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十五卷 洛水伊水

　　洛水是黄河的支流，伊水、瀍水、涧水均为洛水的支流。洛水，即现在河南西部的洛河，源自现在陕西华阴的华山南麓，东流，自河南巩县洛口北注黄河。伊水，即现在河南西部的伊河，源自现在河南栾川的伏牛山北麓，东北流，自偃师杨村附近汇流于洛河。瀍水，即现在的瀍河，因其自洛阳汇流于洛水，所以虽然它是洛水的一条小支流，亦是十分重要。涧水，即现在的涧河，源自渑池西部，东流，自洛阳附近汇流于洛水。

洛水源出京兆郡上洛县举山，

　　《地理志》说：洛水源出冢岭山。《山海经》说：源出上洛西山。还有一种说法：洛水源出举之山，向东流，汇合了丹水。丹水源出西北方竹山之东，往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有尸水注入。尸水源出北方尸山，往南流入洛水。洛水又东流，与乳水汇合。乳水源出北方良余山，往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与龙余之水汇合。龙余之水的发源地在盅尾之山，往东流入洛水。洛水又东流，至阳虚山与玄扈之水汇合。《山海经》说：洛水流向东北，注入玄扈之水。又说：从鹿蹄山开始，一直到玄扈山止，共有九座大山。玄扈，是山的名字，与举山共同构成了九山的序列。所以《山海经》说：洛水在两山之间。

　　由此可知玄扈之水源出玄扈之山，山和水于是就兼得这一名称。洛水从阳虚山下流过。《山海经》又说：阳虚之山，俯瞰玄扈之水。即为洛汭。《河图·玉版》

　　说：仓颉代黄帝南巡，登上阳虚之山，来到玄扈和洛汭的水边，一只灵龟将背负的宝书献给他，宝书是红甲上用青文写就的，就是此水。洛水又东流，经清池山向东流，与武里水汇合。武里水的发源地在南方的武里山，向东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分出了门水支流。《尔雅》说，波水从洛水分出，就是指这条水。洛水又往东流，要水注入。要水源出南方三要山，流向东北，经拒阳城西，又向东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汇合了获水。获水源出南方获舆山，世人谓之备水，向东北流，经获舆川，世人谓之却川，向东北流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熊耳山北。《禹贡》所说的导洛水于熊耳山。《博物志》说：洛水出自熊耳山，是指开通洛水的源头。

流向东北，经过卢氏县南，

　　洛水经坞渠关北，坞渠水出自南方的坞渠山，即荀渠山。坞渠水的一个源头分出两条支流，一条流向西北，再转弯向东北流入洛水。《山海经》说：浮豪之水出自熊耳山，流向西北，注入洛水，或许说的就是这条水。荀渠山是熊耳山的另一名称，这正如太行山又名归山一样。所以《地说》说：熊耳山是地门。

　　洛水从中流出。因此也是通称。另一条支流向东北流，经坞渠西，这是一个旧关隘。水又东北流，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卢氏县旧城南。《竹书纪年》说：

