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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道歉

书名:庄子 作者:(战国)庄周 本章字数:18632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4:35


第四章 道歉

  如果一个人在街上珠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胸,他会很礼貌地道歉,并且加以解释说:"这个地方太挤了。"

  如果哥哥珠到了弟弟的脚,他会说声对不起,就这样而已。

  如果父母珠到了他小孩的脚,他根本不会说什么。

  最好的礼貌就是免于所有的客套,完美的行为就是免铃顾虑,完美的智慧就是不计划,完美的爱就是没有任何展示,完美的真诚不提供任何保证。

  庄子原文:

  蹍市人之足,则辞以放骜,兄则以妪,大亲则已矣。故曰,至礼有不人,至义不物,至知不谋,至仁无亲,至信辟金。

  一切伟大的、一切美好的、一切真实的,永远都是自发性的,你不能够计划它,你一计划它,每一件事都会变得不对劲。那个计划一进入,每一件事都会变得不真实。

  但是这种事却发生在人类身上。你的爱、你的真诚、和你的真理,每一样东西都变得不对劲,因为你去计划它,因为你被教导不要成为自发性的。你被教导去操纵你自己、去控制、去驾驭,而不要成为一个自然的流。你已经变得很僵硬、很冻结、死气沉沉。

  生命不知道有计划,它本身就足够了。树木会去计划要如何成长、如何成熟、如何开花吗?它们只是成长,而甚至没有意识到那个成长,没有自我意识?没有分裂。

  每当你开始计划,你就分裂了你自己,你变成了"二"--一个控制者和一个被控制者,然后就会有冲突产生,你将永远无法和平。你或许控制得很成功,但是将不会有和平,你或许控制得并不成功,这样的话也不会有和平。不论你是成功或失败,到了最后你都将会了解到你是失败的。你的失败是一个失败,你的成功也将会是一个失败。不论你做什么,你的人生都将会是痛苦的。

  这个分裂造成丑陋,你并不是"一",而美属于"一",美属于一个和谐的整体。所有的文化、所有的文明、和所有的社会都使你变丑。所有的道德律都使你变丑,因为它基于分裂和控制。

  我听说有一次鲍尔仙姆乘坐一辆很美的三匹马的马车在旅行,但是他一直在怀疑,因为在他开始旅行这三天以来,他的马从来没有发过一次嘶叫声,那些马到底怎么了?然后突然在第四天,一个路过的农夫对他大喊,叫他要放松那个缰绳。他放松那个控制,突然间,所有那三匹马都开始嘶叫,它们变得很活,持续三天的时间,它们都死气沉沉,好像快要死掉一样。

  这就是发生在你们的情况,也是发生在整个人类的情况,你无法发出嘶叫声。除非一匹马能够嘶叫,否则它是死的,因为嘶叫意味着它在享受,它的能量在洋溢,但是你无法发出嘶叫声,你是死的。就任何一方面而言,你的生命都不是一首洋溢的歌,或是一支能量洋溢的舞,因为那只有在能量太多的时候才会发生。

  开花永远都是一种奢侈,它并不是必然需要的。没有一棵树说一定需要花,只要根就够了。开花永远都是奢侈的。唯有当树木拥有太多,它需要给予,它需要分享,花朵才会出现。

  每当你拥有太多,生命就变成一支舞,或是一个庆祝,但是社会不允许你跳舞或庆祝,所以社会必须留意不让你有比需要更多的能量,你只被允许生活在一种饥饿状态,你不被允许拥有太多,因为一旦你拥有太多,你就无法被控制,而社会想要控制你,它是一种驾驭,一种非常微妙的驾驭。

  每一个小孩被生下来的时候都是能量洋溢的,然后你必须切断那个能量的源头,你必须将那个小孩修修剪剪,好让他变得能够被控制。所有控制的基础就是要将小孩子分裂成"二",那么你就不需要再麻烦了,他本身就会去控制;你不需要再麻烦,他本身就会成为他自己的敌人。

  所以他们告诉小孩说:这是错的。不要做这个。突然间,那个小孩子就分裂了,现在他知道什么是错的,现在他知道他存在的那一个部份是错的,他的头脑变成了控制者。

  透过分裂,理智会变成控制者、变成主人。如果你是不分裂的,你将不会有任何头脑,并不是说头脑将会消失,或者是头脑将会掉落,而是你将不会是头脑导向的--你将会是你的整个存在。

  目前你只是头,而身体的其他部份都只是在支撑那个头,头变成了剥削者,或是独裁者,这种情形是透过冲突而来的,是透过在你里面创造出冲突而来的。你被教导说这是好的,那是不好的。理智学习到它,然后理智继续在谴责你。

  记住:如果你谴责你自己,你将会谴责每一个人,你将会谴责整体。一个谴责他自己的人不可能爱,一个谴责他自己的人不可能祈祷,一个谴责他自己的人,对他来讲没有神,不可能有。一个谴责的头脑永远无法进入神性的殿堂。唯有当你能够欢舞,唯有当你是狂喜的、不谴责的,唯有当你是能量洋溢的,而没有人在控制,没有人在操作,生命才会变成一种放开来,它并不是正式的,它是自然的,那么你就可以进入,那么就到处都是门,那么你就可以从任何地方去到庙堂。

  但是目前就现在的你而言,你是精神分裂的。不只是心理分析学家说你有精神分裂,你才是精神分裂的,不需要任何心理分析学家来分析你,社会本身就会创造出精神分裂的人,性格上的分裂就是精神分裂。你并不是"一",你生下来的时候是"一",但是社会会立刻在你身上运作,他们会对你作很多主要的手术,你一直在被动手术而成为分裂的。如此一来,社会就会变得比较放心,因为你在跟你自己抗争,你的能量就在内在的抗争当中发散掉了,它从来不是一个能量洋溢的状态,那么你就没有危险性。

  洋溢的能量会变成叛逆,洋溢的能量一直都是叛逆的,洋溢的能量一直都处于革命状态,它就好像河流泛滥,它不相信河岸,不相信规则,不相信法律,它只是继续横溢!走向大海。它只知道一个目标!如何变成大海,如何变成那无限的。

  洋溢的能量一直都是在走向神。神之所以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消失并不是因为科学,也不是因为无神论者,而是因为所谓的宗教人士。他们造成你的极度分裂,以至于那个河流一直在跟它自己抗争,没有什么东西被留下来而可以去动,没有能量被留下来,你跟你自己抗争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你怎么能够走向大海?

