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智慧，在各方面远远超出同类人群的，如同我们前面所设想的圣贤之才，可以断定，至今还尚未出现过一人。

那选良留种的方法，用于培植树木和繁育牲口，之所以能取得巨大的功效，是因为被选择的对象是没有智慧的草木和禽兽，而选择他们的是人。而现在在人的进化上，我们要用人来选择人自身，这就如同是一只上林苑中的羊，梦想使自己成为汉武帝的贤将十式；也如同那汉水和渭河边上的马，梦想成为古时嬴姓之祖，舜帝贤相的伯翳一样荒诞，只能表现出它们的不自量力罢了。（按：原文中举例用的是“白鸽梦想成为施白来”，而“施白来”是英国最擅长养鸽的能人。在这里我换用成了中国典故。）如果要靠这一方法来改良进化人种，那么，我们推举选择主持政务的人，不仅应事先具备先知者圣人般的远见卓识，更需具有刚毅、坚韧、凶狠和善于决策的性格方能够成功。要具有刚毅、坚韧、凶狠和善于决策的性格实际并不难，那些豪强的君王和一些严酷的官吏均都达到。惟有需预先测知的先知先觉，由于每个人天分和智商的限制，断然不能以一己之力勉强为之。这种超凡的才能不仅要求一个人全部具备十分困难，即使是集中一群人的智慧和才干，也难达到这一水准。更何况假若去集中一群愚民或者一群坏人，想使其成为一名智者或贤者，那只是一种万万不可能实现的常律。

人的品种优劣一向难以辨明，比之辨别飞禽走兽或低等动物，其难度何止相差十倍、百倍？日常中也时有这种情况，一个小孩无论是其性格，还是其品德、才识，在其父母眼中仅为平庸之辈，远不能与其他聪明的孩子相比。但一旦孩子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和人世的锻炼，其行为能力有了长足的变化，突然脱颖而出，光照众人，事业中天，名声远场，其成就竟然惊动世俗，国家褒奖他的贡献，人民记下他的功绩。再如我们专门聚集百十名优秀儿童，让进化方面的专家依仗他们的知识和技能对他们任意挑选，去评判某某今后是贤人智者，某某又是坏人愚民；哪些可以成家立业，哪些只能终身独处，专家们可以随机应变，任意分析裁判，使之没有差错，并以此优选方法来选择人之良种，正与选育树木、种畜的办法相同。以这种方法来确定未来的良才，其准确程度难以知晓，就连我们今天所做的一些育人育才的工作，与真正科学的“人工选择”尚有相当大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