪释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似是对其蔑视自己的计谋感到不满:“你就不能乐观点。”
沙夏再默。
她沉默间,雪释已拽了她快跑几段埋伏到半路茂盛的草丛中了。顺便与她解释道:“我在城中游走时已在城里王族的专用水中洒了泻药,我算过时辰,他们大约行到这里便定要如厕一下,届时我宰了俩轿夫和你穿了他们衣裳当回轿夫。你大可以在扛轿子的时候与楼月私通一番,之后再根据通的结果来定下步计划。”
沙夏捧心,万分愁苦。她将将大死一回,便做这般刺激之事,委实太过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