  道或老子或庄子最基本的法则之一就是:如果你是自发性的,它是最高的祈祷,你不可能错过神,不论你做什么,你都将会达到它。所以庄子从来没有谈到神,谈论是无关的,它是不需要的,他只谈论如何将你内在的完整带出来。"那神性的"是无关的,当你变成完整的,你就是神性的。当你的片片断断融解而成为"一",你的生命就变成一个祈祷。他们从来不谈论祈祷,那是不需要的。

  自发性,以一个整体来生活……如果你想要以一个整体来生活,你就不能够计划,要由谁来计划呢?你不能够为明天决定,你只能够生活在此时此地。要由谁来决定呢?如果你决定,分裂就进入了,那么你就必须去操纵。要由谁来计划呢?未来是未知的,你怎么能够为那个未知的计划?如果你为那个未知的计划,那个计划将会来自过去,那意味着死的将会控制活的。过去是死的,而过去一直在控制着未来,因此你变得非常无聊,那是自然的结果,它一定会发生。无聊来自过去,因为过去是死的,而过去一直试图要控制未来,因此才会有无聊产生。

  未来一直都是一个冒险,但是你不允许它成为一个冒险,你会去计划它,一旦你去计划它,你的生命就走在一个固定的轨道上,它就不是一条河流。

  当你走在一个固定的轨道上,你知道你要去那里,你知道什么事在发生,每一件事都只不过是一个重复。要由谁来计划呢?如果是由头脑来计划?头脑一直都属于过去。生命无法被计划,因为透过计划,你是在自杀。

  生命只能够是没有计划的,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进入那未知的,但你的恐惧是什么?你将会在那里反应,不论那个情形是怎样,你都将会在那里反应,你的恐惧是什么?为什么要去计划?

  那个恐惧之所以产生是因为你不确定你是否还会在那里。你是那么地无意识,那就是不确定,你不够警觉。

  比方说你要去应征一个工作,所以你就一直在你的头脑里计划说要回答什么,要如何回答,要如何走进办公室,要如何站、如何坐,这是为什么?你将会在那里?你可以反应。

  但是你对你自己不确定,你非常不警觉,你非常无意识,你不知道!如果你不计划,某些东西或许会弄错。如果你是警觉的,那么就没有问题。你将会在那里,所以不论那个情形需要什么,你都会反应。

  记住,这个计划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如果你不能成为有意识的,不能够在你计划的时候有觉知,那么那个计划也是在昏睡状态下所做的。但是你可以重复它很多次,使它变成机械式的,那么当那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回答。那个回答是准备好的,所以不需要你,它是一个固定的模式,你只是在重复它而已,你变成一个机械装置,你根本就不需要在那里。那个回答能够被给出来,它来自记忆,如果你已经重复它很多次,你知道它是可靠的。

  透过计划,生命会变得越来越无意识。你越是无意识,你就越需要计划。在真正死亡之前,你就已经死了。活着意味着有反应能力、很敏感,活着意味着:不论什么事发生,我都将会在那里反应,而那个反应将会来自"我",而不是来自记忆,我不会去准备它。

  当一个基督教的传教士,或是一个基督教的牧师,或是一个教士在准备那个讲道,你可以看出那个不同。

  我曾经拜访一个神学院,该校在培养他们的牧师和他们的神职人员!五年的训练,所以我问他们说耶稣是在那里被培养、被训练的,谁教他如何讲道?

  当然,这些基督教的牧师是死的,他们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计划的。当你说出这句话,你就必须做出某种动作,甚至连姿势都不被允许成为自发性的。当你说出那句话,你就必须有某种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被允许成为自发性的。你要如何站,什么时候必须大声喊,什么时候要小声说话,什么时候要拍桌子,什么时候不要,每一件事都必须计划得好好的。

  我问他们说耶稣是在那里受训的,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牧师,也不是一个神职人员,他从来没有进过任何神学院,他是一个木匠的儿子。

  两千年以来,基督教的牧师一直都在受训,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制造出一个耶稣,他们以后也永远不可能再制造出一个,因为耶稣是无法被制造出来的,你无法在工厂里面制造耶稣,而这些神学院是工厂,你们在那里制造牧师,如果这些牧师显得很无聊、死气沉沉、好像是一个重担,那是不足为奇的,很明显地,它将会如此。

  有两种宗教,其中一种属于头脑,它是死的,那种宗教就是一般所熟知的神学,还有另外一种宗教--真实的宗教、自发性的宗教,它不是神学的,它是神秘家的。记住,印度教有一种神学,回教有另外一种,基督教又有另外一种,但神秘家的宗教是一样的,它不可能有所不同。

  佛陀、耶稣、庄子、和老子,他们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并不是神学家,他们并不是从头脑来谈论,他们是从他们的心倾倒出来。他们并不是逻辑家,他们是诗人。他们并不是在谈一些来自经典的东西,他们并不是被训练要来这样做的,他们只是反应于你的需要,他们的话语并不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他们的举止并不是固定的,他们的行为并不是经过计划的。

  现在让我们来进入庄子的经文:

  如果有一个人在街上踩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脚,他会很礼貌地道歉,并且加以解释说:"这个地方太挤了。"

  道歉是需要的,因为你们之间没有关系,另外一个是陌生人。解释是需要的,因为没有爱。如果有爱,那么就不需要解释?对方将会了解。如果有爱,那么就不需要道歉,对方将会了解,爱永远都会了解。

  所以,没有比爱更高的道德律,不可能有,爱是最高的法则,但是如果它不存在,那么代替的东西是需要的。在街上踩到一个陌生人的脚,道歉是需要的,同时还要加以解释说:

