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4:41
它们几乎要碰到一起了—— 枚硬币的两面.所以人们也害怕性,因为死亡随着性开始震颤.一次真正的性的体验也是一次死亡的体验:你死了.所以人们才这么害怕性,这么害怕女人;我没有碰到过多少不害怕女人的人.害怕……女人既然给了你生命,她肯定也带着你的死亡.
你看印度人对迹利圣母的概念.她既是生命又是死亡,既是给予者又是索取者.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是是黑色的,黑得像死亡一样;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是非常危险—
危险到在自己的丈夫身上跳舞,几乎要杀了他.湿婆躺在那里,她在他的身上跳舞,几乎要压碎他了.她带着头盖骨的花环,一只手拿着一颗砍下来的头,刚刚砍下来,上面还滴着血.在西方,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母亲要这么危险,为什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要被描绘得这么危险、这么恐怖、这么可怕.印度人知道得更清楚.
他们比任何人都洞察生命的奥秘.他们知道性和死亡十分密切,密切得几乎要成为一体.当性中心开始震颤,它的震波传遍身体的时候,死亡的中心也开始震颤.所以性高潮已经变得只是一个名词了.你不会在性里面达到性
高潮—
你不可能.除非你接受死亡,否则你无法达到性高潮,因为性高潮意味着失去所有的控制,性高潮意味着失去所有的头脑,性高潮意味着整个身体都在狂喜中震颤,每一根纤维、每一个细胞都在狂喜中震颤.整个身体都在未知的喜乐中震颤,头脑不再是控制者和操纵者.
男人只能达到局部的性高潮—
那不过是射精,根本不是性高潮.因为如果性高潮占有你,那么你就不复存在了——
—你被生命和死亡两者占有了,但是通常你被恐惧所占有.几千年来,女人没有达到过性高潮.即使在现在的印度,我也看不到超过百个分之一的女人达到性高潮.只在过去的几年里,男人才发觉女人也能达到性高潮—
它一直是被压制的事情,因为如果女人达到性高潮了,她就会变得非常疯狂,她就会变成迦利.她将欣喜若狂,她可能开始在你的胸上跳舞,她将不再在自己的里面.她将变成别的东西—
一股自然力,一道旋风,一个风暴.她将又哭又笑,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所有的邻居都会知道:有一个女人达到性高潮了.
性是那么一件私人的事情—
我们已经把它变成了一件在黑暗中那么隐藏、那么秘密的事情.伴侣甚至不看对方,女人被训练成保持绝对的被动,不移动,因为害怕.因为一旦她知道完全发疯的美,那么她就会无法控制.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满足任何女人,因为女人可以达到多重的性高潮,而男人只能达到一次.
女人可以在几分钟之内至少达到 6次性高潮—
6次到 60次.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满足女人,她会变得那么疯狂,因为她是那么自然—
还是压制她的好.
性一直被当做死亡的一部分而受到压制.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受到压制,性和死亡.我的观察是这样的,每当一种文化压制性的时候,它就不那么压制死亡,因为不需要了—
单单性的压制就可以了.每当一种文化压制死亡的时候,它就不费心压制性,不需要了—— 如果
—单单死亡的压制就可以了.你压制一个,两者就都被压制了,因为两者是一起的—
而两者都必须被解放.这样你就可以活得淋漓尽致,但是你总是活在死亡的边缘.
你变成一个有,但是你总是往无里面看.那就是它的美,也是它的恐怖.
事实上,所有自然的、美丽的东西也都是恐怖的.
上帝不仅是美丽的,上帝也是恐怖的.他不仅是一个奥秘,他也是一个恐
怖;他不仅是生命,他也是死亡.一旦你压制自己的有或者自己的无,你就放
弃了它们的桥梁;那么你就无法达到存在.要像存在一样,只有这样,才会有
那座桥梁;这样你才和它连接在一起.
