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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落定了尘埃

书名:琥珀之女 作者:匕首 本章字数:6916

更新时间:2011年11月13日 20:36


第七章落定了尘埃

“我知道她在哪里。”楼月从窗台跃进屋内说。

雪释认得这个人就是白天在王员外府抢亲的女子,而且还是楼天罡的孙女,她与她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竟让她可以违背祖父的意愿冒死救她。而且在世间的认知里,楼天罡只有一个貌倾天下的孙女楼月,但是白日抢亲的男子和现下这个女子绝对是同一个人,近水山庄到底还隐藏了什么阴谋,为何偏偏要在这件事上欺瞒世人?

“姑娘伤势不轻,坐下再说可否。”雪释不紧不慢的起身,捞了一把椅子先行坐下,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啜饮。

她一瞬不眨的盯着他,似乎在衡量他的能力。

雪释见她不动,佯装无奈的摇头:“姑娘若仅是闲来无事随意串串门子,在下倒也真是欢迎之至,只是这天色已晚,实不是做客的好时机。”

她的脸色越加难堪,显然是对雪释的悠闲自在失去了耐心:“你找琥珀究竟是要做什么?”。根据这些天的调查,得知琥珀自从出了近水山庄之后便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而她被重新捕获后,他们也一直在四处打听她,虽然不知是何用意,但在这紧要关头,只要能够脱离森罗的控制,无论是谁都只好一试了。

“哦?姑娘远道而来就问雪某这等显而易见之事,可真让在下不知所措了。”雪释眸光一暗,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问题。

她一愣,显是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应对,雪释也不催她,开始剥着桌子上的一碟瓜子吃。

“她没有那种神奇的力量。”月夜下,柔弱的女子淡淡的说着忧伤的话。

似曾相识的话让雪释一愣,好像在他与琥珀第一次的对话中,她也说过“我没有那样神奇的力量”,而眼下这个与琥珀有着莫名联系的人也说出同样的话来,难道真的只是传言的夸大造就了这个琥珀?换句话说就是:琥珀本是普通人,只是人们可以营造了某种状态,创造了现在这个被传拥有颠覆一个国家力量的怪物?若是如此,到底谁才是阴谋的策划者?目的又是什么呢?可是,她那嗜血的怪异行为又该作何解释?

事情变得越加复杂了,雪释眉头微动,终于把话题转回去:“你如何得知?”

楼月望着他与琥珀相似的红色眼眸说:“雪阁主难不成还怕我陷害你不成,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琥珀在哪里,如若你对她丝毫不感兴趣,那在下立刻告辞,也不多加打扰了!”说完,楼月作势转身就要走。

“慢着。”雪释弹手掷出一粒瓜子,射在门楣上,关闭了敞开的窗户,说:“楼公子既然好心告知,在下又怎会不知好歹拂了阁下一番好意呢。”

“客人来访不要怠慢,违者阁规处置。”默然念着雪释留在桌上的纸条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言简意赅,发人深省。

“这是什么啊!!!”默然大叫着跳来跳去,嚷嚷着,“哪有这样一声不吭就自个跑出去,还丢个纸条叫人不要怠慢客人!客人呢,客人呢!!小岸你不要拽我胳膊,你难道就不生气么,哪有什么鬼客人要咱招待啊,他就是不想让我们跟着,怕扯了他后腿!或者就是他偷偷享乐去了,故意把咱支开的,哪……呜~呜呜呜呜呜呜?(小岸你做什么)”碎碎叨叨的话被小岸扼杀在喉咙间。

他抓住他乱挥的手脚,把他转过来对着床铺的方向,然后——

“啊~~~~~。”一声惊恐的叫声穿过屋顶,划破天际,直冲云霄,然后在这个人畜声皆寂寥的午夜时分无限的扩散开去~~~

床上躺着的不明物体在尖叫声中缓缓直起身来,很有效的止住默然一惊一乍的神经。

换作是谁被一睡美人含情脉脉的看着都会六神无主,魂飞魄散的好吧。这是默然后来为自己当时一脸痴傻模样找到的最合情最理智的解释——虽然仍是被嘲笑的血肉模糊。

睡美人虚弱的走下床,在小岸面前站定:“你们少阁主去找琥珀去了。”

小岸眼一眯:“令尊没有异议么?”

