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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逆流

书名:琥珀之女 作者:匕首 本章字数:6970

更新时间:2011年11月11日 22:54


琥珀在当天夜里败血逆流,误食的浑浊血液像一团积郁的血块顺着她的血脉倒流回来,钝痛侵蚀着她每一条神经,痛不欲生。

其实在白日被士兵追捕时她因意识不清而昏倒时就隐隐的觉察到头领散出的粉末乃是诱发败血的“凝血粉”,那个东西曾被楼天罡用来折磨于她,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然此时与不干净liu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发挥的效力比往日大了两倍还多,根本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承受的。

身体像是被巨大的石块堵塞一般,窒息的感觉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琥珀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妄图借助摩擦跟随体内的积石,然一切都成了徒劳无用之举。

老人在她隔壁的牢房看她颤抖着身躯不断的往墙壁和地面上狠狠的撞击,每撞一下身上就会多出一些惨烈的伤口,死死咬住牙齿忍住的尖叫皆化作一声声的闷哼,让她这个老人看了也不禁胆寒。

“丫头,丫头,你没事吧?”他踩着锁链朝她靠近,伸长的手却还是够不到她,只能一遍遍的唤着,希望她能听到,停止这无谓的自残。

她终于忍不住,张开口,嘶喊起来。声声裂肺。

“丫头,过来这里,快过来这里。”老人往外看了看,想要制止她的吼叫,若是将看守人吵醒,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到谁关切的声音,双手抠进沙石地面里,指甲翻开,露出鲜红的血肉,她艰难的撑起头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去。

老人看到她氤氲着浓稠血色的眸子愣住了。嘴唇开阖数次之后,终于挤出四个字“血瞳,琥珀。”

他楞了片刻,朝她伸出手:“过来,孩子,你过来这里。”嗓音里有不容错辨的颤抖和哀伤。

然此时的琥珀除了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看着他努力伸过来的手,脑子里有空茫的声音在回响,她还来不及抓住那是什么,一阵钝痛传来,意识煞时远离了她。

漫长的黑暗席卷而来。

真是奇怪呢。

“真奇怪,少主你难道知道他们晚上要来袭击我们,所以才临时决定换间屋子来睡吗?”默然看着一袭暗紫长袍优雅的斜倚在塌上半垂着眸子低头思索的男子好奇的问。

原来晚上在店小二搬了一张床上来放在原来预定给默然和小岸住的房间之后,半夜雪释却忽然叫起他们说要换房,反复的让他摸不着头脑。恰巧晚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怎能让他不怀疑呢?

“世界上也许知道琥珀的人很多,知道血瞳的却甚少,更何况是把琥珀和血瞳联系在一起,这样的人绝对没有几个,而那个店小二却在看到我的眼睛时叫了一声‘血瞳’,实是可疑,方才我碰巧撞见他二人去了后面那片小树林,便跟了去,听见了他们的谈话。”雪释轻轻把玩着窝在他怀里的雪白小狼,见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淡笑了一声。

默然没有追究他家少主子不文明的窃听行为,很难得的抓住了重点:“那少主子‘不小心’听到了什么?”

雪释瞥了他一眼:“琥珀要嫁人了。”

话音方落,便听到“咔嚓”两声脆响,默然向前跨出的一脚抽了筋,小岸勉强想转过来的头颅卡在半途,扭着了,雪释瞧着大汉难得一见的脱线表情微微动容。

“那……那少主子……打算怎么办?”默然咬牙瞪着泰然自若的男子,牙根儿都疼了。少主子不会就这样不管了吧?他心里可真没谱了。

“当然是去送贺礼啊,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不是么?”他的眸子深不见底,默然愣了半晌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听到她要嫁人的消息心里一阵难过。

琥珀再次清醒时,已经不在牢房,身边围了好几个大夫,以及一个持剑的守卫。

“如何?”守卫问。

众医生们将搁在她腕上的指拿开,摇头:“完全感觉不到脉相。”行医几十年,他们从未遇到没有脉相的人——除了死人!而床上这个女子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明显的还活着。

守卫眉头一皱,正待说什么,却在看到她清醒的眼睛时停口,挥手让他们退开,“来人,替她梳洗。”

门外两个随侍的侍女应声进来。

身上的伤口已被处理过,琥珀微微皱眉,弄不清这批人到底想到做什么?若是中间没发生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是在朝廷的手里,但为何朝廷的人会救她?虽然说弄掉她的命是个损失,但也没必要这般善待的。

到底有什么阴谋?