在西方,在弗洛伊德之后,他们允许性有一点自由,但是现在他们变得更
加压制死亡了.在西方,没有人谈论死亡—
好像它不会发生似的.甚至有替
死人化妆的职业,以便它显得像活人一样—
画过的,彩色的.一个女人死
了;她的脸被人化妆,涂上口红,漂亮的衣服,漂亮的棺材,她被弄得好像睡着
了一样,而不是死了.这就是死亡的恐惧:你不想看清死亡的脸.
坟墓建造在城市的外面,坟墓上面铺上漂亮的大理石;你装饰它们.你
装饰死亡,好让你能够避免它,好让你不需要遭受它—
而死亡正是生命的
源泉.
使用生命,也使用死亡:那就是我的启示.使用有,也使用无.不要害怕任
何东西,因为属于你的不可能被拿走;你所拥有的不可能被拿走.你没有的,
你还是没有;它早就被拿走了,你无法长期带着它—
如果你带着它,那么你
只是带着一副重担.
试着理解老子的话.关于无的功用,他说:
30根轮辐结合在轮毂的周围;从它们的无(个体的丧失)产生轮子的功用.
轮子之所以转动,是因为在轮毂里面、在中心里面,有空.如果在中心里面没有空,轮子就不能转动.它依靠空来转动.
把黏土塑成一个容器;从它的空(容器的中空)产生容器的功用,在房子(墙壁)里挖出门窗,从它们的无(空间)产生房子的功用.
因此,借着事物的有,我们得到利益.借着事物的无,我们被服务.
一个人就是要这样才能变得全然和整体,而对于老子来说,全然就是神圣的.没有其它的神圣.它不是一种宗教仪式的培养,它甚至不是一种道德的培养.它和性格没有关系.神圣意味着一个整体的生命,一个没有拒绝过任何东西的生命,一个不知道拒绝的生命,一个没有对任何东西说过"不"的生命,一个接受的生命,接受所有的对立面,一个不选择的生命.一个没有选择的生命是神圣的.神圣(holy)和整体(whole)来自相同的词根.
如果你是整体的,你就是神圣的,那意味着你同时是生命和死亡.你不隐藏死亡的事实,你不试图隐藏你内在的空.你不试图用垃圾去填满它.你也享受空的纯粹.没有什么像空那样纯粹,也没有什么能够像空那样纯粹—
因为只要有东西,不纯就进来了.只有空才能绝对地纯粹.
但是我们非常害怕空.人们到我这里来说:一个人独处太难了,因为一个人开始感觉到他的空.然后你去寻找朋友,去寻找爱人,整个努力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因为一个害怕他的空的人是无法真正去爱的.他害怕,他的内心深处有恐惧,他怎么可能爱呢?当他行动,当他假装爱上某个人的时候,他只是在设法逃避自己、逃避自己的空.他在设法忘记内在的什么地方有空和无.他在设法用别人的存在来填补这个空—
而另一个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在这个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爱情都是假.你迟早会明白,它们一直是骗人的.爱人会明白他们一直被欺骗、被愚弄,但是他们认为那是别人愚弄了他们,从来不认为他们对别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们不了解人类的悲惨和他们的愚蠢;如果他们了解自己的愚蠢,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就能够同情所有的人.当你无法单独、安静的时候,那表明你害怕你的孤独,你想用别人来填补它.你假装,另一个人也对你做同样的事情,他也无法单独.两个无法单独的人试图在一起;那将是一个悲惨的现象,一个地狱.
如果你不能在你的孤独里面爱你自己,别人怎么可能爱你呢?如果你不能爱你自己,你怎么可能期望任何人爱你呢?如果你如此厌倦你的孤独,那么别人也迟早会厌倦你的孤独.你无法填补它,它是无法填补的东西.它作为你存在的一部分而存在———你无法填补它,它必须保持空虚.它将保持空虚.所
有填补它的努力都会失败.
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跟这个空协调,允许它,经验它.不要压制,不要逃避.感觉它,享受它—
渐渐地,你就会理解它的美.一旦你理解了你的孤独的美,它就变成了单独.那么它就不再是空的,那么它就不再是无.那么它就是一种纯粹—
它是那么地纯粹,以至于它是无形的.