  "这个地方太挤了。"

  关于这一点,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了解。在西方,甚至连先生都需要道歉,太太都需要道歉,那意味着爱已经消失了,那意味着每一个人都变成了陌生人,没有家,每一个地方都变成一个市场。在东方不可能这样去想,但是西方人认为东方人是粗鲁的。先生从来不会解释,不需要,因为我们并不是陌生人,对方能够了解。唯有当对方无法了解,才需要道歉。如果爱无法了解,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世界变成一个家,所有的道歉都将会消失,所有的解释都将会消失。你会给予解释是因为你对对方不确定。解释是一种避免冲突的诡计,解释是一种避免冲突的设计,但那个冲突是存在的,你害怕它。

  这是一种避闭冲突的文明方式!你踩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脚,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暴力,他变得很有侵略性,他想打你,在这个时候,道歉是需要的,道歉将会平息他的愤怒,那是一种诡计。你的道歉不需要很真诚,它只是一种社会上的设计,它被当作一种润滑剂。你可以解释说:我是没有责任的,这个地方很挤,它是一个市场,我没有办法,事情就是这样。你的解释是在说明:我是没有责任的。

  而爱一直都是有责任的,不论那个地方是否拥挤,因为爱一直都很敏感、很警觉,你不能够将你的责任推到那个情形上面,你是有责任的。

  注意看那个现象……道歉是一种避免冲突的设计,就好像润滑剂一样,而解释是将责任推到其他的东西上面。你不说:"我是无意识的、没有感觉到,所以我踩到了你的脚。"你说:"这个地方太挤了!"

  一个宗教人士不可能这样做,如果你继续这样做,你将永远无法变成具有宗教性的。因为宗教意味着负起所有的责任,不逃避、不避开。你越是负责任?就有更多的感觉会因之而产生;你越是觉得没有责任,你就会变得越来越无意识。每当你觉得你是没有责任的,你就会进入昏睡。这种事经常发生!不仅在个人的关系上,而且在社会的各个层面上。

  马克思主义说社会应该对每一件事负责。如果一个人是贫穷的,社会应该负责;如果一个人是一个贼,社会应该负责。你不又负责,没有一个个人必须负责,那就是为什么共产主义是反对宗教的,并不是因为它否定神,并不是因为它说没有灵魂,而是因为这一点:社会应该担负起来这个责任。

  注意看宗教的态度,那是截然不同的,在品质上不同。一个宗教人士会认为他自己是有责任的:如果有人在乞讨,我是有责任的。那个乞丐或许是在地球的另一端?我或许并不认识他,我或许并没有碰到他所走的路线,但是如果有一个乞丐,我是有责任的。如果有一个战争在任何一个地方进行,在以色列、在越南、或是在其他任何地方进行,而我并没有以任何看得到的方式在参加,我还是有责任。我在这里,我不能将责任推给社会。当你说社会的时候,你是意味着什么?这个社会在那里?这是逃避责任最大的借口之一。只有个人存在,你永远无法碰到社会,你永远无法将它明确地指出来说:这就是社会。到处都是个人存在,而社会只不过是一个名词。

  社会在哪里?古时候的文明耍了一个诡计,他们说:神应该负责、命运应该负责,现在共产主义在玩同样的游戏说社会应该负责。但是社会在那里?神或许在某一个地方,但是社会并不在任何地方,只有很多个个人。宗教说:你应该负责,或者说得更贴切一点:我应该负责。不需要用任何解释来规避这个责任。

  再记住一点:每当你觉得你对于所有这些丑陋、混乱、无秩序、战争、暴力、和侵略等有责任,突然间,你就会变得很警觉。责任会穿透你的心,而使你变得有感觉。当你说:"这个地方太挤了。"你就可以继续昏睡地走。事实上,你之所以踩到别人的脚并不是因为那个地方太挤,而是因为你是无意识的。你就好像是一个梦游症患者在走路,当你踩到了别人的脚,你才突然变得有觉知,因为如此一来,那个情形已经有了危险。你道了歉,说:"这个地方太挤了!"然后又再度陷入昏睡,继续走你的路。

  我听说有一个单纯的村夫第一次来到城市。在火车站的月台上有人踩到了他的脚,然后说:"对不起。"之后他去到一家旅馆,又有一个人撞到他,然后说:"对不起。"后来他去看电影,当他走进一家戏院,又有一个人几乎撞倒他,那个人也说:"对不起!"

  然后那个村夫说:"这太美了,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个诡计。你可以对任何人做出你想要做的事,然后只要说声对不起!"所以他就在街上找了一个看不顺眼的人,打了他一拳,然后说:"对不起!"

  当你说对不起的时候,你事实上是在做什么?你的昏睡被打破了,你本来在梦中走路,你一定是在做梦、在想象,头脑里面有某些事情,然后你踩到了别人的脚。并不是说那个地方很挤,如果没有人在那里的话,你也会被绊倒,即使那个地方并不拥挤,你也一样会踩到别人的脚。

  那是你,那是你的无意识,那是你无意识的行为。即使是在一个拥挤的市场里,一个佛也不可能会绊倒,因为他是带着完全的意识在走路。不论他做什么,他都是很有觉知地在做。如果他踩到了你的脚,那表示他是故意踩的,一定有某种原因。它或许只是要帮助你醒过来,他踩你的脚或许只是要唤醒你,他不会说那个地方很挤,他不会给予任何解释。

  解释永远都是欺骗的,它们看起来好像很合乎逻辑,但它们是虚假的。唯有当你必须隐藏某些东西,你才会给予解释。你可以在你自己的日常生活当中观察这一点。这不是一个理论,这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经验到的简单事实--唯有当你想要隐藏某些东西,你才会给予解释。

