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5月30日 03:48
李太后闻言气急,怒斥道:“你休得胡言,哀家父亲一心为国,因懂得河道工程而自荐前去,若非秦旭栽赃,怎么会含冤莫白而死。哀家的哥哥虽……”
话未说完,李太后因急怒攻心而晕眩得站立不稳,后面的丫鬟赶紧扶住,给她顺着气,又喂她喝了一口参茶,才渐渐平静下来。
“娘娘,事实胜于雄辩,关于李大人贪墨一案以及李国舅一案皆人证物证俱在,没半点疏漏,可是娘娘所言却是无半点证据。”那人步步紧逼,低头掩去嘴角的得意笑容,秦相将人证物证皆安排得一个不少,才使李家辩无可辩。无懈可击的证据,秦旭拿得出,可是李太后能拿得出么?
段谨溪眼光则一直看着一个官员手中捧着的明黄色圣旨,这次的旨意是献帝先公布于天下,然后派官员来东阳封地的,想必那个就是要夺东阳兵权、命令自己回京待罪的圣旨了。他不期然想起司徒殊木说的帝都必出昏招,其实他只信五成,毕竟秦旭行事为人他也是有所了解的,他怎么会同意献帝在这关头出这种昏招呢?
听到对方口口声声要证据,李太后却抿紧嘴唇不能言语,她哪能在重重监视下拿到所谓的证据呢?
似乎感觉到了李太后的窘迫,那人更加义正言辞,“娘娘,若是没有证据,您今日在这东阳王府前一番陈词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诋毁陛下和国家肱骨之臣,您不觉愧对君家列祖列宗么?”
“就是,若没有证据,凭什么要别人相信。”
“莫不是这太后母家自作孽不可活,太后却恨上了秦相吧,以报家仇。”
“居然还来欺骗我们世子。”
“就是,害我们东阳被问罪……”
“就是欺我么世子心善。”
“……”
人群中一波接一波的议论浪潮涌起,李太后脸色渐渐变白,她门庭高贵,年幼入宫,升至贤妃又至太后,哪怕被秦旭的人监视,但是她所言所语,哪个下人敢不信?而今却被一群平民所质疑。
一时间局面变得有些扑朔迷离,难以控制。一道清朗的嗓音横空而出,带着一抹轻蔑,令全场再次安静,他说:“谁说没有证据的。”
众人皆一惊,包括段谨溪都有些愕然,心道这是谁抢他的台词?却见一东阳王府的屋顶上坐着一个青衣男子,他翘着二郎腿斜倚着屋顶飞檐,一脸好奇状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平凡无奇的脸孔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欠揍!
“哎……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呀,我等会害羞从这滚下去就不好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故作娇羞状用袖子捂了捂脸,下面的众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段谨溪嘴角抽了抽,眼见自己父亲的脸又沉了几分,他开口道:“咳……阁下何人?”
屋顶上的青衣男子眨巴眨巴眼睛,“男人!”
段谨溪挑眉,装疯卖傻?他不再说话,手一挥,一排将士已经拉开弓弦对着屋顶上的人。
青衣男子一翻身,将整个人缩到了飞檐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还怪叫道:“段世子你打算强抢良家妇男么?”
近千东阳百姓看着东阳王王府屋顶上的男子当众耍宝,段谨溪虽然并未动怒,但是明显已经耐心告罄,正准备下令射箭,那男子已经一跃而下,口中道:“我可是来帮太后娘娘忙的。”
真是这句话,段谨溪终究没有下令射箭。
落地后男子倒是正经了不少,取出一叠信件似的东西交给段谨溪,然后以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段世子,这是我家公子送的厚礼,还请笑纳。”
段谨溪瞳孔一缩,忽然就明白了这是谁的人,他伸手接过,淡淡一笑,“请代我向令主致谢。”
“物证交给您了,人证到时就出来了。”青衣男子轻快地道,完成了任务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脚尖轻点便飞身而去。
段谨溪随手一翻,抬头眼神轻蔑地看着帝都的官员,最终扶着李太后,在众人茫然不知的眼神下向东阳王府走去,进府门前将那叠东西交给了段霖苍,段霖苍在数双眼睛中静静翻阅着,场面静得可以听到纸张摩挲的声音,帝都的官员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段霖苍手中的东西,脑海里清晰地炸出:完了,相爷失算了,居然真的有证据。
段霖苍翻阅完,举着手中的东西,面沉如水,表情肃穆,朗声说道:“奸佞在朝,害国之栋梁,动摇国之根本,本王手中的便是证据。我东阳自先祖以来至今深沐皇恩,岂容奸相蒙蔽世人毁我大齐国本?本王在此立誓,请诸位东阳父老为政,本王必要诛奸佞,清君侧,还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