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18:18
她的家里,有爹爹,有娘亲,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弟弟。爹爹是裁缝店的帮工,做了十几年了,家里的所有开支全都靠爹爹。娘亲不工作,待在家里照顾她和弟弟,偶尔会做些刺绣补贴家用。
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家里不富裕,但勉强能够温饱。
其实人生在世,求得不就是一个幸福美满刚好不愁吃喝么?爹亲娘爱,一家和睦,对此时的小凤来说,足够了。
可当那一日,爹爹失去裁缝店帮工的工作,家里的一切都失去支撑的时候,原来那么平淡的幸福便渐渐走远了。
十几年的帮工,到头来抵不过一个“钱”字。爹爹为人忠厚,只是不识一个大字,不懂得如何为自己辩解,被赶出门不说,还背着一个偷窃财物的黑锅一辈子。
死脑筋的爹爹想不通,整日整日的想不通。于是乎,便贪上了酒。酒是个好东西啊,伤身不伤心。一醉,便可什么都不想,身外的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了,再不用背着那么沉重的担子过活了。
可最后,那么敦厚的爹爹,还是死在了酒上。
娘亲哭得眼睛都半瞎了,她只是个弱女子,没读过多少书,只知道相夫教子。爹爹死了,一个女子如何养活的起两个孩子?
记得娘亲爱怜地抚摸着小凤的头,对她说:“小凤啊,乖乖地待在这里,娘亲去给你打只山鸡回来啊!”
“娘亲……”小凤扯着娘亲的袖子,满含泪水,道:“娘亲,别留小凤一个人在这里,让小凤跟娘亲一块儿去吧?”
“小凤乖,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狠一狠心,将袖子从小凤的手中抽离。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舍得?怎么能不心疼?可……可生活,实在太难了。
对不起,小凤。
转过身的娘亲,拂了拂满是泪水的面孔,低着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小凤的视线中。
“娘亲……”
小凤很聪明,她知道当爹爹死后,家里的一切都变了。她很努力地跟娘亲学女工,她不想跟邻家的玉玉一样,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
可最后,她还是被娘亲狠心地留在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从那以后,跌跌撞撞八九年,城南乞丐庙里出了一个下手狠辣的女乞丐。她不像其他乞丐一样靠乞讨为生,而是选择杀人劫财。专门选择独身一人走在偏僻巷子里的人,不管老人小孩还是男人女人,只要看中了,她都毫不留情地挥下手中的刀子,任凭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
舌尖舔过刀尖,品尝那一口腥甜的滋味,这让她心旷神怡,全身舒畅,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后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或许就在那个乞丐偷了她掠夺得来的钱财开始,她学会了吸血。
一口咬断那个乞丐的脖子,感觉着鲜血汹涌,如潮水一般冲进她的口腔,划过她的喉咙。
这感觉,真美妙。
那一日,她如往常一样,在大街上寻找着适合下手的对象。眼光一闪,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少年走进了她的视线,她轻轻一扬嘴角,就是你了。
如她所愿,那个少年拐进了一条巷子,她尾随其后。这样的猎杀,她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熟得很。但她没有想过,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
当她站在巷子里的时候,发现那个少年竟然双手负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握着刀子,她一步一步接近,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和往常不一样,她心慌了,猛一回头,身后却没有人,疑神疑鬼了么?
当她再次回头的时候,却见那个少年已经面向自己,脸上带着无法形容的笑意。那是个相貌阴柔的少年,雪白的像一道光,突兀地扎进她的视线,让她闪躲不及。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刀子险些滑落,勉强镇定,她不说话,只与他对视着。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一样可以干掉你!她这么想着。
“在下琉璃白,想请姑娘过府一叙。”那个少年微微笑着,却让人很难生出亲近的感觉,朝着她伸出一只手,那般的温文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