  真理不需要任何解释。你越撒谎,就需要越多的解释。有很多经典例子表明,因为人撒了很多谎,然后就需要一些解释来隐藏那些谎言。你必须给予一个解释,然后这个解释又需要更进一步的解释,它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它是一个无限的回归,即使到了最后一个解释,也没有什么东西真的被解释清楚,基本的谎言仍然保持是一个谎言。你无法只是借着解释一个谎言,就将它变成一个真理。借着解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被解释清楚,你或许会认为如此,但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当木拉那斯鲁丁第一次坐飞机,他觉得很害怕,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第一次坐飞机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没有人想要第一次。他想要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他故意走起路来显得很勇敢,那个勇敢是一个解释说:我常常坐飞机旅行。然后他坐下来,他想要说一些话来使他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因为每当你开始讲话,你就变得很勇敢,透过讲话,你会觉得比较不害怕。

  所以那斯鲁丁对他身边的乘客说话,他往窗外一望,然后说:"看!我们飞得好高喔!人看起来好像蚂蚁。"

  他身边的那个乘客说:"先生,我们还没有起飞,那些本来就是蚂蚁。"

  解释无法隐藏任何东西,相反地,它们会透露一些东西。如果你能够看,如果你有眼睛,每一个解释都是透明的。如果他保持沉默还比较好一点,但是也不要试着以沉默来作为解释,如果以沉默来作为解释,那是没有用的。你的沉默将会透露出一些东西,就好像你的话语也会透露出一些东西一样,最好不要成为一个撒谎者!那么你就不需要给予任何解释。最好是成为真实的,最容易的事就是成为真实的。如果你害怕,最好是说:"我害怕。"当你接受事实,那个害怕就会消失。

  "接受"是如此的一个奇迹。当你接受你的害怕,然后说:"我第一次坐飞机。"突然间,你将会感觉到有一种改变遍布在你的全身。基本的恐惧并不是恐惧,基本的恐惧就是害怕那个恐惧,就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害怕,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是一个懦夫,然而每一个人在新的情况下都是一个懦夫,在新的情况下表现出男敢是愚蠢的。怯懦只是意味着说那个情况很新,因此你的头脑无法提供任何答案,过去无法提供答案,所以你在颤抖,但这是好的!为什么要试着由头脑来提供答案?让它颤抖,让那个回答来自你现在的意识。你是敏感的,就是这样,不要透过解释来扼杀这个敏感。

  下一次当你在解释的时候,要觉知到你在做什么,你是否试图要隐藏什么东西,或是试图要用解释来避开某些东西?像这样的做法是不能够有任何帮助的。

  有一个最近发了财的人去到一个海滩,那是最贵的一个专用海滩,他花钱不眨眼,为的只是要向他周遭的人炫耀。第二天,在游泳的时候,他太太溺水了。她被抬到岸边,有一堆人围在那里,他问说:"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有一个人说:"我们要对你太太做人工呼吸。"

  那个富有的人说:"人工呼吸?不要用人工的,给她真实的,我会付钱。"

  不论你做什么,不论你不做什么,不论你说什么,不论你不说什么,都会显露出你。在你的周遭到处都有镜子,每一个别人都是一面镜子,每一个情况都是一面镜子,你以为你在骗谁?如果欺骗变成一个习惯,最终你将会骗到你自己,而不会骗到别人,被浪费在欺骗里的是你的生命。

  庄子说:解释表示你并不真实。

  如果哥哥踩到了弟弟的脚,他会说声对不起,就这样而已。

  两个兄弟……当那个关系更亲密、更亲近,对方并不是一个陌生人,那么就不需要解释,哥哥只要说声对不起,他接受了那个过失,他说:"是我不小心?我是无意识的。"他并没有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他接受了那个责任,就这样而已,那个关系是更亲近的。

  如果父母踩到了他小孩的脚,他根本不会说什么。

  那是不需要的,因为那个关系甚至更亲密、更亲近,他们之间有爱,那个爱就够了,不需要什么代替品,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道歉。

  最好的礼貌就是免除所有的客套,完美的行为就是免除顾虑,完美的智慧就是不计划,完美的爱就是没有任何表露,完美的真诚不提供任何保证。

  但是所有这些完美都需要一件事,那就是自发性的觉知,否则你将会变成虚假的,你将会变成戴上一个假面具。你可以很真诚,但是如果你必须作任何努力,那么那个真诚只不过是形式上的。

  你可以爱,但是如果你的爱需要努力,如果你的爱是属于戴尔?卡耐基在"如何赢取朋友和影响别人"一书中所说的那一类型,如果是那种类型的爱存在,那么它不可能是真实的,你一直在操纵它,那么甚至连友谊都是一项生意。

  要小心戴尔?卡耐基,这些人很危险,他们摧毁了一切真实的。他们告诉你要如何赢取朋友,他们教你一些技巧或诡计,他们使你变得很有效率,他们给你方法。

  但是爱没有方法,它不可能有。爱不需要训练,友谊并不是某种你必须去学习的事。一个学来的友谊并不是友谊,它只是一种剥削,你在剥削别人,并且在欺骗他,你并不真实,这是一种生意阐系。

  但是在美国,每一件事都变成了生意,友谊和爱都变成了生意。戴尔?卡耐基的书销售了好几百万册,再版了好几百次,它的知名度仅次于圣经。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要如何交朋友,它必须被学习。迟早将会有教导爱的学校,有一些训练课程,甚至透过函授的课程,你可以去申请和学习那些课程。问题在于,如果你将这些事做得很成功,那么你就永远迷失了,因为那真实的将永远无法发生在你身上,那个门已经完全关闭起来了。一旦你对某件事变得很有效率,头脑就会抗拒,头脑会说:这是捷径,你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为什么要选择另外的途径。

  头脑总是喜欢最没有抗拒的路线,那就是为什么"聪明"的人从来不能够爱,他们太聪明了,所以他们会开始操纵。他们不会说出他们心中的话,他们会说好听的话,他们会看着别人,看看他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他们不会说出他们的心,他们只会创造出让别人受骗的情况。

  先生欺骗太太,太太欺骗先生,朋友欺骗朋友……整个世界都变成只是一群敌人。只有两种类型的敌人:那些你无法欺骗的敌人和那些你能够欺骗的敌人。这是唯一的差别,这样的话,狂喜怎么能够发生在你的生命当中?

