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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强渡斯诺威河

书名: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作者:〔法〕凡尔纳 本章字数:5069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40


34.强渡斯诺威河

  现在还不是泄气的时候,而是积极行动的时候,尽管根卜尔别桥被烧断了,但无论如何斯诺威河总要过去,并且要在匪徒之前赶到吐福湾才行.所以大家不能光怨天忧人,这是没有用的.第二天,船长和爵士又跑到河边看水势,想方设法渡河.

  雨后的潮水还没有落下去,波涛滚滚,汹涌澎湃.要和这样的洪水作斗争等于找死.爵士交叉着胳膊,低头不语,纹丝不动.

  "我先游过去行吗,爵士?"船长问.

  "不!门格尔,我们还是等等吧,"爵士回答,一面用手抓住大胆的青年,生怕他跳入河水似的.

  说着,两人又走回营地.这一天就是在这种焦急万分的情况下度过的.爵士到河边跑了不知多少次,总想找个冒险渡河的办法,结果一无所获.这条河好象和他们作对似的,水势一直未减,就是火山的熔岩在里面流着,也没有那么难渡.

  最近几天,由于海轮夫人津心照料,那水手感觉好多了,已经脱离了危险.到现在,少校才断定那一刀未伤到要害.当时病人奄奄一息,只是流血过多造成的.伤口一扎好,血就止住了.只要好好养几天,很快会复元的.海轮夫人一直让穆拉地住在前车厢,他感觉不好意思.最使他感到不安的是怕耽误了其他旅伴的行程.所以,他要求只要他们能设法过河,尽管前往东海岸,只留威尔逊照顾他就可以了.

  可惜,一连好几天,这条可恶的河总不能驯服.近来,爵士的脾气烦燥极了.夫人和少校尽管劝他不要动火,要忍耐一下,但终归无效.彭觉斯这时也许已登上邓肯号,他能忍耐吗!当邓肯号——他心爱的游船,张满帆,开足马力向东海岸自投罗网的时候,当伙伴们一小时比一小时更接近死亡的时候,还能忍耐吗!

  作为船长的门格尔,此时心里也不好受,每想到那可怕的即将发生的一幕,也感到焦急.

  他想不惜一切代价克服当前困难,因此学澳大利亚人一样,用大块的胶树皮造成了一只小艇.胶树皮很轻,用木棍子夹起来,便构成了一只轻巧的渡船.

  1月18日,门格尔和威尔逊试用了一下那只不太坚固的小船.他们使用了浑身的解数,但无济于事,小船一到急流处就翻掉了,他们几乎连性命都搭上了.小船被卷进漩涡,不见了,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海岸.因为最近一下雨,再加上高山积雪融化,涨水更大了,此刻河面有一公里宽,而他们二人离开河岸连3米都没有.

  1月19日和20日又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过去了.少校和爵士沿河岸走,走了8公里路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趟水过去的浅滩.处处是汹涌的波涛,处处是湍急的洪流,仿佛整个山区的雨水都汇集到这条河流中来了.

  现在,援救邓肯号的希望只好放弃了.邓肯号只好听天由命吧.彭觉斯走了已经5天了,游船大概已开到了东海岸,也许已落到匪徒手中.

  然而,总不能这样闲呆着啊!洪水毕竟不会长久持续下去,它来得快,退得也快.果然,21日早晨,地理学家观测水位开始下降了,连忙报告爵士.

  "水位下降了,还有什么用,一切都太迟了."爵士唉声叹气地说.

  "但我们总不能长期呆下去吧?"麦克那布斯反驳道.

  "或许明天我们就可以渡过去!"门格尔也说.

  "渡过去,还能救那几个可怜的船员吗?"

  "阁下,您听我说,"船长又说,"大副奥斯丁的为人,我知道.他一定严格执行命令,能开船的时候一定会开的.但是谁敢保证在彭觉斯到达的时候,船已经修好了呢?万一船推迟一两天出海呢!""你说得对,门格尔!但愿如此!我们还得尽快赶往吐福湾.现在,我们离德勒吉特只有55公里了.""我们到了那个城镇,就可以找到交通工具了,"地理学家说,"然后尽快赶往东海岸,或许还来得防止这场灾祸的发生!""好,我们这就开始准备!"爵士命令道.

  于是,船长和威尔逊又开始忙着造船了.上次的失败已证明胶树皮抵抗不了洪水的冲击.因此,他们锯掉了几棵大胶树,准备造一个又大又牢的木筏.这工作很费时间,到了第二天才完工.

  这时,水位已显着下降了.但是斯诺威河仍旧颜未改,水流依然湍急.然而,这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顺着水势斜走,在适当范围内控制水势,是可以达到对岸的.

  正午时分,大家把两天路程所需干粮搬到木筏上,其余的如牛车、帐篷一律丢掉.这时,穆拉地的伤势已经好转,身体恢复得很快,翻翻身,已没有事了.