侍女对她的瞳色只稍稍讶异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细细心的帮她换上干净的薄衫,头发和脸也都做了修饰,当他们想拆掉她身上的纱布时,琥珀按住阻止了。侍女们却也不强求,不消半晌着装完毕便自顾自的出了门。

从头至尾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主谋是谁?

帮琥珀梳洗的侍女们向守卫告知准备已经完成,守卫点头提剑离开,他得去向主人报告了。

银发的男子单手撑着下巴靠在金碧辉煌的躺椅上,方才的守卫单膝跪在门外:“主子交代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好了。”闻言,银发的男子牙齿微用力,咬碎口中的核桃,黏腻的笑:“恩~还挺快的嘛。”他从榻上起身,步到墙壁的刀架处,纤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暗淡的刀鞘,“楼月~这般……你还是不要见我么?”低哑柔和的嗓音似乎在诉说着情话。

午时刚过,侍女让琥珀穿上斗篷,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一个车夫,一个守卫,再也没有多余的人。琥珀的手脚被锁上镣铐,临走时又被喂了药,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即使看着这边守卫薄弱,她也没有逃脱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摇晃的马车让她昏昏欲睡,却听得前面的车夫“吁~”的一声勒住缰绳对守卫说:“陈侍卫,老夫要去小解,劳烦您再次稍后。”

“恩。”

琥珀靠着车身,却见车帘被掀起一角,黝黑的手掌塞进来一块白手帕,隐隐可见血色。

琥珀一愣,听得车夫走远的脚步声以及碎碎念:“唉,真是老人,赶这一会车斗快要了半条命似的,看来以后得勤加锻炼才是,唉!快点快点,不能耽误陈侍卫的时间,可别死老朽了……”声音越见微弱。

她认识那双手,地牢里是他将陷入癫狂的她点了昏睡穴。她牢房隔壁的白胡子老人。

琥珀挪过身挡住左边靠近守卫的车窗,小心的打开手帕:“亥时陇城关。”右下角一个“月”字。琥珀握着手帕的指尖泛白。

楼月,明知这是个陷阱,你又何必……

陇城关位于漆州和陇城的交界处,虽名为“关”,但实际上却是一座峡谷,宽仅容一辆轻便马车通过,历来便是一险要之地,楼月选择此处的想法不言而喻,只是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楼天罡即使知道是朝廷扰乱了他的计划,也万万是不会挑明的,更不会派楼月来救助于她,是以,;楼月此次的行为纯属个人的私心。

陇城关吗?纵使她知道这是陷阱又能如何?她无法将意志传递给他,他也不会听。

我们的宿命是否早已刻在黄泉石上?

“我碰巧看到一颗野枣树,看枣子不错就采了来,陈侍卫也尝尝?”说着车帘被扯开,回来的老人将一大把枣子递给她,姑娘也尝尝看,很甜的,女孩子家大都喜欢这玩意,虽不及‘珍品阁’的精致,味道可是好多了……”

琥珀尚且来不及接过那捧枣子,陈侍卫已经率先抓回老人的手臂检查那把枣子。

老人不乐意的嚷嚷:“陈侍卫可真懂得伤老人家心,这把枣子能有什么问题?亏的我一番好心拖着这副苦朽的身体给你当驾车的,这趟舟车劳顿的老朽一声都不吭,您倒反过来挑剔我了……”看这阵势,似乎还有唠叨下去的意思。

陈侍卫已不耐的打断了他“得了。”,放开他手,任由他把那一把的枣子放到琥珀的衣摆上。

琥珀咬开枣子,见里面并什么纸条之类的东西,便一个接一个的把它们塞进胃里。老人和楼月是何关系,对她来说并不算重要,她必须抓住一切可以逃脱的机会,无论这机会是阴谋还是善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拯救自己——包括楼月!千万年来她早已知晓这个道理。

枣子里有不属于它本身的味道,那个味道能够缓解她身体内的虚弱和窒闷。

酉时下起了暴雨,马车冒着暴雨终于在夜深之前到了小镇,陈侍卫却没有住客栈,而是直接进了镇边的一处院落里。琥珀动动手脚,开始思索战斗的可能性。

门开时,来时两个大汉出来直接将琥珀从车里扯出来,琥珀被拽的踉跄了一下,慌忙跟上他们的步伐,扭头去看老人刚想开口说句话,锁链却一个用力把她拖的更远。她紧了紧眉,终究闭上了嘴巴。

这个院落果然不是简单的民居,大汉按下一堵墙面时的突起,一个隐形的石门便缓缓向上升起,一条暗长的走道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森冷的光辉。走道泛着潮湿的气味,空气中充斥着腐烂的味道,这些陈旧的气息笼罩了整个石室,几乎让人无法分辨昼夜和生死,地狱一样的存在,阴冷而绝望。

正在

她对周围环境评头论足的时刻,一道声音闯进耳膜:“我等你很久了,琥珀!”

