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29日 19:24
。郑玄说:历山在河东,那里现在还有舜井。皇甫谧则说:历山旧时现今济阴的历山。与雷泽相比,我倾向于郑玄的说法。因此扬雄在《河水赋》说:登上历山,纵目远眺,就像漫游于大河崖岸。如今雷首山西临大河,按地图查找,陶墟在河东较为可信。士安又说:舜曾在定陶西南方的陶丘制陶。上述诸人都没说陶墟临近瓠子河,可见缘生的说法是错的。瓠子河以北即是禀丘县。王隐在《晋书·地道记》中说:禀丘是《春秋》所说的齐邑,是最靠近东海的地方。《竹书纪年》说:晋烈公十一年(公元前405年),齐国君主田悼子卒,田布杀其大夫公孙孙,公孙会据禀丘叛齐投赵,于是田布便包围了禀丘。翟角、赵国孙屑及韩国的军队前来救援禀丘,与田军交战于龙泽,并击溃了田军。说的就是这里。瓠子河与濮水都向东流,即《水经》中所说的:瓠子河流经禀丘,称为濮水。禀丘县城以南,瓠子河以北有羊角城。《春秋传》说:乌佘夺取卫国的羊角城,又向我国的高鱼发动进攻。当时天降暴雨,乌佘的军队从水道偷潜入城,来到仓库旁,再登上城头,攻下了高鱼。京相璠说:羊角城是卫邑,现今在东郡禀丘县以南有羊角城。高鱼是鲁邑,现今在禀丘县东北方有旧高鱼城,世人称高鱼城为交鱼城,羊角城为角逐城,其实都是错的。瓠子河又从阳晋城南面流过。《史记》载,苏秦游说齐国说:从卫国阳晋的这条路经过,再前行至亢父的险要之处。所指就是这个阳晋。如今的阳晋城位于禀丘城东南十余里,与都关左右相对。张仪说:秦国发兵攻打卫国的阳晋,意图封锁天下的要道。徐广《史记音义》说:也有将关字写作开字的,往东通向亢父的那条路就是如此。《春秋》
瓠子河以北有郕都城。
说:隐公五年(公元前718年),郕侵卫。京相璠说:郕都旧城在东郡禀丘县以南三十里。褚先生说:汉将郕都封给金安上,立为郕都侯。王莽时,改郕都为城谷。瓠子河又东流,经黎县旧城南,王莽时曾改为黎治。孟康说:现今名黎阳。薛瓒说:按说黎阳应该在魏郡,而不是黎县。世人又称黎阳为黎侯城,昔年黎侯为狄人驱逐,寄居在卫国。黎阳也是《诗经》中所说的:为什么站立在泥中?毛亨说:泥中,是城邑名。或许指的就是黎阳城。此地地势低洼,修建在小丘之上的黎阳城,是魏濮阳郡的治所。瓠子河又东流,经庇县旧城南。《地理志》说:庇县属济阴郡。褚先生说:汉武帝将此地封给金日,立为庇侯,王莽时改为万岁,世人现今仍称万岁亭。瓠子河又东流,经郓城南。《春秋左传》
说:成公十六年(公元前575年),成公自沙随返,待在郓城。京相璠说:《公羊传》写成了运。就是现今东郡禀丘县以东八十里的旧运城。
又北流,从东郡范县东北流过,被称为济渠,再汇合于将渠,
瓠子河自运城始流向东北,经范县与济濮支渠汇合。济濮支渠的旧渠道上游水源来自经乘氏县的济渎,北流经范县,瓠子河故渎在它的左面助人员。因此《水经》中有济渠的之称。瓠子河又向北流,与将渠汇合。将渠上游水源来自从范县西北引入的河水,流向东南,经秦亭南面。杜预《释地》说:秦亭在东平范县西北方。将渠又流向东南,经范县旧城南。王莽时,改范县为建睦。汉兴平年间(公元194—195年),靳允任范县县令。时值曹太祖东征徐州陶谦,张邈等乘机叛迎吕布,附近郡县纷纷起而响应。独程昱劝靳允说:您必须坚守范县,东阿由我来固守,如此我们必可建立像田单一样的功业。所指就是这城。
将渠又东流,与济渠汇合。二渠自汇流处以下,通称为将渠。将渠又北流,经范城东面,世人误称为赵沟。
又流向东北,经东阿县东,