  下午1点钟,大家上了木筏.船长在右边安上一支长桨交给威尔逊掌管,目的是在于防止木筏被急流冲去,被浪头打出航路的距离.至于门格尔,他站在木筏尾上,用一根粗制的橹掌握着航向.海轮夫人和玛丽小姐坐在正中间,靠近穆拉地,爵士、少校和地理学家则围住他们,准备救护.

  "准备妥当了吗,威尔逊?"船长问.

  "妥当了!"威尔逊用粗大的手握着桨回答.

  "途中要当心,防止浪头把我们冲掉!"

  门格尔船长解开系筏的绳索,一下子就顺水漂去,开始的5米还好,威尔逊一直能够控制木筏.但是不一会儿,木筏被裹进漩涡.只在里面打转,怎么也不出来,这时桨和橹已失去作用了.只好等待漩涡过去.木筏转得飞快,把人转得眼花缭乱.门格尔船站在那里,脸色灰白,咬紧牙关,眼睛直盯着水转形成的无数漩涡.

  木筏随漩涡和推进,好大一会儿,转到河中心,这时,离出发点才走了半公里路.这里的水力极猛,漩涡便不易形成,所以木筏稍微平稳些.

  船长和威尔逊又用起他们的橹和桨,沿一条斜线在水中前进了.最后,经过一番艰辛终于快到岸时,威尔逊手中的桨突然折断,木筏失去平衡,又被急流冲去.船长不能再断橹了,尽力抵抗着.威尔逊满手血迹,也来帮忙.

  最后,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木筏在河中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对岸的一个陡峭岩石上,谁知这一撞,惯性太大,木筏被撞散了.

  现在,这支旅行队几乎一无所有了.他们离德勒吉特还有50里,在这无人到过的荒野中,很难遇到移民和"坐地人",因为这一带除了凶恶的强盗和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外,根本无人居住.

  大家决定不再耽搁,立刻出发.穆拉地深知自己是个累赘,他要求独自一人留下,然后,等他们派人来接他.

  爵士不愿意失去一个可爱的伙伴,死活不肯.他预计至少要走3天到达德勒吉特,再走5天到东海岸.而那时邓肯号也许早已开到东海岸了,反正是迟了,再迟几个钟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愿丢掉任何朋友,"爵士说,"我们做个

软兜,轮流抬也要把你抬走!"软兜用带叶的桉树枝很快地编好了,不问三七二十一,便把那受伤的水手放了上去.爵士是第一个抬他的人,爵士抬软兜的一端,威尔逊抬另一端,跟着大家一齐出发了.

  开始是如此满意的旅行,谁知结局竟如此不幸,变得如此狼狈啊!现在不再是寻找格兰特船长的问题了,格兰特并不在这片大陆上,甚至根本未来过这片大陆,而这片大陆几乎葬送了寻访他的人.当他那勇敢的同胞到达澳大利亚东海岸的时候,也许连载他们回国的那只游船也被匪徒抢走了!

  这一天是在沉默与痛苦中度过的.每隔十分钟,抬穆拉地的人就换一次.在这样炎爇的天气下,走路已经很累,抬人更是苦不堪言,但旅伴们没有一个叫苦的.

  走了8公里路之后,天黑下来,他们就在胶树林里宿营了.晚饭只有从木筏上抢救下来的一点干粮,这时,马枪简直无用武之地,明天的吃饭还没着落呢."天公不作美",夜里偏偏下起雨来.好容易盼到天明,雨过天晴,又出发了.但是这种倒楣的地方比沙漠还荒凉,人迹罕至,所以少校连个打猎的机会也没有.

  幸亏小罗伯尔眼尖,发现了一个鸟巢,里面有十几只鸟蛋.奥比尔拿来用爇水煮熟,再加上从水洼中挖来的一些马齿苑,便形成22日的午餐.

  路上充满了蒺草,开始难走起来,这种草又叫作"箭猎",墨尔本人都习惯这样叫.走路不小心,它可以撕破你的裤退,刺得你的脚鲜血淋淋.然而两位勇敢的女客并未叫一声苦,她们义不返顾地前行,给其他伙伴做出榜样,而且常常用表情或语言来互相鼓励.

  当天,他们夜宿在布拉山脚下的容加拉河岸上.晚饭多亏了少校打了一只大老鼠,不然,晚饭都会成问题.这种老鼠又叫"坎地道鼠",它的肉味美,如果它有山羊那么大就好了.不一会儿,奥比尔把它烤熟了,然而它的肉毕竟有限,大家只好把骨头啃个尽光.

  23日,旅伴们虽已津疲力尽,但仍坚决地上路了.从山脚下绕过去之后,是一片广阔的荒草原,草长得如鲸须一般,象箭林,又象刀山,根茎错杂,时而用斧劈,时而用火烧,才开出一条路来.

