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1:20
……”
亓棉的笑声戛然而止,快速的转身,看到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时猛然一喜,而后又想到了什么,笑容一脸,略带着不安地低低叫了一声:“七哥……”
“他在笑我。”亓槿不温不火地道,好似浑不在意,不悦的眸子落在云彻身上,“谁让你下地的?”问的是云彻,看着的人却是绿莞。
绿莞心下一慌,当时便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云彻看着这样的绿莞心下好笑,不过亓槿的问话倒也让她很不爽,,她自己的事,难道还要征求别人的同意?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道:“云彻不知哪里犯了七爷的忌讳,还请七爷明示。若是因为我烧了九爷的青楼跟伶人馆,我承认。只要七爷跟九爷说个数,我赔上便是,一直将我软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七爷以为呢?”
亓槿眸光动了动,径自站在云彻对面,直视着云彻的眸子,没有说话。
亓棉在一侧看着二人间的波涛汹涌,心下喟叹不已。实在受不了二人间的沉默了,才开口道:“若是十日后的选妃宴上,你能够技压群芳,拔得头筹,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你意下如何?”
云彻挑眉,这似乎是一滩不好趟的浑水呢!亓棉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看向亓槿,古井无波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没说同意也没有反对,似乎是默认了呢!“选妃宴?我没有嫁人的兴趣。”
“只是利用你摆脱那些无知的女人而已。若是你同意了,我可以保证墨溪非但可以继续在禹甸营商,而且会得到我的庇护,绝不会让他吃一点儿亏。否则……”亓棉说道这里忽然顿住了口。
“你威胁我?”云彻声音泛着冷意,显然极度不悦。但是片刻之后那份不悦就淡去了,挑挑眉毛,对亓槿道,“你保证,只要墨溪在禹甸,你就保他无忧,不管是人还是生意。”
亓槿皱眉,深邃的眸光泛起些寒意。云彻感觉他似乎是生气了,本以为他不会答应,但是片刻之后竟然点了头。“只要他于禹甸无害。”
“很好,”云彻轻笑,“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你的伤还没有好。”亓槿拧眉,有些不悦。
云彻再度挑眉,对于亓槿的话未置可否,可是脚下一步未让,态度十分坚决:一定要离开。亓槿对她似乎太过友好了,友好地有些蹊跷,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是自己绝对不能牵扯的,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偏偏地亓槿也是一步不让,两个人就那么对峙着,二人之间的温度急剧升高,看得旁边的亓棉跟跪伏在地的绿莞都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七哥,有话好好说嘛!云姑娘毕竟是个病人,在这里站久了恐怕对身子不好。”亓棉第一次在亓槿面前打圆场,总觉得有些怪异,“云姑娘,你也是个明理的人,你看我们进屋去谈好不好?”
云彻也觉得这样的对峙毫无意义,便点了点头,正要往屋里走时云彻却突然停住脚步,看向了绿莞,深思了片刻,问道:“七爷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给我,是要伺候我,听我差遣的吧?”
亓槿问问蹙眉,点了点头。
绿莞此时额头、手心都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要知道现在云彻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她的命运,若是亓槿生气了的话,就是赐她一死也是有可能的。
云彻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亓槿却是回头看了绿莞一眼,只是眸光深了深,并没有什么表示。
待三个人都进了屋绿莞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感叹自己是大难不死。不过她倒是真的有些猜不透云彻了,明明有刚才那个很好的报仇机会,她为什么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呢?
事实上云彻并非不想要教训绿莞,只是不屑于借助别人的手而已。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弱者,所以也从不觉得自己该依附任何人,就是她最为狼狈的时候依然如此。她是云彻,是娘亲的女儿,所以她绝不允许自己软弱可欺。
云彻刚要坐下,亓棉忽然凑了上来,在云彻耳边说了一句:“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她是仗着七哥的性子冷淡不屑与她们计较,所以才这样变本加厉的,如今竟然欺负到了你的头上!只要你一句话,七哥必然会为你做主的。”
云彻却斜了亓棉一眼,好笑地道:“看样子九爷也看她不顺眼好久了,何不自己去处理了?我与她素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一时的口舌之争也不至于结下什么不解之仇,倒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亓棉被云彻这话说得一时哑然,怔怔地看着云彻。云彻却微微一笑,道:“奴才养得久了,便沾染上了主子的脾气,打狗也要看主人。”
云彻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亓棉登时有些恼怒,云彻却一个转身绕到了亓槿身侧,笑眯眯地看着亓槿,说道:“七爷,你想要说些什么呢?还是要搞个什么阵仗送我一程么?”
“你要去参加宫宴之前最好留在七王府,你若是担心其余人,我也可以将他们一起接来,跟你同住。”亓槿一开口便堵死了云彻的后路。云彻仔细一想,确实有些道理,便不再固执。
“这样倒也好,不过,我有个条件需要九爷答应我。”云彻将目光转到亓棉身上,“若是九爷能够答应我,那么我倒是不妨留在七王府帮上七爷一马。”
“说说看。”说话的不是亓棉而是亓槿,亓棉盯着云彻,总觉得她提出来的条件一定不会简单了,暗暗地心下便生出了警惕。
“若是七爷能够答应我倒也无妨。”云彻微微一笑,道,“墨溪他们目前都还在九王府吧?若是能够让我安排了他们几个,我便回来。”
“你是怕我亏待了他们几个不成?我保证,只要他们在九王府一日我便护他们一日,绝无虚言。”亓棉信誓旦旦地道,他又何尝不知道云彻第一个人防的便是他,可是就这样让机会白白从手中溜走呢?
云彻冷冷一笑,道:“除了我自己谁都信不过,他们比我的命还重要,所以我必须要亲自来。那么,两位王爷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墨溪的生意都在两位的眼皮子底下,两位应该是不会怕我们跑了吧?”
云彻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亓棉也不好再坚持,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结果第二日云彻便到九王府接了墨溪他们,当天晚上便回了墨溪的府邸,第三天便回了七王府。亓槿在惊讶之余也有些不明白云彻这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直到数日之后才知道,原来除了云蓉跟云苁外,其他人都已经连夜离开了禹城。虽然人离开了,可是在这里的生意却一直都是正常运转的,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对于此亓槿也是有些佩服墨溪的能耐的。
自此亓棉反而成了七王府的常客,只是他不是去找亓槿的,而是去找云彻的。云彻呢,则多称自己卧病在床不便相迎,他也不好直接闯她的闺房。倒是亓槿反而越来越少露面了,甚至云彻在七王府住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没有见到过亓槿。而绿莞则是彻底受教了,再也没有对她不敬过。
又过了几日,云彻的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亓棉派人给云彻送了一本舞册,是一曲《踏雪》。说起来这曲舞她还很熟悉呢!云倾以前经常会跳给她看,久而久之她也就会了。说来这禹甸她也并非是没有故交的,说起来那人还是云倾的闺蜜呢,只是现在已经去世了而已。
十日的时间一闪而逝。这日云彻早早地起了床,经过一番梳洗打扮之后便与亓槿同乘一辆马车前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