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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道中之人

书名:庄子 作者:(战国)庄周 本章字数:23446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4:34


第二章 道中之人

  道中之人毫无障碍地行动

  他的行为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仁慈且温和的

  他不会奋力去赚钱

  他也不会把贫穷当成美德

  他走他自己的路而不依靠别人

  他对他自己的单独行动也不引以为傲

  道中之人保持不为人所知

  完美的美德不去制造任何东西

  没有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

  最伟大的人是一个"无人"

  对头脑来讲,最困难的事情,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停留在中间,就是保持平衡。从一件事走到它相反的极端是最容易的。从一极走到相反的那一极是头脑的本性,这一点必须要深入了解,因为除非你了解这一点,否则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导你到静心。

  头脑的本性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它依靠不平衡而存在,如果你是平衡的,头脑就消失了。头脑就好像是一种病,当你是不平衡的,它就存在,当你是平衡的,它就不存在。

  那就是为什么对一个吃太多的人而言,他很容易去断食,它看起来好像不合逻辑,因为我们以为一个执著于食物的人不可能进行断食,但你这样想是错的,只有执著于食物的人能够断食,因为断食也是同样的执著,只是以相反的方向,它并非真正改变了你自己,你仍然执著于食物。以前你吃太多,现在你很饥饿,但是头脑仍然保持集中在食物,只是从相反的那一极来运作。

  一个过分放纵在性里面的人可以很容易地变成一个禁欲者,那是没有问题的。吃适量的东西对头脑来讲很困难,因为头脑很难停留在中间。

  为什么它很难停留在中间?它就好像钟摆。钟摆走到右边,然后又移到左边,然后再度移到右边,又再度移到左边,整个时钟都依靠这个移动。如果钟摆停留在中间,那个时钟就停止了。当那个钟摆移到右边,你认为它只是移到右边,但是它同时在累积动量要移到左边。它越是移向右边,它就累积越多动量要移到左边,移到相反的方向。当它移到左边,它又再度累积动量要移到右边。

  每当你吃太多,你就在累积动量要进行断食,每当你过分放纵在性里面,迟早禁欲就会吸引你。

  同样的事会在相反的那一极发生。去问你们所谓的出家人,他们坚持保持禁欲,如此一来,他们的头脑会累积动量去进入性;他们坚持保持饥饿,因此他们的头脑经常会想到食物。当你过分去想食物,那表示你在为它累积动量。思考意味着动量,头脑会开始为相反的那一极作安排。

  有一件事:每当你移动,你就同时移动到相反的那一极。相反的那一极是隐藏起来的,它是不明显的。

  当你爱一个人,你同时也在累积恨他的动量,那就是为什么只有朋友会变成敌人。你无法突然变成一个敌人,除非你首先变成一个朋友。爱人会争吵、争斗,只有爱人会争吵和争斗,因为除非你爱,否则你怎么会恨?除非你移到了非常远的左边,否则你怎么会移到右边?现代的研究说,所谓的爱是一种亲密的敌意关系,你太太是你亲密的敌人,你先生是你亲密的敌人,既是亲密的,也是敌意的。它们看起来是相反的、不合逻辑的,因为我们会怀疑说一个亲密的人怎么会变成一个敌人,一个是朋友的人怎么会也是敌人?

  逻辑是表面的,生命进入得较深,在生命里面,所有相反的东西都联合在一起,它们一起存在,这一点要记住。因为这样,所以静心才会变成具有平衡作用。

  佛陀教导八种规范,每一种规范他都加上"正"字(八正道)。他说:正确的努力,因为很容易从行动进入到不行动,从清醒进入睡觉,但是要停留在中间是困难的。当佛陀使用"正"字,他是在说:不要走到相反的那一极,只要停留在中间。正确的食物--他从来没有说要断食。不要放纵在吃太多,也不要放纵在断食。他说:正确的食物。正确的食物意味着站在中间。

  当你站在中间,你并没有在累积任何动量,这就是它的美,一个不累积任何动量要走到任何地方的人就能够很安然地跟自己在一起,就能够好像在家里一样。

  你从来不能够好像在家里一样,因为不论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立刻做出它的相反来平衡。而那个相反的从来没有办法平衡,它只是给你一个印象说你在变平衡,但是你将必须再度走到相反的那一极。

  一个佛既不是任何人的朋友,也不是任何人的敌人,他只是停在中间,那个时钟是不动的。

  据说有一个哈希德派的神秘家,他的名字叫作木西德,当他成道的时候,墙上的时钟突然停止了,它或许有发生,或许没有发生,因为那是可能的,但是那个象征很清楚。当你的头脑停止,时间就停止了;当钟摆停止,时钟就停止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它就一直显示出同样的时间。

  时间是由头脑的移动所创造出来的,就好像钟摆的移动一样。当头脑移动,你就感觉到时间;当头脑不移动,你怎么能够感觉到时间?当没有移动,时间无法被感觉到。科学家和神秘家都同意这一点:移动创造出时时间。如果你不动,如果你是静止的,时间就消失了,永恒就进入存在。

  你的时钟移动得很快,它的运作方式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

  关于头脑,第二件必须加以了解的事就是:头脑总是在渴望远处的东西,而从来不渴望近处的东西。近处的东西使你无聊,你对它已经腻了,远处的东西能够给你梦、给你希望、给你欢乐的可能性,所以头脑一直都在想远处的东西,别人的太太总是比较漂亮、比较有吸引力,别人的房子总是比较让你想念,别人的车子总是比较吸引你。总是远处的东西,你对于近处的东西都看不见,头脑看不到那个非常近的东西,它只能够看到那个非常远的东西。

  什么是最远的东西?相反之物就是最远的东西。你爱一个人,现在恨就是最远的现象;你吃太多东西,现在断食就是最远的现象;你是一个禁欲者,现在性就是最远的现象;你是一个国王,现在成为和尚就是最远的现象。

  最远的东西最能够引人遐思,它具有吸引力,它令人想念,它继续在呼唤、在邀约你,然后当你到达了另外一极,你所走过的这个地方就再度变得很美。当你跟你太太离婚,几年之后,那个太太就再度变得很美。

  有一个女演员来到我这里,她在十五年前跟她先生离了婚,现在她年纪大了,也没有像以前跟她先生分手的时候那么漂亮了。他们的儿子去年结婚,所以在婚礼的时候,她再度碰到她先生,他们必须一起旅行,她先生再度爱上她,所以她跑来这里问我说:"我要怎么办?现在他再度向我求婚,他想要再跟我结婚。"

  她也被他所吸引,她只是在等待我说好,我说:"但是你们曾经住在一起,而一直都在吵架,我知道那整个故事,我知道你们怎么样在吵架,怎么样在互相制造地狱和痛苦,而现在又……"

  对头脑来讲,相反的东西具有吸引力,除非你可以通过了解而超越这一点,否则头脑将会继续从左边移到右边,再从右边移到左边,那个时钟将会继续。

  它已经持续了很多世,你就是这样在欺骗你自己,因为你不了解那个运作过程。远处的东西再度变得有吸引力,然后你就再度进入同样的旅程。当你到达你的目标,你以前所知道的事现在就变成远处的,现在就变得有吸引力,现在就变成一颗星星,变成某种有价值的东西。

  我在阅读关于一个飞机驾驶员的故事,他跟一个朋友飞越加州,他告诉那个朋友说:"向下看那个漂亮的湖,我诞生在它的附近,那是我的村子。"

