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1:42
或阿多尼斯。
巴比伦和叙利亚的闪米特人崇拜阿多尼斯。早在公元前7世纪希腊人就把它引进希腊。这位神祇的真正名字是塔穆兹,阿多尼斯一词是其崇拜者对他的尊称,原是闪米特语阿多恩(Adon),即“主”或“老爷”的意思。希腊人误解了这个称号,把它变成了塔穆兹的名字。在巴比伦的宗教文献里,塔穆兹是伊希塔的年轻的配偶或情人。伊希塔是伟大的母亲女神,是自然生殖力的化身。有关他们彼此关系的神话和宗教仪式的资料既零散又模糊,不过我们从中还是知道了一些情况:人们相信塔穆兹每年要逝世一回,从欢乐的世上去到阴间,他的女神情妇走遍黄泉,来到尘封门窗的黑牢,到处寻他。当伊希塔不在人世的时候,人间的爱情便停息了:人和野兽一样都忘了养育子嗣,一切生命都受到灭绝的威胁。同这位女神密切相关的是动物界的性功能,女神不在,他们就不能进行性行为。于是,伟神伊亚就派人去援救这位众生依赖的女神。严厉的阴间王后厄瑞息·祭格尔勉强允许用生命之水在伊希塔身上喷洒,并让她同情人塔穆兹一起回转阳世。他俩回到阳世之后,自然界的一切就都复苏了。
古巴比伦人的赞歌中有好几首是悼念塔穆兹的。歌中把他比作容易凋谢的植物,说他是——园中缺水的赤杨,小花从未在枝头露相;河边不乐的垂柳,深根全被挖走;老圃香草,没有清泉淋浇。
每年仲夏,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月份——塔穆兹月里,当地男男女女都要在笛子的尖锐乐曲声中向他致哀。人们用清水洗净这位已故神祇的雕像,涂上香膏,裹以红袍,然后对着雕像诵唱挽歌。像前香烟缭绕,似乎要刺激他的休眠的知觉从死亡的长眠中苏醒过来。从一首题为《笛声悼念塔穆兹》的挽歌里,我们好像还能听见歌手反复咏唱那悲伤的迭句,感觉到隐约的笛歌中的呜咽曲调:
为他的逝去,她倾诉着哀伤:“啊,我的孩子!”为他的逝去,她倾诉着哀伤:“我的塔穆兹啊!”为他的逝去,她倾诉着哀伤:“我的巫师和祭司啊!”向着扎根于伊约广阔土地内、卓然挺立的雪松,——她为他的逝去倾诉着哀伤。像一幢房屋为它的主人哀伤那样,她倾诉着哀伤;像一座城池为它的君主哀伤那样,她倾诉着哀伤。她为不得在苗圃里生长的香草哀伤,她为不得在穗里孕育玉米哀伤。她因自己的寝室未能为身心交瘁的母亲和孱弱幼儿提供寝处安憩而感羞惭!她为伟大的河流哀伤,那儿没有生长一棵垂杨。她为田地哀伤,那里玉米、香草均不生长。她为池塘哀伤,鱼儿一向渺茫。她为沼泽哀伤,芦苇也不能茁壮。她为森林旷野哀伤,柽柳也不生,翠柏枯黄。她为幽深的果园哀伤,蜜、酒均无酿。她为草原哀伤,寸草不存,满目荒凉。她为宫殿哀伤,物换星移,人寿短暂。
巴比伦文献的断简残篇,以及先知以西结在耶路撒冷塔庙北门看到妇女为塔穆兹哀哭情景的简短记载,都不如希腊作家的记叙能使我们更好地了解阿多尼斯的悲剧故事和悼念他的感伤仪式。反映在希腊神话这面镜子里的东方神祇就像阿芙洛狄特热爱的那位英俊少年。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女神把他藏在盒子里,交托冥后珀耳赛福涅抚养。珀耳赛福涅揭开盒子,看到婴儿如此美貌,便不肯还给她了。后来爱之女神就亲自来到阴间向坟墓的权力(冥后)赎出她的亲爱的人。爱和死亡这两位女神之间的争执,最后由宙斯出面调处。他判决阿多尼斯每年的一半时间在阴间跟珀耳赛福涅同住,另一半时间在阳世跟阿芙洛狄特同住。最后这位美男子在打猎时被野猪咬死,也许是被嫉妒的阿瑞斯杀死。阿瑞斯变作野猪模样伺机杀死了他的情敌。阿芙洛狄特万分悲痛她所爱的阿多尼斯的死亡。这种形式的神话,即阿芙洛狄特和珀耳赛风妮之间争夺阿多尼斯,清楚地表现了伊希塔和阿拉图之间的死亡境内的斗争;宙斯判决阿多尼斯每年一半时间在阴间一半时间在阳世,则纯粹是希腊人对于塔穆兹每年失踪又复再现的另一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