“怎会没有。”楼月惨然一笑,“所以我付出了代价。”

背叛家族的代价是什么,小岸此时并不知道,日后却在琥珀的悲痛欲绝中得到了答案。那时他想如果琥珀知道楼月会因此而遭遇那些事情,她必定会先一步杀了自己的。

那样的生不如死,那样的支离破碎,那样的痛彻心扉。

她说:小岸,你说我去陪他好不好?

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了黑暗,褪去了所有色彩的纯黑,似乎是要把所有的一切吸入无间地狱去。

“小岸你看着她,我去找少主子。”默然回过神来,从小岸的桎梏中挣脱,拔腿就往门外冲。

“违者阁规处置。”小岸头也不回的提醒他,然后听到脚步声消失。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干坐着等么?这个女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万一少主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默然急躁的跺脚。

“少主既然让我们等,就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况且我不认为少主会茫然的任人摆布。”小岸驳斥,看着楼月,说:“姑娘尽可在此歇息,我等定会好生招待。”

“呐,你们喜欢琥珀吗?”

禁卫军大牢。

“喂,你还好吗?”意识游离的时刻,浴血的少女听到有人在呼唤,悠悠醒转,对面的牢房不知何时也住进了一个16岁左右的女孩,纯黑的发,纯黑的眸,犹如是暗黑的精灵,那样深刻而寂静。

“看来还活着。”女子看到她血色的眸子似乎愣了下,但立马就笑开了:“你的眼睛真漂亮,像红宝石一样。”

看到少女蓦然间僵住的身体,女子的话语带了意思犹豫:“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么?”

“没,你是第一个说它漂亮的人。”她指着自己的眼睛,淡笑着说。

“喂,你知道么?”望着她疑惑的眼神,女子的表情变得认真而严肃:“总是有人说我笑的好假,可是见了你之后,我觉得我笑的应该比观音菩萨还能普度众生。”

琥珀傻住,完全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我叫向饵,向日葵的向,鱼饵的饵,你呢?”女子被她迟钝的表情逗笑。

那个人也说过她很有趣,这个叫向饵的女子也这样说,可是感觉却一点也不一样,温温柔柔的,很舒服。

见她半晌不说话,向饵以为是问到人家盲点了,连忙不好意思的打哈哈:“名字只是个代号,不说也没关系哈。”

“沙……夏……,沙夏,流沙的沙,夏天的夏,我的名字。”她断断续续的说,有点不太习惯。

“恩~夏天的沙尘暴?很好听呢。”向饵搔搔鼻子,笑弯了一双桃花眼,煞是美丽。

沙夏也跟着勾起嘴角笑,虽然仍旧带了一丝僵硬,却让小脸生动很多。

“我给你说个故事好么?”她着了一身鲜红的衣裳,即使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如同碎布条,但由于颜色的缘故加上她离的又有点远,分不清哪里是血,只是见她一直躺在地上不起身,向饵心里有些不安,她是不是伤的太重了,然而有些痛却不能说出口,就如同人们常常需要麻醉药来磨钝自己的神经,她们则需要刻意的无视来逃避伤口。

昏暗的光线中向饵看着那个模糊瘦小的人影轻轻点了点头。

“有一个女生,她第一眼看到一个男生时就离不开视线,他不爱说话,笑起来有一个虎牙,暖暖的,邪邪的,像他父亲一样温和,所以从那开始,她就一直关注着他,无论他在哪里,她总是能一眼就看到,他们一起打扫除时男生会跟她闹,应该说只要在一起就会闹,她很开心,因为从来没有人那么亲近自己,所以,一年、两年、三年、她看着她换了很多女朋友,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喜欢,她会偷偷写下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反复的看,毕业那年她在书本的夹页里小心写下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一遍遍的看,一遍遍的流眼泪,那时很多人说她变了,不再微笑,不再到处蹦蹦跳跳的,总是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然后在高考前一天失踪了,她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个人偷偷的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听说她家似乎发生了变故。

三年后他在一家小旅社遇见她,她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旅行包在柜台登记,跟他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却没有看他。

第二天她休息完准备走,开门却发现他站在门口,一脸疲惫。他站了一夜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知道,锁了门转身就走。然而他却忽然扯住她的手臂,说:“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她问的冷清。

“你流浪够了吧。”他说的莫名其妙,没等她反应过来拖着她就走。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听话的就跟她走了,大概真是如他所说的够了、累了。

她开始跟他住一起,白天他出去工作,她就在家睡觉,晚上他回来,她就坐在窗台上望着夜空发呆,他无法强制他跟他一样作息规律。

某天他说要出差三天,她说好。然而他却在本该出差的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看见了她的秘密。”向饵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住。