  他指向河边山丘上一个小小的村子说:"我出生在那里。当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我经常坐在湖边钓鱼,钓鱼是我的兴趣,在那个时候,常常有飞机在天上飞,从我的头上经过,当时我会梦想说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一个飞机驾驶员,我也可以开一架飞机。那是我唯一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但是我的情况却很糟糕!现在我一直往下看着那个湖,想象有一天当我退休的时候可以再度去钓鱼,那个湖非常美……"

  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事情就是这样发生在你身上。在孩提时代,你想要快一点长大,因为大人有更多的权力。小孩子渴望立刻长大。老年人比较聪明,小孩子觉得不论他做什么,它总是错的。然后你问老年人,他总是认为当孩提时代失去,每一样东西就都失去了,孩提时代是天堂。所有的老年人死的时候都会怀念孩提时代,怀念那个天真、那个美、那个梦境。

  任何你所拥有的看起来都没有用,任何你所没有的看起来都很有用。这一点要记住,否则静心无法发生,因为静心意味着这个对头脑的了解、对头脑运作过程的了解。

  头脑是以正反两极在交互运作进行的,它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向相反的那一极,这是一个无限的过程,除非你突然离开它,否则它永远都不会结束;除非你突然变得觉知到那个游戏,除非你突然变得觉知到头脑的诡计,然后停在中间,否则它永远不会结束。

  停在中间就是静心。

  第三,因为头脑是由两极所组成的,所以你从来不可能完整。头脑不可能是完整的,它总是一半。当你爱一个人,你是否有注意到你同时在压抑你的恨?那个爱并不很全然,它并不是全部,在它的背后隐藏著所有黑暗的力量,它们随时都可能爆发,你就待在一座火山上。

  当你爱一个人,你会忘掉你有愤怒、有恨、有嫉妒。你完全将它们抛开,好像它们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你怎么能够抛开它们?你只能够将它们隐藏在无意识里。只有在表面上,你可以变得很有爱心,但是在深处,那个骚动是隐藏起来的,迟早你将会感到腻,你对爱人将会变得很熟悉。

  他们说,熟悉会产生轻视,并不是说熟悉会产生轻视,熟悉会使你变得无聊,而那个轻视一直都存在,它是隐藏起来的,然而,它会出现,它一直在那里等待适当的时机,那个种子就在那里。

  那个相反的总是在头脑里面,那个相反的会进入无意识。等待它可以出现的片刻。如果你仔细观察,你每一个片刻都可以感觉到它。当你告诉某人说我爱你,闭起你的眼睛,成为静心的,然后去感觉,有没有任何隐藏起来的恨?你将会感觉到它,但是因为你想要欺骗你自己,因为真相是那么地丑陋--那个你恨你所爱的人那个真相--因此你不想去面对它。你想要逃离真相,所以你就将它隐藏起来,但隐藏是不能够有所帮助的,因为它并不是在欺骗别人,它是在欺骗你自己。

  所以每当你感觉到什么东西,只要闭起眼睛,进入你自己去找出那个相反的,它就在那里。如果你能够看到那个相反的,它将会给你一个平衡,那么你就不会说:"我爱你。"如果你很真实,你会说:"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包含爱和恨。"

  所有的关系都是"爱--恨"的关系,没有一个关系是纯粹的爱的关系,也没有一个关系是纯粹的恨的关系,它既是爱,也是恨,两者都是,如果你很真实,你将会处于困难之中。如果你告诉一个女孩子说:"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既是爱,又是恨,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恨的人。"那么,除非你找到一个非常静心的女孩,她能够了解那个真相,除非你能够找到一个朋友,他能够了解头脑的复杂现象,否则你很难跟他结婚。

  头脑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运作机构,它非常复杂,透过头脑你永远无法变得很简单,因为头脑会继续制造欺骗。成为静心的意味着去觉知那个事实说头脑在隐藏某些东西不让你知道,你对某些会打扰你的事实闭起你的眼睛,迟早那些会打扰的事实将会爆发出来,将会压倒你,然后你就会移到相反的极端。那个相反的并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并不是在某一个星球,那个相反的就隐藏在你的背后,就隐藏在你里面,在你的头脑里,在你头脑的功能里。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一点,你就能够停在中间。

  如果你能够看到我说既爱又恨,突然间两者都将会消失,因为没有办法两者同时存在于意识里。你必须去创造出一个障碍,其中一个必须存在于无意识里,另外一个才存在于意识里,没有办法两者都存在于意识里,它们会互相排斥。爱会摧毁恨,恨会摧毁爱,它们会互相抵消,因此它们会消失。同样份量的恨和同样份量的爱会互相抵消,突然间它们就蒸发了,你还会在那里,但是没有爱,也没有恨,那么你就平衡了。

  当你很平衡,头脑是不存在的,那么你就是完整的。当你是完整的,你就是神圣的,但是头脑不存在,所以静心是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它无法透过头脑被达成。透过头脑,不论你做什么,它都永远无法达成,那么,当你在静心的时候,你是在做什么?

  因为你在生活当中创造出很多紧张,所以你现在在静心,但这是紧张的相反,而不是真正的静心。因为你很紧张,所以静心变得具有吸引力,那就是为什么静心在西方比在东方更吸引人,因为西方比东方有更多的紧张存在。东方仍然是放松的,人们并没有那么紧张,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发疯,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自杀,他们不会那么暴力、那么积极、那么害怕、那么恐惧,不,他们没有那么紧张。他们并没有生活在这么疯狂的速度下,在那种状态下只会累积紧张,其他不会。

  所以,如果马赫西瑜伽行者来到印度,没有人会去听他的,但是在美国,人们对他很疯狂。当有很多紧张存在,静心就会具有吸引力,但是这种吸引力是再度掉进同样的陷阱,这并不是真正的静心,这也是一个诡计。你静心几天,然后变得很放松,当你变得很放松,活动的需要就再度产生,头脑就会开始想要做些什么事,或是想动。你会对它感到无聊。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静心了几年,然后变得很无聊,不再有什么乐趣。"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女孩来到我这里说:"现在静心已经不再好玩了,我应该做什么?"

  现在头脑在找寻其他的东西,静心对它来讲已经够了。既然她已经放松下来了,头脑就会要求更多的紧张,找些会打扰的事来做。当她说现在静心已经不再有趣,她的意思是说现在紧张已经不存在了,所以静心怎么会有趣?她必须再度进入紧张,然后静心才会再度变得有价值。

  注意看头脑的荒谬:你必须走到远处才能够来到近处,你必须成为紧张的才能够成为静心的,但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静心,它也是同一个头脑的诡计,在一个新的层面上,同样的游戏在继续著。

  当我说静心,我的意思是说要超越相反两极的游戏,抛弃整个游戏,看清它的荒谬,然后超越它,那个真正的了解会变成超越。

  头脑会逼你走到相反的那一极,但是你不要走到相反的那一极,你要停留在中间去看说这一直都是头脑的诡计,头脑就是这样在驾驭你--透过相反的两极来驾驭你。你能感觉到它吗?

