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12日 22:43
了一个主人应该有的义务。
“祖父,孙儿愧对列祖列宗,但琥珀她……琥珀她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您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再为难于她,为何……为何。”方才他才从侍卫口中得知这次成亲乃是楼天罡亲手促成的,与朝廷无关,一切都是陷阱,将近水山庄腾出这趟污水,把恶名嫁祸于朝廷的阴谋。而琥珀……她至今都以为祖父会遵守承诺在她待会所要的东西之后就放她自由。
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管。若是以近水山庄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无法解救她的话,那么就以森罗第一美女的身份带她走吧。无论又会生出何样的闲言碎语,他只想让琥珀从这场于己无关的血雨腥风中脱离。
“逆子!”一阵凌厉的掌风扫过,女子蓦然向后栽在墙壁上,殷红的血液滑落嚼着一丝苦涩嘲讽的嘴角:“祖父,我承诺过,我会保护她,无论如何,绝对不会背弃。”
楼天罡的眼眸霎时乌云密布:“月儿,你该知道背叛近水山庄的下场!”
“爷爷,就算死,我也不会再置她于不顾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她提前通知她,原是想如果她央求他带她走,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然而等到现在,她却一句违抗的话也没有,只是默默接受命运给她的安排,她接受了,最终他却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楼月痛苦的看着愣在屋角颤抖的新娘:“琥珀,你相信我,只要一次就好,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琥珀!
就像一颗巨大的响雷劈过晴空,轰隆的回响炸开沉寂的空间,所有人的视线瞬时集中在缩在角落的待嫁新娘身上,她竟是传闻中的琥珀么?
不知是谁在动乱中扯掉了她的红盖头,她惊愕的脸上墨发黑瞳楚楚可怜,然而那双眸子却是纯粹的黑色。
不是她。
“琥珀……”楼月绝望的跪在在地上,他还是没有来得及,一次又一次的他错失了她等待救赎的手。
“恩~这就是庄主所说的惊喜么?可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雪释嚼着笑对尴尬不已的楼天罡说,“多谢款待,在下先行告辞了。”说罢,招呼俩小跟班扬长而去。
眼皮好重,身体动弹不了分毫,呵呵……她就对老么么说了吧,给她化妆根本就是刷破庙——白白浪费资源,这不,她还没参加结婚典礼呢就又被抓起来了,可惜了这完美的新娘妆。呵呵……
“看来你心情不错啊,琥珀姑娘。”
“恩,很美好,多谢招待呢。”舔了舔不小心从开阖的嘴巴里流出来的血液,她后仰着头咧嘴看过去,银白长发散落一地的男子半撑着一支腿拨弄着手中火炉中红彤彤的烙铁,红烈烈的火焰从炉子中蹿出来舔上他落下去的发,刺啦啦的燃着的发香混着焦糊味,如同上好的棕榈香料,朦胧了轮廓的脸颊在红光中熠熠生辉。
“荣幸之至。”他把烧红的烙铁举到眼前:“这可是鄙人第一次抢亲呢……。”
“感觉如何?”少女问的轻描淡写。
“恩?稍微有一点罪恶感~毕竟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啊。”他笑着说。
“稍微啊~”少女喃喃自语:“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嫁人啊~”
“怎么?竟还留恋不成?”他踱到他面前站定,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要不我再把你送回去?说不定还赶得及~。”
“那我会更感激你的。”琥珀笑的开心。
“可是,怎么办呢,我忽然舍不得你了。”他抵住她的鼻尖,感觉她的身体一瞬间僵硬如石块,遂勾起嘴角欢快的笑了。
她抽回身撇过脸去,扯得锁链“丁零当啷”的响,跪在地上的膝盖因她突兀的动作一阵抽痛。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琥珀。”他指尖上移,眯着眼对上她紧缩的血瞳,说:“会让人想抽干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语毕,将手中的烙铁狠狠的贴在她肩胛骨处。
“刺啦啦”的声音伴着古怪的香味在窄小的地下室里蔓延开来。
她知道:被鞭子抽打的时候,柔韧的鞭条会夹着倒刺刮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她知道:锁链勒紧皮肤的时候,会阻断血管的相通,血液凝滞倒流能让心脏缺氧。
她知道:野兽啃食肉体的时候,能想象到自己在它肚子里慢慢消化的酸痛。
她知道:钢铁砸在身上的时候,可以清晰的听到骨骼的脆响和那疼痛的震动感,微微带着电流。
她知道:寂寞的时候,她习惯一遍又一遍的咬破下唇,吸吮腥甜的液体来排遣心中无以为继的空虚感。
她熟悉各种身体的创伤,品尝过肌肤毁坏的多样痛感。今天却让她知晓了:原来自己的皮肉也可以在高温下发出如此香甜的香味——如同上好野物烤熟的肉香,让人着迷。
“啧啧,这样就不行了啊,我还以为琥珀会比较与众不同一些呢,真叫人失望啊~”男子捏起站在烙铁上的一块皮肉,凑到鼻端:“真是让人容易让人沉醉的味道呢~。”享受的如同刚下了一场盛宴。
楼天罡既然敢打朝廷的名号做这种事,那不如让他把这罪名落实了吧。
不过,才一段时间没见,这琥珀严重的生机倒是又浓了不少。真是让他欢喜呢。破坏一个木偶远不如毁掉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的有趣。
“扫了你的兴,真是对不住。”她努力挺直脊背,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来,额角的汗水滴落,流入眼睛,仿佛是哭了一般。
“那你想好用什么方式弥补我了么?”他拨弄着她锁骨处绽开的皮肉,看着暗红的血液如同一条黑色毒蛇一样慢慢向下爬行,诱哄的问。
“呃~。”她由于疼痛颤抖着:“鱼肉有选择刀俎的权利么?”