要永远记住单独和孤独之间的差别.孤独像一个伤口.孤独意味着你惦念着别人.孤独意味着你老是想着别人、你老是渴望别人.别人在你的想象里,在你的头脑里,在你的睡梦里.别人不是真的,是想象的,但是别人在那里,因为它不是真的,所以你感到孤独.当你开始感觉到你的单独的时候,别人已经在你的脑海里彻底消失了.它不再笼罩你的睡梦,它不再碰触你的纯粹.你自己感到快乐,你自己感到狂喜,你过得很愉快.你第一次跟你的有和你的无协调.你是整体的.
现在你可以爱了.现在爱能够流动了,但现在的爱将是一种分享,而不是一种逃避.现在你能够去分享你的有和你的无.
现在你可以分享你的整体.现在你能够让任何敞开的人加入你的敞开,现在你们可以变成永恒之旅上的伙伴.这种爱不是占有的,因为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单独.实际上,你在单独的时候是快乐的,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快乐的—
你不选择.两者都是好的.无论如何你都感到快乐.现在你的快乐是不可摧毁的;别人可以享受它、分享它,但是无法摧毁它.
你可以分享,可以把它分出去,也可以把它送给全世界;你有那么多的快乐,以至于你可以用它祝福全世界.而它还在继续成长;你给得越多,你就会发现它变得越多.现在你不是一个吝啬鬼了;现在你的有不是阻塞的,你不是封闭的,你不会害怕.
你能够给予,你能够分享,因为你也了解你的无.现在你不害怕做一个无了.现在你知道它是你存在的一部分和你存在的美;它是你内在的空间,你可以移到那里去,它是内在的神殿,它是真正的寺庙.这个寺庙在你的里面.
如果你在身体上寻找,那么它在肚脐的附近.所以印度人才会变成凝视肚脐的人.西方人笑话他们;每当有人冥想的时候,他们就说:"你变成一个凝
视肚脐的人了吗?印度人知道在身体里面……日本人称之为哈拉的死亡基点,印度人称之为身体的寺庙.他们闭上眼睛,把觉知放在身体的寺庙里.你的身体是一座寺庙,因为它支撑着你.你从那个寺庙进一步深入,然后你将发现你的无—
那是一座更大的寺庙.身体变成一扇门,当你抵达内在的神殿时,你被无围绕着,在宝座之上的就是神.那是无的中心.
就在几天前,有一个人在问:内在的空怎么可能有一个中心呢.是的,它只有中心,没有周界—
每个地方都是中心,任何地方都不是周界.这是不合逻辑的……因为逻辑本身就是不合逻辑的,它和生命无关.生命有它自己的逻辑,生命逻辑的基础就是:对立面不是对立面,它们是互补的.
空有一个中心.你看轮子—
它的中心有空—
轮毂.轮子是物质,轮毂是无物质,但是当你移进去的时候,情况正好相反:轮毂里面是有,而轮子属于无.无正是你存在的气息、你存在的光、你存在的空间、你存在的领域.它是美丽的,因为它完全是空的;它是纯粹的,因为它完全是空的—
不要害怕它.在刚开始的时候,它看起来像死亡一样;如果你允许它,它就会复活.在每一次内在的死亡之后,都有复活.
那就是耶稣复活的故事的意义—
并非他的肉体复活了,而是他经过了死亡、经过了那个十字架,他达到了最内在的生命.你必须经过空—
那就是十字架.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它.
没有人能够替你背那个十字架,你必须背你自己的十字架.除非那个最内在的中心上,你不再是一个个体,你已经变成上帝本身,你这么做,除非你经过空,否则你达不到那个内在的核心.