  在跟一个女人做爱之后,你会突然开始想禁欲,在那个片刻,禁欲非常吸引你,你会觉得其他没有什么东西要去达成。你会感到挫折,你会觉得被骗,你会觉得在性里面并没有什么,只有禁欲才有喜乐。但是在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之后,性就会再度变得重要、变得有意义,你就必须再度进入它。

  头脑到底在干什么?在性行为之后,它开始想到它的相反,但那个相反的状态又会再度创造出对性的品味。

  一个暴力的人会开始去想非暴力,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很容易再度成为暴力的。一个一再生气的人会一直想要不生气,会一直下决心说不要再生气,但是这个决心会帮助他再度生气。

  如果你真的想要不再生气,那么就不要下决心去反对生气。只要深入去洞察那个愤怒,只要去看那个愤怒的影子--那个你认为是不愤怒的东西。深入去洞察性,以及性的影子--那个你认为是禁欲的东西。它只是它的负面和它的暂时不在。注意看吃太多这件事,以及它的影子--断食。断食一直都跟随着过食;禁欲的誓言一直都跟随着过度的性放纵;静心技巧总是跟随着紧张。一起来看它们,去感觉它们是如何相关联的夕它们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部份。

  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一点,静心将会发生在你身上。的确,它并不是某种要去做的事,它是一件要去了解的事。它并不是一种努力,它并不是某种必须去培养的事,它是一件必须加以深入了解的事。

  了解能够给予自由。知道头脑的整个运作过程就是蜕变,那么,突然间,那个时钟就停止了,时间就消失了,随着时钟的停止,就没有头脑;随着时间的停止,你在哪里?船是空的。

  现在我们来进入庄子的经文:

  道中之人毫与障碍地行动

  他的行为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弁慈且温和的

  道中之人毫无障碍地行动……你总是带着障碍在行动,那个相反的总是在那里制造障碍,你并不是一个流。如果你爱,作为一个障碍那个恨一直都在那里。如果你行动,就有某种东西把你拉回来,你从来不会很全然地去行动,总是有某些东西被留下来,那个行动并不是全然的。你用一只脚行动,但另外一只脚是不动的。你怎么能够行动呢?那个障碍一直都存在。

  这个障碍,这个持续性的一半在动,另一半不动,就是你的痛苦和你的焦虑。为什么你会如此痛苦?是什么东西在你心里面创造出这么多的焦虑?不论你做什么,为什么喜乐不能任由其轻易的发生?而喜乐只能发生在整体,它从来不会发生在部份。

  当整体毫无障碍地行动,那个行动就是喜乐。喜乐并不是某种来自外在的东西,它是当你的整个存在一致行动时所产生出来的感觉。整体的行动就是喜乐,它并不是某种由外界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它是由你产生出来的,它是你存在的和谐。

  如果你是分裂的--你一直都是分裂的:一半动,一半保留;一半说是,一半说不;一半爱,一半恨,你是一个分裂的王国,在你里面经常都有冲突。你说了一些事,但是你从来不是真正意味着如此,因为它的相反会一直在那里阻碍,在那里制造障碍。

  鲍尔仙姆(Baal Shem)的门徒会写下任何他所说的话,鲍尔仙姆以前常说:我知道任何你们所写下来的并不是我所说的。你听到了一件事,而我所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所写下来的又是另外一件事。如果你去看那个意义,那个意义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永远都不会去做你所写下来的,你会做另外一件事,你是片片断断的,而不是一个整体的存在。

  为什么会有这些片断存在?

  你是否听过关于蜈蚣的故事?一只蜈蚣用它的一百只脚在走路,用一百只脚走路真的是一项奇迹,即使只是要安排两只脚就已经很困难了!要安排一百只脚真的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蜈蚣却能够操作得很好!

  有一只狐狸变得很好奇,狐狸一直都很好奇。狐狸在民问传说里面是头脑、理智、和逻辑的象征,狐狸是伟大的逻辑家。狐狸看到了,她观察,她分析,但是她无法相信,她说:"等一等!我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操作的?你怎么知道那一只脚要跟随那一只脚?一共有一百只脚呢!而你却能够走得那么顺,这个和谐是怎么发生的?"

  蜈蚣说:"我一生都在走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给我一些时间。"

  所以它就闭起它的眼睛,它首度感觉到内在的分裂:头脑是一个观察者,而它自己是被观察的。那只蜈蚣首度变成"二".它一直都在生活和走路,它的生命是一个整体,没有一个观察者站在那里去看着它自己,它从来不分裂,它一直都是以一个整体存在着。现在,那个分裂首度产生。它在看着它自己,它在思考,它变成既是主体?也是客体,它变成了"二",然后它开始走路,那个情况变得很困难,几乎不可能,它倒了下来,因为你要怎么去操作那一百只脚?

  狐狸笑了,她说:"我知道它一定很困难,我本来就知道了。"

  蜈蚣开始又哭又泣,它含著眼泪说:"它以前从来不会有困难,但是你却制造出困难,现在我变得没有办法再走路了。"

  头脑进入了存在。当你是分裂的,它就进入。头脑必须依靠分裂才能够存在,那就是为什么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说,当那个观察者变成那个被观察的,你就处于静心之中。

  相反的那一极今生在蜈蚣身上,那个完整丧失了,它变成"二"--观察者和那个被观察的,分裂了;主体和客体;思考者和那个被思考的,如此一来,每一件事都受到了打扰,那么喜乐就丧失了,那个流就停止了,然后它就被冻结起来。

  每当头脑介入,它就以一个控制的力量介入,它是一个经理人。它不是主人,它是经理人。除非这个经理人被摆在一旁,否则你无法接触到主人。经理人不让你去接触主人,经理人会一直站在门口安排。所有的经理人都只不过是在作错误的安排,头脑很会作错误的安排。

  可怜的蜈蚣,它一向都很快乐,它以前根本就没有问题。它生活、走路、爱、以及做每一件事,根本就没有问题,因为没有头脑。头脑会把难题带进来,把问题带进来,把发问带进来。在你的周遭有很多狐狸,要小心他们--哲学家、神学家、逻辑家和教授,全部都在你周围,他们都是狐狸,他们会向你问问题,然后制造扰乱。

  庄子的师父老子说:没有哲学家,每一件事情都会被解决,没有问题,所有的答案都有。当哲学家来,问题就产生了,而那些答案就消失了。每当有一个问题,那个答案就离得很远。每当你发问,你就永远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但是当你停止发问,你将会发现那个答案一直都在那里。

  我不知道那只蜈蚣后来怎么样。如果它跟人们一样愚蠢,它一定会住进医院,永远变成残废或瘫痪,但是我不认为蜈蚣会那么愚蠢,它一定会把那个问题抛开,它一定会告诉狐狸说:"把那些问题留给你自己,让我好好走路。"它一定会了解到分裂让它无法生活,因为分裂创造死亡。不分裂,你就是生命;分裂,你就变成死的。你越分裂,你就越死气沉沉。

  喜乐是什么?喜乐是当那个观察者变成被观察者时来到你身上的感觉;喜乐是当你处于和谐之中,而不是片片断断时来到你身上的感觉;当你成为"一"而不分裂时的感觉。感觉并不是某种从外在来发生的事,它是从你内在的和谐所产生出来的旋律。

  庄子说:

  道中之人毫无隙碍地行动

  他是不分裂的,所以谁会在那里阻碍?会有什么障碍物?他是单独的,他以他的完整来行动,这种以完整来行动是可能发生的最美的事。有时候你会瞥见它,有时候当你突然变完整,当头脑不运作,它就发生了。

  太阳在升起……你突然看到,那个观察者不在。太阳不在那里,你也不在那里,没有观察者,也没有被观察者,只是太阳在升起,你的头脑并没有在那里操纵。你并没有看到它就说:"这个太阳很美。"你一说出它,那个喜乐就丧失了,那么就没有喜乐,它已经变成了过去,它已经消失了。

  突然问你看到太阳在升起,那个看者不在,那个看者尚未进入存在,它没有变成一个思想。你没有看,你没有分析,你没有观察。太阳在升起,但是没有一个人,那只船是空的;有喜乐,那是一个瞥见,但是头脑会立刻介入说:"那个太阳很美,这个日出非常美。"比较进入,然后那个美就丧失了。

  那些知道的人说,每当你对一个人说"我爱你",那个爱就消失了。那个爱已经走掉了,因为那个爱人进入了。当那个分裂、那个操纵者进入,爱怎么能够存在?是头脑在说"我爱你",因为事实上在爱里面没有我,也没有你。在爱里面没有一个人,爱是一种融解、一种融合,他们并不是"二".