  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学习的过程。真实无法透过学校教育而产生,真实是透过觉知而产生的,如果你很有觉知,如果你以一种有意识的方式来生活,你就会变得很

真实。注意看那个差别:很有意识地生活意味着很敞闭地生活,不要隐藏,不要耍花招。"成为警觉的"意味着"成为敏感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就让它发生。你接受它,但是你从来不妥协,你永远不放弃你的意识来换取任何东西,即使它意味着你会完全单独被留下来,你也接受,而你还是一直保持有意识地警觉和觉知。唯有带着这个警觉,真实的宗教才会开始发生。

  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在古时候,有一个国王,他本身也是一个占星学家,他对研究星象有很深的兴趣。突然间他的内心觉得很恐慌,因为他觉知到说吃这一年的农作物会有危险,吃了它的人一定会发疯,所以他就把他的首相兼顾问叫来,告诉他说这件事一定会发生,那些星星很清楚地显示,由于宇宙光线的组合,这一年的农作物一定会变得有毒,这种事很少发生,几千年才会发生一次,但是今年将会发生,任何吃下这一年的作物的人都一定会发疯,所以他就问他的顾问说:"我们要怎么办?"

  那个首相说:"去年留下来的农作物一定不够大家吃,但是有一件事可以做,你和我可以吃去年留下来的农作物,可以将去年留下来的农作物搜集起来或征收过来,那么就没有问题,一定够你我两个人吃。"

  国王说:"这种说法不吸引我。如果所有效忠于我的人都发疯了,所有的女人、圣人、忠诚的仆人、以及所有的子民,甚至连小孩都发疯,那么叫我成为一个局外人这种说法并不吸引我,只有拯救我和你,这样是不值得的,那是行不通的,我宁可跟着大家一起发疯。但是我有另外一个建议,我会在你的头上盖一个疯子的印,你也在我头上盖一个疯子的印。"

  首相问说:"这样做对所有的人有什么帮助?"

  国王说:"我听说这是一支古老的智慧的钥匙,所以让我们来试试看。在每一个人都发了疯之后,在我们都发了疯之后,每当我看到你的额头,我就会想起我是发疯的,而每当你看到我的额头,你也可以想起你是发疯的。"

  首相仍然觉得很迷惑,他说:"但是这样有什么用?"

  国王说:"我从智者那边听到说,如果你能够知道你是发疯的,你就不再发疯了。"

  一个疯子无法知道他是发疯的,一个无知的人不知道他是无知的,一个处于梦中的人不知道他在做梦。如果在你的梦中你有觉知到你在做梦,那个梦就会停止,你就会完全清醒。如果你能够了解你是无知的,那个无知就会消失。无知的人一直都相信他们是聪明的,疯子认为他们才是真正聪明的人。当一个人变得真正聪明,他是借着认出他的无知而变聪明的,所以国王说:"我们就是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那件事后来变得怎么样,那个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但那个故事是有意义的。

  当整个世界都发疯,只有警觉能够有所帮助,其他不能够有所帮助。使你自己保持置之度外,或是逃到喜马拉雅山上去,这样做将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当每一个人都发疯,你也会发疯,因为你也是大家的一部份,它是一个整体,一个有机的整体。

  你怎么能够使你自己分开?你怎么能够逃到喜马拉雅山上去?在内在深处,你将仍然保持是整体的一部份。即使住在喜马拉雅山上,你也会想起你的朋友,他们将会出现在你的梦中,你将会想到他们?你将会想知道他们怎么想你!你会继续跟他们保持有连结。

  你无法走出这个世界,没有这个世界以外的地方,世界是一个大陆,没有人能够成为一个孤岛,所有的岛屿在深处都跟大陆有连结,你只能够在表面上认为你是分开的,但是没有人能够真正是分开的。

  那个国王的确很聪明,他说:"这将不会有所帮助,我不想成为一个局外人,我要成为局中人,我就是要这样做。我会试着去记住我是发疯的,因为当你忘记你是发疯的,你就真的是疯了。事情就是要这样做。"

  不论你在那里,你都要记住你自己,记得你的存在,这个"意识到你存在"应该是持续的。并不是要记住你的名字、你的阶级、或你的国籍,那些是没有用的事,完全没有用。只要记住:我存在。这个一定不可以忘记,这就是印度人所说的"记住自己",也是佛陀所说的"正念",或是戈齐福所说的"自我记忆",或是克利虚纳姆提所说的"觉知".

  这是静心最主要的部份!记住"我存在".不论是在走路、坐着、吃东西、或讲话,都要记住"我存在".永远不要忘记这个。它将会很困难、很费力,刚开始的时候,你会一直忘记,只有片刻的时间你会觉得被照亮了,然后它又会失去,不要觉得难过,即使只有片刻也算是很多了,继续,每当你能够再度记住,你就再度去抓取那个线。当你忘掉,不必担心,再度记住,再度去抓取那个线,渐渐地,那个空隙将会减少,那个间隔将会开始消失,持续就会产生。

  每当你的意识变成持续的,你就不需要使用头脑,那么就没有计划,你就由意识来行动,而不是由你的头脑来行动,那么就不需要任何道歉,不需要给予任何解释。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没有任何隐藏。不论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不能够做任何其他的事,你只能够处于一种持续记住的状态下。透过这个记住、这个经常的有意识,就会产生出真实的宗教,就会产生出真实的道德律。

  最好的礼貌就是免朴所有的客套。

  如果你不来客套,那么没有人是陌生人,不论你是走在市场上,或者是走在拥挤的街道上,没有人是陌生人,每一个人都是朋友。不只是一个朋友,事实上,每一个人都只是你的延伸,那么就不需要客套。如果我踩到我自己的脚,可能很难有这种机会!我不会对自己解释说:"这个地方很挤!"当我踩到你的脚,我是踩到我自己的脚。

