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10月26日 11:38
着跳下来?
“小气就小气。你需要个教训。”
李规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离开水潭。罗言落水鸡似地缩在他胸前,一动不动,显得十分安静。李规低头一看,立即变了脸色。此时的罗言脸色苍白,口唇青紫,气若游丝,一副快死掉的样子,赫然已经晕过去了。
约一炷香的工夫后罗言才悠悠转醒,发现她身上的湿衣已被脱去,里面甚麽都没穿,身上只裹着两件裘衣,被李规紧紧抱住,坐在水潭边的一块巨石下。巨石前已升起篝火,她的湿衣晾在一旁,在高温烘烤下冒起丝丝白烟。但篝火的温度远远不能抵挡寒冬的雪意,她一动就有冷风从裘衣的缝隙灌进来,冷得她浑身一颤。李规将自己的裘衣给了她,只穿着身月牙白的里衣,正望着黑暗中的水潭出神,此刻有所察觉,没说话,只是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罗言望着头顶,被天坑切成圆形的天空显得十分遥远,要爬上去大概十分困难。冷月不知道她出门了,兴许到现在还没发现她已失踪。墨杀定然在找她,却不知何时才能赶来,而眼下这种状况也不能被他看到。取得外援的机会不大,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呢?
李规了解她的心思,说道:“暂时出不去了,先在此停留一晚,明天再说吧。”
“不知道会不会下雪?”罗言有点担心。她就不说了,因为贫血时时会感到气力不足,就连年中酷暑都会有感到寒冷的时候,在雪地里露宿实在是一项艰巨的挑战。李规没表现出特别冷的样子,但也不会好受。他只穿着里衣,就是身体再好也扛不住零下的温度,这样冻一夜怕是要废了。这个夜晚本来就十分难熬,若下起雪来形势将更加严峻,他们当真能挺过去吗?
一会儿天上果然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李规看她冻得瑟瑟发抖,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也太差了,受点惊吓就能晕过去。即便是以前,你与莫颜绫子决裂之时,被对方种下双蛊相融之毒,同时受到情伤和剧毒的折磨,也不曾衰弱至此。难道这几年那毒物仍在侵蚀你的身体?”
她几乎在水潭中死掉,那只是“受点惊吓”的程度吗?但罗言无心反驳李规的说辞,她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那人。她最痛苦的回忆、最深的伤口都与那人连在一起。对她来说,那人就像埋在肉中的脓包,不能碰,亦不敢看,只要如此就能佯装无事,而一旦碰触必然痛入骨髓。李规的贸然提及,顿时令她脸色煞白,就连自己的存在都忘了似地,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李规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忽而将视线转向别处,没再说话。罗言抬头,只见他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忽隐忽现。她心头一紧,猛地将他抱住,因为动作过大,披在身上的一黑一白两件裘衣同时落地。雪白的脊背和肢体暴露在雪地中,就那样毫无遮拦的呈现在李规眼前,贴在他身上,李规却像没看见似地,脸上未有丝毫异色,轻轻拾起裘衣,重新将她裹住,低声问到:“还是很冷吗?”
她并不是因为寒冷才主动靠近。罗言紧紧抱着他,低声说道:“先前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你总是在黑暗中忽隐忽现。我想抓住你,但每当我伸出手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次又一次,他出现又消失,她抓不住,碰不到,只能看着,哭着,喊着。那是个好长好长的梦。就在刚才一瞬她好像又回到增长崮中的寒穴,又置身在那梦中,心脏被无法留住欲留之人的挫败感紧紧拽住,濒死一般的痛感令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李规低头看她,他的脸就近在咫尺。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好像陪了她几个世纪,还有那高翘的浓眉、挺直的鼻梁、淡红的薄唇,虽然略显陌生,却已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里。这个人曾经消失,却又重新出现。在将来的某天他会不会再度消失,她时时为此感到焦虑,这种情感郁郁在胸,无法排解,令她焦虑、疯狂。她突然笔直地吻上他的唇,伸舌舔弄他的唇、齿。李规略显意外地地张大了眼睛。
“还记得不久前在南希相遇时,你问我对你的爱是不是这种?这就是回答。”
李规眸色一深,也低头回吻她。两人的气息都乱了。裘衣再次滑下,散落在地上。李规将她放倒在裘衣上,“阿言,我爱你。”
“我也是!”罗言微笑着,轻轻打开了双腿。她爱他,这是事实。如果他想要的是这种爱,只要能将他留在身边,她愿意给。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论是兄妹、爱人、情人,甚至仇人,甚麽身份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