  爱存在,但是爱人不存在。在爱当中,爱存在,但是爱人不存在,然而头脑会进入说:"我处于爱之中,我爱你。"当"我"进入,怀疑就进入了,分裂就进入了,然后爱就不复存在了。

  在你的静心当中有很多次你会有那个瞥见。记住:每当你感觉到这样的一个瞥见,不要说:"多么美!"不要说:"多么可爱!"因为这样做你将会失去它。每当那个瞥见出现,就让那个瞥见存在,不要学那只蜈蚣的做法,不要提出任何问题、不要加以评断、不要分析、不要让头脑介入。用一百只脚来走路,但是不要去想说你是怎么走的。

  当你在静心当中瞥见了某些狂喜,那么就让它发生,让它进入更深,不要分裂你自己,不要做出任何陈述,否则那个联系将会丧失。

  有时候你会有一些瞥见,但是你已经变得很熟练,很容易就失去跟那些瞥见的联系,以至于你无法了解它们是怎么来的,以及你如何再度失去它们。当你不存在的时候它们来临,当你再度进入的时候,你就失去了它们。当你存在的时候,它们就不存在,当那只船是空的,喜乐一直都会发生,它并不是一个偶发事件,它就是存在的本性,它不依靠任何东西,它是一种如阵雨般的洒落,它就是生命的呼吸。

  当到处都在下雨,你是如何把自己操纵得那么痛苦、那么口渴,那真的是一项奇迹,你真的是做出了那个不可能的事!到处都是光,而你却生活在黑暗之中;死亡并不存在,但是你却经常在垂死;生命是一个祝福,而你却生活在地狱之中。

  你是如何操作它的?透过分裂、透过思考……思考要依靠分裂和分析,当没有分析、没有分裂,静心才存在;当每一件事都变成综合的,当每一件事都变成"一",静心才存在。

  庄子说:

  道中之人毫无障碍地行动

  他的行为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他怎么会伤害?唯有当你已经伤害你自己,你才能够伤害别人。记住这一点,这是奥秘。如果你伤害你自己,你将会伤害别人,甚至当你为别人做好事,你也会受到伤害。除了伤害以外,其他没有什么事会透过你而发生,因为一个带着创伤在生活的人,一个生活在痛苦和悲惨之中的人,任何他所做的都将会替别人制造出更多的痛苦和悲惨。你只能够给出你所拥有的。

  我听说有一次,一个乞丐到一座犹太教的寺院,他告诉那里的住持说:"我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家,我听说你们寺院所属的音乐家过世了,你们正在物色另外一个,所以我来毛遂自荐。"

  那个住持和那些会众们都很高兴,因为他们的确怀念那位音乐家的音乐,然后那个人开始弹奏,简直可怕极了!没有他的音乐会更舒服,他创造出一个地狱。那天早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那个寺院里感觉到任何宁静。他必须被阻止,因为大多数的会众都开始纷纷离开。人们都尽快逃掉,因为他的音乐简直就是一团混乱,它就好像发了疯似的,那个气氛开始去影响那些人。

  当住持听到每一个人都纷纷离去,他就去阻止那个人,那个人说:"如果你不想要我,你可以付给我今天早上的费用,然后我就走。"

  那个住持说:"我不可能付你钱,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经验过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然后那个人说:"好吧!那么就将它当成我的捐献吧。"

  那个住持说:"但是你怎么能捐出你并不拥有的东西呢?你根本就没有任何音乐,你怎么能够捐献?唯有当你拥有什么东西,你才能够将它捐献出来。这根本就不是音乐,相反地,它就好像是反音乐,所以请你把它带走,不要将它捐献给我们,否则它将继续萦扰著我们。"

  你只能给出你所拥有的,你永远都是在给予你的存在,如果你的内在是死的,你无法帮助生命,不论你走到什么地方,你都将会带着你的杀气。不论是有知地,或不知不觉,那并不是重点,你或许认为你是在帮助别人生活,但你还是充满了杀气。

  一个伟大的心理分析学家威尔罕姆雷克(Wilhelm Reich),在研究小孩子以及他们的问题时,有一次有人问他:"小孩子最基本的问题是什么?在他们所有的痛苦、问题和异常的根部你找到了什么?"

  他说:"母亲。"

  没有一个母亲能够同意这一点,因为每一位母亲都觉得她只是毫无任何私心地在帮助她的小孩。她为小孩生,也为小孩死,而心理学家竟然说母亲就是问题的根源,在不知不觉中,她们都在杀、在摧残,但是在有知的部份,她们认为自己是在爱。

  如果你的内在是残缺的,你将会摧残你的小孩,你没有办法做任何其他的事,你不得不如此,因为你会给出你的存在,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给予。

  庄子说:道中之人……他的行为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并不是说他在培养非暴力,并不是说他在培养慈悲,并不是说他过着一种很好的生活,并不是说他以圣人的方式来举止,不,他不可能伤害是因为他已经停止伤害他自己。他没有创伤,他是那么地喜乐,所以从他的行动或不动都只有喜乐会流露出来,甚至有时候它或许会显得他是在做一些错误的事,但是他不可能如此。

  它的情况刚好跟你相反,有时候它显得好像你是在做一些好事,但是你不可能如此。道中之人不会伤害,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办法这样做,那是无法想象的,因为他是不分裂的,他不是片断的,他不是一个群众,他不是多重心理的,他是一个和谐的宇宙,只有优美的旋律会发生在他的内在,只有这样的音乐会继续散布。

  道中之人并不是一个有很多行动的人,他并不是一个行动的人,很少有行动透过他而发生,他的确是一个无为的人,他不会经常被行动所占据。

  你被行动所占据只是要逃离你自己,你不能够忍受你自己,你不能够忍受跟你自己在一起,你继续去寻找别人来作为一种逃避,处于某种心神的占据之下,你就可以忘掉你自己,你就可以将你自己涉入它,你对你自己觉得很无聊。

  一个道中之人,一个达到了内在本性的人,一个真正具有宗教性的人,并不是一个有很多行动的人,只有那个必要的会发生,那些不必要的都完全被排除,因为他没有行动也可以很安逸,他可以待在家里完全不做事,他可以放松,他可以陪伴他自己,他可以跟他自己在一起。

  你不能够跟你自己在一起,因此会有经常的冲动想要去找同伴。去到一个俱乐部,去到一个会议,去到一个宴会,进入群众,去到你不会单独的地方。你非常害怕你自己,如果你被单独留下来,你将会发疯。只要三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完全单独,没有任何行动,你将会发疯,这并不只是宗教人士所说的,现在心理学家也同意这一点。只要三个星期,如果所有的行动和所有的同伴都从你身上带走,如果你单独一个人被留在房间里,在三个星期之内,你将会发疯,因为你所有的行动都只是在丢出你的疯狂,它是一种发泄。

  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要做什么?在刚开始的三、四天里,你会梦想,你会在内在谈话,你会有一个内在的喋喋不休,然后这个将变得很无聊。在第一个星期之后,你将会开始大声讲话,因为至少你可以听到你自己的声音。当你夜晚走在暗路上,你会吹口哨,为什么?吹口哨如何能够给你勇气?吹口哨如何能够帮助你?只是去听它,你就会觉得你并不是单独一个人,有人在吹口哨,"有两个人"的幻象会被创造出来

  一个星期之后,你将会开始大声讲话,因为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听,你并不是单独的,你在讲话,你也在听,就好像别人在对你讲话。在第二个星期之后,你将会开始回答你自己,你将不只是谈话,你还会回答,你变成分裂的。现在你变成"二"--一个发问的人和一个回答的人,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对话,你已经完全疯掉了。

  有一个人问他的心理治疗师说:"我非常担心,我在自言自语,我要怎么办?你能够帮助我吗?"

