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1:41
伊朗语族。
约公元前7世纪由东方迁至黑海北岸一带,从事畜牧业和农业,公元前4世纪建立了统一的奴隶制王国,史称西徐亚王国,一译斯基泰王国,约公元3世纪时经哥德人攻击,灭亡。]就是这样:一旦食物缺少时便将他们的国王监禁起来。
在古埃及,不但神圣的国王由于作物歉收要受到谴责,连那些圣兽也得对这种自然灾难负责。当长期干旱、瘟疫和其他灾害降临时,祭司就在深夜恐吓圣兽。但如果灾难仍不休止,他们就杀死它们。在南太平洋的纽埃岛或”野人岛“等珊瑚岛上,从前曾由一系列国王统治过。但由于国王也是大祭司,并被人们认定可以使五谷丰收,因而在缺粮时,人们便愤怒地杀死了他们。就这样,国王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杀掉,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人当国王了,其君主政治也随之告终。古代的中国作家告诉我们:朝鲜在雨水太多或太少致而使作物歉收时,国王就要受到责怪。有人主张必须废黜他,另一些人则认为必须杀死他。
美洲印第安人距离文明社会最近的时代是在墨西哥和秘鲁处于君主政体或神权政体之下的时代。但我们对这些国家的早期历史知之甚少,很难断定其被奉为神的国王的祖先是否也曾是巫师。通过墨西哥国王在登上其宝座时所发表的誓词,我们也许能发现这种继承的踪迹。他们曾发誓说:要让阳光普照、让祥云降雨、让河水畅流、让大地长满果实。可以肯定,那些被神秘的光环和令人畏惧的气氛所围绕的原始美洲的巫师或术士是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和重要性的。他们在很多部落里是足以上升为酋长或国王的,尽管这种发展似乎还缺少确证。卡特林曾告诉我们:”在北美,部落里的巫医是被人们尊崇为权贵的。整个部落对他们极为崇敬,不仅因为他们有物质的医药技术,而且更特别是由于他们在施展神秘巫术时所表现的机智。他们都相当广泛地从事这种巫术活动……在所有的部落中,医生都是能够呼唤灵魂的人,都是巫师,都是占卜者,而由于他们负责监管和指导所有的宗教仪式,我乐于称他们为‘大祭司’。他们被全体人民视为国家的圣人。在所有决定战争与和平的会议上,他们总是和酋长们坐在一起,在采取任何公开步骤之前都要和他们正式进行商讨,而他们的意见总是得到最大的尊重和顺从。“与此相似,在加利福尼亚,萨满教巫师可能过去是、现在仍然是迈杜人中最重要的成员。在任何确定的政府体制尚未建立之时,黄教僧侣的话是很有分量的。作为一个阶层,人们十分敬畏他们;作为一种惯例,人们对他们比对酋长更加顺从。
在南美,巫师或巫医似乎也走在荣升酋长或国王的康庄大道上。巴西海岸的最早移民之一,法国人塞维特在报告中说,印第安人”以如此的虔诚和敬意崇拜巫师,他们对之毕恭毕敬,甚至把他们当偶像崇拜。你可以看到,普通人去谒见他们时会匍匐在地,向他们祈求说:‘请恩赐给我和我的孩子们以健康长寿吧!’或提出一些类似的请求。而他就回答说‘你将不死、不病’,等等。但有时如果巫师没说出真情,而事情的发展与其预言相悖,人们便认为他们不配享有巫师的称号与尊严,并会毫无顾忌地杀掉他们“。在格兰查科的伦瓜印第安人中,每个氏族都有”卡西克“或酋长,但他并没有什么权威。由于他的职务关系,他得馈赠给别人很多礼品,因之很难富裕起来,在穿着上比他的任何臣民都更为寒酸。实际上,巫师是手中握有最多权力的人物,他惯于接受别人的馈赠而不是送礼给别人。巫师的责任是降给自己部落的敌人以灾害和瘟疫,并且保护自己人免受敌方巫术之害。为此他得到很好的酬谢,并获得一个具有很大权势的地位。
整个马来亚地区的酋长或王国通常被认为是超自然力的拥有者而备受尊敬。这就使我们有理由认为他们显然也和非洲的酋长们一样,发迹于一个小小的巫师。直到今天马来人仍笃信国王对大自然的活动拥有影响力,例如使五谷丰登、果实累累。据认为他的代理人,甚至那些有缘掌管这些地区的欧洲人也同样具有这种丰产能力,尽管其本事要小一些。比如在雪兰莪(马来半岛上的土著国之一),作物的丰产或歉收常归因于其地方官的变更。南西里伯岛的图拉特亚人坚持认为谷物收成依赖于他们的国王们的行为。不好的政府会招致粮食减产,而所谓不好就是指不遵守古代习俗。
沙捞越的达雅克人相信他们那位著名的英国统治者即布鲁克王有着某种天赋的巫术才能,如果他运用适当,可使五谷丰登。因此当他走访一个部落时,人们常常把来年要播种的种子带到他面前,他便把一条事先在某种液体中浸泡过的妇女项链放在种子上面摇晃以促使其丰产。另外,当他进入一个村子后,女人们就会先用水,再用椰子汁,最后又用水来冲洗他的脚。所有跟他身体接触过的水都保存起来,洒到她们的地里去。她们深信这样做便会带来一次大丰收;那些离他太远以致他无法走访的部落往往给他送去一块白布或一小块金银,当这些东西感受了他的能促进丰收的神力之后,他们就将之埋在自己的田地里、满怀信心地期待着谷物丰收;有一次,当一位欧洲人指出桑班部落稻子收成不佳时,部落酋长马上说:只能如此,因为布鲁克王从未访问过这里。他接着就恳求替他劝请布鲁克先生来访问他的部落以赶走土地的贫瘠。
