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10月25日 11:07
取所需而已。”
我无法再劝,看着房疆坚毅的脸庞在沉溺在昏黄的光圈里,有些怪异,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房疆宽慰道:“颐儿不必担心,我知道分寸的。”
我沉默片刻,对房疆道:“其实布帛之事不难解,只要太医看过,一切便迎刃而解,只怕华王不会轻易就此罢休。”
房疆侧着脸,冷冷道:“他已经到了孤穷途尽的时候,你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垂目道:“华王为何不肯放过我?”
房疆眼眸晦涩难懂:“你与国主……”
我内心闪过一丝的不安,坚决的摇摇头,“房疆,这是不实的流言,做不得数的。”
房疆的目光透着丝丝的凉气,笑着对我道:“华王已经是强弩之末,是时候送一份大礼给他。”房疆虽然笑着,我却感到阵阵的寒意,不禁问道:“你要做什么?”
房疆勾起唇角,笑意高远,“华王做下的那些事儿,件件是死罪,我倒要瞧瞧他如何自救。”
我觉得胸闷难耐,深深的喘着气,房疆忙轻轻的拍打着我后背,为我顺气儿,好半天,总算顺过气儿,从衣袖里隔着里衣摸出白玉扣带,房疆见我随身携带,心里十分受用,我道:“今日可以物归原主了!”
房疆接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着,面上绽放着春意漾漾的温柔,呢喃道:“颐儿,没想到你一直带在身上。”我心里道,若是不随身保管,定被搜了出了,岂不又多出一条罪名来。
我抿嘴一笑,低头不语。
房疆将白玉扣带交还到我手里,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柔声道:“还请你好生保管。”
挺括的白玉扣带繁复的图腾微微粗糙,镶嵌着的羊脂美玉散出清幽的华光,与昏黄的灯光融为一体。
良久,房疆落寞的声音幽幽道:“我便去了,你再委屈几日,好生保证。”
四目相凝,稀薄的水雾迷离了我的双眸,房疆粗糙的指尖轻轻为我拭去,轻轻拍打着我紧赞着白玉扣带,哄的我安然入睡,房疆才乘着更深离去。
次日,狱卒大姐竟然没有瞧出异样,早上巡狱,施施然的朝我望了望,扔给我一床干净蓬松的被褥,虽不是簇新的,却比那又湿又硬被子的强出许多倍,想来是房疆想法子着人送进来的。
那狱卒大姐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躬身迎向来人,堆笑道:“公主小心!”
拾阶而下的是一位妙龄女子,薄翠的衣衫下身形修长,一头青丝轻轻的泻到腰间,云髻上只有点点的珠翠,胜雪的肌肤,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浓郁蒲扇的睫毛下过于忧郁的眸子,漆黑一点。即使在监牢昏暗的环境里,不着任何珠翠,也不法掩埋她的温婉秀美。
我忙屈膝行礼,“奴婢拜见德安公主。”来者正是德安公主,国主的胞妹朱望。
德安公主吩咐狱卒大姐退却,狱卒应声而退。
德安公主娉婷而立,隔着监牢的栅栏,清幽的声音道:“平身吧。”说着德安公主细细的打量着我,半响后才到:“你就是王颐!”
“奴婢正是王颐。”我不安的答道。
“难怪……”德安公主启唇轻笑。
我被德安公主笑的有些无措,好在笑容里并没有恶意,略安心些,德安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瞧了许久,才问道:“你是子文的妹妹,我却瞧你们兄妹两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啊。”
子文是我三哥王静的小字,蜀国尚文轻武,诗书钟鼎之家所出的孩子寄予期望,效仿古人取字,也是文人风雅的表现,而凉国民风彪悍,不拘文人的繁琐,没有小字一说。
德安公主竟然知晓三哥的小字,我知道多年前三哥化作商人游历凉国,难道便在那时与德安公主结识。德安公主施施然笑道:“你不必惊讶,八年前,子文游历凉国时与我结识,只是后来匆匆一别,却不知道他景况如何?”德安公主神情变得有些落寞,眼眸的忧伤更加深重。
王静淡泊豁达,遍游名胜,寄情山水,那日在香积寺谈起凉国,王静眼里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遥怜远方的向往,是那么的悠远绵长。
我心里有些难过,低亚的声音道:“三哥哥一切安好,如今在家庙修行养性,不问世事,也落得自在。”
德安公主扬起尖细的脸庞,三寸日光光洁的落在她优美的弧度上,熠熠生辉,幽幽道:“他本应该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不世之臣,如此当真可惜了!”德安公主颔首,徐徐道:“当年哥哥力挽子文,子文执意不肯,发誓不为蜀国谋划一计一策,哥哥才同意放子文回蜀。”驻足良久,无比惋惜道:“他果然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