瓠子河故渎又流向东北,左边有将渠支渎前来汇合。将渠支渎上游的水源来自范县的将渠,流向东北,经范县北面后,继续流向东北,经东阿城南,再向东注入瓠子河故渎。故渎又北流,经东阿县旧城东。《春秋经》载:冬季与齐侯会盟于柯。《左传》说:冬季在柯会盟,始与齐桓通好。杜预说:东阿即柯邑。据《国语》载,曹沫在这里持匕首挟持齐君订立盟约,收回了遂邑。
又流向东北,经临邑县西,又流向东北,经茌平县东,称邓里渠。
自宣防以下,将渠之上,瓠子河不再有水。将渠以下的水源来自河水,自此向北,称为邓里渠。
又流向东北,经祝阿县,称济渠。
河水从四渎口分出的支流叫济水。济水二渎汇合后,向东流入祝阿县。
又流向东北,至梁邹县西面,再分为二水:
在梁邹县探寻水脉,发现济水的水流并没分出两条,这是《水经》之误。
济河流向东北,时水则向东流。济河又流向东北,至济西后,再流向东北,注入大海。时水则向东流经临淄县西面,转弯后向南流,经太山郡华县东面,又向南流至费县,再向东流,注入沂水。
时水即耏水,耏字的发音为而。《春秋》说:襄公三年(公元前570年),齐、晋在耏会盟。京相璠说:现今的临淄只有水流向西北,注入济水,《地理志》则称为如水。耏、如读音相近,则沣水就是耏水。又因、时二水相互汇流,所以通称时水。时水从西安城流向西南,分为二水,其中分出的支流向西流,有德会水注入。德会水源出昌国县黄山,流向西北,经昌国县旧城南。当年乐毅伐齐国有功,燕昭王将就昌国县封给了他,号为昌国君。德会水又流向西北,有五里泉水注入。五里泉水源出昌国县南面的黄阜,向北流经城西,再向北流入德会水。德会水又流向西北,世人称之为沧浪沟。德会水又北流,注入时水,《地理志》说:德会水源出昌国西北方,流至西安,再注入如水。时水又西流,从东高苑城中流出,再继续向西流。当地世人将流入城中的水道堵塞,使时水沿城南面流出,于是时水便又转弯经城南流出。《史记》载,汉文帝十五年(公元前165年)所置的胶西王国,就是划出齐国的部分土地而设的,王国的都城建在高苑。徐广《音义》说:乐安的高苑城,被世人称为东高苑。时水又向北流,注入旧河道,再向西流,有盖野沟水注入。盖野沟水发源于延乡城东北,那里平地涌出的泉水向流向西北,经延乡城北。《地理志》说,延乡县在千乘,世人将旧城称为从城,这大概是因为延、从(从)二字字形较为接近,读音随字改变的缘故,具体不是很清楚。泉水又流向西北,世人将其称为盖野沟。
盖野沟水又向西北流,经高苑县北,注入时水。时水又西流,经高苑县旧城南。
汉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这里被封给丙倩,立为高苑侯。王莽时,改高苑为常乡。时水又沿高苑城边向西流。京相璠说:如今的乐安郡博昌县县界以南有时水,向西流,通于济水。这条时水的水源源出盘阳,向北流至高苑,水源的下游有死时,那里的河道无水。杜预说:时水流至乐安后,分出一条支流,这条支流一到天旱就枯竭,为《春秋》中提到过的乾时。《左传》说:庄公九年(公元前685年),齐国和鲁国在乾时大战,鲁军溃败。时水又流向西北,至梁邹城注入济水。在这里,并非济水注入时水,而是时水注入济水。倘若济水在此向东分出支流,那么就不会被称为时水了。仔细探寻河道,发现除时水和济水外,再无其他水道向南流到华县和费县地界,这是《水经》的错讹。
