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08
个样,我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是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劳帕德实际上要被当作长子了。至于说到别的方面,他们都是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我不知道哪个比哪个好。"
艾莉洛没再说话,雅罕也沉默了一会儿。他最后谈出了这样的看法:"有一件事,亲爱的妹妹,"他温存地握住她的手,悄声低语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而且我也愿意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这一定会使你感到高兴。我有充分理由认为--的确,我是从最可靠的来源得到的消息,不然我就不会再重复了,因为否则的话,就什么也不该说--不过我是从最可靠的来源得到的消息--我倒不是明言直语地听见弗勒森太太亲口说过,但是她女儿听到了,我是从她那儿听来的。总而言之,有那么一门亲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不管它有什么缺陷,却会更合弗勒森太太的心意,也远远不会像这门亲事那样给她带来这么多的烦恼,我很高兴地听说弗勒森太太用这种观点考虑问题。你知道,这对我们大家是一个十分可喜的情况。’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说,’这本来是无法比较的,我现在决不肯弃轻取重。‘然而,那事是根本不可能的--想也不要想,提也不要提。至于说到感情,你知道--那决不可能--已经全部付诸东流了。但是,我想还是告诉你,我知道这一定会使你感到非常高兴。亲爱的艾莉洛,你没有任何理由感到懊悔。你无疑是极其走运的--通盘考虑一下,简直同样理想,也许更加理想。勃朗德上校最近和你在一起过吗?"
艾莉洛听到这些话,非但没有满足她的虚荣心,没有激起她的自负感,反而搞得她神经紧张,头脑发胀。因此,一见劳帕德·弗勒森先生进来,她感到非常高兴,这样她就不用回答她哥哥,也不用听他再说三道四了。大家闲谈了一会,雅罕·坦斯沃特想起弗妮还不知道他妹妹来了,便走出房去找她,留下艾莉洛可以进一步增进对劳帕德的了解。此人举止轻浮,无忧无虑,沾沾自喜,想不到只是因为生活放荡,便得到了他母亲的过分宠爱和厚待。而他哥哥却因为为人正直,反被驱出了家门。这一切进一步坚定了她对他的头脑和心地的反感。
他们在一起刚刚呆了两分钟,劳帕德就谈起了埃特霍,因为他也听说了那个牧师职位,很想打听打听。艾莉洛就像刚才给雅罕介绍的那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细说了一遍。劳帕德的反应虽然大不相同,但却和雅罕的反应一样惹人注意。他肆无忌惮地纵声大笑。一想到埃特霍要当牧师,住在一幢小小的牧师公馆里,真叫他乐不可支。再加上异想天开地想到埃特霍穿着白色法衣念祈祷文,发布雅罕·施密森和玛丽·布朗即将结婚的公告,这更使他感到滑稽透顶。
艾莉洛一面沉默不语、肃然不动地等着他停止这种愚蠢的举动,一面又情不自禁地凝视着他,目光里流露出极为蔑视的神气。然而,这股神气表现得恰到好处,既发泄了她自己的愤懑之情,又叫对方浑然不觉,劳帕德凭借自己的情感,而不是由于受到她的指责的缘故,逐渐从嬉笑中恢复了理智。
"我们可以把这当作玩笑,"他终于止住了笑声说道。其实,真正没有那么多好乐的,他只不过想要矫揉造作地多笑一阵子罢了。"不过,说句真心话,这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可怜的埃特霍!他永远被毁灭了。我感到万分惋惜,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好心人,也许是个心肠比谁都好的人。坦斯沃特小姐,你不能凭着你和他的泛泛之交,就对他妄下结论。可怜的埃特霍!他的言谈举止当然不是最讨人喜欢的。不过你知道,我们大家生下来并不是样样能力一般齐--言谈举止也不一致。可怜的家伙!你若是见他和一伙生人在一起,那可真够可怜的!不过,说句良心话,我相信他有一副好心肠,好得不亚于王国的任何人。说实在的,这事猛然一出来,我生平从没那么震惊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母亲第一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觉得她是求我采取果断行动,于是我立即对她说:’亲爱的母亲,我不知道你在这个关头会打算怎么办,但是就我而论,我要说,如果埃特霍真的娶了这个年轻女人,那我决不要再见到他。‘这就是我当时说的话。的确,我这一惊吃得非同小可!可怜的埃特霍!他完全把自己葬送了!永远把自己排除在上流社会之外!不过,正如我立即向我母亲说的,我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从他所受的教育方式看,他总要出这种事的。我可怜的母亲简直有点发疯了。"
"你见过那位小姐吗?"
"是的,见过一次,当她呆在这座房子里的时候。我偶然进来逗留了十分钟,把她好好看了看。只不过是个别别扭扭的乡下姑娘,既不风流,也不漂亮。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我想她就是可以迷住可怜的埃特霍的那种姑娘。我母亲把事情对我一说,我就立即提出要亲自和他谈谈,说服他放弃这门婚事。但是我发现,当时已经为时过晚,无法挽救了。因为不幸的是,我一开始不在家,直到关系破裂之后,我才知道这件事,不过你知道,这时候我已经无法干预了。我若是早得知几个小时的话,我想十有八九是可以想出办法来的。我势必会极力向埃特霍陈说的。’我的好伙计,‘我会说,’考虑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在谋求一桩极不体面的婚事,遭到了你一家人的一致反对。‘总之一句话,我认为当时是有办法的。但是现在太晚了。你知道,他肯定要挨饿,这是确定无疑的,绝对要挨饿。"
劳帕德刚刚泰然自若地说完这一点,雅罕·坦斯沃特夫人走了进来,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过,虽然她从不同外人谈论这件事,可艾莉洛还是看得出来这件事给她精神上带来的影响:她才进来时,神气就有点慌乱,后来又试图对艾莉洛表现得热诚些。当她发现艾莉洛和她妹妹很快就要离开城里时,她甚至还表示关切,好像她一直希望能多见见她们。她一面在说,陪她一起进来的丈夫一面在洗耳恭听,好像哪里说得最富有感情,哪里说得最温文尔雅,他都能辨别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