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28
”小姑娘一脸好奇。
“咱们中原人,每家每户都供奉祖先牌位,正中间写的就是‘天地君亲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姑娘眨了眨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王帅把手负在背上,像极一个教书先生一样,度着方步,“天为父,地为母,化育万物,世间一切皆天地之造化,君王却是上天派到我们人间,带领我们过太平生活的天神的儿子,这‘师’就是我们汉人万世师表的至圣先师,孔圣人。我们要这样祭祀,就是要表达尊师重教的传统,你既然要让我教你中原的文字和礼仪,那我就是你的老师了,这尊师一条嘛,你可得要遵守。”
“是!”小女孩听话地回答,回答完,却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帅表情严肃地说,“笑什么,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既然要让我教你,那现在我就是在给你上课。”对付调皮的学生,就得要严肃认真一些。
“你看看你自己,有这个样子的老师吗?”小女孩看着不成体统的王帅。
王帅也不由尴尬地一笑,自己这个样子确实不成体统,有损教师这个行业的光辉形象,可是,他有什么办法,自己不过一个奴隶,想成什么样子,还不得看主人的颜色。
“我已经叫女奴给你烧了水,呆会儿你去洗一下。”
王帅觉得自己怎么不像是在做奴隶啊,在这里知识还有这么多好处吗,哎,自己那个时代,读书无用论胜宵尘上,自己读个大学还时不时被人批驳为无甚大用,不过这也是事实,王帅有些没读大学的高中同学,初中同学都已经有百万,千万资产了,他还是一个每个月靠一点微薄薪水熬日子的打工者。但王帅可不后悔读过大学。
“小姐,不用这样吧,小的受宠若惊了。我简直觉得我像是你请来的客人,而不是你的奴隶。”王帅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不是说,我得尊敬师长吗,再说,你这样,也太哪个什么什么了,”小姑娘一时找不到想表达的汉语词汇了。
“有碍观瞻!是这个词吧。哎,既然这样,你们这里有没有我们汉地区的读书人穿的长衫,我看你们这里的汉子对衣服倒是没什么讲究。”王帅看过头人的衣服也不过如此,更别说那些部落成员了,就连站在面前的姑娘,也不过是把该遮住的地方遮了一下,胳膊,膝盖以下都露在外面,而衣服既不是丝绸,也不棉的,而是一块块兽皮,她们甚至没有掌握用麻做衣服。
幸好这里的人还是有了一点开化,不是像到了二十一世纪还处于原始社会的非洲土著,那些人到现在男女都只是把腰部拿一块兽皮扎一下而已,要是一些青春美少女也就算了,那些垂垂老矣的奶奶,成天挂着两个干瘪的水袋到处晃荡,那感情才叫做,有碍观瞻。
小姑娘不知道王帅在想些什么,看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喂,你想什么呢?”
王帅才从遥远的非洲草原回到凉山深处,“我在想我要怎样打扮一下,才能不辱至圣先师的脸面。”
“我们这里可没有你们那里的人穿的衣服,要的话就只有这样的兽皮。你先将就穿着吧,我们这里也没有读书人,等有机会到别的部落去看看。”
“那我就先将就穿,你们这里离最近的汉人聚居区有多远,要不咱们去买几件。”王帅想多半河对面就应该是唐朝的属地,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过河,这里河流都比较湍急,船是不行的,在他的印象中,大渡河上最古老的过河工具是悬索,人吊在下面滑过去。但他甚至怀疑,这个时候连悬索都没有。除非到下游河流不是特别急的地方,坐渡船过去。
“河对面就是唐国的地方,但我们这里无法过去,要去只有到下游从渡口过泸河去了我们王的地方,然后再去汉地。”王帅知道,泸河就是金沙江,《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七擒七纵的故事里写的就是泸河,那渡口多半就是今天的攀枝花,天啊,难道要过河会这么困难,那自己当时是怎么过来的呢。
这个时候,一位女奴过来跪在小姑娘面前,说了几句。
“你去洗澡吧,洗干净点到楼上来找我。”王帅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她却让自己洗洗干净到楼上去等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帅也确实想洗洗澡了,自己这个奴隶之身还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头,洗过澡了。