　　晋出公十九年（公元前456年），晋国的韩龙攻下卢氏城，王莽时，改名叫昌富。

　　洛水又东流，有卢氏川水注入。卢氏川水出自北面的卢氏山，流向东南，经卢氏城东，从东南方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左右两边有三条小溪注入。三条小溪都源出卢氏县南山，往东北流，注入洛水。《开山图》说：卢氏山也称石城山，宜种五谷，可避水灾。山在宜阳山西南方，其中包括着众多的山名，而中间的丘陵高地和低湿地带，足以让人安度一生。这里还有从南山流来的葛蔓谷水，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高门城南，即《宋书》所记载的后军外兵庞季明入卢氏县，进抵高门木城的地方。洛水又向东流，汇合了高门水。高门水源出北山，流向东南，与洛水的支流汇合。这条支流的上游源出洛水，流向东北，经石勒城北，又流向东，经高门城北，向东流入高门水，再向南乱流，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有松阳溪水注入。松阳溪水源出松阳山，向北流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黄亭之南，又东流，与黄亭溪水汇合。黄亭溪水源出鹈鹕山，其上有两座高峰，山势险峻直耸天际，高崖陡峭直上云霄，绝无立足之地，即便如猿猴般矫捷，鼯鼠般轻巧，也无法施展出飞腾挪跃的本领。只有待到云气自谷中盘旋而上，升上山巅，彩霞满天，笼罩峰顶时，才能分辨出两座山峰的高低。所以有大、小鹈鹕之称。溪水流向东南，流过黄亭，因而被称之为黄亭溪水，水向东南流，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至荀公溪口，溪口的溪流出自南山荀公涧，即庞季明入卢氏县时经过的荀公谷。溪水流过山谷，向东北流，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檀山南。檀山四面皆是平地，其山独峰独立，山上有座堡垒，名叫檀坞。义煕年间（公元405—418年），刘裕西入长安，水师驻扎于洛阳，他令参军戴延之与府舍人虞道元乘船溯流直上，考察洛水的上下游，以探寻水师所能到达的地方。到达此地后，戴延之便返回了洛阳，没有探寻到源头。洛水又往东流，有库谷水注入。库谷水源出宜阳山南麓，由三条溪涧组成，三条溪涧一起流而合成一川，流向东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至鹈鹕水口。鹈鹕水出自北面的鹈鹕涧，流向东南，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仆谷亭北，北水自左边注入，北水源出北山，流向东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源出南山的侯谷水北流，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龙骧城北。龙骧将军王镇恶，随刘裕西入长安，从陆路经过此地，因而该城得名龙骧城。洛水又往东流，宜阳北山水自左边注入。北山水源出北溪，往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广由涧水注入。涧水出自南山由溪，向北流，经龙骧城东，再向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直谷水自右边注入。直谷水源出南山，向北流，经屯城西，再向北流入洛水。

又东北流，经彘城邑的南面，

　　坞水在彘城西面，源出距城北约四里的山上，这座山高二十五丈。彘城是旧时黾池县的县治，城南与金门坞遥遥相望。坞水以南五里处，是旧宜阳县的县治。金门溪自洛水右边注入，金门溪水出自宜阳城南金门山，向北流，经金门坞西，再向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与款水汇合。款水的源头有两个，二源一起流出，叫大款水，合为一川后流向东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有黍良谷水汇入。黍良谷水源出城南金门山。《开山图》说：金门山上有很多的竹子，可以用来制作管笛。建武二年（公元26年），强弩大将军陈俊大破金门、白马贼，说的就是这里。水流向东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左边与北溪汇合，向南流入洛水。

又东流，过阳市邑南，又东北流 ,过于父邑南，

　　太阴谷水源出南方太阴溪，向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汇合于白马溪水。白马溪水源出宜阳山，溪中有大石，像马的形状，溪涧就因岩石的形状而得名。溪水流向东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昌涧水注入。昌涧水源出西北宜阳山，流向东南，经旧时宜阳郡南，即旧阳市邑。昔日洛阳都典农的治所设在这里，后来才改邑为郡。水又往南流，注入洛水。洛水往东流，经一合坞南。一合坞是小城堡，坐落在洛水北岸的高地，城高二十丈，南、北、东三面的崖壁陡峭，是一处天险，若西面筑起一道城墙，那整座堡垒就坚不可摧了，一合之名，遂由此而来。刘曜即将准备攻打河南时，晋将军魏该屯兵一合坞。这里也是旧时的于父邑。洛水又往东流，与杜阳涧水汇合。杜阳涧水源出西北杜阳溪，向东南流，经一合坞，又往东流，汇合盘谷水，再乱流直奔东南，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渠谷水自东北注入。渠谷水源出宜阳县南女几山，向东北流，经云中坞左面。这里地势高峻，险峰层出，更兼烟雾缭绕于山腰，故得名云中坞。渠谷水往东北流，注入洛水。臧荣绪《晋书》说：隐士孙登过宜阳山时，被山中烧炭人看见，上前与他攀谈，孙登不应。烧炭人觉得他的神态迥异于常人，就纷纷传说他的事。晋太祖听说后，派阮籍前去观看究竟。阮籍和他谈话，他依然不应。阮籍于是对着他长啸。孙登笑着说：可以再啸一下。阮籍又啸，并请他出山，孙登不肯。阮籍于是与他辞别。孙登则走向山顶，边走边长啸，犹如上古乐曲齐奏，声震山谷。阮籍很奇怪，向烧炭人打探。烧炭人说：那人先前也发出了这种声音。阮籍再去寻找，却不知去哪里了。经过四处打探，方才知晓孙登的姓名。我按孙绰的《高士传》，说孙登隐居在苏门山，另作《孙登传》。孙盛的《魏春秋》也说在苏门山隐居，不过没说出姓名。阮嗣宗对孙登极为钦佩，撰写了《大人先生论》，说：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他悠游自得，不与物交，阮籍不能动摇他超拔绝俗的情操，也不知有谁能知晓他的姓名。