沙夏抬起头仔细的看她,却只能看见那个黑蒙蒙的影子僵硬的仰着头,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板板的唤她:“向饵~”

“他看见了她拿着一柄瑞士军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发了疯一样的停不下来。”向饵继续叙述下去。

他终于生气的吼她:“神经病啊你。”

你知道么,她最不能忍受别人骂她神经病,因为越是真实的越不想被人揭穿。

那晚她趁他睡觉的时候溜了出去,一个人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走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醒来发现她不在,打开门时看见她浑身发紫的躺在雪里。她整整住院一个月,医生说她的身体已经彻底的被毁坏。

她躺在病床上对着他笑,他说:“我们分手吧。”

她其实想说,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何来分手,然而当时却反常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不停的笑。

她喜欢他六年,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他抛弃。

他说,他再也承受不了她的伤口,她的精神早已被她肢解的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接纳他的温暖。

你说他当初干嘛要找她回来,他喜欢的明明是另外一个人啊~”悠长的叹息在阴湿的地牢中散开。向饵茫然的靠着墙壁细语。

沙夏缩了缩身体,也往墙壁靠了靠,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难过的哼了哼,踌躇了许久方才说到:“我不能明白你所说的,可是向饵,能体会到那种情绪,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即使这种幸福是难堪而痛苦的,起码还活着不是么?这就够了,只要活着,总有一天可以品尝到欢愉的滋味。”不像现下的她,心中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无法了解……但是,她是相信的,相信会找到过去的自己,找到她可以安住的地方。

她的声音寂寥而空旷带着教人心疼的憧憬,向饵微微失神,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地牢中的两名女子聊天的同一时刻,雪释正站在太子坐落在漆州城的行宫里和一男子谈笑风生——如果可以如此乐观的话。

“阁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银白头发的男子望着一袭白衣的雪释兴趣盎然的说。

“想讨回一样东西。”雪释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你前段时间路过我家的时候借了一个凳子没还,今天我碰巧路过,就顺便取回好了。只是那个“东西”未必欣赏这个称呼而已了。

“哦~在下倒不知雪衣阁的阁主竟然还有东西落在我这了,何物倒不妨说来听听,在下可不想落个小偷的罪名呢。”男子可没错过他冷漠的外表下那颗似乎要冒出火来的眸子。

“不巧那个东西阁下是再熟悉不过了,琥珀在哪里?”雪释见他似乎有‘说来话长不如慢慢商讨’的脸,眼眸眯了眯。

“呵呵,何必如此心急,她要是在我这,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跑不了;她要是不在我这,也不能突然就站在你面前,何不坐下来好好说呢,免得伤了和气。”银发男子悠闲的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喝的悠然自得。

“不必客气,如若阁下对饮酒喝茶这么有兴趣,他日登门,雪衣阁自当倾尽所有好生招待。”雪释嘲讽的说。

“嘛嘛~好说好说,看来少阁主当真爱惜琥珀的紧哪,竟连一时半会也等不了,在下真是感动不已。”

“二王爷过奖,雪释愧不敢当。”

“呵呵,真是的,我今天才问琥珀说她有没认识的人,我好送她回去,可惜她还竟说没有,果然是骗人的啊,本王没有冤枉好人呢。”二王爷荣缅,与当今太子同是皇后所生,亦是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据说因无心政治大统,与太子交往甚密,拥有罕见的银白长发,天资聪颖,被皇上封为“缅王”,统领皇家禁卫军,世人都只知他极其聪明,却鲜少有人知晓,二皇子荣缅曾因少时心狠手辣过甚而被当朝皇帝囚禁近十年,直到老皇帝年岁已高,思儿之心复兴才将他放出来,不成想这为时不短的十年又将他的心性打磨的更加乖张狠戾。

闻听此言,雪释胸中一阵紧缩:“你对她做了什么?!”