印度人说:我就是上帝本身.这种说法来自于那些已经达到最内在的点的人,那些已经经过无的部分、已经来到上帝在而你不在的神殿的人,但是你在设法逃避它,你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如果你空了,你无事可做,你就开始做一些事情……任何事情.你打开收音机或者电视机,你读报纸、小说,你到饭店或者到俱乐部—
你做很多事情.
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无法什么事情都不做.人们有一种观念,认为如果你不能做重大的事情,那么可以做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不要闲坐着.
空坐着.只要空坐着,一个人就会碰到和生命最伟大的邂逅—
一个人就会碰到自己的死亡.如果你能够通过它,如果你能够跳着舞、快乐地、享受地通过它,如果你甚至能够被空滋养,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摧毁你了—
你已经达到了那永恒的、不可摧毁的、不死的.
所以我一直强调舞蹈的静心.它不只是一种外在的舞蹈.外在无非是内在的训练.你的外在在舞蹈,你不断地在外在舞蹈渐渐地,一种内在的舞蹈就会出现,然后你就能在内在舞蹈,而移动到最内在的中心—
存在的核心.记住—
死亡只能用舞蹈通过,死亡只能被深深的欢笑战胜.一个人只能快乐地、喜悦地、狂喜地背着他的十字架—
忧伤地,严肃地,它就会变成一副极其沉重的担子.你自己的空将变成一副那么沉重的担子,以至于你想要逃避它,你会出来、进入尘世.
学习怎么在外在跳舞,这只是一种训练、一种锻练,好让内在的舞蹈变得可能.它是一种心境、一种氛围—
舞蹈是一种氛围,它跟任何舞蹈动作都没有关系.它是一种氛围,一种内在喜乐的洋溢,一种内在喜乐的震颤.只有在那条船上,你才能渡过非常非常难以渡过的部分.否则一个人就会逃跑.你一面对内在的空,就会逃跑,你变得怕死.所以会有那么多人从来不思考自己.他们思考整个世界,他们担心整个世界,但是他们从来不思考自己,因为那个点似乎在碰触内在的伤口,他们害怕.
不要害怕.东西的存在是好的,你可以借着它得到利益,但是这还不够.除非你也学会怎么被空服务,否则你还没有学到那个艺术、全然的艺术.如果你只知道怎么活,那么你只知道艺术的一半;如果你也知道怎么死,那么你就知道完整的艺术—
完整的艺术将使你完整.
记住,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是无法新生的.像你现在这样,你必须穿过死亡.而你太执着生命了,那没有用—
死亡还是要来.但是死亡的来临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通常来的方式是:你执着于生命,它来得像一个敌人;你反抗它,你拒绝它,你尽可能地避免它,但是你怎么可能避免它呢?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死亡已经确定无疑了;每一次生都带着死的种子.事实上,在生命中,只有死亡是确定的.每一件事情最多只是可能而已,然而死亡是确定的.它必然
要发生.你可以去避免它,你可以把它推迟一点,但是那改变不了这种局面.它肯定要发生.面对死亡的一种方式就是像敌人一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用这种方式来面对它和错过它.就因为他们的敌对,所以他们无法使用它,他们无法借着它得到利益,他们无法被死亡服务.
还有另一种方式:把死亡当做朋友来接受,把死亡当做你存在的最深的一部分来接受,享受它,欢迎它,为它准备好,当它来的时候,拥抱它.突然,死亡的品质改变了.它不再是死亡,它变成一扇门.它不再毁灭你;相反,你会被它服务.它引领你走向不死.
死—
你必须死,但是要死得优美.我不是说要死得像一个坚忍克己的人,我不是说要死得像一个非常控制的人.不,我是说要死得优美、美丽,就像一个朋友来了,敲你的门,你很快乐,你拥抱这个朋友,然后请他进来,你一直在等他,已经等得很久了.
如果你能够爱死亡,你就会变成不死的;如果你能够理解无,那么你的存在就会变成整个有的基础、上帝的基础.如果你能够热爱无,那么就没有东西可以摧毁你了,你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那么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和整体在一起的人,这就是神圣.变成整体的就是成为神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