  这天早晨,司务长虽巧,"难为无米之炊",他们走在贫瘠的散乱硅石中,不仅饥饿,而且口渴,天气燥爇得很.要是这样一直无吃无喝地走下去,他们会倒在地上的.

  运气终于来了,他们看见了许多"颅形",它象满贮甘露的瓢,充满了水,挂在一种珊瑚状灌木的树枝上.大家一口气喝了个饱,感到津神又恢复了.

  吃的东西,也有了.就是土人在虫蛇鸟兽都吃光了之后所赖以生存的那种植物,叫做"纳儿豆",地理学家以前听同行提到过.这种植物是草类里面的隐花植物,叶子象苜蓿,叶下长着牙胞.牙胞有扁豆大,采下来用石头一砸便成了"面粉".用这种"面粉"作成的粗面包,对于生命频于垂危的人,吃起来也是格外地香甜.这种果实多得很,奥比尔贮藏了很多,以后几天的粮食不用发愁了.

  第二天,穆拉地能够自己走路了,他的伤口完全愈合.离德勒吉特不过16公里了,当晚歇在新南威尔士的边境上,恰好是东经149度.

  一连又下了几个小时的细雨,大伙的衣服都淋透了.船长好不容易发现一座锯木人留下的破烂不堪的木棚,大家进去避避雨.威尔逊想生火烤"纳儿豆"粉面包,便出去拾枯枝了,但是,拾来的干柴怎么也点不着,里面寒大量的矾质,根本不能充作燃料.博学的地理学家在以前讲澳大利亚奇闻时已说过这类事情.

  因此,火没点着,干冷的面包自然无人吃,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觉了.只有高枝上的笑鸟在叫着,仿佛在讥笑这伙不幸的寻访者.

  女人毕竟与男人不同,那两位女客虽然装作雄赳赳的样子,但她们的体力已一天不如一天了.她们已经不是在走了,而是连拖带爬了.

  然而,路总有尽头的.第二天,天一亮就动身,11点钟到达了德勒吉特城在上威斯的一个小镇,距吐福湾80公里.

  在德勒吉特城,他们很快备好交通工具.此时,爵士心中又燃起一股希望的火苗.如果邓肯号稍许耽误一下,我们24小时之内,便可到达吐福湾,邓肯号还有救.

  中午,大伙好好美餐一顿之后,便坐上一辆邮车,离开这个城镇.5匹壮马拉得邮车飞快地向前急驶着.

  车夫听说快了多给酒钱,更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每16公里一小时,每站不过停两分钟.爵士此时此刻恨不得变成一只小鸟迅速飞到东海岸去.

  第二天,太阳初升的时候,隐约的海水声预告着目的地即将达到.邮车绕过海湾到达30度线的海岸,也就是命令奥斯丁把船开来的地方.

  海一出现,大家极目远望,极力地搜寻着邓肯号的影子能不能出现一个奇迹,邓肯号在海中游来游去,和一个日前在阿根廷的哥连德角外一样呢?但是水天一色,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没有一只帆船的影子.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可能风太大,船在港外抛锚不了,于是开到吐福湾的内港——艾登城去了.

  所以,爵士又命令邮车向右转,向离此地9里的艾登城进发了.

  车夫在离那标志港口的固定信号灯不远处停下来.在码头上停着几只船,可是玛考姆府的旗号没有.

  爵士、船长和地理学家一齐下了车,来到海关,询问了海员,查了近几天的船舶进口登记薄,结果一星期以来,没有一只船进过吐福湾.

  "是不是邓肯号推迟时间启航呢!也许我们赶在他们前面了!"爵士叫着说,人总是不愿朝绝望的方面想,于是又转到这个念头上来.

  船长门格尔摇摇头,他深知奥斯丁决不会拖延时间执行命令的.

  "是吉是凶,我们总要知道个结果,总不能这样半信半疑吧!"哥利纳帆说.

  一刻钟后,给墨尔本船舶保险经理人联合会拍了一个电报.然后,大伙坐上邮车,到了维多利亚旅馆里歇歇脚.下午两点钟,爵士收到电报,电文如下:

  吐福湾艾登城哥利纳帆爵士

  邓肯号本月18日启航去向不明

  船舶保险经理人安德路

  电报象一页纸一样从爵士手中飘落到地上.

  毫无疑问!那只正派的苏格兰游船已变成一只海盗船了,而匪徒头目彭觉斯成了它的主人!

  横贯澳大利亚大陆的旅行曾那样乐观地开始,现在就这样绝望地结束了!格兰特船长和他的受难船员的踪迹似乎再也不能找到了,这次失败如此惨重,赔上了整个船队的性命,而且爵士也被弄得津疲力尽,束手无策.这位英勇的寻访人,在幡帕斯草原的天灾没有征服他,现在澳大利亚大陆上的人祸却把他制服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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