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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突变之乾司

书名:琥珀之女 作者:匕首 本章字数:3777

更新时间:2011年12月09日 23:46


佐伯猎的这兔子膘肥体壮,看着甚有食欲,沙夏捏了把匕首刮着兔脑袋笑的春心荡漾,默然捂着小心肝躲得老远直骂她狼心狗肺心冷肠硬,她眯着眼将他看了片刻,默然便噤了声。雪释使唤着岸将这活蹦乱跳的兔子拾掇拾掇干净,长剑一戳便架在火堆上烤着了。这兑了料的肉香里飘了个一二三里,灭了灯的村子噔噔噔的又亮了起来,佐伯披了个棉衣跑到梧桐树林里见是他们打野食,招呼村民又回去睡了。肉将将烤熟,沙夏正待伸手去撕,一声鸟鸣,乾戟从树上落了下来:“这味道真真不错,诀儿你是为我烤的么?”

沙夏瞪着手里抱着的熟兔子摇头道:“错也,这是伺候我家大人的。”

雪释正靠在树上拿着一张地图看的仔细,闻言只是抬眼朝她笑了笑,便当乾戟不存在似的继续看地图。这认真的模样倒是与乾戟有几分相似的。

沙夏把兔子肉放在一块干净的手帕上慢条斯理的切着块,切好之后分成五份,将其中包好的一份递给乾戟道:“天色不早,你且先回去睡了吧。”

乾戟不愿;“我想陪着你。”

沙夏扬手将一包兔子肉扔给雪释,一份给岸,朝默然扔的时候,他却龇牙咧嘴的躲树后面去了,于是属于默然的那份便被她装回了自己的布包里。“你不是说明儿同我成亲么?若是简陋了岂不是亏待了我。”月光下她清浅的笑容是那般朦胧,那般淡薄。

乾戟微微愣住,继而笑道:“那我便先准备着,你且先等着。”

“恩。”

“梆梆梆……”巡夜者敲响了三更的鼓声,今儿正是十二月15,鸭蛋圆的月亮高高的挂在树梢顶,沙夏啃着兔子肉,时不时发出骨头被咬碎的咯嘣咯嘣声响,雪释终于把地图看够,将他布包里的一些肉拿出来丢给默然与她道:“你却真要嫁与他?”

“你会同意么?”沙夏任由他剥了她兔肉,也不恼。

雪释笑笑:“断然不能允下的。”

“这就是了。你既然不允,我纵然有那念头也需得掐了的。”

“我若是允了呢?”

“你若是允了,我定然是要嫁的。”

“为甚?”

“你若准了便是与我没了念想,日后自然不愿再白白养我了。我惰于谋生,你既不养我,我自然是要寻了其他饲主的。”

“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沙夏摸了摸左胸口笑而不言。她确然是个没心之人。

“你既然已决定不嫁,还叫人准备聘礼作甚?”默然愤愤的在兔肉上涂了厚厚的一层酱料嘟囔着问她。

“自然是做葬礼用摆在灵位前的。”

众人自是理所当然的把她这话当做了玩笑。

翌日大早,村里便喧闹异常,沙夏向来浅眠,这会儿早已站在林口远目,“发生什么事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雪释重新将沙夏的那双血瞳用三寸白绫覆住,叫默然先去村外查探麟国和边城战争的最新情况,岸也被派去送信与降雪国君报告琥珀的行踪。

雪释领着沙夏悠哉悠哉的往村里转,沙夏望着蒙了血色的晴空隐隐觉得不祥。不过说来她此生就也没吉祥过。

她既认为这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便没有放在心上。然她与雪释将将出现在佐伯家门口,便有人被雷劈了般的拔腿奔进屋子里去,嘹亮的尖叫声从屋里传出来:“他们……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就来了,何至于这般惊喜。

众人的表现确然很是惊喜,整个村子的人几乎全部堵在了佐伯家,把他们围了一圈又一圈。沙夏琢磨着大抵是乾戟做了太奔放的聘礼,才将这批人刺激的这般激动。她嘿嘿一笑正待解释这成亲乃是一场误会,最外围的人已抄了家伙吆喝:“把他们抓起来。”

沙夏很是茫然,她与雪释又没做甚败坏社会风气之事,这般人何至于激动至此人人一副很不得剥其骨喝其血的狰狞模样。雪释似乎也很茫然,虽其表情看起来依旧镇定无比,但那微微挑起的剑眉还是透露了他内心的不明白。

“诸位……这是?”雪释大人将沙夏从那些个铁锨木棍扫把厨勺耙子跟前拽到自个身边来护住方才友好的问道。

从拨开的人群里,琢磨为难又忧愁的将他俩望住:“昨夜,青君死了。”

“然后?”沙夏疑惑,这尘世每日死掉的人多了去了,这青君与他们素未相识,她着实不解这与他们有甚要紧关系。

“他昨儿下午还在家里好好的,夜里你们在后山烤肉他也去看了,之后却没回来,今早有人在后山的壕沟里发现他的尸体,嘴巴里还嚼着兔子肉。”

说到这个份上,沙夏再也不能不明白,遂觉得此事甚是精妙。青君之死与他们确是存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关系。他们出来乍到身份不明,自然是其死亡的最大嫌疑人,此谓人和;且那青君好死不死的正嗝屁在他们烤肉的那山沟里,此谓

地利;其死也正逢硝烟战火轰轰烈烈,有人借机闹事也是常情,此谓天时。于是沙夏便觉得他们这命运真真悲凉的很。

她正悲摧,雪释低头凑到她耳边轻道:“要跑么?”