关于国王具有巫术或超自然的法力、能使土地肥沃并赐给他的臣民以其他利益的这种信仰,看来很可能是从印度到爱尔兰所有雅利安人种的祖先们所共有的,而且至今还在我们自己的国家中清楚地留下了它的遗迹。比如在古印度的《摩奴法典》中关于贤明国王的德政是这样描述的:”在国王对十恶不赦的罪人都不没收其财产的国度里,人们都适时而生,并且健康长寿。农夫们播下的每一粒种子都会有收成。孩子们都不会死掉,也决无畸形儿诞生。“荷马时代的希腊国王和酋长们,无论他们说的话、住的房子、坐的马车都是神圣的。人们还认为贤王的统治定会使得大麦小麦长满沃野、水果硕大压弯枝条、六畜兴旺、鱼满海洋。在中世纪,当丹麦国王沃尔德马一世在德国旅行时,母亲们带上婴儿、农夫们带上种子来到他跟前,求他用手抚摩一下。人们相信经过他的圣手的接触,孩子们就会长得更加壮实,农夫们还为了相似的愿望请他替他们播撒种子。古爱尔兰人还深信,如果国王们遵从祖先的旧规,就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牛羊满圈、鱼满河塘,而水果树枝都由于果实丰产负荷太重而不得不加上支撑。在一本据说是出自圣·帕特里克[约385~约461,英国传教士,爱尔兰的守护圣徒。]
的圣典里列举了一位正义国王在统治时应做出的种种赐福,其中有:”美好的天气、平静的海面,丰产的谷物和累累果实。“而另一方面,如果人无食、牛无奶、树无果、谷物稀少,则被看成是那位当政国王太坏的确证。
对于我们英国国王们的经久不衰的迷信之最后的遗迹,可能就是认为他们的接触可以治疗腺病。故而这种疾病又被称为”国王的病魔“(即瘰疬)。伊丽莎白女王
常常进行这种治疗作为对人们的馈赠。1633年的施洗约翰节[每年6月24日,也是英国四结帐日之一。]那天,查理一世在荷利路德的皇家小教堂里一举就治疗了100名患者。
然而,只是在他的儿子查理二世时代,这种做法才似乎极为盛行。据说,查理一世在位期间,他触摸了近10万名腺病患者。要接近他的人群有时可怕地拥挤,有一次,六七个来求医的患者被活活踩死了。头脑冷静的威廉三世轻蔑地拒绝了让自己去行
骗。每逢他的王宫被无聊的人群包围时,他便分发一份救济金令其离去。只有一次,当他被再三请求把手放在病人身上时,他对患者说:”愿上帝赐你以健康和更多的智慧。“但是正如可以预料的那样,这种做法被糊涂而执拗的詹姆士一世和他愚蠢的女儿安娜女皇延续了下去。
法国国王也宣称他拥有用触摸方式为人治病的”天赋才能“。这种本领据他们说是从克洛维[法兰克王国墨洛温王朝国王,481~511年在位。]或圣·路易斯那里继承来的,正如我们英国国王的法力是继承于爱德华忏悔者[约1002~1066,英国盎格鲁-萨克森世系的末代国王,1042~1066年在位,因笃信宗教,得”忏悔者“称号。]那样。与此相似,汤加的未开化人的酋长被人相信可以用触摸他们的脚来治疗腺病或肝硬化。这种治疗方法是一种严格的顺势巫术,因为无论是得病还是治病都被认为是由于接触了王室成员的人身或属于他的任何东西。
总的来说,我们似乎有理由推引出这样的看法:在世界很多地区,国王是古代巫师或巫医一脉相承的继承人。一旦一个特殊的巫师阶层已经从社会中被分离出来并被委以安邦治国的重任之后,这些人便获得日益增多的财富和权势,直到他们的领袖们脱颖而出、发展成为神圣的国王。但是,伟大的、以民主开始而以专制告终的社会革命,是由一次产生王权概念、促进王权作用的知识革命相伴随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巫术的谬误愈来愈清楚地被头脑精明的人们所认识,巫术也就逐渐被宗教所取代。换言之,巫师让位给了祭司,祭司则放弃了那种直接控制自然进程去为人们谋利的企图,而寻找一种达到同样目的的间接途径,这就是诉诸神的权威去为他完成那些他已不再幻想可以由自己来完成的事情。于是国王们,也就从当巫师开始而逐渐趋向于把执行巫术换为祈祷和奉献牺牲的祭司的职能。而且当人与神之间的区别仍然模糊不清的时候,人们便常常想像他们自己可以不仅在去世以后,而且在其有生之年获得神性,办法是通过暂时的或永恒的由一个伟大而有权力的神灵来占有他们的全部躯体。没有哪个社会阶层能像国王们那样,从神可以化身为人的这种信念中获得如此巨大的利益。关于那种神灵化身为人的学说以及与之相联系的那种关于国王们的在严格意义上讲的神性的理论,将是本书下一章要研究的主题。