又东北流，过宜阳县南，

　　熊耳山位于洛水北岸，其山双峰并起，与熊的耳朵甚为相似。这座山与《禹贡》所载的导洛水于熊耳山不同，这是另一座山。昔日汉光武帝破樊崇赤眉军，缴获的军械铠甲堆得与熊耳山一样高，所指的即为此山。熊耳山边有池，池水流向东南，水侧还有一池，世人称之为渑池。池水又东南流，经宜阳县旧城西南，称为西度水。池水又东南流，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宜阳县旧城南。秦武王对左相甘茂说：我想攻取三川，进周王室，这样即使死了也会永垂不朽。

　　于是甘茂联合魏国，共同攻打韩国，斩首六万，攻取了宜阳城。宜阳本属韩国，县治是后来设立的。汉哀帝封这里给息夫躬，立为宜阳侯。当年在宜阳城的西门，赤眉军首领樊崇、刘盆子及诸位将军捧王印、兵器、玉璧向光武帝投降。光武帝没有立刻召见他们，而是在第二天，陈兵于洛水后，再召见他们。他问刘盆子的丞相徐宣：你后悔吗？徐宣说：不悔。光武帝叹道：你是庸人中之佼佼者，铁器中之铮铮者。洛水又往东流，汇合于厌染水。厌染水源出宜阳县北傅山中一个大陂湖中。北傅山无草木，水自湖中向北流，再折向东南流，世人称之为五延水。水又流向东南，经宜阳县旧城东，往东南流入洛水。洛水又东南流，有发源于北阜的黄中涧水，二源合为一川，东注洛水。洛水又向东流，禄泉水注入。禄泉水源出北面附近小溪。洛水又向东流，共水注入。共水源出北面长石山，山上也无草木，山的西面有一山谷，即共谷，共水自此发源。共水向南流，至尹溪口。有源出西北尹谷的溪水流向东南，注入共水。共水又东南流，汇合了左涧水。左涧水源出东边附近小溪，向西流入共水。共水又往南流，汇合了李谷水。李谷水源出西北方李溪，流向东南，注入蓁水。蓁水出自蓁谷，流向西南，汇合了李谷水，再向西南流，注入共水。共水，也称石头泉，向南流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有源出南方陆浑西山的黑涧水，流经黑涧，从西北方注入洛水。洛水又往东流，临亭川水注入。临亭川水源出西北附近小溪，流向东南，汇合了长涧水。长涧水出自北山，南流注入临亭水，又流向东南，经九曲南，再往南流入洛水。

又往东北流，从散关南面流出，

　　洛水向东流，经九曲南，那里每隔十里，便有一道山坡，萦回曲折共九道。

　　《穆天子传》载：天子西行，登上九阿，所指就是这里。洛水又向东流，汇合了豪水。豪水源出新安县密山，流向南方，经九曲东向南流入洛水。洛水之侧有石墨山，因山上的岩石尽黑，可以像墨一样写字，故称为石墨山。洛水又向东流，有一条支渠从左边分出，向东边流出关，穿过惠水，流经位于北山的清女墓南面。《耆旧传》说：此女坚贞纯洁，当为古今千百年来之表率。支渠又东流，经周山，其上有周灵王墓。《皇览》说：周灵王葬于河南城西南周山，因他自幼即有神异，故谥号为“灵”。在他的陵墓前，祭祀的人络绎不绝。支渠又向东北流，经柏亭南。《皇览》说：柏亭西北有周山，所指就是该亭。支流又向东北流，经过三王陵，流向东北。有人认为三王是指周朝的景王、悼王、定王。

