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29日 19:19
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在这里他虽没有学到与科举相关的八股文,却系统地学习了外语、算术、几何、代数、物理学、化学、地质学、天文学、航海学、光学、电学、电磁学、声学和热学等课程。这些都是当时由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输入的新知识、新学问,与严复此前在私塾中所学的四书、五经等绝然不同。求知的欲望,再加上少年时代的好奇心,使他对这些课程非常感兴趣,学习成绩也因此一直名列前茅。到19岁那年,严复以最优等的终考成绩从船政学堂毕业了。当时洋务官员沈葆桢以及一些教官都十分看好严复,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毕业之后,他马上被派到军舰上实习。严复先随“建威”号船南下新加坡、槟榔屿等地,再北至中国东部海面的渤海湾和北部的辽东湾等地。次年,福州造船厂又成功地自制“扬武”等5艘巡洋舰,他又被改派到“扬武”号上实习,巡历中国的黄海及日本长崎、横槟等各地。1874年,严复又随“扬武”舰去台湾,测量台东背、莱苏屿各海口,历时计月余。在整整5年的跟船实习中,严复遍历了中国附近的海域,世界在他眼前展现出别样的色彩,这是埋首于四书五经中的旧式书生绝不可能见识到的。这种丰富的游历对于青年严复来说实为幸矣!殊不知,在大洋的彼岸,另有一番世界正在等待着他去探寻哩。
严复在出海台湾期间,偶有机会回家探望,他与王氏的长子严璩即于此时出生。发妻王氏年龄与严复相仿,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这一对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成的夫妻,一生之中相聚的时间并不多,由于王氏目不识丁,故相互之间也没有书信交流。但严复感念她在他幼年之时与母亲一起支撑门户的艰辛,加之她后来照顾母亲与儿子,对她颇有一分尊重之情。这种情分一直持续到王氏过世之后,他的生活之中:严复每每不忘记在日记中写亡妻的忌辰与生日,以显示两人之间的情分。1921年夏天,在他过世前的两三个月,还亲手为王夫人抄写《金刚经》一部。他在写给儿子的信中说道:“老病之夫,固无地可期舒适耳。然尚勉强写得《金刚经》一部,以资汝亡过嫡母冥福”。此外,严复在生前即安排好死后与王夫人合葬,然而他的第二、三夫人却无此待遇。此举或许是遵从惯例、礼法,但严复对王夫人的情分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这段早婚经历,严复认为只是依循中国旧法,“承继祀,事二亲,而延嗣续”罢了(《严复集》)。当他后来学有所识后,更深刻体会到了早婚给人们带来的弊端。子嗣过多,养育欠佳,导致恶性循环,以至于“谬种流传,代复一代”(《严复集》)的地步。在《法意》案语中,严复又说“中国沿早婚之弊俗,当其为合,不特男不识所以为夫与父,女不知所以为妇与母也。甚且舍祖父余荫,食税衣租而外,毫无能事足以自存”(严复译《法意》)。总之,对于有亲身经历的严复来说,过早结婚无论对个人、国家与种族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