他跟着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奴来到一间房内,里面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盛了满满一桶热水,不过,里面可没有什么花瓣,没那么奢侈。王帅还没有那么讲究,能在这里洗洗澡就非常不错了,毕竟自己享受的已经不是奴隶该有的待遇了。
他本想试着褪去身上的“衣服”,如果它还能叫“衣服”的话,但那个女奴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这当着人家一个姑娘的面,自己怎么好意思更衣。
“姑娘,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出去吧!”王帅说的是汉语,但对方不但不离去,甚至还上来对王帅动手动脚,当然,只动手,没动脚,她居然上前给王帅脱衣服。
“喂,不用了吧,你我都一样,都是奴隶,虽然我长得帅,我也是奴隶啊。”王帅架开了女奴的手,女奴没有反抗,但面无表情,可能她就是伺候这里的男主人洗澡的奴隶吧,或者,在主人眼里,这些奴隶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别。
“大姐,我求求你,出去一下先,我可不习惯旁边有人伺候着,我可享受不了公子哥的待遇。”王帅知道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用肢体语言了,他扶着女奴的肩膀,把她转过去,轻轻推到门外,然后掩上了门,他发现这个门居然没有门闩,女奴并没有离开,站在门外。
王帅只好由着她了,只要她不进来就好。
这个时候当然没有肥皂,沐浴露,王帅看到架子上有一颗皂荚,知道这个东西就是用来洗浴的了,他三下五除二,把身上可能一年都没洗过的,破烂不堪的衣服裤子褪到了地上,因为有一条链子,简直就把衣服撕烂了,赤条条地钻进水里,那感觉太舒服了,这是他穿越到这里来的这一天最舒服的时刻。他洗去了沉积这么久的尘埃,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并不那么黑,嘿嘿,原来自己身上的不是什么劳动的后遗症,而是汗渍,污渍。
在他努力的搓洗下,这些终年包裹着自己的一件衣服,终于从身上剥离开来,整个人都觉得清爽多了。
等他从水桶里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白了许多,旁边的案板上还放着一块薄薄的刀片,看样子应该是用来刮胡子的,王帅用皂荚往下巴抹了抹,抹出一点点泡泡,拿这片并不太锋利的刀片刮了胡子,差点没把下巴给刮下来。哎,生活条件差了真的没办法啊。哪怕有把剪刀也行啊。不过,还好,王帅摸摸自己的下巴,还算干净。
等他拿起兽皮的时候,本来还算有了点心里准备,但还是感到特别不适应。倒不是说这兽皮不好,而是,这玩意根本不兜风,裆下空落落的。难道这里的女人也这样穿,他看那个头人的小女儿穿的算是筒裙吧,难道她里面就什么都没穿吗。想到这个,王帅不由开始臆想起来。这里的女人虽然不比非洲的黑人,但是比起中原的汉人,还真的算是比较黑的了,就只有这个小姑娘看来没那么黑。既然人家会说汉话,至少应该知道一点汉族的生活习惯吧。但愿自己的这个念头只是一个龌蹉的想法。只有先将就了。他把一条长方块的兽皮包在腰间,用一条野兽的筋扎在腰上,这就算穿好了裤子,而衣服也简单,从一个肩膀搭下来,在另一侧扎紧,别说,还比较保暖。那是当然,王帅在现实世界,可从来都没买过貂皮,鹿皮什么的做的衣服穿,这可是享受啊。他把头发缕了缕披散在肩上,看起来到是有了不少神韵。
等他拉开门出去,他就地地道道成了南蛮的一员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充满了力量,拉弓射箭似乎都不在话下了。
他依言走到楼上,这整个过程,没人给他解开脚镣,铁做的脚镣撞击木头做的楼面,咚咚做响。这有点像摇滚乐的打击乐。
整个二楼并不像外表显示的那样,里面还有几进房间,整个空间就大了许多,怎么说也是一个部落头人的房子。
王帅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在哪间房子里面,自己又不好挨个推开门去问,就站在楼梯口观望。
“在这里!”里面过道的一间房门打开,一个小姑娘探出头来。
王帅笑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