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2日 10:50
“不,我不能跟你走。”宝雅拨开了他的手,尽力树起冷漠,“我不想跟你一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她不想成为他的累坠,她早就死过了一回她的命不值钱,但他不同,她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小心愿去牵绊他的雄心壮志,尽管她明白他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但她下意识的相信只要他想做的事就绝对会成功。虽然立场依然在,但嬷嬷已明白开示,与他对立的是朝廷是身负皇命的官员,与她们无关。所以她决定回乡,不相见便不相念,不相见便不会有相连。
——她一定要说得如此令人难堪吗?她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委屈了自己?他没料到这样的场面,然而他很好地把受伤掩在眼底,他今日来只为带她走,“你的意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所以你的话现在可以省了。回去有的是机会让你说。”
“放开我!我不走!”宝雅惊慌地拍打着他的手,极力管住双脚不肯迈一步。
他猛地回头,冰冷的目光令人心颤,“别惹我生气。”
宝雅噎了一下,杏眸中写满惊惧,她被吓到了。
他的心如遭针刺,但他别无他法,他不想再虚掷半分,不管她愿与不愿,他都要把她绑在身边直到他咽气的那一刻。
厚实的掌心牢牢地裹住了她纤细的手,她默默跟在他身旁。高大的身影坚定地走在她面前,廊檐下的灯笼摇曳,点点落到他发上身上,夜色如水墙角的草虫吱吱作响。她蓦地鼻酸,如果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她此生足矣。
到底老天总是爱捉弄人,他特别喜欢在人们最幸福的时候摧毁一切。
帝繇停住了脚步,满腹心事的宝雅茫然地抬起头,纳闷地看着他瞬间沉下的脸,注意到他握着她的手力道紧了几分。
才想开口相问,一道修长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吊儿郎当的调调透着几分不羁,“侯爷大人深夜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人跨出一步,正好立在小径中央,状似随意地向帝繇行礼,烛光照出了他清俊的脸,正是风清扬。
绷着一张脸,帝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候爷大人要带走我旗下姑娘,不用知会老身一声么?”一个冷笑的声音亦随即响起,蓝晴一袭长裙从回廊尽处款款行来。
看着那两个挡在面前的男女,帝繇目光在蓝晴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冷声一笑,“你就是蓝嬷嬷?”“易容术?”原来这女人一点也不老不丑,可惜对她的那份厌恶一点也没打折扣。
“正是老身,侯爷好眼力。”虚伪一笑,蓝晴也不跟他客套兜圈,“那么请侯爷把人放了,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无权带走她。”
“同理,你又有什么立场来叫我放人呢?”轻蔑了她一眼,帝繇直接搂上了宝雅的纤腰,姿态亲密地在她耳畔细语,“别以为这两人能拦住我,你的小心思可别乱转,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爱冒险的人。”
宝雅瞪着他,言下之意是你早就准备好一切作好了埋伏?惹得他满意一笑,你明白就好。
这样的姿势看在蓝晴眼里怎么的都像是在示威,“侯爷,我们家宝雅可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您这般高贵尊荣的身份,我们恐怕难以高攀。您的游戏我们也奉陪不起,所以,还请你移驾,想必觊觎着侯爷夫人宝座的千金小姐不在少数,你是何苦呢。”
一番话说得讽意十足,却让宝雅黯然垂目。某人这才反应过来,懊悔不已恨不得咬舌自尽。
自然没有错过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帝繇看向蓝晴的眼神多了一分咬牙切齿。
“让开!”
“耶耶耶?”有没有搞错,害她说错话不说在她的地盘居然还敢喧宾夺主?!气得蓝晴猛跳脚,“你——”火气很旺地烧了起来,“把人还给我!”
风清扬奇怪地侧脸瞄着她,“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到底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瞒着他?
“我不管!我就是不给他!你赶紧把人给我抢回来!”帝繇理也不理她,直接把她当成了跳梁小丑,蓝晴更是气得吐血,直接要风清扬武力解决问题。
风清扬当下唉声叹气出列,“都叫你不要这么嚣张了,这下我想偷懒也不行了。”老早就叫她改下爱出风头的坏习惯,怎么说也不听,现在好了,不用你抢人家就先下手为强了。
“耶?”蓝晴戏剧性地噔噔退后两步,“这些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可能她半点不知。
“跟我抢?”帝繇搂着宝雅退到一旁闲闲地看戏,同时不忘讽刺,“你有那本事吗?”
风清扬挥挥手让她退到后面,蓝晴忐忑地扫了眼黑压压的阵容,“你行吗?”不行就别勉强,她凝香楼这方面的人才也还有一两个可以看的。
孰料风清扬妩媚地向她一眨眼,“我行不行你会知道的。”快速亲了她一下,身形一闪人已落到了黑衣人跟前。
茫茫然呆了半天蓝晴这才反应过来,脸腾地一红,“风清扬!你——你个色胚子!!!”
黑衣人腰间都挂着兵器,只是奇怪他们都没有用上。一见风清扬掠出便有默契地团团将他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地以拳脚近身肉缚。一个倒了马上又换另一个人上前,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只是看得分明的都知道风清扬占了绝对的上风,本身招式灵活多变身形又飘逸迅捷,他整个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在黑衣人之间来回穿梭,不时用上点穴的功夫,根本连打都不用打。“不错。”帝繇闲站在一旁,微微赞扬。
刚好解决完手上的最后一个人,风清扬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一地呻吟的黑影中,“多谢侯爷手下留情。”就知道这个侯爷没有那么没人性,如果他们都用上兵器,他早就被砍成十八段了。
“那么,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帝繇不理宝雅一脸的焦急,慢悠悠地与风清扬搭话。
正想顺水推舟卖个人情时,突然屋顶上冷光闪现,他惊见房顶上多出了一排手持弓弩的黑衣人,眸色一沉,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帝繇,“看来侯爷志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