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11月06日 15:29
完,冷月就猛地转过身来,大声截断了她,“他要杀我,老二要杀我。”
罗言瞠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甚麽。冷月看起来很激动,双眼发红,猛地扯开衣服,露出胸口,点着心脏低吼:“你看,这刀正中靶心,它得扎的多准,扎的多深,才能留下这个碗口大的疤?除了老二还有谁能做到?我信任他,他却狠狠地在我胸口剜了一刀,想让我去死,甚麽感情,在那时候就不存在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罗言脸色煞白地跌坐在椅子上。她们可是歃血为盟的兄妹啊,一起涉过多少险,度过多少难关,李规怎么会背叛呢?没有理由啊?
“你不明白吗?”冷月指着墙角的柜子说道,“你看那柜子上的陶缸,是他去年冬天送来的,当时里面还有三条裂齿。你知道那是甚麽意思吗?在他眼里我们就像那三条蠢鱼,一个死了另外两个都该陪葬。几年前从海州王府烧掉的那天开始他就不正常了。他恨这世上的一切,恨这世上的所有人,尤其是我,还有他自己。他想让我来给你陪葬,但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死,所以他就转投花影楼,帮着外人来整我,整黑衣门。他已经疯了,现在谁都救不了他,你也一样。”
罗言回到自己房间已经精疲力竭,刚坐到椅子上轩辕夜就从旁边冒了出来,问:“你去哪了?”
罗言没精力搭理他,结果那魔头抱起她就直奔远处的水潭,将她扔到水里,说道:“洗干净。”
看来这家伙是跟李规叫上劲儿了。她每次见李规回来,他都嫌弃的要死,非要将她在水里泡一泡才甘心。李规是屎吗,粘上就有味儿?罗言一直没反抗,从水里冒出头来后也没爬上来,就靠在岸边喘气。
“有种鱼你听说过吗?它们生长在海里,个头极小,但是生下来就会蚕食同类……”
李规在泊来弯小镇与罗言的分身偶遇之时曾提起过裂齿的事,他当时的表情十分明朗,罗言至今还能回想起来。原来她看到的都是表象吗?他在赞美裂齿的同时却将裂齿当做诅咒赠予冷月?在他的心里除了憎恨就真的甚麽也没留下吗?罗言抬起头,冰寒的潭水沿着头发不断留下来,连眼睛都睁不开。这时候要是哭的话谁都看不出来,但是见了鬼的,她真的没哭。
轩辕夜就在岸上看她,问道:“值得吗?他们会死,而我们会活下去。”
罗言道:“你不是爱装哑巴吗?接着装啊。我的事不要你插嘴。”
那魔头也不生气,仍然面无表情,说道:“有他们在你就烦忧不断,还是趁早除了这两个祸害。”
罗言悚然一惊,“你敢!”
他说道:“那李规对你别有心思,他再见你就非死不可。”
罗言暗吃一惊,难道这魔头知道她和李规在天坑中的事?又一想,多半不会,要真是如此他才不会善罢甘休,早将李规和她都碎尸万段了。她低下头,说道:“你今天的话真多。”
这魔头也算发了善心,没让她在水里泡一天,才一炷香的工夫就将她捞出来,抱着往回走。罗言望着他的脸,可惜了,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愣是生在一块石头上。她就是被这块石头祸害的,曾将自己整颗的心都交给他,若非他太不懂风情,她又怎会爱上其他人?
她回来后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突然想起李规,不知他今晚会不会来?这天轩辕夜像是怕她又走丢似的,一直守在她床头,连每日例行的“狩猎”都没去,李规来了撞上他岂不坏菜?以防万一,她从床上下来,跑到九考塔旁边的林子里溜达。李规若来,见她房间没人兴许就回去了,就算他找到林子里,这黑灯瞎火、草深树密的她也好搞小动作,让他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平息掉一场风波。
她将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劈啪响,可惜时运不济,夜路有鬼,她才刚走进林子就脚下一空,掉进了陷阱里。这陷阱足有两丈多深,像口井似的,还挺窄,她爬也爬不上去,在里面只能站着,想弯腰都难,憋得难受;更见鬼的是,这陷阱的口子整得很小,声音都闷在里面,传不出去,估计喊破嗓子也没人听的到。也不知是哪个不长心眼的干得事?此地离九考塔外墙才不到十步的距离,随时都有黑衣门的人在活动,在这里挖坑不是专坑自己人吗?
她哪知道,这坑就是冷大门主亲手造出来的,还真不是为了坑人。前一阵猛兽横行,有种叫蛷蟒的大蛇钻到九考塔内袭击人,造成人员伤亡,偏偏这事还发生过好几次。对付蟒蛇光拉网是没用的,所以冷月才叫人在附近挖了许多这样的坑,准确说应该叫“洞”,管叫那些贪吃的大蛇卡死在里面,有进没出。罗言还是第一个掉进去的人,怪只怪她各人长得太“细”,连蛇洞都能钻进去,简直是逆了天了。
轩辕夜就迟一步进的林子,一看,哪还有人?也就在这时黑黢黢的林子里突然冒出一群蒙面的灰衣刀客,二话不说,大刀一挥就齐刷刷地朝他围攻过来。轩辕魔头大概惦记着罗言,刚开始也没下狠手,只是大袖一挥将他们逼退。就在此时又有一道灰色人影突然从林子深处闪出来,那魔头都不需看就知道是李规,他果然来了。他已放过话,李规若再来见罗言就非死不可,此刻他见了李规当即长剑出鞘,直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