“呵呵~。”他笑的前俯后仰,说:“楼天罡当真老糊涂了,竟舍得把你这么有趣的人送走呢?恩?你说,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他揭开她盘起的发,任它们如黑夜般拢下来。
“王爷真会说笑,我又不是他的手指,怎能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她疲惫的垂首,感觉器官渐渐的迟钝,耳朵边响起他的声音,仿佛催眠,她朦朦胧胧的模糊的回应着。
在沉入黑暗世界的最后一刻,男子忽地将尖锐的指甲刺进她锁骨焦糊的伤口处,他旋转着手指,看少女的脸孔疼痛的扭曲着,瞳孔瞬的瞪大对着他。
“怎么,不想睡了?呵呵,你犯困的话好歹跟我说声啊,我会尽快说完的,你这样半途中自己睡过去真是不通人情呢~。”他生气的抱怨着。
“我想睡觉。”她听话的事先通知他。
男子一愣,恍惚一下,遂说:“恩,乖,我问你答,如果让我满意了,你想睡多久都行——即使是要睡一辈子。”他捡起她一撮头发放在嘴角轻轻咬着,说:“楼天罡想让你做什么?”
“去收集上等肉体中的血液。”她头向后仰起,想把头发从他的手中抽回来。
“然后?”他扬眉,绕着指尖的发。
“然后他会喝下我的血。”
“为了?”
“为了延续‘逐灭’。”见他仍然迫着她的眼睛,她只好继续说:“‘逐灭’的发动是以吸食使用者的元气为前提的,在短期内虽不会造成致命的威胁,但长久下去,使用者的身体会遭受重大的缺损,最终‘逐灭’就会反噬,而为了对抗这种后果,楼天罡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采集他人元气为自己所用的方法,我就是那个被他发掘的可以充当中间介质的中转物。”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森冷起来。
“呵呵,果然是那个老狐狸的作风啊。”他满意的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身离去,经过守卫身边时笑嘻嘻的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别把人弄坏了啊,她可是咱森罗重臣宝贝的药引子呢!有什么差错,我可要唯你是问呢!”
“是!统领。”
自离开那场丰盛华丽的喜宴后,雪释的表情一直平静的吓人,默然抖抖索索的拉了拉小岸的袖子,说:“爷是不是生气了?”
“没。”
“那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
“我生气了!”
“恩。”
“恩什么恩,我生气了!”
“所以?”小岸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没什么。”默然挫败的扭过头。继续瞅着雪释冰冷的面庞发呆。因而也没注意到小岸之后看着他的眼神,写满了凌乱的忧伤。
重新回到漆林客栈的雪释一行人并没有立刻打包行李就走,默然估计可能少阁主是想在这里再查探一番的,可是既然琥珀已经再次失踪,留在漆州的可能性就不会多大,因为在王员外府上的那一闹,让几乎半个森罗国的人都知道了,这也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整个森罗国都会知道琥珀在这里的消息,接下来必然是蜂拥而至的抢夺和斗争。
“不要跟过来。”雪释在屋门口停住,喝止了小岸他们的追随,吩咐到:“小岸,你去王员外家看看有什么动静;默然你去盯着楼天罡,切忌打草惊蛇。”
“是!”二人双双领命而去。少阁主没有就此弃琥珀于不顾,默然随感到些微诧异,但更多的是欣慰。
雪释拉出放在床脚的木箱子,打开,毛茸茸的雪球一般的物体突然就蹿出来,扑进他的怀里,雪释提着它走到床边躺下,望着屋顶沉默,似乎是感觉到他的低落,雪球物体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颊亲热的蹭着,他捉起它挂在眼前,它乌溜溜的眼珠子纯正清澈的像是上等的黑翟石,不知怎的雪释脑海却闪现那个女子泣血般的血瞳。
她是否还安好?
已经一个月余了,即使雪衣阁大部分的“暗卫”出动尚且无迹可寻,看来是遇到了势均力敌的人,或者那人在中原的势力远远超过雪衣阁,而他们这样子也无异于海底捞针。
她花了一整晚雕刻的鞋子遗落在上次逃离时第一次被抓住的地方,等到他们赶到时除了满地的狼藉与失去主人的鞋子什么也没有留下,还有被一个贪婪的守卫摘下来的翅膀状翡翠玉石,然而从那个守卫的嘴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们充其量也只是个觊觎琥珀力量的阴谋者中的九牛一毛,如果那个人没有说谎的话,她是自己逃走了,就像当初逃离他身边一样干脆决绝。
“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呢她。”雪释轻轻叹息,想起波折到离奇的命运,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滋味。
森罗与降雪两国相邻,百年以来一直和平共处,在他们前往森罗之时,国主也明确表示在带回琥珀的前提下不得与森罗发生任何冲突,没成想琥珀之事比预想中要麻烦许多,这样下去与森罗当朝的牵扯便会越来越深,一个弄不好就会引起两国交战,事情难以两全啊。
就在雪释敲着床侧思索该用何种方式才能圆满达成任务时,远处传来阵阵轻微的声响,他将趴在他身上玩耍的雪球拨到一边,扭头往外看去,门窗被一股大力挥开,一袭绯衣的女子立在皎洁的月光下,直直的盯着他,流动的光晕在她的眉间辗转,如同无处遁逃的泪珠,清风浮动,空气中蔓延开的血腥味飘到屋内,只见她踉跄几步跌在窗台上,固执的瞪着躺在床上侧脸面无表情斜看着她的雪释,挣扎的欲言又止,就在雪释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吐出几个字。
“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