“也没有做特别的事,只是稍微的惩罚了一下,呵呵,阁主不必动气,无论怎样她可是琥珀啊,就算我怎么弄,她也还是死不掉的。”传说猫有九条命,那个怪物却似乎有用不完的生命似的,挖出一块肉来也还是能长回去,真是烦人,想到此处,二王爷恼怒的皱眉。

“渊栖王朝二皇子,我雪衣阁之主雪释今日在此立誓,若不将你赋予琥珀之痛百倍奉还于你,定受尽人世之劫难,碎尸而亡!”雪释看着他脸上厌恶的微笑,黑眸霎时绞起漫天风暴。

“哦,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呢~呵呵。”他喝完桌子上的两杯茶水,摸了摸嘴角水渍说:“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了,你想要琥珀,自己去取就好,如果你能突破我禁卫军的防守的话,那个怪物就随你带走。”

“二皇子‘厚爱’,雪释铭记于心。”

三更天的锣声响起,向饵望着对面的女子已经完全消失了动静,那么重的伤,没关系么?事实上她看见了,自她被丢进来她就看见了:看见了荣缅对她的虐待,也看见了他走后,那个侍卫近乎变态的折磨,一刀又一刀的凌迟,让她想起她手臂上那一条条无法愈合的伤口,以及……她母亲胸口没柄的刀刃,和他父亲握紧刀柄的手~是她引起了那场动乱,是她杀了她一直恨的一直爱的双亲,是她毁了那个脆弱的堡垒,所以在逃遁的那些个日日夜夜她只能不断的加深手臂上的刀痕——一次又一次——在每个想起他们的时分……

她想要赎罪,残酷而温柔的。把加诸在他们身上的伤口十倍百倍的偿还在自己的身体上。

死寂的地牢忽然传来一阵阵的骚乱和厮杀声,向饵侧耳仔细听了听,然后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对牢门口悠闲的坐着。

如果说锦汐是夕阳下的桃花,魅惑而冷漠;那么这个人就是午夜盛开的曼陀罗,邪肆而内敛。嘛~简单的说就是俩闷骚的花花公子,就是这样——也许措辞会有些微小的不当。

大晚上劫狱还穿白衣,可真够招摇的,招摇的美男子一进来就盯着沙夏躺着的方向看,表情跟谁抢了他媳妇样儿的痛心疾首。

“帅哥你找谁?”向饵忽然心情大好的调侃。

帅哥终于终于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过二人世界的时刻,瞟了一眼向饵又迅速的转回身,研究那坚不可摧的牢门锁。

向饵头顶直冒黑线,嘛~她虽然没指望这只帅哥对她来个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私定终身,但好歹也是个花样少女啊,如此的被无视了,还真是惹人自怜的说。

“没用的,那支锁是用千年玄铁所炼,你打不开的,别白费力气了。”向饵看着他磨出血的手有些于心不忍了,看来他是沙夏认识的人了。

帅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坚持不懈的与牢锁开展着拉锯战。

再这样下去,被击退的卫兵大概又要卷土重来了吧~向饵看着那个固执的男人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种人也会有如此执拗的时候,“你是沙夏的朋友么?”她问。这样子磨蹭下去,沙夏可能就走不了了。

男子的动作蓦然停住,扭过身盯着她:“她告诉了你她的名字?”

“呃~恩。”向饵莫名其妙的点头,男人有点不太对劲啊,莫不是她说错话了。

“原来如此。”他貌似恍然的点头,然后对她说:“这期间,多谢你对她的关照了。”

“呃~那个~虽然很荣幸的说,可是我也是今天才会丢进来的……呵呵,而且根本就没有帮到她什么。”说到后来向饵有些汗颜,觉得自己有点像鲁迅叔叔笔下腐朽的中国人,伸长了脖子围观他人的悲哀,是束手无策还是内心的懒惰与冷漠。

帅哥意味深长的看了向饵一会儿,施展内力继续与牢门的肉搏战。

“帅哥如果不嫌弃的话,用一下我的‘寂灭’如何?”向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牢门也不晓得谁设计的,区区一犯人住的房子,至于造的这么牢靠么,简直是暴殄天物,说完随手一扔就把手中长刀丢了出去。

有这样的男子来救她,是沙夏的幸运吧,她等的那个人怕是等她化为灰烬了也难能再见一面。见不到就见不到吧,这些个日子她其实早想清楚了,作为一个死守“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与其与人共侍一夫,倒不如干干净净的离开,而这就是个契机。荣缅确实狠了些,但依他的顾忌,还很难对她做出丧命的事来,只要生命还在,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重要可言呢。只要他不伤她性命,她总有办法离开这里。

无论是谁,总有一些无法跨出的槛,总有一个不想活下去的哀恸,但是……

她们虽是蝼蚁,却也有无论如何都想做的事,都想到达的地方——不惜以命相博。

身若草芥,随波逐流,命如尘埃,扶风弱柳;水有尽头,尘亦落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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