  那个心理治疗师说:"这种事不必担心,每一个人都会自言自语,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当你开始回答的时候,你才来找我,那个时候我才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但那个差别只是在于程度,那个质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份量有些不同。如果你开始自言自语,迟早你也会开始回答,因为一个人怎么能够只是继续讲话?回答是需要的,否则你会觉得很愚蠢。到了第三个星期,你会开始回答,你已经疯掉了。

  这个世界,这个充满活动、商业和职业的世界使你不必住进疯人院。如果你被占据了,如果你的能量走向外在,那么你就不需要去顾虑内在,不需要去顾虑内在的世界,你可以忘掉它。

  一个道中之人并不是一个有很多行动的人,只有重要的行动。人们这样来描述庄子:如果他能够站着,他就不走路;如果他能够坐,他就不站;如果他能够睡,他就不坐。那个主要的,那个最主要的,只有那个必要的,他才做,因为在他里面没有疯狂。

  你会去做那些非主要的,你继续在做那个非主要的。注意看你的行动,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非主要的,你可以抛掉它们,你可以省下很多能量,你可以省下很多时问,但是你无法抛掉它们,因为你害怕,你害怕你自己。如果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没有人可以谈话,你要做什么?

  我听说有一个教士过世,当然,他希望能够上天堂,到了那里,每一样东西都很美,他进入的那个屋子是曾经梦想过的最棒的一个,好像皇宫一样。你一有欲望产生,就立刻会有一个仆人出现。如果他感到饿,就有一个仆人会端上食物来,端来的是他曾经尝过的最好吃的食物;如果他感到口渴,甚至在这个欲望变成思想之前,当它还只是一个感觉时,就有一个人会带着饮料出现在他的面前。

  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在刚开始的两、三天,他觉得非常高兴,然后他开始觉得不自在,因为一个人总得有事情做,你不能够只是坐在椅子上,只有道中之人能够只是坐在椅子上,然后一直坐、一直坐、一直坐,你做不到这样。

  那个教士变得很不安,两、三天没有问题,它可以被当成休假或休息。他一直很活跃,有很多公共的服务、传教活动、教会活动和讲道等等。因为他涉入了教会和社区,所以他可以借这个机会来休息,但是你能休息多久呢?除非你的本质处于休息状态,否则迟早那个假日将会结束,你就必须回到世界上来。他开始产生不安,觉得不舒服。

  突然问就有仆人出现来问他:"你想要什么?你的这个感觉并不是因为缺少什么?你既不渴,也不饿,只是不安,所以我应该怎么做?"

  那个教士回答说:"我不能够永远永远地坐在这里,我需要一些活动。"

  仆人说:"那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你的所有欲望都必须由我们来满足,所以你还有什么活动的需要呢?那是不需要的,因此我们这里不提供这个。"

  那个教士变得非常不安,他说:"这算是哪一种天堂?"

  那个仆人回答说:"谁说这是天堂?这是地狱,谁告诉你说这是天堂?"

  这的确是地狱。现在他了解到:如果没有活动,这就是地狱。这样继续下去,他迟早会发疯。没有沟通,也没有谈话,没有社会服务可以做,没有异教徒可以被转变成基督徒,没有愚蠢的人来让他们教导成聪明的,他还能够做什么呢?

  只有道中之人能够将地狱改变成天堂。一个道中之人不论他在哪里,他都会很和平、很安然。他只做必要的事情,如果你能够为他做必要的事,他会很高兴,那些非必要的事就都被抛掉了。

  你无法抛掉那些非必要的事,事实上,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都浪费在那些非必要的事上面。那些必要的还不够,头脑一直在渴望那些非必要的,因为那些必要的东西很小、很少,它可以很容易就被满足,然后你要做什么?

  人们对吃好吃的东西并不是非常有兴趣,他们对拥有一辆大车更有兴趣,因为好吃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然后呢?人们对拥有一个好的、健康的身体并不感兴趣,因为那个很容易就可以达到,他们对那些无法获得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对那些不存在的东西比较有兴趣,那些非必要的东西常常都是不存在的。它们往往是较大的房子、较大的车子,它们继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因此你就永远无法休息。

  整个世界都试图在满足那些非必要的东西,有百分之九十的工业都涉及了非必要的东西,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力浪费在了那些完全没有用的东西上。有百分之五十的工业用在女性的头脑,应该说是女性的身体。每三个月就设计出新的衣服,设计出新的房子、衣服、粉饼、肥皂和面霜等,有百分之五十的工业贡献给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而人类正在饥饿,人们因为缺乏食物而处在垂死边缘,但是有一半的人类对那些完全不必要的东西有兴趣。

  登陆月球是完全不必要的,如果我们聪明一点,我们甚至连想都不会去想它。浪费掉可以喂饱整个地球的钱去发展那个是十分愚蠢的。战争是不必要的,但是人类疯了,它需要战争比需要食物来得更甚,它需要去登陆月球比需要食物、衣服和那些必要的东西来得更甚,因为那些必要的东西还不够。

  现在科学已经创造出最大的恐怖,那个恐怖就是现在那些必要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被满足。十年之内,人类的所有需要都可以被满足。就必要的东西而言,整个地球都可以被满足。然后呢?然后你要做什么?你将会跟那个教士有同样的感觉,他认为他是在天堂,但是之后他发觉他是在地狱。十年之内,整个地球可能变成一个地狱。

  那些非必要的东西之所以需要,是因为你那种一直想要保持忙碌的疯狂。所以月球还不够,我们必须再更进一步,我们必须继续创造那个没有用的,却又是被需要的,人们需要它来使自己有事做。

  一个道中之人并不是一个有很多活动的人,他的行动都是最必要的,都是那些不可避免的,那些可以避免的,他都避免。他跟自己在一起就觉得很快乐,不需要再进入行动。他的行动就好像无为。他做事,但是并没有一个人在做。

  他是一只空船,在海上漂泊,没有要到任何地方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舛慈且温和的

  让这一点深深地穿透你的心。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弁恳仁慈且温和的,因为如果你知道,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如果你知道你是一个单纯的人,那么你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这个知道会使它变复杂。如果你知道你是一个宗教人士,那么你就不是,因为这个知道的狡猾的头脑还在那里。

  当你是温和的,而你不知道;当你是单纯的,而你没有觉知到它,它已经变成了你的本性。当某件事真的很自然,你并没有觉知到它;但是当某件事是从外在加上去的,你就会觉知到它。当某人变富有,最近才变富有,他会觉知到他的房子、他的游泳池和他的财富,你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出身贵族的人,因为他非常顾虑到他的展示。

  一个刚发了财的人在他的花园里订做了三个游泳池,当它们做好的时候,他展示给一个朋友看,那个朋友觉得有些困惑,他说:"三个游泳池?为什么?一个不就行了吗?"

