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1:20
底是怎么了,你说什么表哥都答应好不好?醒来看看表哥一眼,表哥只你一个表妹,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啊!”
床上的人而一动不动,连个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徐锦寒的话一样。
“彻儿,我的好表妹,你好歹给我一句话,应我一声啊!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别这样闷声不响的,可要吓死表哥了啊!”徐锦寒在云彻的床边喋喋不休,丫鬟碧桃一直守在一边,看着这样的徐锦寒都有些心酸。
徐锦寒自小便比其他男孩子沉稳地多,碧桃也甚少见到他这般惊惶无措的样子,心里想着少爷莫不是真的对表小姐动了心么?表小姐倒也是一个好人,至少相比于那个县官才女儿来不知强了多少倍,只是这脾气有时候阴晴不定的,但好在不会迁怒于他人,还有就是这身子……唉,真真是造化弄人啊,这不就是那句:天妒红颜么?
碧桃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便有丫鬟引着星阑进来了,徐锦寒连忙起身去迎,一边说着云彻的状况,一边央求着他一定要将云彻治好。
星阑会意,为云彻把了脉,眉头却是深深地皱了起来,“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按理说他现在还没有性命之虞,只是……”
“如何?”徐锦寒焦急地问道。
“看样子她是念成灰,不是不能醒来,而是不愿醒来。若她一心求死的话,就是天王老子也未必能够将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星阑说得笃定,让徐锦寒心里一阵害怕。
正当徐锦寒皱眉苦思无果之时,星阑却又突然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至于成与不成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是有一线希望也无妨,只请星阑兄费心了!”徐锦寒一听便立即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星阑也不再推辞,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房中,独留下了他与云彻二人。
他突然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小小年纪便沧桑至此,忽而记起昨日里她说起煮茶来的黯然与痛色,还有喝茶时的那份木然,便有些明了了。这样小小年纪的人儿一般都喜欢喝些较为清淡的茶水,而她竟然口味如此之重,不是心比茶苦,哪里喝的下啊!
星阑走到床前,凝视着云彻木然的双眸,半晌才一字一顿地笑道:“云儿,今日还有那般的茶水么?好极了。”
云彻眸光动了动,随后仍是死水一般无波无澜。
星阑独自走到桌边,径自倒了一杯凉茶,小饮了一口,叹息道:“寡淡无味,难喝!好云儿,你到底想躺倒何时?起来再为我煮一壶茶可好?”
没有搭腔,云彻甚至动也没动。
“好云儿,你说,你要睡到何时?”星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彻,唇边的笑意愈深,连眉眼里都沾染了笑意。似是笃定了什么,言语行为之中不见丝毫担忧之色。“云儿,你也是一个医者,自然之道这样躺着对你的身体可没有半点好处,所以跟我出去走走如何?”
“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一心想要求死,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以为这样逃避便能解决问题么?光是逃避,你这样的胆小鬼有什么颜面去死?”星阑说着已经眯起了眼睛,语气狠戾不屑,似乎是瞧不起云彻一般。
其实,在他第一次叫她的时候云彻就已经醒了。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她从浑浑噩噩中叫醒的,但他确实办到了。她不说话也不动,不错,就是想要逃避。他看穿了她的想法,她也不奇怪。微闭了眸子,一滴混浊的泪水顺着云彻的脸颊留下。微寒的感觉扫过眼角,云彻猛地睁开眼睛,抓住星阑为她拭泪的手,诧异道:“为什么?”
星阑邪邪一笑,眸中冷意横生,使得云彻打了一个寒颤。他的目光似越过了云彻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带着嗜血的冷寒道:“你不愿意?”
“是。”云彻强忍着心颤决然道。这一刻,云彻才见识到了星阑真正的一面,嗜血且阴暗,仿佛常年生活在地狱里的嗜血猛兽,毫无人性,嗜血只是他的本能,残忍不能谓之残忍,本性而已。
“呵……”星阑突而放声大笑起来,夹杂着令人胆寒的冷意道,“很好……”
云彻微微避开星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走到屋外,风拂过她的衣襟,单薄的身子愈显瘦弱,干巴地好似枯骨,风一吹便会散去。一头散乱的发丝随风飞扬,遮住了她女子清瘦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清冷沙哑的声音划破干热的空气落入星阑的耳中。“不得不说,天下间论医术还是要说狼族。”
星阑邪狞地看着云彻,似是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云彻只是一介无名之辈,胸中也没有什么大志,只求这一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再也不愿跟任何人、任何事扯上关系了,还请星阑公子高抬贵手……”
星阑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丝,似是在回忆,又似哀悼,“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不过,到最后我只证明了一点,除非是死,若是你想活得更好,只能扯上更深的牵扯。”
云彻默然,良久之后才道,“你想要如何?”
“只是一场游戏罢了,你说要如何?”星阑毫不在意地笑着,仿佛掌握生杀大权的地狱使者,视人命与蝼蚁无异,仿佛在他看来都是跳梁小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唤醒他泯灭的良知。
云彻被他执掌众生那股霸气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悲凉与愤怒,她蓦然想到娘亲与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母他们的死都被他视作不值一提的小事,胸中愤怒更甚,几乎是抑制不住地爆发了,“游戏?你可知你也不过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你在我的眼中或许不如我养的一条狗?你以为你是谁?你所谓的游戏,你又有什么权力?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星阑果然震怒非常,鬼魅般的身子几乎是瞬间便来到了云彻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几乎环了云彻白皙瘦弱的脖颈一圈。云彻呼吸一窒,却仍然倔强地不肯求饶,那股子劲头活生生的一副直肠子。不过,云彻的原则,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亲人,便是死,也绝不妥协。
直到云彻因窒息而昏厥星阑才放开了手指,本是俊逸的面容因愤怒而显得阴寒无比。慢慢退却了愤怒,将云彻瘦弱的身子抱起,高大的身子瞬间闪进了内室。
当徐锦寒终于按捺不住进去看云彻时,就见那女子与男子分坐在桌子的两侧,女子淡然,男子温润,一绿一红两种颜色分明是水火不容的,但是两个身影却显得异样地和谐,仿佛是天生的一对。然而两人却无任何的言语交谈,似很是陌生,又像是熟悉地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了一般。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息诡异又平常,让人分辨不出真假,徐锦寒甚至也有些疑惑了。不过看着云彻终于醒来了,还是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几乎是跑上前去问长问短,直到云彻有些累了他方才住了口,看着云彻休息下了方才离去。
星阑走的时候云彻并未起身相送,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徐锦寒想问发生了什么,可是云彻态度冷淡地似乎结了冰,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那日过后云彻又恢复了往昔,只是更加埋头于各种功课,只有让自己忙起来忘掉那些伤心,还有就是不想将娘亲教的东西都忘记了。星阑每日或是自己一个人,或是与林瀚音一起来看云彻,为她把脉开药,或是陪在一边。
云彻与星阑两个人几乎都没有什么话,却默契地好似认识了许久一般,徐锦寒依然觉得两个人很是般配,尤其是星阑的相貌与那温润地好似春日的笑颜让他犹为喜欢。事实上,他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个妹夫了。至于到底般不般配或是有没有那个心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