　　魏司徒崔浩公为《西征赋》作注说：定王就是敬王。鲁定公六年（公元前504年），子朝作乱于周，导致西周政权衰落，人才短缺，将悼王、敬王与景王一并葬在这里，故世人称之为三王陵。《帝王世纪》说：景王葬于翟泉，王陵在现今洛阳太仓中，但又有人认为王陵在这里，真是弄不清楚。另外，查校有关史籍和传记，到底悼王和敬王葬在哪里也无记载。王陵东面现在犹存有石碑，刻着赧王以上君主的名号，碑上的记载确实证明那是周朝的王陵。支渠向东北流，经制乡后，过河南县王城西面，再过郏鄏陌。杜预《释地》说：郏鄏陌在县城的西面，所指就是这里。支流又向北流，注入谷水，这条河渠自周朝开凿以来，因年深日久，已被废弃，也从没疏导过。洛水自支渠分流处东流出关，右边有惠水注入，世人称之为八关水。戴延之《西征记》称其为八关泽，即《水经》中的散关。关上的城墙是杨仆家僮所筑，从南山横跨洛水，向北直至黄河，使附近都成为险关要隘。惠水出自白石山麓，流向东南，汇合了瞻水。瞻水源出东面的娄涿山，向南流入惠水。惠水又流向东南，谢水源出北方的瞻诸山，流向东南，另有交融之水，源出北方的廆山，向南流，二水一齐汇入惠水。惠水又向南流，经关城以北……关城的西面有关隘城墙，其东濒临惠水。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诏令河南尹何进任大将军，率五营军士驻扎在都亭，设函谷、广城、伊阙、大谷、辕、旋门、小平津、孟津八关，都尉官的治所便设在此地。函谷关是第一关，位于八关之列，所以世人就将八关总称为函谷关。惠水又往南流，注入洛水。《山海经》说：惠水出自白石山南麓，向南流入洛水。

　　所指就是此水。洛水又汇合了虢水。虢水源出扶猪山，向北流入洛水。扶猪山南边是鹿蹄山，世人称之为非山。山的北坡有绝壁，高达百仞，险峻异常，南坡则是高而平坦的丘陵。甘水源出山东麓，向北流入洛水。

又流向东北，过河南县南，

　　《周书》说：周公还政成王时，建大城成周于中原地区，该城南濒洛水，北依郏山，为天下之中枢。《孝经援神契》说：天下八方，广袤无垠，周洛处在中心地带，称为洛邑。

　　《竹书纪年》说：晋定公二十年（公元前492年），周朝境内的洛水断流。魏襄王九年（公元前310年），山洪暴发，洛水溢入成周城。

　　成周城南方有甘洛城，即《郡国志》中提及的甘城。《地记》说：洛水流向东北，经五零陪尾北，与涧、瀍二水水汇合。二水东流，注洛邑图入千金渠，旧河道仍至今留存。

又东流，过洛阳县南，有伊水自西注入。

　　洛阳，即周公所建的洛邑。故《洛诰》说：我在瀍水东岸占卜，卜出只有洛邑可做都城的卦。洛邑城方圆七百二十丈，南濒洛水，北依郏山，为天下中枢。周之疆域方圆六百里，算上西部地区的八百里，则有千余里。《春秋》说：

　　昭公三十二年（公元前510年），晋联合诸侯驻守在这里，所以称为成周。司马迁《自序》说：太史公留滞周南。挚仲治说：古周南，即今周南，也就是今日的洛阳。最初，汉高祖想在这里建都，但听从了娄敬的建议，不久便动身前往关中。光武中兴后，定都洛邑，后来的魏、晋，也都定都于洛阳，故《魏略》说：

