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舞再好看，不过是个调剂。以后不必再带施氏入宫了，下去吧。”

元帝的话音甫落，四周便有窃窃的笑声传来。青昶也是一怔，才忙忙施礼道：“是，臣弟知道了，谨遵皇兄圣谕。”

施荔也行完礼，两人默默从正殿退出。丝竹管弦之声复起，凤栖殿又成了一片歌舞盛世的图景。行至廊下，纷扬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施荔伸手去接，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小荔枝，我……”

“王爷，什么都别说了，我毫无怨言。”施荔微微一笑，却含着一丝绝望，“今日之事，我们都尽力了。”

青昶想说什么，看着她无可奈何的笑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正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宫女走到他们身边，低声道：“给王爷请安，我家才人想请施娘子去宫里一叙。”

“你家才人是谁？”青昶皱眉。

“是如意吧？”施荔一笑，“王爷，这是程才人的贴身婢女如意，我认识的。程才人是我以前的好姐妹，如今她入宫做了才人，我也想去看看她。”

青昶虽然有些不安和疑虑，但施荔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点头道：“好，那你自己小心。酉时我等你一同出宫。”

施荔点点头，便随着如意一同往澹台宫走去。

虽然刚才并未得到元帝的青睐，施荔心中沮丧难过，但想到能马上就能见到三年没见的好姐妹瑶蔷，她又强打精神，心里好过了许多。

澹台宫距离凤栖殿有些距离，雪越下越大。待走到澹台宫的院子里，施荔已浑身落雪，头发也被濡湿了。程瑶蔷早就站在正殿的屋檐下等她，见她过来，忙迎上去为她擦着衣服上的雪珠子。

“可把你盼来了！”程瑶蔷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却见她一瘸一拐的，“你今日不是要御前献舞吗？这腿是怎么了？”

施荔听见她久违的大嗓门，眼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握着程瑶蔷的手久久说不出话。程瑶蔷扶着她一起进了殿内，又让如意上热热的普洱茶来。施荔好容易止住眼泪，这才将今日遇到的事和盘托出。

“什么？惠妃他们竟然又要害你？”

程瑶蔷气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身，怒不可遏。施荔怕她声音太大，忙劝她说：“瑶蔷，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他们想害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若不是你及时通风报信，我恐怕早就被他们毒死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气啊！身在宫里，又是个什么才人，可我一点都帮不上你！”

程瑶蔷气得直在地上打转，她这副模样却把施荔逗笑了。

“笑！你还笑？荔姐儿，如今你回到京城不说，还因为绿腰舞一舞成名，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家里的事，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每一步都是险境啊！”

“我自然知道。可为了父亲母亲大哥和荟儿，我不得不冒险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