汶水源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向西南流经县南,莱芜县位于齐城西南方,原山距县城以南约六十里。《地理志》说:汶水、淄水的发源地都在原山,二水流向西南,注入济水,所以没有流经莱芜县南面的可能。《从征记》说:汶水源出莱芜县,流向西南。又说,汶水流入莱芜谷后,水道两岸的山峦连绵数百里。水道所经的山涧,盛产药草,松柏满地,更有断崖峭壁在茂密的草木突兀而出,遥相对望。在有的地方,或前行的道路为倾斜的小山所阻,或盘曲险峻的峰岩横绝峡谷。山风轻拂树梢,发出响彻幽谷的鸣声。登上高峻的险峰,进入深邃的山谷,令人战战兢兢,既惧且愁,更有路绝崖断处,全凭长索引渡,真是异常艰险。距山谷出口十余里的地方,在一座孤峰下还有另外一处山谷,谷内有清泉,清泉之上数丈有石洞,石洞有两个进口,人能在其中行走。大约入洞丈余,便豁然开朗,洞高约九尺,宽广四五丈,据说是古时人们居住的地方,仍残留着烧火煮饭,烟火所熏的痕迹。这座山谷林木茂密,所以人迹罕至,不过还能见到些许山田,以及引水灌溉的残痕。出谷后,入目所见就是一片面山傍水,地势平缓的丘陵,因这片丘陵不适合栽种高粱,汶水源出莱芜县原山仅适于种麦,所以当地人们栽种的都是麦子,齐人因此代代相传,想来当年齐桓公至麦丘之邦,所遇见的麦丘愚公就是居住在这山谷吧。此谷深邃幽暗,人们居住在这里,可以安居乐业,怡情养性。我途经此地时,曾徘徊不舍,临别之时,仍屡屡回头,顾念不已。我想麦丘愚公既然在齐地的山谷居住,那么当地可能仍流传着该地名。麦丘愚公在齐不在鲁,应是为麦丘撰志者的错谬。汶水又流向西南,经嬴县旧城南。《春秋左传》说:桓公三年(公元前709年),鲁桓公与齐侯在嬴会面,并在齐成婚。
又流向西南,经奉高县北,
汉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奉高设县,本为在祭祀泰山时供给所需,因此是泰山郡的郡治所在。奉高县以北,吴国季札之子的坟茔就在汶水以南的水湾中。吴季札被中原上国,如鲁国所聘。他的儿子在嬴、博之间丧生,嬴、博之间指的就是这里。《从征记》说:季札之子的坟茔,距嬴县以西六十里,墓呈圆形,不甚高,伸手就可触摸。墓前的石碑为汉朝末年的奉高县令所立,只是作为一种标志,上面也没什么记述。以前县中曾经常指派民户去扫墓,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墓前的石碑已然碎烂,没有东西留下,唯余基座犹存。
转弯后流经县城西南,
汶水源出牟县旧城西南的山冈下,世人称为胡卢堆。《淮南子》说:汶水源出弗其。高诱说:弗其乃山名。很有可能就是这座小山。古时的牟国就在牟县旧城东北方。春秋时,牟国向鲁国朝觐。所以应劭说:牟国是鲁国的附庸。
世人称此水为牟汶。又流向西南,经奉高县旧城西,继续流向西南,注入汶水。
汶水又南流,北汶水自水右汇入。北汶水源出分水溪,在分水溪的发源处同时分出了中川水,流向东南,经泰山东面,水右与天门下溪水汇合。下溪水源出泰山天门下谷,向东流。古时帝王登山以封禅,都在天门下溪水边休息。现在两岸石壁上尚可看到许多石洞,那是当时建造宫殿的支撑点。马第伯写道:光武帝登泰山以封禅,第伯从之。在离地二十里的地方,极目南望,山下的景物一览无余。泰山的高耸,如同看飘浮的云彩;其险峻处,石壁深远,好似没有道路蹊径可向上攀缘。远远地望见山上的行人,或像白色的石头,或像雪。如能长时间地注视,发现那白色的物体在移动,才知道是人。抬头看岩石上的松树,郁郁苍苍,犹如在浮云之中;低头俯视脚下的溪谷,石块累累,无法估量出深浅。直往上走七里,就来到了天门,在天门处向上仰望,犹如从洞中观天。应劭《汉宫仪》说:泰山东南山顶,名为日观。在日观这里,当鸡的第一声啼鸣发出时,就见到刚出来的、长约三丈的太阳,故名日观。下溪水沿着溪边向东流,浩浩汤汤地注入岩壑,再流向东南,经龟阴之田。龟山在博县以北十五里处。昔日孔子见世道渐趋衰败,望龟山而怀念美好的德行,因而赋诗作曲,所以《琴操》中有《龟山操》。龟山北面即龟阴之田。《春秋》说:定公十年(公元前500年),齐人将龟阴之田交还鲁国。下溪水汇合了环水。