　　五行之中，汉从火德，忌水，所以去掉洛字的水旁换上隹旁。魏从土德，土是水的依托，水得土方能流动，土得水方能变柔，故去隹旁而换水旁。《长沙耆旧传》说：祝良，字召卿，任洛阳令，有一年大旱，天子没能祈求到雨，祝良顶着烈日，从早晨直到中午，一直站在庭院里向天帝请罪。午后不久，天边紫云涌起，甘霖陡降。有人编了一首歌谣唱道：天久不雨，百姓流离失所，天子亲自祈雨，祝令更加辛苦。他的精诚感应了上天，于是降下滂沱大雨。洛阳县是司州和河南尹治所的所在地，司隶，是周时的官职。汉武帝时，统领役夫囚犯，巡视京城，都是司隶的职责所在，后世称司州。《地记》说：洛水向东流进中提山，又东流与伊水汇合。从前黄帝时，连续三天大雾，黄帝游洛水，见到一条大鱼，于是就设五牲礼祭祀，这之后，连降了七天七夜大雨，大鱼游走后，现出了一本书，就是今天的《河图·视萌篇》。从前，王子晋喜吹笙作凤凰鸣，招徕道士浮丘公同游于伊水、洛水之滨。汉高帝的母亲含始在洛水游览时，有玉鸡衔赤珠浮出，含始吞下赤珠后，生下了高帝，这里同时也是洛神宓妃的所在地。洛水又往东流，合水源出南方的半石山，向北流，经合水坞流向东北，注入公路涧。袁术，字公路，山涧因袁术而得名，不过民间音讹，称之为光禄涧，这是错的。涧上面建有名为袁术固的坞堡，坞堡四周，环绕着高达数百仞的深涧，方圆四五里，坞堡下有一水，既深不可测，又不流动，溪涧因坞堡而得名。

　　合水往北流，汇合于刘水。刘水源出半石山东山，流向西北，流经刘聚。刘聚三面临涧，位于缑氏西南，因这里是周朝时的卿士王季子的刘子国，所以被称为刘涧。水流向西北，注入合水，合水又向北流入洛水。

又东流，过偃师县南，

　　洛水又东流，经计素渚。中朝时，地方派遣使者进京贡献方物，途中都要在此地留宿，故而得名。水又东流，经偃师县旧城南，这条水就是偃师与缑氏二县的县界。洛水又往东流，有休水南流注入。休水源出少室山，往西流，经穴山南，向北流，与少室山水汇合。少室山水的发源地在少室山北溪，流向西南，注入休水。休水的左边又汇合了南溪水。南溪水源出大穴南山，向北流，注入休水。休水又流向西南，再转弯向北潜流入地，旧河道则向北流，转弯出峡，水流出处称为大穴口，向北流，经覆釜堆东，覆釜堆因岩石的形状得名。水又东流至零星坞，潜伏的水流至缑氏原旁，重新涌出地表。缑氏原在《开山图》中称之为缑氏山，又说，这里是仙人升天的地方。据传王子晋乘鹄停在山顶，灵王看见了他却又不能接近，王子晋向灵王挥手作别，然后飞升而去。其家人仅拾得一双鞋子，民间把这里称做抚父堆，堆上有祭祀王子晋的祠庙。有人说，王子晋祠在九山，而非此处，不过年代太过久远，现在已经弄不清楚了。刘向《列仙传》说：常有箫管的声音从这里传出。休水又东流，经延寿城的南面，这里是缑氏县的治所，古时称滑费，《春秋》说，滑国的都城就在这里。王莽时改为中亭，即缑氏城。缑氏城内有仙人祠，又叫仙人观。休水转弯向西流，再折而向北，流经城西。司空、密陵元侯郑袤的庙碑位于休水西南面，只是碑文已被风蚀，字体残缺，无法辨认。这里还有晋城门校尉、昌原恭侯郑仲林的墓，立于晋泰始六年（公元270年）。休水又往北，注入洛水。洛水又东流，经百谷坞北。戴延之《西征记》说：百谷坞在水南，是利用这建造时充分利用了高地的地势，高约十余丈。刘裕西入长安，其水师就驻守在此。洛水又往北流，有阳渠水注入。《竹书纪年》说，晋襄公六年（公元前622年），洛水流至泂而断流，所指就是这里。洛水又北流，经偃师城东，从东北方流经中，洛水的南岸叫南，又称上。洛水又流经訾城的西面，即司马彪所说的訾聚，有水注入。

　　水源出北山溪，其水南流，世人称之为温泉水，温泉水侧有僵人洞，洞中有僵尸。戴延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