侍卫们放下手中的锁链,对着俊秀男子行了一礼,低头便退了下去,恭敬的像傀儡师手中的木偶。琥珀盯着年轻男子半晌,眉间的褶皱缓了下来:“好久不见,楼月‘小姐’!”她刻意加重了‘小姐’两字的读音,嘴角在说话的同时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森罗国第一美女竟是一名男子,不知道全国人要是得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在心里想着那动荡的场景忽然笑出声来。

他的气味她再是熟悉不过,即使伪装的再完美无缺也瞒不住她。只是没想到那个血帕只是个幌子,依照近水山庄的势力要找到她的确易如反掌,但……楼月终究还是碰触了那股黑暗么?

他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敏锐,“琥珀,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你知道我爷爷打算怎么处置你吗?”楼月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很是急切而担心的问。自从爷爷告诉他琥珀杯禁卫军抓住之后,他同意接收山庄的“翼”卫,从此为此奉献一生。爷爷这才同意他用“翼”卫的力量,这才能在到达陇城关之前截住他们,并将原本在这从此为近水山庄里接近的人解决掉。

“他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比你清楚呢?楼小姐莫不是说笑呢吧。”她一向纤细而柔软的声音有些微的僵硬,说完就不再看他,抖抖手脚上的镣铐换个舒服的姿势挪到稍微干净的地方就躺了下去,血色的瞳仁半眯起。

楼月瞧着她不经意的妖媚,眉间褶了褶:“你一定要这么半死不活吗?”他真是看不惯她总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样子,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那你想要我如何?”她咧起半边嘴角,笑的苦涩:“就算天涯海角,我还是逃不脱你祖父的掌控,我又何必再继续挣扎呢?”她又是傻子,怎么会不想逃跑,怎么会不渴望自由而纯粹的生活,怎么会甘愿沦为他人的禁锢,被充当兵器和诱饵供人厮杀?可是,她真的再也提不起勇气了,失败了太多次,多的让她已经失去了耐心。

“终有一天会成功的,你为何不再试一次?”楼月的声音软了下来,不想那么强逼于她。

“楼月,我累了,你真的相信只要守的云开就能见明月么?”她侧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如若如此,你今日又怎会在这里?”也许这样说太残忍,可是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放弃游说的坚持,他的眼眸如她所愿的迅速暗淡下去,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到:“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何必想要劝说于我。”

年轻男子一头柔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独在尾端用一条白色丝带拢起,衬着纤细的瓜子脸,竟是女子也不如的美丽。他狠狠皱眉,对她的颓废感到由衷的愤恨:“好,那你就准备嫁给那个废物吧!”说完甩袖而去。

太子的拥护者皇子荣缅为了让世间人彻底对琥珀放手,将对外宣称琥珀已死,并通过将其嫁给王员外的傻儿子来为她创造另外一个身份,最终为朝廷所用。这是祖父楼天罡在为皇室举行今年的祭典时得到的消息。楼月虽然考虑过与其为全天下人追捕,倒不如顺应荣缅的意思,这样以后要救琥珀也要容易很多,但……每每想起她要为人所利用的嫁给王员外的傻儿子,成为一颗棋子,他就无法眼睁睁的干看着。

他在这厢为了她的将来担惊受怕,日日寝食难安。然她本人却似乎完全无所谓!这怎能不让他生气又挫败!

琥珀攥紧他长长的衣角,止住离开的步伐,却不去看他恼恨的表情,手指用力,指尖泛白。她知道她说到他的痛处了,否则他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要走掉,曾经无论她多么萎靡或者暴躁,他也总是含着微笑安静的看着她,温柔而深刻。

她紧绷住下巴咬紧下唇,细密的血珠沿着轮廓缓缓蔓延成一条血线,掉落在青白的地面上,渐渐融入潮湿的土壤中,她用力过度的指骨尖锐的凸起,看的楼月一阵心酸,他俯下身来抱住她止不住颤抖的身躯:“不怕,我在呢,他们不会再回来伤害你了,不要怕。”他一遍遍的柔声安慰她,亦如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