环水源出泰山南溪,向南流去,流经泰山南面的中、下庙之间。《从征记》说:泰山有下、中、上三庙,下庙宫殿围墙精巧整饬,庙中轴线两侧皆种柏树,大者二十余围,是汉武帝亲手所植。赤眉军曾砍其中一株,因柏树流血才罢休,现在树上斧痕犹存。中庙的庙门有三重,共有四处楼榭,一处三层祭坛,坛高一丈余,直径八尺。树前有一眼大井,井水甘美清凉,与普通水有很大差别,不知是何代所掘,不经常挖掏,但天旱时井水依然不减。庙中库里存有汉朝古乐器和神车、木偶等物,均精巧细致。另外还有一尊石虎。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永贵侯张余在奉祭时,献上一匹高二尺余的金马,制作得十分精巧华丽。中庙与下庙相距五里,建筑比下庙更加华丽,庙东西两面夹在山涧中。上庙在山顶,就是古代帝王封禅的地方。环水转弯后向东流,再向东南流,从明堂下面经过。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汉武帝至泰山筑坛祭天,祭毕后坐于东北面山麓的明堂中。
武帝对古时所建的明堂的地址既狭隘又不宽敞深感不满,便想在奉高县附近另建一座明堂,但不知明堂的形制与规模。济南人公玉带献上黄帝时的《明堂图》,图中只有一殿,四面无壁,仅用茅草盖顶,殿堂四面通水,环绕宫墙修有复道,上有走楼,从西南方向进入殿堂的,名为昆仑。天子从这条复道进入殿堂,去祭拜上帝。于是武帝就命令在奉高县的汶上,按照公玉带的图样修建明堂。过去建明堂引水用的护城河遗址现仍存在,世人称之为石汶水。《山海经》说:环水源出泰山,向东流,注入汶水。所指就是此水。环水又从注入汶水的左边。有数条水流注入的汶水又流向西南,经徂徕山西。徂徕山多松柏,因此《诗经》中有徂徕之松一说。《广雅》说:
徂徕山上的松是梓松。《抱朴子》引用《玉策记》中的话,说:千年之松中有一生物,其形或似青牛,或似青狗,或似人,皆可长寿万岁。又说,天陵有松树如伞,又称之为楼松。《鲁连子》说:松枞高达千仞而不生枝,不用担心王室没有梁柱。《尔雅》说:枞树树叶如松,而树身如柏。《邹山记》说:徂徕山又名尤徕山,位于梁甫县、奉高县及博县三县交界处,那里现在还有上好的松树。赤眉首领樊崇曾占据此山,自称尤徕三老。巢父庙在徂徕山东面,山高十里,下有一个方圆百余步的陂塘,有三条溪涧注入。一条自东北方沿溪流入,转弯经县南,再流向西北,注入汶水;一条从北面经溪涧,向西流入汶水;一条向南流,经阳关亭南面,即《春秋》所说的襄公十七年(公元前556年),在阳关迎接臧纥的地方。再向西流,注入汶水。
从博县西北流过,汶水向南流,经博县旧城东边。《春秋》说: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联吴伐齐,攻取博。灌婴大败齐相田横于博城下。汶水又从城南转弯向西流,但不经过城西北方。汶水又流向西南,经龙乡旧城南。《春秋》说:
成公二年(公元前589年),齐侯围龙邑,龙人囚禁了顷公的宠臣卢蒲魁,就在城上将他肢解。齐侯亲自击鼓而取龙。汉高帝八年(公元前199年),谒者陈署得封此地,被立为龙侯。汶水又流向西南,经亭亭山东面,黄帝曾在此祭地。山上有神庙,水上有旧时引汶水灌溉田地的石门。汶水又流向西南,经阳关旧城南,这里本为巨平县的阳关亭,当年阳虎据此叛鲁,被击败后,就烧掉莱门奔向齐国。汶水又向南流,水左与淄水汇合。淄水源出泰山梁父县东,流向西南,经菟裘城北。《春秋》说:菟裘城建于隐公十一年(公元前712)。隐公对羽父说:我将在这里养老了。因此《郡国志》说:梁父有菟裘聚。淄水又从梁父县旧城南面流过,梁父山就在县城以北。《开山图》说:泰山在梁父山左面,亢父在梁父山右面;亢父主生,梁父主死。