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1:42
便被站岗的人抓住,给戴上花冠作为祭品,列队牵出祭献。这些事虽不是常常被人提到,看来却是很出名的。因为有一段被认为是柏拉图写的对话谈到了迦太基人杀人祭神的事,在这段话之后,作者补充道,这类做法在希腊人中并不是没有,他还怀着惊恐的心情提到在里卡悠斯山上阿塔玛斯后裔祭神的事。
这个野蛮风俗甚至到较晚的时候大概也绝未废除。普鲁塔克时期奥尔霍梅努斯地方的一个人祭的例子加强了这种看法。奥尔霍梅努斯是维奥蒂亚的一座很古的城市,越过平原离这位历史家的出生地只有几英里远。在这里住了一家人家,男的都叫普索罗依斯,即“黑乎乎的”,妇女都叫奥丽娅,即“危害的”。每年在阿格利昂的节日时,狄俄尼索斯的祭司就持剑追赶这些妇女,他要是赶上一个,他就有权杀死她。在普鲁塔克活着时,这个权柄实际操在一个祭司佐伊勒斯手里。至少每年出一个活人献祭的这一家,是王室后裔,因为他们的家系上溯到米尼亚斯,是奥尔霍梅努斯著名的老王,一个富得惊人的君主,他那被人称为“堂皇的宝库”的废墟至今犹存,就坐落在绵延的多石的奥尔霍梅努斯山溶入柯配大平原的地方。传说,国王的三个女儿早就瞧不起国内其她妇女陷于对酒神的狂热,坐在王宫里专心织布,不屑与那些人为伍。其余的妇女则戴着花冠,披散着头发随风飘舞,狂热地在奥尔霍梅努斯附近光秃秃的山上游荡,让静寂的山群震荡着铙钹和手鼓的疯狂音乐。但是,神威终于感染了这三个在寂静闺房里的皇家妇女,她们也强烈渴望参与人欲的活动,于是三人拈阄确定应当由谁交出一个孩子供应吃人宴会。阄儿落到露茜普头上,她交出了她的儿子希巴索斯,三人共同把他的四肢一条一条地撕下来。这几个误入歧途的妇女留下的后裔只有欧里艾和索罗依斯。据说那些男子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她们穿着悲伤颜色的衣服以表示她们的悲悼和忧愁。
奥尔霍梅努斯地方从皇家后裔中选取人员作为献祭的做法,由于阿塔玛斯自己甚至在米尼亚斯之前就统治过奥尔霍梅努斯这地方而更加有意义,还因为城对面矗立着拉非斯蒂厄斯山而更加有意义,在那座山上,跟塞萨里的阿鲁斯城一样,有九座拉非斯蒂的宙斯神殿,传说,阿塔玛斯原想将他的两个孩子弗里克索斯和赫尔送到这里祭神。将有关阿塔玛斯的这些传说与有史时期有关他的子孙的风俗比较一下,我们大致可以推定:在塞萨里,也许还在维奥蒂亚,古代原有一个王朝统治,其国王为了全国的利益常要给叫做拉非斯蒂的宙斯的神作祭品,但他们设法把这致命的责任推给子孙,通常都是以长子献祭的。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个残酷的风俗变得很温和了,可以一头公羊代替王室子孙来作祭品献给在城镇大厅内的拉非斯蒂斯。条件是国王不得进入那个大厅。但是如果他很鲁莽,走进了这个致命的地方,那是他自己愿意送上门的,神本是好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公羊来代替他,到这时,被神发现了,那么,久已不用的古代做法就会都恢复,国王必须一死,别无他法。把国王或他孩子献祭一事与大饥荒联系起来的传说,显然表明了一种信仰,这种信仰在原始人当中是很普遍的,就是国王要对气候或年成负责,他理所当然地要为天气失调和庄稼歉收而付出他的生命。总之,阿塔玛斯和他的后裔看来是把神或巫术的职能与国王的职能联系在一起了;据说阿塔玛斯的兄弟萨尔蒙努斯都自称具有神的性能,这就为上述看法提供了有力的证据。我们已经讲到过,这个大胆的凡人,自称就是宙斯本身,他用叮当的水壶和闪亮的火炬胡乱地冒充雷电,声称能够指挥雷电。我们如果可以根据类比判断,他的假雷假电并不只是戏剧性的表演做来欺骗或影响观看者,它们是王族巫师施展的巫术,借以产生他们希冀出现的天空自然现象。在亚洲西部的闪米特人中,国王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有时让自己的儿子为全体人民献祭而死去。比布勒斯的菲罗在他关于犹太人的著作中说道:“有一个古老的习俗,在大难临头时,一座城池或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得把他心爱的儿子交出来献祭给报仇的魔鬼,为全民赎身。这个献出的孩子在神秘的仪式中被杀死。如克罗纳斯(腓尼基人称之为以色列)是腓尼基的国王,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叫做杰乌德(在腓尼基语言中,杰乌德意为”独生“)。在一次战争中,国家受到了敌人极大危害,人们给他穿上王袍,把他献上祭坛。”当国王穆阿布被以色列人包围,攻打紧迫时,他只好献出本应继承王位的长子,把他在城墙上火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