  一个全然觉知的头脑知道说意识是"一",生命是"一",本性是"一",存在是"一"?它不是片断的。在那里,开花的树木是我,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在地上的石头是我,只是以不同的形式。整个存在都变成一个有机的统一体--有机的,生命流经它,而不是机械式的。一个机械式的统一体是不同的,它是死的。

  一部车子是一个机械的统一体,在它里面没有生命,所以你可以换取它的零件,每一部份都是可替换的,但是你能够替换一个人吗?不可能。当一个人过世,一个独特的现象就消失了,完全消失了?你无法替换它。当你太太或你先生过世,你怎么能够替换他们?你或许可以再娶另外一个太太,但这将会是另外一个太太,而不是一个替换。第一个太太的影子永远都会存在,第一个无法被忘掉,它将会永远都存在,它或许会变成一个影子,但即使是爱的影子也是非常重要的。

  你无法替换一个人,没有办法这样做。如果它是一个机械的统一体,那么太太是可以替换的零件,你甚至可以有备用的太太。你可以将她们储存在你的仓库里,每当你太太过世,你就可以替换她!

  这就是发生在西方的情形,他们已经开始以机械装置来思考,所以现在他们说任何事都没有困难。如果一个太太死了,你就娶另外一个?如果先生不在了,你就再去找另外一个……所以婚姻在西方是一个机械的统一体,那就是为什么离婚是可能的。东方拒绝离婚,因为婚姻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你怎么能够替换一个活生生的人?它将永远不会再发生,那个人就这样消失而进入最终的奥秘。

  生命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你无法替代一棵植物,因为每一棵植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无法找到另外一棵,完全同样的一棵树是找不到的。生命具有一种独特的品质,甚至连一颗小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走遍天下也无法找到一颗类似的石头。你怎么能够替代它?这就是有机统一体和机械统一体之间的不同。机械统一体依靠零件,那些零件是可以替换的,它们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有机统一体依靠整体,而不是依靠各个部份。部份并非真的是部份,它们跟整体是分不开的,它们是一,它们不能够被替换。

  当你对你内在本性的内在火焰变得很警觉,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你并不是一个孤岛,它是一个广大的大陆,一个无限的大陆。没有界线可以将你跟它分闭,所有的界线都是虚假的,都是伪装的,所有的界线都只是在头脑里,在存在里面是没有界线的。

  那么谁可以被称为陌生人?当你踩到了别人的脚,那是你自己的,你踩到了你自己的脚,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解释。没有别人,只有"一",那么你的生命就变成真实的、自发性的,那么它就不是形式化的,你不遵循任何规则。你已经知道了最终的法则,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法则了。你已经变成了法则,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记忆法则。

  最好的礼貌就是免除所有的客套。

  你有没有注意看那些有礼貌的人?你无法找到比他们更自我的人。注意看一个有礼貌的人,看他站的方式、讲话的方式、看东西的方式、和走路的方式,他安排使每一件事看起来都很有礼貌,但内在是自我在操纵。

  注意看所谓谦虚的人,他们说他们是无名小卒,但是当他们这样说的时候,你去洞察他们的眼睛,你去看他们的自我在断言,这是一种非常狡猾的自我,因为如果你说:"我是某号人物,"每一个人都会反对你,每一个人都会试图要把你压下来。如果你说:"我是无名小卒,"那么每一个人都会赞成你?没有人会反对你。

  有礼貌的人非常狡猾,非常"聪明",他们知道要说什么或是要做什么,他们才能够剥削你。如果他们说:"我是某号人物,"每一个人都会反对他们。然后就会有冲突产生,因为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自我主义者,这样的话,就很难去剥削别人,因为每一个人都会封闭起来对抗你。如果你说:"我是无名小卒,我只是你脚上的灰尘,"那么那个门就打开了,你就可以剥削。所有的礼节和所有的文化都只是一种老练的狡猾,事实上你是在剥削。

  最好的礼貌就是免除所有的客套。

  有一次,孔子跑去看庄子的师父老子,孔子是正式礼节的形象,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形式主义者,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比他更大的形式主义者,他就只是礼节、客套、文化、和礼貌。他跑去看老子,老子是最不拘形式的,刚好跟他相反。

  孔子已经很老了,而老子并没有那么老。那个客套是当孔子进来,老子必须站起来迎接他,但是他仍然坐着。孔子简直不能相信,这么伟大的一个师父,他的谦虚是举国皆知的,他竟然会这么没有礼貌,因此他必须提出来讲。

  他立刻说:"这样不好,我比你更年长。"

  老子大声地笑着说:"没有人比我更年长,我在每一样东西进入存在之前就存在了。孔夫子,我们的年纪是一样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同样的年纪。从恒久以来,我们就一直都存在,所以,不要携带着这个老年的重担,坐下来。"

  孔子是要来问一些问题的,他说:"一个宗教人士要如何躬行?"

  老子说:"当那个‘如何’进入,就没有宗教了,对一个宗教人士来讲,并没有‘如何’的问题,那个‘如何’表示你还不是具有宗教性的,但是你想要像一个宗教人士一样地躬行,所以你才会问‘如何'."

  "一个爱人会问说一个人应该如何去爱吗?他直接就爱!事实上,唯有到了后来,一个人才会觉知到他在爱,或许唯有当爱已经消失,他才会觉知到他曾经爱过,他就只是爱,它就这样发生了。它是一个发生,而不是一个作为。"

  任何孔子所问的,老子的回答都令孔子觉得很困惑,因此孔子说:"这个人是危险的!"