天子至泰山祭天,到梁父祭地,所以县名就名为梁父。淄水又流向西南,经柴县旧城北。《地理志》说:柴县为泰山郡属县,世人称之为柴汶。淄水又从郕县北面流过。汉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将郕县封给董渫,立为郕侯。《春秋》说:齐军围郕,郕人伐齐,就在淄水边放马饮水。昔年孔子在途经郕时,遇见了荣启期。荣启期身披鹿裘,散乱着头发在旷野弹琴作歌,以平生三件乐事而沾沾自喜,孔夫子对他的仁厚赞不绝口。淄水又西流,经阳关城南,再向西流,注入汶水。汶水又南流,经巨平县旧城东,再流向西南。巨平县旧城的东面是鲁道,即《诗经》所说的在鲁道平坦的大道上,文姜正从鲁国归来。如今在汶上的水边,还有文姜台。汶水又流向西南,《诗经》说:汶水滔滔。《淮南子》说:狢渡过汶水则死。天地万物之间依存隐伏的关系,是不可能按普通的情理弄清楚的。汶水又流向西南,经鲁国汶阳县北,王莽时,改名为汶亭,曲水亭就在城北。《春秋》说:桓公十二年(公元前700年),桓公与杞侯、莒子在曲池会盟。《左传》说:这是调解杞、莒之间的关系。因此杜预说:鲁国汶阳县以北有曲水亭。元和二年(公元85年),汉章帝东巡泰山,在汶阳修建行宫,执金吾耿恭率军驻扎汶上,城门和城壕的遗址至今仍在,世人称之为阙陵城。汶水又西流,经汶阳县旧城北,再西流而去。
又流向西南,经蛇丘县南,
汶水又西流,洸水注入。又西流,经蛇丘县南,县内有铸乡城。《春秋左传》说:宣叔在铸娶妻。杜预说:济北蛇丘县的铸乡城就是这里。
又流向西南,经刚县北,
《地理志》说:刚,本为旧时的阐,王莽时改名叫柔。应劭说:据《春秋经》
载,齐人攻占了和阐,阐,现名阐亭。杜预《春秋释地》说:阐位于刚县北面。刚城以东有小亭,现为刚县治所,世人又称为阐亭。京相璠说:阐亭在刚县以西四十里处。不知谁的说法正确。汶水又向西流,蛇水注入。蛇水源出县东北方的泰山,流向西南,从齐侵占过的汶阳之田流过。在汶水极目北望,入目皆是一片广阔的原野,僖公将此地赐给了季友。蛇水又流向西南,经铸城西面,这里是《左传》中所说的蛇渊囿。因此京相璠说:在现今的济北有蛇丘城,城下有水,为旧日的鲁囿。世人误将此水称为浊须水。蛇水又流向西南,经夏晖城南。《春秋经》说,公与齐侯在下会面。如今俗称夏晖城。《春秋左传》
说:桓公三年(公元前709年),公子翚至齐,齐侯将姜氏送到下,这不符合礼法规定,但也从此改称下为夏晖。蛇水又向西南流,注入汶水。汶水又西流,沟水注入。沟水源出汶水东北方的马山,流向西南,经棘亭南。《春秋》说:
成公三年(公元前588年)《经》载,叔孙侨如率兵围棘。《左传》说:齐夺取了汶阳之田,棘人不服,齐师就包围了棘。棘亭距汶水以南八十里。沟水又流向西南,经遂城东。《地理志》说:遂城原为蛇丘遂乡,是旧时的遂国。《春秋》
说:庄公十三年(公元前681年),齐灭遂,在遂地屯兵驻守。京相璠说:遂在蛇丘东北十里。杜预认为这是正确的。但位于县城东北面的城没有一座符合上述条件,如今城在蛇丘西北方,显然是杜预造成的错误。沟水又西流,从下城西面流过,注入汶水。汶水又西流,经春亭北面。据查,古时没有这一地名,只在平陆县有座崇阳亭,位于距刚城以东四十里处,比较接近京相璠的推断,但也不是很清楚。
又西流,经东平郡章县南,
