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
方凯:“江影,今天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痛苦的决定,现在和今后你都不再需要我,既然你认为了一个被你拣来的孩子,要比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重要的话,那么我只好说一句……我知道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人在陪伴你的左右,而且看上去他很得意做婴儿的现成爸爸……”
在信的末尾方凯这样写道。
方凯:“请接受一个不愿离开你的男人的祝福!”
拿着方凯寄来的离婚申请书,看着那封短短的信,江影当然知道方凯信中指的男人是谁。她很想找到方凯再好好的谈谈。
江影内心独白:“我们相恋了那么久,又是那么的相爱,难道这段婚姻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吗?我要去告诉他自己和林子豪什么都不曾发生……”
想来想去她又觉着没有这个必要了,现在再说什么,已经无法挽回了,再做什么解释都是无济于事,方凯决不会接受她捡来的婴儿的。直到这时江影才真正感到后悔了,自己不该轻易地将弃婴留下来,此刻她有心把婴儿再送到派出所去,任他们怎样安排这个苦命的小东西,如果那样方凯他也许就会……可是当她再次抱起婴儿时,她的想法立即就崩溃了。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生命,江影感到自己和这个就象前世有缘,今生专为投靠她而来,现在再她放弃这个孩子已经不可能了。江影背着母亲把头埋进被子哭了许久许久,最后她又看看床上熟睡的婴儿,然后她拿起钢笔在离婚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方凯办完离婚手续,当江影从街道办事处走出来和方凯分手后,她第一个见到的便是林子豪。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路上的车辆及行人依旧川流不息。林子豪和江影并排走在路边,他们沉默着脚步显得异常的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林子豪先开了口。
林子豪:“我真想不通,难道你们就这么轻易的分手啦?”
江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林子豪的问话她默默地点点头。
林子豪:“你真的认为,为了一个捡来的弃婴这样做值得吗?也许,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江影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林子豪没有再做回答。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江影家的那条胡同,林子豪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江影。
林子豪:“好了,你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影抬头看看他没有说什么。林子豪转身朝前走去,刚走出几步又猛地回过身来。
林子豪:“有什么事儿,要是自己忙乎不过来了就和我说一声啊。”
说完便向胡同口走去。
自从江影和方凯离婚后,就带着小晨雪搬回到了娘家住。这天,天刚刚放亮,杨大妈就起了床,她怕自己吵醒了江影母女俩,便悄悄地拾起小晨雪的衣服,端起洗衣盆准备去屋外洗衣服。正当她推门往外走的时候,江影翻了身醒来,她揉着发酸的双眼。
江影:“妈,您不睡一会儿,这么早起来干吗?”
杨大妈:“唉!我这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的觉啊?影儿啊,今天你值晚班,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去把雪儿的这几件衣服洗洗。”
听后江影忙穿衣下床。
江影:“妈,您快放下,一会儿我去洗。”
杨大妈:“唉!你呀,再陪雪儿多睡一会儿吧。”
说完她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出,江影望着母亲的背影眼睛湿润了。
江影内心独白:“当初是自己收养了小晨雪,却没想到劳累了母亲,也许,当初的确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全,就为了一个残疾弃婴,就那么轻率地毁了自己的婚姻,转眼间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如今母亲已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本应到了该享天伦之乐的时刻,可是这五年多来母亲一直在帮着自己照料小晨雪……”
就在江影望着门外发呆的时候,小晨
雪醒了。
小晨雪:“妈妈,妈妈!”
她冲着江影的背后叫了两声,但江影却没有丝毫反应,小晨雪就自己动手掀开毛巾被,爬到江影的身边抓住她的手使劲地摇了两下。
小晨雪:“妈妈,妈妈,”
这才使江影回过神儿来,她忙抬手试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江影:“咦!雪儿,睡醒啦?”
说着便把她抱了起来,小晨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江影。
小晨雪:“妈妈,你怎么哭了?”
江影:“没有啊,妈妈没有哭。”
小晨雪:“不是,不是,妈妈你骗人,快告诉我嘛,妈妈你怎么啦?是不是雪儿不乖惹妈妈生气啦?”
小晨雪说着也抬起小手去擦试江影脸上的泪水。看着那乖巧的小模样,江影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江影:“雪儿,妈妈真的没有哭,我的雪儿也很乖,没有惹妈妈生气。”
江影努力地使自己的精神振作起来,她很麻利地给小晨雪穿好衣服,收拾好了床,接着把小晨雪抱到桌前的椅子上。
江影:“雪儿,坐好了妈妈给你梳头,今天让妈妈给你梳几个小辫子呀?”
小晨雪望着江影想了一会儿。
小晨雪:“妈妈,今天你给我梳两条小辫子吧,我还要系上这个飘带。”
她手里举着两头鲜红的飘带。
杨大妈晒完了衣服拿着洗衣盆走进屋,正巧江影给小晨雪梳好头系上了漂亮的红飘带,她拿着镜子让小晨雪看。
江影:“雪儿,看看妈妈给你梳得漂亮吗?”
小晨雪接过镜子,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了好一阵点点头。
小晨雪:“妈妈给雪儿梳得真漂亮呀!”
她一眼看见杨大妈走进屋来。
小晨雪:“姥姥,姥姥,你快来看看妈妈给我梳得小辫子好看吗?”
杨大妈走进床前一把抱起了小晨雪,端详了一会儿。
杨大妈:“唉呦!看看我们的雪儿有多漂亮啊。”
趁着母亲哄小晨雪的当儿,江影做好了早饭,她接过小晨雪。
江影:“妈,我来喂雪儿吃饭,您也趁热吃吧。”
不多会儿江影喂小晨雪吃完了一碗牛奶和一个鸡蛋,给小晨雪擦着嘴巴。
江影:“雪儿,告诉妈妈吃饱了吗?”
小晨雪冲着妈妈点点头。江影让小晨雪坐在床上自己玩,自己坐下来和母亲一起吃早饭,不料她刚端起粥碗,小晨雪就叫开了。
小晨雪:“妈妈,等你吃完饭带我出去玩好吗?”
江影边吃饭边哄着小晨雪,让她在家和姥姥一起玩,下午妈妈还要去医院上班那。不想小晨雪非但不答应还大声地哭闹起来。
小晨雪:“不嘛,不嘛,我不要在家和姥姥玩,我要妈妈带我出去玩……”
见此景,江影只好放下了刚刚端起的饭碗,又抱起了哭闹中的小晨雪,抬手轻轻地给擦着脸上的泪水。
江影:“咱雪儿啊是个乖孩子,你听妈妈跟你说。”
不管江影说什么,小晨雪都不听,依旧大声哭闹着。杨大妈见江影哄不住哭闹的小晨雪,于是她对江影开了口。
杨大妈:“那你上午就先带着雪儿去玩玩吧,在你接班之前赶回来就行了。”
江影看看母亲。
江影:“可是雪儿还有两床小被子脏了,我想趁着上午天好拆拆。”
杨大妈听她这么一说忙摆摆手。
杨大妈:“唉!不就是两床小被子吗?留着一会儿我弄吧,你别管了,你带着雪儿去玩玩吧。”
江影看着母亲没有再说什么。
江影:“雪儿不哭了,妈妈带你去玩,等妈妈把饭吃完了咱们就走好吧?”
直到听江影这么一说,小晨雪这才停止了哭闹,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抹干就破涕为笑,她拍着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