  那个刚发了财的人说:"不,一个怎么行,其中一个要用热水,另外一个要用冷水。"

  他的朋友问说:"那第三个呢?"

  他回答说:"第三个是为那些不会游泳的人准备的,所以第三个游泳池不放水。"

  你可以看到一个刚发了财的人会去展示它,而真正的贵族是一个已经忘记了他的财富的人。一个道中之人就是内在世界的贵族。

  如果一个人会展示他的宗教,他就还不是真正具有宗教性的。那个宗教仍然好像一根刺,它并不是自然的,它会伤人,他很热心于去展示它。如果你想要展示你的单纯,那么这算哪门子的单纯?如果你展示你的温和,那么它简直就是狡猾,在它里面并不存在什么温和。

  道中之人是一个内在世界的贵族,他非常融入于它,所以不会有什么展示,不仅不会展示给你,他本身也没有觉知到它。他并不知道他是聪明的,他并不知道他是天真的。你怎么能够知道你是不是天真的?你所知道的将会打扰到那个天真。

  穆罕默德的一位跟随者跟着他到一个回教寺院去做晨间祈祷。那是一个夏天,在他们回家途中,他们看到很多人还在他们的屋子里睡觉,或者就睡在街上。那是一个清晨,一个夏天的早晨,有很多人还在睡觉,那个人很傲慢地问穆罕默德:"这些罪人将会怎么样?他们没有去做晨间祈祷。"

  今天是他第一次去那个析祷会,昨天他也是像这些罪人一样在睡觉。刚发了财的人会想到展示,他向穆罕默德炫耀说:"穆罕默德,这些罪人将会怎么样?他们没有去做晨间祈祷,他们还在那里睡懒觉。"

  穆罕默德停下来说:"你先回家,我还得再回到寺院去。"

  那个人说:"为什么?"

  他回答说:"我的晨间祈祷就因为你而浪费掉了,跟你在一起让我毁了一切,我必须再去做我的祈祷。至于你,请你记住,永远不要再来,你最好跟别人一样,继续睡你的觉,这样的话,至少他们不会成为罪人。你的祈祷只做了一件事!它给了你一把钥匙去谴责别人。"

  所谓的宗教人士之所以成为宗教的只是为了要用谴责的眼光来看你们,好让他能够说你们是罪人。去到你们的圣人那里,你们所谓的圣人那里,洞察他们的眼睛,你将无法找到应该有的天真,你将会今现有一个算计的头脑在看着你,然后想到地狱:你将会被丢进地狱,而我将会上天堂,因为我做了很多祈祷,每天祈祷五次;我也做了很多断食,就好像你能够买通天堂似的!这些是筹码--断食和祈祷--这些是一个人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

  如果你在一个圣人的眼光中看到谴责,那么你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刚发了财的人,但他还不是一个内在世界的贵族,因为他还没有跟它合二为一。他或许知道它,但是唯有当某件事跟你是分开的,你才会知道它。

  有一件事在此必须被记住:因为这个,所以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你无法知道自己,因为每当你知道它,它就不是自己,而是某种另外的东西,某种跟你分开的东西。自己永远都是那个知者,从来不是那个被知的,所以你怎么能够知道它?你无法将它贬成一个客体。

  我能够看到你,我怎么能够看到我自己?那么谁是那个看者?谁是那个被看的?不,自己不能够以其他事物被知道的方式来被知道。

  以平常的意义来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因为知者一直都是超越的。任何它所知道的,它并不是那个。优婆尼沙经说: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任何你所知道的,你并不是这个,任何你所不知道的,你也不是那个。你是知道那个的人,这个知者不能被贬为一个被知的客体。

  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的天真来自你内在的源头,你无法知道它;如果它是你从外面加上去的,你就可以知道它;如果它像你穿的衣服,你便可以知道它,但它并不是你生命的气息,那个天真是培养出来的,培养出来的天真是丑陋的。

  道中之人不知道他自己是仁慈且温和的。他是温和的,但是他不知道;他是仁慈的,但是他不知道;他就是爱,但是他不知道,因为那个爱者和那个知者并不是"二",那个温和、仁慈、慈悲和那个知者并不是"二",不,他们不能够被分裂成知者和被知者。当你变得非常富有,富有到你并没有觉知到它,这是内在的贵族。当你真的那么富有,那你并不需要展示它。

  我听说:

  有一次,亨利福特去到英国。在机场的询问台,他问城里最便宜的旅馆,那个职员看着他,他是举世闻名的人,前一天的报纸上就刊登了他的大张照片,他果然来了,但他却询问最便宜的旅馆,还穿著一件跟他自己的年纪一样老的外套。

  所以那个职员说:"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就是亨利福特先生,我记得很清楚,我曾经看过你的照片。"

  那个人说:"是的。"

  这令那个职员感到非常疑惑,他说:"你在询问最便宜的旅馆,并穿著一件跟你的年纪一样老的外套。我也看过你儿子来这里,他总是询问最好的旅馆,而且他所穿的衣服也都是最好的。"

  据说当时亨利福特这样回答,他说:"是的,我儿子的行为是炫耀者的姿态,他还没有调整好。我不需要住在昂贵的旅馆里,不论我住在哪里,我都是亨利福特,即使住在最便宜的旅馆里,我还是亨利福特,它并不会造成任何差别。我儿子还是新手,他会担心说如果他住在便宜的旅馆,人们将会怎么想。至于这件外套,是的,这件外套是我父亲的,但是它并没有什么差别,我并不需要新的衣服。我是亨利福特,不论我穿什么衣服,即使我光着身子站出来,我还是亨利福特,它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差别。"

  当你真的融入、当你的内在世界真的很富有,你就不会去顾虑到展示。当你第一次去教堂,你的祈祷声会比别人大一点,一定是这样,因为你想炫耀。

  那个炫耀是自我的一部份,至于你炫耀什么,那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你炫耀、你展示,那么那个自我是存在的,那只船并不是空的,而道中之人是一只空船。他是温和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是天真的,但是他并没有觉知到;他是聪明的,因此他能够像一个傻瓜那样行动而不担心。不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差别,他的智慧是完整的,他经得起成为愚蠢的人,但是你做不到。

  你一直都在害怕别人或许认为你是一个傻瓜。你害怕如果别人认为你是一个傻瓜,你就会怀疑它。如果有很多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傻瓜,那么你的自信心将会丧失。如果每一个人都一直重复地说你是一个傻瓜,你迟早会相信它是真的。

  只有聪明的人不可能被欺骗,他可以装作一个傻瓜。

  我听说有一个智者,他的外号叫作"疯子",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或其他任何有关他的事,别人只知道他是一个"疯子".他是一个犹太人,犹太人的确创造出了一些真正聪明的人,他们具有来自内在源头的某些东西,那就是为什么耶稣能够出生在他们之中。

  这个疯子的行径非常愚蠢,以至于整个社区都受到了他的打扰,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在一些宗教的纪念日或其他的祭典,整个社区的人都很担心,因为人们无法预测这个律法专家将会怎么做,他会怎样出现在那里,他会怎样行动。他的祈祷也很疯狂。

  有一次,他主持了一个法庭,犹太的法庭,十个法官全部到场,那些法官的到来是因为这个律法专家的召集。他说:"我有一个反对神的案件,所以我们要决定如何惩罚神这个家伙,我会提出所有的论点来证明说上帝是不公正的,是一个罪犯。"

  那些法官变得非常害怕,但是他们必须听,因为他是律法专家,他是那座庙的头头,他就好像一个律师在法庭一样做出那个案子。

  他说:"上帝,你创造了世界,现在你派谴一些传讯者来告诉我们如何抛弃它,这是多么的愚蠢!你给我们欲望,但是现在你所有的老师都一直来告诉我们:要成为没有欲望的人。所以,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如果我们犯下任何罪,事实上你才是那个犯罪者,因为你为什么要创造出欲望?"

