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39
的。°
他猜得不错。上校一会儿就到了门口,手里拿着一支左轮
枪0
他说:a老兄,您可以让我和编这份肮脏报纸的胆小鬼打 个交道吗?B
“可以。请坐吧,老兄。当心那把椅子,它缺了一条腿。我
想您可以让我和这无赖的撒谎专家布雷特斯开特。德康赛打个 交道吧?8
4可以,老兄。我有一笔小小的帐要和您算一算。您要是 有空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我在写一篇文章,谈谈‘美国道德和智慧发展中令人鼓 舞的进步’这个问题,正想赶完,可是这倒不要紧。开始吧。"
两支手枪同时砰砰地打响了。主笔被打掉了一撮头发,上 校的子弹在我的大腿上多肉的部分终结了它的旅程。上校的左 肩稍微削掉了一‘点。他们又开枪了。这次他们两人都没有射中 目标,可是我却遭了殃,胳臂上中了一枪。放第三枪的时候, 两位先生都受了一点轻伤,我被削掉一块拳骨。于是我说,我 认为我还是出去散散步为好,因为这是他们私人的事情,我再 参与在里面不免有点伤脑筋。但是那两位先生都请求我继续坐 在那里,并且极力说我对他们并无妨碍。
然后他们一面再装上子弹,一面谈选举和收成的问题,同 时我就着手捆伤口。可是他们马上又开枪了,打得很起劲,每 一枪都没有落空——不过我应该说明的是,六枪之中有五枪都 光顾了我。另外那一枪打中了上校的要害,他很幽默地说,现 在他应该告辞了,因为他还有事情要进城去。于是他就探听了 殡仪馆的所在,随即就走了。
主笔转过身来向我说:“我约了人来吃饭,得准备一下。请 你帮帮忙,给我看看校样,招待招待客人吧。e
我一听说叫我招待客人,不免稍觉畏怯,可是刚才那一阵 枪声还在我耳朵里响,我简直吓得魂不附体,因此也就想不出 什么话来回答。
他继续说:"琼斯三点钟会到这儿来一赏他一顿鞭子吧。 吉尔斯配也许还要来得早一点一把他从窗户里摔出去。福格 森大约四点钟会来一~■打死他吧。我想今天就只这些亊了。要 是你还有多余的时间,你可以写一篇挖苦警察的文章-一把那 督察长臭骂一顿。牛皮鞭子在桌子底下;武器在抽屉里——子 弹在那个犄角里——棉花和绷带在那上面的文件架里。要是出 了事,你就到楼下去找外科医生蓝赛吧。他在我们报上登广告 ——我们给他抵帐就是了。“
他走了。我浑身发抖。后来那三个钟头完了的时候,我 已经经历了几场惊心动魄的危险,以致安宁的心境和愉快的情 绪通通无影无踪了。吉尔斯配是光顾过的,他反而把我摔到窗 户外面了。琼斯又即时来到,我正预备赏他一顿皮鞭子的时 候,他倒给我代劳了。还有一位不在清单之列的陌生人和我干 了一场,结果我让他剥掉了头皮。另外还有一位名叫汤普生的 客人把我一身的衣服撕得一塌糊涂,全成了碎布片儿。后来我 被逼到一个角落里,被一大群暴怒的编辑、赌鬼、政客和横行 无忌的恶棍们围困着,他们都大声叫嚣和谩骂,在我头上挥舞 着武器,弄得空中晃着钢铁的闪光,我就在这种情况中写着辞 去报馆职务的信。正在这时候,主笔回来了,和他同来的还有 乱七八糟的一群兴高采烈的、热心帮助的朋友。于是又发生了 一场斗殴和残杀,那种骚乱的情况,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人 们被枪击、刀刺、砍断肢体、炸得血肉横飞、摔到窗户外面 去。一阵短促的风暴般的阴沉的咒骂,夹杂着混乱和狂热的临 阵舞蹈,朦地发出闪光,随后就鸦雀无声了。五分钟之内就 平静了下来,只剩下血淋淋的主笔和我坐在那里,察看着四周 的地板上到处铺满了的这一场厮杀的一塌糊涂的战绩。
他说> "你慢慢习惯了,就会喜欢这个地方。“
我说:"我可不得不请您原谅;我想我也许再过些时候,写 出稿子来就能合您的意;我只要经过一番练习,学会了这儿的 6S
笔调,我相信我是能胜任的。可是说老实话,那种措词的劲头 实在有些欠妥,写起文章来难免引起风波,被人打搅。这您自
己也明白。文章写得有力量,当然是能够鼓舞大家的精神,这 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究竟不愿意象您这个报纸这样,引起人 家这么注意。’象今天这样,老是有人打搅,我就不能安心写文 章。这个职务我是十分喜欢的,可是我不愿意留在这儿招待您 那些客人。我所得的经验是新奇的,确实不错,而且还可以算 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是今天的事情还是有点不大公道。有一位 先生从窗户外面向您开枪,结果倒把我打伤了; 一颗炸弹从火 炉烟筒里丢进来,本来是给您送礼的,结果可叫炉子的门顺着 我的喉咙管溜下去了; 一个朋友进来和您彼此问候,结果把我 打了个满身枪眼,弄得我的皮包不住身子;您出去吃饭,琼斯 就来拿皮鞭子揍了我一顿,吉尔斯配把我摔到窗户外面去,汤 普生把我的衣服全都撕掉了,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把我的头 皮剥掉了,他简直干得自由自在,就象个老朋友似的;还不到 五分钟的工夫,这一带地方所有的坏蛋都涂着鬼脸来了,他们 都要拿战斧把我吓得五魂出窍。整个儿说,象今天所经过的这 么一场热闹,我可是一辈子没遇到过。不行i我喜欢您,我也 喜欢您对客人解释问题那种不动声色的作风,可是您要知道, 我简直不习惯这些。南方人的心太容易被感情冲动南方人款 待客人太豪爽了。今天我写的那几段话,写得毫无生气,经您 大笔一挥,把田纳西新闻笔调的强烈劲势灌注到里面,又不免惹 出一窠马蜂来。那一群乱七八糟的编辑们又要到这儿来——他 们还会饿着肚子来,要杀一个人当早餐吃哩。我不得不向您告 辞了。叫我来参加这场热闹,我只好敬谢不敏。我到南方来, 为的是休养身体,现在我要回去,还是为了同一目的,而且是
说走就走。田纳西新闻界的作风太使我兴奋了。》1
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我们彼此便歉然地分手了,我就搬到 医院去,在病房里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