沙夏想了想,摇头:“先蹲着吧。”

她这“蹲着”,自然便是蹲牢。

于是,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们便轻而易举的把他们丢进了柴房。亏的这村子距离镇子远的很,衙门平时也管不到这里,就算把他们押解进城,也需得费她个一二三个月的。

又是一个月上柳梢头,佐伯此人煞是良善,对待他们这俩罪犯亦是慈悲为怀,费心的在傍晚送来了一床棉被和一碗浓粥。沙夏裹着棉被喝着浓粥戚戚然与雪释道:“默然他们为甚还不回来?”

雪释挪过去与她一同望着那残月,不动声色的扯过她一边的棉被回道:“默然他们最快也得半个月才回的来。”

沙夏两排牙齿“叮”的一下磕上了那瓷碗,一阵酥麻。“你说甚?”

雪释长叹一声:“是你说要蹲着的,我以为你是要扮回柔弱让那乾戟英雄救美一番,以体现他对你的重视。”

沙夏暗骂:我重视你个大爷。

麟国因其地理位置偏北,人们常以“北国”相称。古人言:北国之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以,这寒冬腊月,天气冷的极是嚣张。刺骨的寒风从这破败柴房的缝隙里渗进来,丝丝缕缕的直往人身体里钻。沙夏将与她抢棉被的雪释往外推了推,死死的往墙拐钻。雪释冷的又伸手去拽,她在推,如此反复。沙夏终于忍无可忍,吧嗒的蹦起来指着雪释鼻子怒吼:“汝到底是要如何?”

雪释蹙眉:“你若不嫌冷,就给我站那风口出挡风,我却是困的很,”

沙夏悲愤:“吾好歹是个弱女子。”

棉被静了静,雪释忽的抖开棉被一把将沙夏拽进去,锁在胸前。”

温热的热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熨烫着她冰冷的肌肤。沙夏立即抖擞了,良久才颤悠悠的抖着嗓子说:“汝莫不是瞧上吾了吧。”

是夜。寅时。寂静的夜晚,连呼吸都会静止。木质的门扉发出吱拗的响动,沙夏缓缓睁开眼,手上的臂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那红光似是活了一般在翡翠臂环里涌动,犹如那些傀儡少年皮肤下几欲破茧而出的虫子,蓝末役指下的那些傀儡莫不是出问题了罢。

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又粘了起来。

“你这什么体质,捂了一晚上也不见热起来。”

这雪释大人的精神委实振奋,昨儿耗到半夜方才睡去,这将将卯时刚到他就又神识清明了。沙夏琢磨着她真是老了,精神才会不如这些个小年轻。哀怨的愁了愁,沙夏扯过棉被又滚了几滚。

“你胳膊怎么了?!”却见雪释惊叹一声,一把捞过她的胳膊。

沙夏心中一惊,抬手一看,果然,细白的手臂上布了密密一层荆棘状的花纹,那花纹竟是浓重的血红,隐隐细长的东西在那片血红之下流动。

“这臂环是乾戟给你的聘礼吧?”雪释试图将那变了形状的臂环取下,然它已与手臂上的皮肤紧紧贴合在一起,若是勉强除下,毕竟会撕下胳膊上一块皮肉。

“不是聘礼,这是定情信物。”沙夏难得的还有心情坚持自己的理解。

“然,这定情信物果然特别之至,这花纹也委实好看,与你很是相合。”

沙夏干干一笑:“呜,是很相合。”

雪释正待说些什么,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听那声音,大概有二十人左右。沙夏端正坐好,撸下袖子把那新鲜花纹给挡住,未几门便被人大力扯开了。

率先有人冲进来将她捆住往外拖。雪释一掌劈走一人:“众位此番却是作甚?”

一人愤慨又悲伤惊怕又畏惧的怒道:“你却还敢反过来问?佐伯为人慈悲与你们送了被褥防寒,没成想你们却这般忘恩负义,这晚上逃出这屋子杀了他。真真狼心狗肺。这次看还有谁敢替你们说话。族长审问之后便会将你们投海。免得再伤人性命。”

沙夏本是漫不经心的任他拽着,此番却忽的扬手脱了他手,冷冷的道:“既已将我等判罪,又何必端端再审一趟?现在这凡人真真越活越不明白了。也罢也罢,你们认定我杀了人,我若不真杀一二三个,便委实对不住这罪名了。审厅是往这方向么?走罢。”

审厅里果然热闹无疆。数十个人立在两侧,再数十人围在屋外。见到沙夏到来,自觉的给她让了一条道。沙夏面不改色直逼审厅正前方坐在珊瑚礁石榻上的鹤发老人,抬手挑开脸上的白绫,一双血红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盯住他。

这个老人自然便是族长,他见着沙夏的眼睛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沙夏眯着眼正欲再上前,就被几个持刀的壮汉挡住。她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却在眼底带了不可名状的鄙夷和讥诮:“好久不见,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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