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5
危不乱,“他是火枪手的一位朋友。”“红衣主教阁下想说,那是达达尼安先生。”“他是受您保护的一位年轻人,德。特雷维尔先生。”“是这样的。”“难道您不怀疑这个年轻人唆使……”“唆使?”德。特雷维尔先生打断了红衣主教的话,“您在说阿多斯受到了达达尼安的唆使?一个年轻人不可能唆使年龄比他大一倍的人……这不可能。更何况,那天晚上,达达尼安先生也是在我那里度过的。”“噢?”红衣主教说,“所有人都跟您在一起?”“红衣主教阁下对我所讲的有怀疑?”德。特雷维尔先生的脸已涨得通红。“不,绝对没有,”红衣主教说,“但是他什么时候去你那儿的?”“这我可以准确无误地告诉红衣主教阁下,因为他进来的那会儿,我看了看表,当时是九点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十点半。”“但是,”红衣主教说,“对于德。特雷维尔先生的正直我不曾怀疑过。”他感觉到,胜利又变成了失败。“但,阿多斯毕竟是在掘墓人街的那所房子里被捕的。”“他是去拜访朋友。难道不允许我队伍中的火枪手怀着兄弟般的情谊与德。阿赛尔先生的队伍中的卫士相互来往吗?”“如果他所在的那所房子是可疑的,那就不被允许。”红衣主教回答他。“因为那所房子可疑,特雷维尔,”国王附和说,“这您知道吗?”“我确实不知道,陛下,”德。特雷维尔先生说,“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达达尼安的房间是不可疑的。陛下,那是可疑的,那就等于说,陛下失去了一个更为忠诚的仆人,红衣主教先生也就失去了一位仰慕者了。”“这个达达尼安是不是就是那场不幸的决斗中刺伤了卓撒可的那个?”红衣主教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次日,他又刺伤了贝纳儒。是他,陛下,是他。”德。特雷维尔先生说。“好啦,我们该如何判决呢?”国王说。“陛下,这件事,与您的关系很大,对我本人来讲我倒没什么,”红衣主教说,“但是,我判定他有罪。”“我则说他无罪!”德。特雷维尔先生说,“请陛下的法官做判决吧。”“是的,把案子交给他们吧。”国王说。“不过,”德。特雷维尔先生又说,“可悲的是,在我们所在的这一令人遗憾的时刻,军队由于治安案件而遭到严厉迫害,军人们是绝对不会高兴的。”这话说得草率,但是德。特雷维尔先生清醒得很,他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后果他也考虑过了,他所追求的效果,就是来一次大爆炸。“治安案件!”国王果然火了,“治安案件!您知道多少,我的先生!去管好您的火枪手吧,不要大吵大闹!按您的说法,抓了一名火枪手,整个法兰西就悬了!叫什么叫,不就是一个火枪手吗!把整个火枪队的人统统抓起来,你也不能说个’不‘字!”“陛下,既然您认为火枪手是有罪的,”德。特雷维尔先生说,“因此,您看,陛下,我准备交出自己的剑。现在红衣主教先生控告了我的士兵,那红衣主教也会控告我本人。如此这般,我还是以投案自首为妙。”“您有完没完?”国王这样说了一句。“陛下,”德。特雷维尔先生的声音并没有压低,“把我的火枪手还给我,或者审讯他们。”“会审讯他们的,”红衣主教说,“那就再好没有了,我将从陛下那里取得辩护权。”国王担心两个人闹翻,于是对红衣主教说:“如果红衣主教阁下没有什么个人理由……”红衣主教,抢先说:“请原谅打断您,不过,既然国王以为我是一个带有成见的法官,那我就回避好了。”“喔,特雷维尔,”国王说,“您要向我发誓,事件发生时,阿多斯是在您的家里,与案件无关!”“我向陛下发誓!”“我提请陛下考虑,”红衣主教说,“如果就如此把犯人放掉,那就什么也查不清楚了。”“阿多斯是跑不掉的,”特雷维尔说,“他会随时准备回答司法人员的讯问,我来担保。”“对,”国王说,“他不会逃掉,如果需要,随时都可以找到他。更何况,”国王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让我们使他有一种安全感。”红衣主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下命令好了,陛下。”红衣主教说。“可特赦权用于罪犯,”德。特雷维尔先生决心取得彻底的胜利,“我的火枪手不是罪犯。”“他被关在主教堡?”国王问。“是的,陛下,关在一个单人囚室内。”“见鬼!”国王低声嘟囔着,“怎么办呢?”“签署命令,无罪释放,就这么办,”红衣主教说,“我与陛下一样,相信德。特雷维尔先生的保证,这就足够了。”德。特雷维尔先生听罢有些喜悦,但他的担心并没有完全消失。红衣主教所突然表现的这种随和,他还不习惯。国王签署了释放令,德。特雷维尔先生拿起那张纸,立即离开了。红衣主教对着国王笑了一笑,说:“您的火枪队中,陛下,长官与士兵亲密无间,这对陛下是件好事。”这话德。特雷维尔先生听到了,他想:“还没取得最后的完全的胜利,因此要快马加鞭,赶在国王改变主意之前把事办完,将阿多斯从巴士底狱或者主教堡弄出来。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使国王改变了主意,再把阿多斯关进去,做起来,也要比一直关在那里费事得多。”德。特雷维尔先生走进了主教堡,一直在那里待到阿多斯被释放了。后来,在阿多斯第一次见到达达尼安时说:“你很聪明,但要小心了,你还欠红衣主教一剑。”就在德。特雷维尔先生离开国王的房间,关上身后的那扇门的时候,红衣主教对国王说了这样的话:“陛下,如果您愿意,那就让我们认认真真地谈一谈。陛下,五天前,白金汉公爵来到了巴黎,今天早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