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40
软兜,轮流抬也要把你抬走!"软兜用带叶的桉树枝很快地编好了,不问三七二十一,便把那受伤的水手放了上去.爵士是第一个抬他的人,爵士抬软兜的一端,威尔逊抬另一端,跟着大家一齐出发了.
开始是如此满意的旅行,谁知结局竟如此不幸,变得如此狼狈啊!现在不再是寻找格兰特船长的问题了,格兰特并不在这片大陆上,甚至根本未来过这片大陆,而这片大陆几乎葬送了寻访他的人.当他那勇敢的同胞到达澳大利亚东海岸的时候,也许连载他们回国的那只游船也被匪徒抢走了!
这一天是在沉默与痛苦中度过的.每隔十分钟,抬穆拉地的人就换一次.在这样炎爇的天气下,走路已经很累,抬人更是苦不堪言,但旅伴们没有一个叫苦的.
走了8公里路之后,天黑下来,他们就在胶树林里宿营了.晚饭只有从木筏上抢救下来的一点干粮,这时,马枪简直无用武之地,明天的吃饭还没着落呢."天公不作美",夜里偏偏下起雨来.好容易盼到天明,雨过天晴,又出发了.但是这种倒楣的地方比沙漠还荒凉,人迹罕至,所以少校连个打猎的机会也没有.
幸亏小罗伯尔眼尖,发现了一个鸟巢,里面有十几只鸟蛋.奥比尔拿来用爇水煮熟,再加上从水洼中挖来的一些马齿苑,便形成22日的午餐.
路上充满了蒺草,开始难走起来,这种草又叫作"箭猎",墨尔本人都习惯这样叫.走路不小心,它可以撕破你的裤退,刺得你的脚鲜血淋淋.然而两位勇敢的女客并未叫一声苦,她们义不返顾地前行,给其他伙伴做出榜样,而且常常用表情或语言来互相鼓励.
当天,他们夜宿在布拉山脚下的容加拉河岸上.晚饭多亏了少校打了一只大老鼠,不然,晚饭都会成问题.这种老鼠又叫"坎地道鼠",它的肉味美,如果它有山羊那么大就好了.不一会儿,奥比尔把它烤熟了,然而它的肉毕竟有限,大家只好把骨头啃个尽光.
23日,旅伴们虽已津疲力尽,但仍坚决地上路了.从山脚下绕过去之后,是一片广阔的荒草原,草长得如鲸须一般,象箭林,又象刀山,根茎错杂,时而用斧劈,时而用火烧,才开出一条路来.
这天早晨,司务长虽巧,"难为无米之炊",他们走在贫瘠的散乱硅石中,不仅饥饿,而且口渴,天气燥爇得很.要是这样一直无吃无喝地走下去,他们会倒在地上的.
运气终于来了,他们看见了许多"颅形",它象满贮甘露的瓢,充满了水,挂在一种珊瑚状灌木的树枝上.大家一口气喝了个饱,感到津神又恢复了.
吃的东西,也有了.就是土人在虫蛇鸟兽都吃光了之后所赖以生存的那种植物,叫做"纳儿豆",地理学家以前听同行提到过.这种植物是草类里面的隐花植物,叶子象苜蓿,叶下长着牙胞.牙胞有扁豆大,采下来用石头一砸便成了"面粉".用这种"面粉"作成的粗面包,对于生命频于垂危的人,吃起来也是格外地香甜.这种果实多得很,奥比尔贮藏了很多,以后几天的粮食不用发愁了.
第二天,穆拉地能够自己走路了,他的伤口完全愈合.离德勒吉特不过16公里了,当晚歇在新南威尔士的边境上,恰好是东经149度.
一连又下了几个小时的细雨,大伙的衣服都淋透了.船长好不容易发现一座锯木人留下的破烂不堪的木棚,大家进去避避雨.威尔逊想生火烤"纳儿豆"粉面包,便出去拾枯枝了,但是,拾来的干柴怎么也点不着,里面寒大量的矾质,根本不能充作燃料.博学的地理学家在以前讲澳大利亚奇闻时已说过这类事情.
因此,火没点着,干冷的面包自然无人吃,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觉了.只有高枝上的笑鸟在叫着,仿佛在讥笑这伙不幸的寻访者.
女人毕竟与男人不同,那两位女客虽然装作雄赳赳的样子,但她们的体力已一天不如一天了.她们已经不是在走了,而是连拖带爬了.
然而,路总有尽头的.第二天,天一亮就动身,11点钟到达了德勒吉特城在上威斯的一个小镇,距吐福湾80公里.
在德勒吉特城,他们很快备好交通工具.此时,爵士心中又燃起一股希望的火苗.如果邓肯号稍许耽误一下,我们24小时之内,便可到达吐福湾,邓肯号还有救.
中午,大伙好好美餐一顿之后,便坐上一辆邮车,离开这个城镇.5匹壮马拉得邮车飞快地向前急驶着.
车夫听说快了多给酒钱,更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每16公里一小时,每站不过停两分钟.爵士此时此刻恨不得变成一只小鸟迅速飞到东海岸去.
第二天,太阳初升的时候,隐约的海水声预告着目的地即将达到.邮车绕过海湾到达30度线的海岸,也就是命令奥斯丁把船开来的地方.
海一出现,大家极目远望,极力地搜寻着邓肯号的影子能不能出现一个奇迹,邓肯号在海中游来游去,和一个日前在阿根廷的哥连德角外一样呢?但是水天一色,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没有一只帆船的影子.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可能风太大,船在港外抛锚不了,于是开到吐福湾的内港——艾登城去了.
所以,爵士又命令邮车向右转,向离此地9里的艾登城进发了.
车夫在离那标志港口的固定信号灯不远处停下来.在码头上停着几只船,可是玛考姆府的旗号没有.
爵士、船长和地理学家一齐下了车,来到海关,询问了海员,查了近几天的船舶进口登记薄,结果一星期以来,没有一只船进过吐福湾.
"是不是邓肯号推迟时间启航呢!也许我们赶在他们前面了!"爵士叫着说,人总是不愿朝绝望的方面想,于是又转到这个念头上来.
船长门格尔摇摇头,他深知奥斯丁决不会拖延时间执行命令的.
"是吉是凶,我们总要知道个结果,总不能这样半信半疑吧!"哥利纳帆说.
一刻钟后,给墨尔本船舶保险经理人联合会拍了一个电报.然后,大伙坐上邮车,到了维多利亚旅馆里歇歇脚.下午两点钟,爵士收到电报,电文如下:
吐福湾艾登城哥利纳帆爵士
邓肯号本月18日启航去向不明
船舶保险经理人安德路
电报象一页纸一样从爵士手中飘落到地上.
毫无疑问!那只正派的苏格兰游船已变成一只海盗船了,而匪徒头目彭觉斯成了它的主人!
横贯澳大利亚大陆的旅行曾那样乐观地开始,现在就这样绝望地结束了!格兰特船长和他的受难船员的踪迹似乎再也不能找到了,这次失败如此惨重,赔上了整个船队的性命,而且爵士也被弄得津疲力尽,束手无策.这位英勇的寻访人,在幡帕斯草原的天灾没有征服他,现在澳大利亚大陆上的人祸却把他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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