  法院应该怎么决定?他是对的,但是法院决定说这个人已经完全疯掉了,应该被逐出那座庙。

  但这个人的确是在讲真理,他非常爱上帝,它是一个非常亲密的"我和你"的关系。他说:"你在干什么?够了,现在停下来,不要再愚弄了。"他一定非常喜爱神,所以他能够以那样的方式来做。

  据说当他主持召开法庭的时候,上帝立刻停下来,必须听听这个人的话。

  天使们问上帝:"你突然停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那个疯子在祈祷,我必须听一听,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非常爱我,所以不需要什么客套形式……"在爱和恨之中,每一件事都是被允许的。

  这个疯子走在路上,有一个女人跑来找他,她问道:"四十年来,我一直在渴望有一个孩子,如果在三、四年内小孩还不来,事情将会变得不可能。所以,请你帮助我。"

  那个疯子说:"我可以帮忙,因为我母亲也碰到过同样的问题。有四十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但是都没有小孩,然后她跑去找一个叫作鲍尔仙姆的神秘家,她告诉他这件事,他就出面协调。我母亲给了他一顶漂亮的帽子,鲍尔仙姆将那顶帽子放在他的头上,向上看告诉神:"你在干什么?这是不公平的,这个女人的要求并没有错,所以请你给她一个孩子。"过了九个月之后,我就被生下来了。"

  所以那个女人脸上露出了光芒,十分高兴地说:"我将回家,我将会带给你一顶比你以前见到过的更漂亮的帽子,这样的话,我就会生小孩了吗?"

  那个疯子说:"你错过了那个要点,我母亲从来不知道那个故事,你的帽子是不行的,你错过了,你不能模仿宗教,也不能模仿祈祷,你一模仿,你就错过了。"所以每当有人来找这个疯子,他就会说:"不要模仿,抛弃所有的经典。"

  当这个疯子临终前,他将所有写他的书都烧掉。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告诉他的门徒:"在这个屋子里面再找找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好让我安心地死去,甚至连我所写的任何一封信都不应该被留下来,否则我死后,人们将会跟随。当你跟随,你就错过了。"因此每一样东西都被搜集起来烧掉,然后他说:"现在我可以安心地死去了,我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种类型的智者并不会害怕。一个智者怎么会害怕任何人?他可以显得外表好像是一个傻瓜,他不需要去展示他的智慧。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你自己?你一直都试着要去展示你的智慧,一直都在找寻一个牺牲者,好让你能够对他炫耀你的知识;你一直在找寻和猎取一个比你弱的人,然后你就会立刻不分青红皂白地向他炫耀你的智慧。

  聪明的人不需要成为一个炫耀者。任何是的,就是。他并没有觉知到它,他并没有急急忙忙地想要去展示它。如果你想要找到它,你将必须做一些努力。如果你必须知道他是否温和,那就要由你自己去发现。

  他不会奋力去赚钱

  他也不会把贫穷当成美德

  记住这一点,很容易会想去赚钱,也会很容易地把贫穷当成美德。但是这两种类型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个人继续赚钱,突然间他感到很挫折。他成功了,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所以他抛弃了。然后贫穷就变成了美德,他便过着穷人的生活,然后他说:这是唯一真实的生活,这是宗教的生活。这个人也是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钟摆移到左边,但是现在它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他不会奋力去赚钱

  这个你会了解,另外一部分比较难了解。

  他也不会把贫穷当成美德

  他既不贫穷,也不富有。他没有做任何赚钱的努力,他也没有做任何努力去成为贫穷的人--任何所发生的,他就让它发生。如果在皇宫发生,他就在皇宫里;如果皇宫消失,他也不会去找寻它。一切发生的,他都随着它,他的喜乐不会被打扰。他不会奋力去赚钱,他也不会奋力去保持贫穷。

  他走他自己的路而不依靠别人

  这个你很容易就可以了解。

  他走他自己的路而不依靠别人

  他对他自己的单独行动也不引以为傲

  你必须依靠别人,你的太太、你的小孩、你的父亲、母亲、朋友和社会,然后突然间,你抛弃了每一样东西,而逃到喜马拉雅山上去。你开始为你自己感到骄傲:我单独一个人生活,我不需要任何人,我可以免于这个世界。

  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你仍然不是单独的,因为你的单独还要依靠世界。如果没有一个世界可以让你离开,那么你怎么能成为单独的?如果没有太太、小孩和家庭可以让你抛开,你怎么能够成为单独的?你的单独要依靠他们。如果没有钱可以让你离开,你怎么能够成为贫穷的?你的贫穷要依靠你的财富。

  不,一个完美的人、一个真正的圣人、一个道中之人,走他自己的路而不依靠别人。如果你依靠别人,你将会受苦,如果你依靠别人,你将永远处于枷锁之中,你将会变成依赖和脆弱的人,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对自己的单独行动引以为傲。单独一个人走,但是不要引以为傲,那么你就可以在世界上行动而不必成为

  它的一部份;那么你就可以是一个先生,但是不成为一个先生;那么你就可以占有而不要被你的占有物所占有;那么世界就是在外在,而不是在内在;那么你就是在那里,但是不被它腐化。

  这才是真正的单独--在世界上行动,但是不被它碰触。但是如果你引以为傲,你就错过了。如果你认为"我已经变成某号人物",那么那只船就不是空的,你就再度沦为自我的牺牲品。

  道中之人保持不为人所知

  完美的美德不去制造任何东西

  没有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

  最伟大的人是一个"无人"

  听著……道中之人保持不为人所知,并不是说没有人会知道他。但是能否发现他要依你而定,他不做任何努力去为人所知。想要为人所知的努力来自自我,因为当你不为人所知的时候,自我无法存在,唯有当你为人所知,自我才能够存在。当别人看着你、当他们注意到你、当你是某某重要人物,它才能够存在,它才会得到滋养。

  如果没有人知道你,你怎么能够成为重要的?当整个世界都知道你,你才是重要的,那就是为什么人们那么追求名声。如果无法获得好名声,他们也不担心恶名昭彰,但就是不能默默无闻!如果人们无法赞美你,那么你会不惜做出一些令人谴责的事,但是你无法忍受他们对你的漠不关心。

  我听说有一个政客,他有很多追随者,有很多人赏识他,直到有一天他变得很有权力……

  当你还没有当权的时候,你看起来非常天真,因为当没有权力的时候,你能够怎么样?所以真正的本性唯有当你得到权力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注意看独立之前印度的甘地派信徒,他们是多么的神圣。现在每一件事都走到了相反的极端,现在他们是最腐败的,到底怎么了?一个简单的法则:当他们还没有当权,他们是鸽子,天真的;当权力来了,他们就变成蛇一样,狡猾的、腐败的、剥削的。

  唯有当你有权力的时候,你真正的本性才会为人所知。当你能够伤害,那么你是否会伤害就可以被看出来了。

  爱克顿爵士说:权力会使人腐化,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地腐化。不,那是不对的,权力从来不会腐化,它只是将那个腐化带出来。权力怎么能够腐化?你已经腐化了,但是它找不到显现的出路。你已经很丑,但是你站在黑暗中。现在你站在光线之下,所以你会说是灯光使你变丑的吗?不,灯光只是显露出实际的情况。

  这个政客备受爱戴,他具有很好的个人特质。但是在他当权之后每一个人都反对他,他被赶走了,他变得恶名昭彰,他到处都受到谴责,所以他必须离开他所住的那个城镇,因为人们不允许他住在那里,他做了太多的伤害别人的事。

  所以他跟他的太太到新的城镇去寻找新的住处。他去了很多城镇,想去看看和感觉一下那里是否适合居住。然后来到了一个城镇,人们竟然向他丢石头,他说:"这是适合我们的地方,我们应该选择这个城镇。"

  他的太太说:"你疯了吗?人们在向你丢石头!"

