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08
,"她大声嚷道,"正合我的心意。梅戈琳坦和我将同你们一样,从中得到好处。你们和迈得尔登夫妇走后,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读读书,唱唱歌,你们回来的时候,会发现梅戈琳坦大有长进!我还有个小小的计划,想把你们的卧室改修一下,现在可以动工了,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不便。你们确实应该到城里走走。像你们这种家境的年轻女子都应该了解一下伦敦的生活方式和娱乐活动。你们将受到一个慈母般的好心太太的关照,我毫不怀疑她对你们是一片好意。而且,你们十有八九会看见你们的哥哥,不管他有些什么过错,不管他妻子有些什么过错,我一想到他毕竟是你们父亲的儿子,也就不忍心看着你们完全疏远下去。"
"虽然你总是渴望我们快乐,"艾莉洛说,"想到目前这个计划还有一些弊病,便一直在想方设法加以克服,但是还有一个弊病,我以为是无法轻易克服的。"
梅琳艾脸色一沉。
"我那亲爱的深谋远虑的艾莉洛,"坦斯沃特太太说,"又要发表什么高见呀?又要提出什么令人可怕的弊病啊?可别告诉我这要破费多少钱。"
"我说的弊病是这样的:虽然我很佩服杰尼森太太的好心肠,可是她这个人嘛,我们和她交往不会觉得很愉快,她的保护不会抬高我们的身价。"
"那倒确实如此,"她母亲回答说。"不过,你们不大会脱离众人而单独和她在一起,你们总是可以和迈得尔登夫人一起抛头露面嘛。"
"如果艾莉洛因为讨厌杰尼森太太而不敢去,"梅琳艾说,"那起码不必妨碍我接受她的邀请。我没有这么多顾虑,我相信,我可以毫不犯难地忍受这种种不愉快。"
艾莉洛见梅琳艾对杰尼森太太的习惯举止表示满不在乎,情不自禁地笑了,因为她以前往往很难说服她对老太太讲点礼貌。她心里打定主意,若是妹妹坚持要去,她也要一同前往,因为她觉得不应该由着梅琳艾去自行其是,不应该使想在家里舒适度日的杰尼森太太还要听任梅琳艾随意摆布。这个决心倒是比较好下,因为她记起了洛茜讲的话:埃特霍·弗勒森在二月份以前不会进城,而她们的访问即使不无故缩短,也可以在此之前进行完毕。
"我要你们两个都去,"坦斯沃特太太说,"这些所谓弊病完全是无稽之谈。你们到了伦敦,特别又是一起去,会感到非常愉快的。如果艾莉洛愿意迁就,期待得到快乐的话,她在那里可以从多方面享受到。也许她可以通过增进同嫂嫂家的相互了解,而得到一些快乐。"
艾莉洛经常想找个机会,给母亲泼泼冷水,不要叫她以为女儿和埃特霍还一往情深,以便将来真相大白时,她可以少震惊一些。艾莉洛泼冷水虽说很难收到成效,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始了,只听她泰然自若地说道:"我很喜欢埃特霍·弗勒森,总是很乐意见到他。但是,至于他家里的其他人是否认识我,我却毫不在乎。"
坦斯沃特太太笑了笑,没有作声。梅琳艾惊愕地抬起眼来,艾莉洛在想,她还是不开口为好。
母女们也没怎么再议论,便最后决定,完全接受杰尼森太太的邀请。杰尼森太太获悉后大为高兴,一再保证要好好关照,其实,感到高兴的何止她一个人,雅罕爵士也喜形于色,因为对于一个最怕孤单的人来说,能给伦敦的居民增添两个名额也颇为了不起。就连迈得尔登夫人也一反常态,尽力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至于两位思切尔小姐,特别是洛茜,一听说这个消息,生平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艾莉洛违心地接受了这项安排,心里倒也不像原来想象的那样勉强。对于她自己来说,她去不去城里是无所谓的。当她看见母亲对这个计划极其满意,妹妹从神情到语气、到仪态都显得十分兴奋时,她也恢复了平常的快活劲头,而且变得比平常更加快活。她无法对事情的缘由表示不满,也几乎很难对事情的结果加以怀疑。
梅琳艾欣喜若狂,只觉得心荡神迷,急不可待。她不愿离开母亲,这是她唯一的镇静剂。由于这个原因,她在分别之际感到极为悲伤。她母亲同样感到十分哀伤。母女三人中,似乎只有艾莉洛不认为这是永久的诀别。
她们是在一月份的第一周启程的。迈得尔登夫妇大约在一周后出发。两位思切尔小姐暂且留在邦德庄园,以后和府第里的其他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