那时,他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偷偷潜入祖父的密室,没想到却让他遇见了被捆缚在墙壁上满身是血的她,他犹记得当初她血色的眸子似乎要滴出血来,那样愤恨而恐惧的与他对视,蓦然间心脏便开始疼痛,然后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可笑的是,他却不能救她脱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她满身是血的时候偷偷进来带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伤药——即使他知道她从来不用,全部倒进了地面上的血渍处,也一直不会间断。他无法违抗他的祖父,只能给予她微薄的温暖,每一次她都是沉默的闭着眼睛,对外界不闻不问,任身体里的血液流淌进被侵蚀的土地,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哑巴,直至某一天他听到一个声音:“我饿了。”惊愕的他以为是幻觉,瞪大了眼睛看她,才发现她第一次正视他的眸子,苍白的唇轻轻开阖“我饿了。”她说。

瞬间,狂喜如同飓风一样席卷整个胸腔。

他想:她终于愿意理睬他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便总是瞒着祖父悄悄的与她见面,带来一些伤药和食物,然而有一天她忽然对食物不再感兴趣,强行的吃下也会立刻吐出来,他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却也不说,隐约的他知道定是有什么发生了,一些她不愿对他启齿的事情。她对他日渐疏离,带着淡淡的愤恨和无奈。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无从得知,她的异样他也只能看在眼里,然后尽量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观察。

在某一天他看见祖父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进入洞窟的时候,他悄悄尾随,然后撞破了所有的真相,他的琥珀竟被养的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清楚的看见她咬着少年的脖子贪婪的吸吮年轻的新鲜血液,纯澈的瞳孔渐渐转成血一样的深红。

那一刻,他望着她染着浓稠血液的脸庞就明白了:她恨他,恨着楼氏一族所有的人,刻骨的恨意让他如坠深渊。

随后他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晚上时祖父召他去书房,他跪在蒲草制成的垫子上,楼氏权利的核心人物背对着他沉沉的说到:“月儿,我知道你与琥珀关系良好。”他顿了顿,楼月俯下的身子微微颤抖,然后听着他继续说:“这很不错,我不会阻碍于你,但我希望你能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楼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容不得有半点差池,你与琥珀交往亲密将对我们计划的完成大有裨益,但是千万不要过分沉迷,琥珀不是你可以碰的东西,祖父不想你将来受到一丁点儿的损伤,明白么。”

“是的。月儿知晓。”他低低的应到,祖父虽说不会阻碍,可是白日也定是故意让他看见那副景况的吧,否则以他谨慎的个性,如何会这般大意呢。

“那再好不过,明日是你娘亲的忌日,你随破尤去青山拜祭吧,她也该想念你父子俩了。”楼天罡望着已升至半空的弦月,语调有些惆怅。

楼青弦是她唯一的女儿,18岁那年嫁与了他的门生破尤,破尤那时便也跟着姓楼了,楼氏在森罗权势极大,这样对破尤的官路也极有裨益,只是青弦却在生下楼月时难产而死,破尤与爱妻感情深厚,因而对楼月的出生由此存了一些芥蒂,于他也就不甚亲切了,楼月因此与父亲的感情也不大好,此次两人一起去,或许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关系吧。

“是,孙儿明早就起程。”想起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楼月心中不由得一痛。

“恩,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没有错过楼月脸上显见的抵触,只是唯有这件事情,他这个做祖父的也不好插手啊。

漆州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伫立着一座与整个小镇不协调的府邸,大门前金漆镀面的铁狮子雕像在阳光下发散着耀眼的光芒,无声的昭示着院落主人的富有与权势。雪释摩挲着耳侧的明铛端坐在挂满银色流苏的软轿中怡然自得的观赏着来道喜的贺客,眸子里的风云瞬息万变。

“恩~感觉跟到近水山庄一样的。”默然伸着脖子瞅着门内熙熙攘攘的宾客,喃喃自语:“琥珀嫁的是有钱人啊。”

“怎么?自卑了?”雪释外头望向旁边几乎要呆掉的默然,难得的开口调侃。

“这么轻易就嫁人了,没问题么?”他还是不放心啊,琥珀说嫁就嫁的,总觉得不太对劲啊。

“有没有问题,得亲眼看了才知道。”雪释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是宾客汇聚一堂的时候了,便从轿子里下来,带着小岸他们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员外府。

门侍检查了他的请柬便放行了,默然奇怪的望着他家少主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邀请函,眉头绞了绞,暗自佩服了一下。

过了陇城关就是漆州城,漆州城里的王员外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琥珀的婚礼。楼月握着琥珀的肩膀的手指一直在抖。“你一定要去吗?”明明只要现在她跟他走就安全了,可琥珀却说这场婚礼她会如期参加?!“为什么?!为什么?!”他几乎要将琥珀摇散架。

琥珀任由他抓狂的怒火,待由他终于平静下来才向他伸出手:“解‘凝血粉’的药再给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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