  当他回去,他的弟子问他说:"事情怎么样?老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孔子说:"不要接近他,你或许看过危险的蛇,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跟这个人相比;你或许听过凶猛的狮子,然而在这个人的面前,它并不算什么。这个人就好像一条龙,可以在地面上走,可以在海里游泳,也可以飞到天空的尽头,非常危险。他不适合我们这些渺小的人,我们太渺小了。他是危险的,就好像深渊一样地广大。不要接近他,否则你将感到头昏,而且或许会晕倒,甚至连我都会感到头昏,我无法了解他所说的,他超出了所有的了解。"

  如果你试图透过客套和形式来了解老子,他一定是超出了解的,否则他是简单的,但是对孔子来讲,他是困难的,几乎不可能了解,因为他透过形式来看,而老子没有形式,也没有形式的概念。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形式,他生活在无限之中

  最好的礼貌就是免除所有的客套。

  老子坐着,孔子在等他站起来。谁是真的有礼貌?孔子在等老子站起来欢迎他、迎接他,因为他比较年长,这根本就是自我主义的,现在自我以年长或资深的形式出现。

  但是孔子无法直接洞察老子的眼睛,因为老子是对的,他是在说:我们都是同样的年纪。事实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同样的生命在你里面流,也在我里面流,你并没有比我更优越,我也没有比你更优越,没有优越和低劣的问题,也没有年长和年幼的问题,没有问题,我们是"一"

  如果孔子能够洞察老子的眼睛,他一定能够看出那双眼睛是具有神性的。但是一个眼睛充满着法律、规则、规定、和客套形式的人几乎是瞎眼的,他不能够看。

  完美的行为就是免于顾虑。

  你把你的行为控制得很好,因为你有顾虑;你很躬行,因为你有顾虑。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人来找我,他说:"我想要跳,我想要成为门徒,但是我有家庭,我的小孩在上大学,我对他们有很大的责任。"

  他在顾虑,他有责任要去履行,但是没有爱。责任是一种顾虑,它以什么事必须被做来思考,因为它是被期望的,因为:"如果我离开了,人们会怎么说?"是谁在想说人们将会怎么说?是自我。所以:"人们将会怎么说?首先让我履行我的责任。"

  我从来没有叫任何人离开,我从来没有叫任何人弃俗,但是我坚持说一个人不应该因为责任而处于某种关系之中,因为这样的话,整个关系是丑陋的。一个人应该因为爱而处于关系之中,这样的话,这个人就不会说:"我有责任要履行。"他会说:"我现在不能来,我的小孩正在成长,我爱他们,我为他们工作觉得很快乐。"

  那么这将会是一个快乐。现在它并不是一个快乐,而是一个重担。当你携带着一个重担,当你甚至将你的爱转变成一个重担,你就不可能快乐。如果你将你的爱转变成一个重担,你的祈祷也会变成一个重担,你的静心也会变成一个重担,然后你就会说:"因为这个师父的缘故,所以我被陷住了,现在我必须去做这个。"它将不是来自你,它将不是来自你的全然,它将不是一种洋溢。

  为什么要担心?如果有爱,不论你在那里,都不会有重担。如果你爱你的小孩,即使你离开他们,他们也会了解;如果你不爱你的小孩,而你继续服务他们,他们也会了解,他们将会知道说这些都只不过是虚假的。

  这种事经常在发生,人们来看我,他们说:"我一生都在工作,甚至没有人感谢我。"怎么有人会感谢你?你好像重担一样地携带着他们。当爱存在的时候,甚至连小孩子都会了解得很清楚,而当你只是在履行你的责任,他们也会了解得很清楚。责任是丑陋的,责任是暴力的,它显示出你的顾虑,但是并没有显示出你的自发性。

  庄子说:

  完全的行为就是免除顾虑。

  任何被做出来的事都是因为爱而被做,那么你就不是因为诚实可以带来很好的报酬,你才诚实,你的诚实是因为诚实很可爱。

  如果诚实可以带来很好的报酬,生意人就会诚实。他们说:诚实为上策。你怎么能够摧毁一个像诚实这么美的东西,而将它转变成一个上策?策略是政治,诚实是宗教。

  有一个老年人快要过世,他把他的儿子叫来说:"现在我必须告诉你那个秘密,既然我快要不久人世了。永远都要记住两件事,我就是因此而成功的。第一,每当你给予一个承诺,你就要去履行它。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老老实实地去履行它,这是我的基础,这是我成功的原因,第二件事就是永远不要许下任何承诺。"

  对一个生意人来讲,甚至连宗教都是一个策略,每一件事都是一个策略,甚至连爱都是一个策略。国王和女王从来不会跟一般人结婚,为什么?它是政治的一部份。国王会跟其他的公主或女王结婚,那个顾虑就是:那一种关系对整个王国最有利。两个王国将会变得有关联,好让他们能够变成朋友,而不会互相敌对,所以,要跟谁结婚呢?

  在古时候的印度,一个国王必须跟很多女人结婚,好几百个女人,甚至好几千个女人结婚,它是政治的一部份,他会跟任何有某些权力的人的女儿结婚,好让他能够创造出一个权力关系的链锁,如此一来,你跟他女儿结婚的那个人就会变成你的朋友,他将会帮助你。

  在佛陀的时代,印度有两千个王国,所以最成功的国王就是一个有两千个太太的人,每一个王国都有一个太太。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过着太平的日子,因为如此一来他就没有敌人了,如此一来,整个国家都变成好像一个家庭,但是在这种顾虑之下,爱怎么能够存在?爱从来不会去想结果,从来不会去渴望结果,它本身就足够了。

  完美的行为就是免除顾应,完美的智慧就是不计划。

  一个有智慧的人会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从来不会计划,只有无知的人会计划,而当无知的人计划?他们能够计划什么?他们是由他们的无知来计划。如果不计划,他们一定会比较好,因为来自无知,只有无知会产生,来自混乱,只有更大的混乱会产生。

  一个有智慧的人会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他没有计划,他的生活很自由,就好像一朵云飘浮在天空,没有要去到那一个目的地,也没有什么决定。他没有未来的蓝图,他不用蓝图而生活,他不用蓝图而行动,因为真正的事并不是目标,真正的事是那个行动之美。真正的事不在于到达,真正的事是那个旅程。记住:真正的事是那个旅程,是那个旅行,它是那么的美,所以为什么要去烦恼目标?如果你过分担心目标?你将会错过旅程,而旅程就是生命,目标只可能是死亡。