  那个政客说:"至少他们不是漠不关心的。"

  漠不关心是最伤害你的,因为自我无法存在于漠不关心之中。赞成我或反对我,自我都能够存在,但是不要对我漠不关心,因为这样的话,我怎么能够存在?自我怎么能够存在?道中之人保持不为人所知,那意味着他不找人来知道他。如果他们想知道他,他们必须来找他。

  完美的美德不去制造任何东西

  这是道家生活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完美的美德不去制造任何东西,因为当你的美德是那么的完美?你并不需要任何东西;当你的美德是那么的完美,你没有欲望,也没有动机,你是完美的,完美怎么能够行动?只有不完美才会行动,只有不完美才会想要去制造什么,所以一个完美的艺术家从来不画一幅画;一个完美的音乐家会将他的西达琴丢掉;一个完美的弓箭手会折断他的弓而将它丢掉。一个像佛陀这样完美的人是绝对没有用的。佛陀制造了什么?诗、画、雕塑,还是一个社会?他绝对不是生产,他什么都没有做。

  完美的美德不去制造任何东西,因为它并不需要任何东西。生产来自欲望,之所以要生产是因为你是不完美的。因为你觉得不满足,所以你创造出某些东西来作为代替品。当你完全满足,你为什么要创造,你怎么能够创造?这样的话,你本身就已经变成了创造的光辉,这样的话,那个内在的本质本身就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任何东西。

  完美的美德不去制造任何东西。如果世界是美德的,所有实用的目标都将会丧失。如果世界真的是具有完美的美德?那么将会有游戏而没有生产。那么整个事情都将变成只是一个游戏,你会去享受它,但是你并不需要它。一个完美的圣人是完全没有用的。

  没有自己统是真实的自己

  当你觉得你不存在,那么你就是首度存在,因为自己只不过是自我的同义词,那就是为什么佛陀、老子和庄子,他们都说没有自己、没有"阿特曼",但并不是没有。他们说没有自己,因为你的自我非常狡猾,它可以隐藏在它的背后。你可以说:我是梵天,我是神,然后自我可以隐藏在它的背后。

  佛陀说:没有一个人可以来宣称,在你里面没有自己。佛陀说:你就好像是一颗洋葱,你剥开它的皮,你继续一层一层地剥,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你的头脑就好像是一个洋葱,继续剥。这就是静心!继续剥、继续剥,有一个片刻会来到,到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来。那个空无就是你真实的自己。没有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唯有当那只船是空的?你才首度在船上。

  最伟大的人是一个"无人"

  佛陀抛弃了他的王国,然后他从一座森林找到另外一座森林、从一个宗教社区找到另外一个宗教社区、从一个师父找到另外一个师父,全部都是用走路的。以前他都是穿着鞋子走路的,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乞丐。他正在经过一个河岸,走在沙滩上,他的脚印被留了下来。

  当他在树阴低下休息时,有一个占星家看到他。那个占星学家正从卡西回来,从他学占星术的地方回来,他已经对占星学非常熟悉了,而且他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完美的境界。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伟大的占星学医生,要回到他的家乡去开业。他看到了潮湿的沙滩上的脚印,心情受到了打扰。这些脚印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的脚印--在大热天中午不穿鞋子走在沙滩上的一个普通人的脚印!这些脚印属于一个伟大的国王,一个统治着整个世界的国王。所有的迹象都显示说这个人是整个世界六大洲的国王,一个这么伟大的国王为什么会在这么炎热的夏天赤脚走在沙滩上?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占星学家带着他最有价值的书,他心想:"如果这是可能的,我就应该将这些书都丢进河里,而将占星学永远忘掉,因为这件事太荒谬了。要找到一个统治整个世界的国王的脚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在好几百万年里面才有一个人会变成统治整个世界的国王,这个超级国王在这里干什么?"

  所以他就跟随着那些脚印找到它们的源头。他看到了佛陀,他闭着眼睛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他的心情更受打扰。这个占星学家变得完全受打扰,因为那个脸也是整个世界的国王的脸,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却像一个乞丐,他的乞丐碗就放在他的旁边,他所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他的脸看起来却像那位超级国王,所以他要怎么办?

  他说:"我的心情非常激荡,请你帮我平息,只有一个问题我必须问,我研究过你的脚印,它们应该属于一个统治着整个世界的伟大国王,整个地球都是他的王国,而你却是一个乞丐,所以我要怎么办?我是否应该将我所有占星学的书都丢掉?我在卡西那十二年的努力都浪费掉了,在那里的那些人都是傻瓜,我已经浪费掉我一生中最宝贵的部份,所以请你平息我的心情,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佛陀说:"你不需要担心,这种事将不会再发生,你带着你的书到城里开始执业,不要管我,我本来生下来是要当世界国王的,这些脚印携带着我的过去。"

  所有的脚印都携带着你的过去,你的手相也携带着你的过去,那就是为什么占星学家和手相学家对于过去的事都算得很准,但是对未来算得却不准,对一个佛则丝毫不准,因为对一个抛弃了他的过去而进入未知的人而言,你无法预测他的未来。

  佛陀说:"你将不会再碰到这么麻烦的一个人,你不必担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将它视为一个例外。"

  但是那个占星学家说:"但是你的脸看起来非常美、非常镇定,极度充满着内在的宁静,你是谁?你是来自天堂的天使吗?

  佛陀说:"不是。"

  那个占星学家又问了一个问题:"问你这个问题似乎不大礼貌,但是你挑起了我的好奇,你是人吗?如果你不是一个国王,一个世界的国王,如果你不是一个从天堂来的神,那么你是人吗?"

  佛陀说:"不,我是"无人",我不属于任何形式,也没有任何名字。"

  那个占星学家说:"现在我的心情更受打扰,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佛陀的意思:

  最伟大的人是一个"无人"

  你可以成为某号人物,但是你不可能成为最伟大的人物。因为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总会有人比你更伟大。谁是某号人物?你是那个量尺。你说这个人是伟大的,但谁是那个量尺?你。

  汤匙是大海的量尺,你说:"这个人很伟大。"同时也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说:"这个人很伟大。"他因为你而变得很伟大!

  不,在这个世界里,几是某号人物的人都不可能是最伟大的,因为海洋无法用汤匙来衡量。你们却用茶匙来衡量海洋,不,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真正最伟大的将会是你们中的"无人".当庄子说"最伟大的是‘无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它是不可衡量的。你无法衡量,你无法给他贴上标签,你无法将他归类,你不能够说:"他是谁。"他就是无法被衡量。他就是超越、超越、再超越,然后那个茶匙就掉到地上。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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