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45
糊的“是,有劳先生太太想着。我们庄户人家,那样的东西用不上,这回我带来了,小花花病着,我这做外婆的也没什么,就给她补补吧。”一听到“外婆”两个字,尹氏的眼睛瞪了一下。清漪不知外婆指的是何物?司兰递上一支盒子给她,是支老山参。那盒子上还有司令府的印迹。清漪一见,顿生厌恶。
“啪”的一声那装人参的盒子连同那名贵的山参一起,掉到地毯上。尹氏顿时脸色大变,她晓得清漪又要发火了。施老太却干忙蹲到地上捡起那参,只道“这孩子,这可是好东西。”清漪见外婆枯瘦的跟树皮一样的手捡起那山参时。恼到了极点,也恨到极点更恶心到了极点。又想着外婆是夏侯博远找来的,更是一咬牙。她的亲人,她的朋友他全部都要牢牢掌控。她没有一丝空间。他到底还要怎么样?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最后连她心里梦里仅存的一丝亲情他也要利用,掠夺。他太可怕了!
“怎么了?”外婆浑浊的眼睛里好似什么也不晓得。清漪心头一软,强压着怒火轻轻的说了一句“阿婆,我们出去。”尹氏看着她们离去,恼怒却也无奈。
在医院的花园里。外婆告诉她,她的父亲也不是那样绝情的人。她母亲去世后,给他们送过钱。清漪却只记得,在母亲去世后,她要去找外婆,父亲不许。尹氏则老打她。至今记得那粗粗的木棒又密又急的落在她身上。尹氏那句又凶又狠的“我才是你妈。”还在耳边回响。慢慢的自己再也不会说要妈妈,要外婆。
后来她长大了些,从父母的谈话中渐渐得知。当年母亲过世,嫡母与父亲达成协议。她可以接受自己做她的女儿。但是自己必须跟施家断绝一切来往。“当年,我和你舅舅商量觉得这样也好。大户人家,嫡出和庶出不一样。我们没本事,帮不了你什么,就顺从了他们。你也好有个高一些的出身。”外婆说着还在哭。清漪看着外婆,眼中带泪真想说这样的出身她宁可不要。
“如果不是刚那位长官说你病的厉害,我是不会来的。有我们这样的穷亲戚不是在给你丢脸吗?”听着外婆的话,想到这十余年来的委屈。她真的想告诉外婆,不是那样的,十余年来,即便是在梦里,自己都还记得外婆家门口那窄窄的河流,在河边洗着花布衣服的外婆和母亲。用蓝花布给自己扎头发的表姐。那土屋前的阳光,都是亲人的气息。
外婆提到了那支山参。清漪更加的来气。夏侯博远送了那么多东西。尹氏就拿了一支给自己的外婆,外婆还要当成是天大的恩赐,和尹氏相比,外婆无疑是自己真正的亲人。夏侯博远拿着这些东西要买自己的一生。她的尊严,她的灵魂,而她真正的亲人却只配得到一支山参。清漪想着恨不得活活的咬死那些所谓的亲人。哪怕是和他们同归于尽。还有那夏侯博远,那个连她的梦也要吃掉的男人。
外婆问了她很多事情。这次生的是什么病?在家里,爸爸对她怎么样?清漪本来有满腹的委屈想要告诉外婆。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外婆的肩膀这般的衰老孱弱。晓得了,也只是徒劳的担心而已。
清漪请外婆到外面吃饭。给她买衣服,这生养自己母亲的母亲。自己如今锦衣玉食,她却连温饱都还要靠一双手去操劳。好好的孝顺她一回,在这世上,自己就再无一点记挂。
清漪没有钱,她的身上从来不带钱。吃饭买东西都是记账的。在洋行里,她一如既往的签上“薛漫”两个字。经理还是一如既往的上来同她点头哈腰。
在即将出门时,清漪听到经理同一伙计说道“这个归到司令府的账上。以后薛小姐的账都这样。”清漪听到猛地停住脚,回过头,一把抓过那张账单撕个粉碎。周围所有人惊诧的看向她。“不用,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够了吧?”只见她摘下耳环,手镯等首饰,愤然往柜台上一放。经理慌忙道“薛小姐,不是”清漪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眼神。拉着同样一脸惊诧的外婆转身离去。
“大少,要不要叫住清漪小姐。”张金平在车里看着清漪走在人流里和夏侯博远说到。夏侯博远摇摇头,方才在洋行里的一幕他全看到了。哪里还敢去叫她?他自己下了车命道“你远远的跟着她。”张金平“是”。开着车跟上清漪,始终隔着个四五十米远。
夏侯博远走进了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