  旅程就是生命,生命是一个无止境的旅程。你从最开始就一直在行动!如果有任何开始的话。那些知道的人说没有开始,所以,从没有开始以来,你就一直在行动,直到没有结束,你也会一直在行动,如果你是目标导向的,你将会错过。整体就是那个旅程、那个道路,那个无止境的道路,从来没有开始,也从来没有结束。真的是没有目标,目标是由狡猾的头脑所创造出来的。这整个存在要走到那里?它并没有要走到任何地方。它只是在走,那个走非常美,那就是为什么存在是没有负荷的,没有计划、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它不是一项生意,它是一个游戏,每一个片刻都是目标。

  完美的智慧统是不计划,完美的爱就是没有任何展示。

  因为爱不存在,所以展示是需要的。爱越少,你就会展示得越多,当它存在,你不会展示。每当一个先生回家带着一个礼物给他太太,她就会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他一定是走出线外,他一定是碰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现在这是一个解释,这是一个代替品,否则爱是如此的一个礼物,所以不需要其他的礼物。并不是说爱不会给予礼物,而是爱本身就是这么棒的一个礼物,你还能够给什么其他的礼物?还可能有什么其他的礼物?

  但是每当先生觉得犯了什么错,他就必须将它纠正。每一件事都文须重新被安排、被平卫。困难在于:女人非常直觉,她们会立刻知道,你的礼物无法欺骗她们。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女人仍然用她们的直觉在生活,用她们非逻辑的头脑在生活,她们会立刻跳到结论,她们会了解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否则为什么要有这个礼物每当你展示,你是在展示你内在的贫乏。如果你的成为门徒变成一项展示,那么你就不是一个门徒;如果你的静心变成一项展示,那么你就不是静心的,因为每当"那个真实的"存在,它是如此地一道光?所以不需要去展示它。当你的屋子被点亮了,当你的屋子里面有一个火焰,你不需要到你的邻居那里去告诉他们说:"看!我们家有一盏灯。"它很明显地就在那里。但是当你是暗的,你会试图去说服你的邻居说有光在那里。借着说服他们,你也是试着在说服你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想要展示。如果别人被说服了,他或她的信念将会帮助你被说服。

  我听说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拥有一栋很美的房子,但是他感到厌倦了,就好像每一个人都会感到厌倦一样,它美不美并没有什么差别,每天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他感到很厌倦。那个房子很美,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有好几英亩的绿地,还有游泳池,每一样东西都有,但是他感到很厌倦,所以他就叫一个不动产的经纪人来,告诉他说:"我想要把这个房子卖掉,我已经腻了,这个房子已经变成一个地狱。"

  隔天有一则广告出现在早晨的报纸上,那个不动产的经纪人登了一则很美的广告。木拉那斯鲁丁一再地读它,他觉得非常有说服力,所以他打电话给那个经纪人说:"等一等,我不想卖了,你的广告深深地说服了我,现在我才明白我一生都在想要这样的房子,都在找寻这个房子。"

  当你能够说服别人来相信你的爱,你自己也会被说服。但是如果你有爱,那么就不需要,你已经知道了!

  当你有智慧,那么就不需要去展示它。但是当你只有知识,你就会去展示,你会去说服别人,当他们被说服,你也同时被说服说你是一个博学多闻的人。当你有智慧,就没有这个需要,即使一个人都没有被说服,你仍然可以确定说你单独一个人就是足够的证明。

  完美的真诚不提供任何保证。

  所有的保证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真诚。你保证、你承诺,你说:这是保证,我将会这样做。当你给予保证,就在保证的那个片刻就有不真诚存在。

  完美的真诚不提供任何保证,因为完美的真诚是那么地觉知,觉知到很多事情。首先,未来是未知的,你怎么能够给予保证?生命每一个片刻都在改变,你怎么能够承诺。所有的保证和所有的承诺都只能够为这个片刻,而不能为下一个片刻。对下一个片刻是没有办法的,你将必须等待。

  如果你确实很真诚地爱一个女人,你不会说:"我将会一生都爱你。"如果你这样说,你是一个撒谎者,这个保证是虚假的,但是如果你真的爱,这个片刻就足够了。那个女人不会要求你的一生。这个片刻,如果真爱存在,它是那么地令人满足,只要一个片刻就够你享受很多世了。一个片刻的真爱就是永恒,她将不会有额外的要求。但是现在她在要求,因为这个片刻没有爱,所以她问说:"有什么保证?你会一直都爱我吗?"

  这个片刻没有爱,所以她在要求保证,这个片刻没有爱,所以你在保证未来,因为唯有透过那个保证,你才能够在这个片刻欺骗。你可以创造出一个未来很美的憧憬,藉此来隐藏丑陋的现在。

  你说:"是的,我将永远永远都爱你,甚至连死亡都不会拆散我们。"这是多么地荒谬!多么地不真诚!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你可以这样做,你很容易就这样做,因为你并没有觉知到你在说什么。下一个片刻是未知的,它将会走到那里,没有人知道?将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可以知道它。

  不可知性是未来游戏的一部分,你怎么能够保证?最多你只能够说:"在这个片刻我爱你,在这个片刻我觉得!这是这个片刻的一个感觉!即使死亡也无法拆散我们,但这是这个片刻的一个感觉,这并不是保证,未来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个片刻,所以我们怎么能够知道另外的片刻?我们将必须等待,我们将必须祈求它的发生,好让我永远永远都爱你,但这并不是一个保证。"

  完美的真诚无法给予任何保证。完美的真诚是那么地真诚,它不可能承诺,它只给出任何在此时此地它所能给出的,完美的真诚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它没有未来的概念。

  头脑会进入未来,本性则生活在此时此地。完美的真诚属于本性,而不属于头脑。爱、真理、静心、真诚、简单、和天真,这些都属于本性。这些东西的相反之物属于头脑,为了要隐藏相反的东西,头脑就创造出虚假的东西:虚假的真诚!可以给予保证和承诺的虚假真诚;虚假的爱!它只不过是责任的代名词;虚假的美!它只不过是内在丑陋的一个外表。头脑会创造出虚假的东西,记住,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会被骗。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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