《地理志》说:东平国就是旧日的梁。景帝中元六年(公元前144年),从东平国分出济东国。武帝元鼎元年(公元前116年),此地为大河郡。宣帝甘露二年(公元前52年),为东平国。王莽时改名为有盐。按《世本》所载,章县本是任姓的国家,那些向章投降的齐人,就居住在这里。章旧城距无盐县东北五十里。汶水又流向西南,泌水注入。泌水源出肥成县以东的白原,向西南流,经肥成县旧城南。乐正子春对弟子说:去齐国要经过肥,那里有一些贤人。泌水的左边从句窳亭北面流过。元和二年(公元85年),章帝因肥成句窳亭有凤凰飞至,便豁免了当地的租税,并巡游泰山。所指即是此亭。泌水又流向西南,经富成县旧城西,王莽时,改富成为成富。泌水又流向西南,注入汶水。汶水又西南流,经桃乡县旧城西,即王莽时的鄣亭,世人误以为是鄣城,其实是将新朝的旧地名扩大而已。
又流向西南,经无盐县南,又流向西南,经寿张县北,又流向西南,至安民亭注入济水。
汶水在桃乡分为四水,分流处名四汶口。水左分出两条支流流向西南,至无盐县郈乡城南,郈乡是郈昭伯旧时的封邑。郈昭伯因斗鸡惹祸,被孟孙氏所杀。《春秋左传》说:定公十二年(公元前498年),叔孙氏拆毁了郈的城墙。如今的郈城南面仍没有城墙。汶水又流向西南,经东平陆县旧城北。应劭说:古时的厥国就在这里。现在这里有厥亭。汶水又西流,经危山南面,世人称危山为龙山。《汉书·宣元六王传》说:哀帝时,无盐危山的地面自行鼓起,上面长满了草,像驰道的形状,此外,瓠山的岩石也调转了方向。晋灼说:《汉书注》
将瓠山写成报山,说山边的一块高九尺六寸,宽四尺的巨石,转侧起立,旁挪一丈。东平王刘云及王后谒说:汉朝时石头立起,是新帝兴起的象征。于是亲自到岩石那里祭祀,又把一块石头雕成报山的石头那样,用束倍草作神,一并祭祀。建平三年(公元前4年),息夫躬告发了这件事,东平王自杀,王后谒被处死,弃尸街市,封国被废。汶水又向西合为一水,从西南方流入茂都淀。淀,是陂的别名。茂都淀水流向西南,称为巨野沟,又流向西南,经致密城南。《郡国志》说:致密城在须昌县,是古时的中都,孔子曾任中都宰,制定了养生送死之节,男女长幼之礼,于是在致密城出现了掉在路上的东西,没有人把它捡走,所制作的器物,也不崇尚虚浮的雕饰的风气。巨野沟水又流向西南,注入桓公河。汶水的一支流从茂都淀北面向西流出,名为巨良水,向西南流经致密城北,再向西南流入洪渎。另一汶水支流向西流,经郈亭北面,又向西流至寿张旧城东,积聚而成沼泽。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曹操在寿张以东击败黄巾军,但济北相鲍信战死。汶水右边的那条支流向西流,经无盐县旧城南面。无盐县本为旧日的宿国,无盐丑女齐宣后的故居。汉武帝元朔四年(公元前125年),城阳共王之子刘庆被封为东平侯,无盐县为其封邑。王莽时,改无盐为有盐亭。汶水又西流,经郈乡城南。《地理志》说:无盐有郈乡。所指即是此地。
汶水又流向西南,经寿张县旧城北。《春秋》中称其为良县。县内有寿聚,汉名寿良。应劭说:世祖叔父名良,因此光武帝改地名为寿张。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寿张被封给樊宏,立为寿张侯。汶水又流向西南,长直沟水注入。长直沟水源出须昌县东北方的谷阳山南面,经须昌县东向南流,漆沟水注入。漆沟水源出无盐城东北五里处的阜山下,向西流,从无盐县旧城北面流过,水旁有东平宪王刘仓的坟茔,墓碑及墓阙至今犹存。元和二年(公元85年),章帝临幸东平,用太牢之礼祭祀刘仓,帝亲自祭拜神位,将自己的剑赐给刘仓并放在陵前。漆沟水又向西流入长直沟。长直沟水又分成二水:一水向西,经须昌县南,再注入济水。另一水向南,注入汶水。汶水又向西流入济水。因此《淮南子》说:汶水源出弗其,向西流,汇入济水。高诱说:弗其是山名,位于朱虚县以东。我认为高诱所说的是东汶,而非《水经》中所谓的注入济水的那条。
这是引证错误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